“莫黎啊,告訴你件事啊。”小洛興奮的給我打電話道。
“我猜一定是好事!”這麼興奮不是好事纔怪。
“恩,就是,大好事,天大的好事!林璨和蘇笑薇分手了!”我敢肯定安小洛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定是兩眼放光。可是我現在卻很疑惑,腦子也有點短路,弱弱的問了一句:“爲什麼。”我想如果現在是在拍電視劇,該把安小洛這個前景聚焦漂移到我臉上吧。
“奇怪了哈,你怎麼聽到這個消息一點不激動還問爲什麼啊?”小洛奇怪的說,語氣裡還有些責怪。
“不知道,我的第一反應是想問爲什麼。”我實事求是。
“原因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們分了。蘇笑薇還死撐着面子在我們班同學面前裝沒事兒呢。她以爲誰看不出來她那張佈滿憂愁的臉啊。”小洛幸災樂禍地說。
“那你這麼高興幹嘛啊?”我有些奇怪。
“你真傻是不是?這對狗男女是怎麼背叛你欺負你來着,你居然沒一點感覺,哎,高興就表現出來好不?別繃着啦,又沒別人。”小洛朝我吼道。
“我沒繃着啊。我就感覺挺奇怪的,他們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分了?”我依然很疑惑。
“你腦袋被門擠了吧,還是沒回過神啊,自己想吧!拜拜!”小洛不等我說話就掛了電話。
他們怎麼就分手了呢?我真的感覺很奇怪,就像我奇怪他們倆爲什麼會在一起一樣。蘇笑薇很難過,那林璨呢?是不是也一樣難過?
“喂,莫黎,你怎麼打完電話就開始發呆啊,快上課去,呆會兒該遲到了。”聽到梓顏喊我,我一下子回過神來準備去上課。一上午我都在迷惑不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中午的時候,嚴冬給我打電話:“小黎,晚上有事沒?沒事的話來參加學校的聖誕節晚會啊,我們學校有比賽的,我參加了。”
“我能有什麼事啊,我一定去哈。”
“OK,老婆,拜拜。”嚴冬興奮的掛了電話,聽着他這樣叫還是有些不舒服。
彷彿剛剛過完國慶節,怎麼轉眼間就到了聖誕節了?兩、三個月眨眼的功夫就到。看着身上厚厚的羽絨服也只能感嘆“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了,第一個說這句的人一定被認爲才華橫溢吧,而現在竟也濫俗到如此地步。
下午沒課了,作爲冬天最好的選擇,我理所當然的回宿舍睡覺。昏昏沉沉不只睡了多久,我被電話鈴吵醒。一看是陌生號,不清楚又是哪位。
“喂,莫黎嗎?”一個有些熟悉的疲憊的聲音。
“林璨?你……有什麼事嗎?”我不知道他幹嘛給我打電話。
“莫黎,來relax陪我喝酒。”他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說。
“嘟嘟嘟。”我“喂”了半天,電話裡只有忙音,再打過去便是關機。
“他總是如此霸道。”我有些生氣。可呆了一會兒又有些不放心,我決定還是去看看。
Relax是我們學校附近的一家酒吧,不知道他怎麼跑到這邊來了。
慌慌張張的跑到relax門口,一陣震耳欲聾的音樂就鑽入耳朵,吵得我只皺眉頭。真的不喜歡這樣瘋狂的地方。一堆人瘋狂的扭擺着身體,彷彿只是些原始社會的人類。這種夜店向來充滿。
走進酒吧,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裡面的燈光,渾濁的,昏暗的,低低的看不清彼此,每個人的臉興奮到扭曲。左邊的吧檯上作者一個衣着暴露的女孩正對着一個四十多歲,頭頂微凸滿臉油光以及的男人,男人低低的在她耳邊耳語,她嗔怒的打他,然後提起旁邊吧椅上的小包隨他離去。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高跟鞋敲着地板直入我的心臟,一股濃烈的的劣質香水味撲鼻而來,嗆得我差點嘔吐。皺着眉頭在昏暗的燈光下尋找林璨。
“林璨?”看到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旁的身影像他,我走了過去試探的喊。
“親愛的。”他歪歪斜斜的走過來,把手搭在我脖頸上說。
“林璨,你喝多了,我是莫黎,不是蘇笑薇。”我有些慍怒。他平什麼在聖誕前夜把我喊到酒吧來,隨隨便便就喊我親愛的?他憑什麼就像剛纔那男人對那個女人一樣這麼輕薄的和我說話?他以爲他是誰?他以爲我是誰?
“親愛的,在我心裡,我一直這樣叫你的只叫你一個人。我知道你是莫黎。我從來沒有這樣叫過蘇笑薇的。”他突然走了過來抱着我,隨後又緊了緊,在我耳邊說。聲音嘶啞,有些傷感。我不知道爲什麼心臟此刻會疼痛,離開林璨以後我曾一度以爲自己得了心臟病,因爲從未覺得想他,只是遇到和他有關的東西,心臟便會疼得要命,疼的我想要把我和他曾經的記憶掏出來扔掉。
聽到他的聲音,我一時大腦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我定了定神說:“林璨,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不,不要讓我回去,在這兒陪着我,陪着我。”他嘟噥着,依然抱着我不放。
“我知道你和蘇笑薇分手了,不要太難過。”我說。我相信我此刻的語氣絕對客氣的像個不太熟悉的熟人。
“我並沒有愛過蘇笑薇,相信我。”他霸道的盯着我的眼睛,我告訴自己不能再一次淪陷。
電話鈴又在響,我拿起來一看是嚴冬,糟了,我忘記了今天和他說好的去看他的比賽了!“喂。”我輕輕掙開林璨,用手捂着按下接聽鍵。
“小黎,你在哪兒?”嚴冬的聲音有些低沉。
“我……朋友過生日請我們吃飯。對不起啊,我忘了給你打電話了,要不我待會兒過去啊。”我撒謊道,我不知道我如果說和林璨在一起會引起什麼後果。
“不用了,已經結束了,你早點回去。”說完嚴冬掛了電話。
我把手機放包裡,不經意的一回頭,看到玻璃窗外嚴冬走遠的身影。剛剛他是在玻璃窗外給我打的電話!
我轉過身去追嚴冬。“莫黎,你不要走!”林璨扯着我不放。
算了,改天再和他解釋,林璨現在喝成這樣我不能離開。
“你愛他嗎?”林璨突然幽幽地說,“就是你在同學會上喊他老公,堇色時代請我們吃飯,剛剛給你打電話的那個人。”不知道爲什麼林璨平靜地吐出大串的文字。
是的,我愛他嗎?我一眼看便出了他的寂寞,我幫他和親人相認,我平靜的接受他的關心,他的照顧,他的牽手和擁抱。可是我愛他嗎?我自己從來沒問過自己。我是在逃避?還是在尋一個溫暖的避風港釋放些我掩飾不了的脆弱?我不知道。
“林璨,你不要用這樣幽怨的語氣和我說話,你還不是一樣和蘇笑薇在一起?”我質問。其實我有些奇怪,我憑什麼質問林璨,就算我們當年算是分手,也是我先對不起他,我不知道爲什麼我一直對林璨心存一絲怨恨,就像……是他離開了我。
“你不聲不響的悄悄離去,並不讓我找到你。我想要找到和你有關的一點信息,可是沒有,一點都沒有。你走的乾淨,什麼都沒留下,讓我甚至懷疑你是否只存在於我的想象。你知道嗎?我在醫學院遇到蘇笑薇,她笑着問我是不是把我的水弄丟了。我突然覺得一切都是真實的。你懂嗎?只要遇到蘇笑薇,你,我們的貓魚水都是真實的。我希望遇到她,我希望她每時每刻都出現在我的視線裡。蘇笑薇問我是不是愛上了她,她說就知道沒有不偷腥的貓,她就是魚,是最合適我的事物。並沒有誰追誰我們就自然的在一起了。我們班同學很奇怪一向冰冷的我怎麼就接受了張揚的蘇笑薇。於是故事的版本就出爐了。聽得懂嗎?莫黎。你聽不聽得懂,我不愛蘇笑薇,不愛!”前面的大段他靜靜地吐出,最後的一句他歇斯底里的低吼。
突然我的眼淚就大顆大顆的流了出來,滴在他暗紅色的毛衣外套上,濡溼了一片,在渾濁的燈光下有些詭異。
“我不想見到你,一點也不想,我不想你微笑着告訴我我們有的只是過去甚至連過去也沒有,所以我並沒有出現在初中同學的聚會上。後來聽說你也並沒去,我放心了,我以爲你不會再出現在所謂的同學聚會上,因爲你已經離開了,離開了我們共同的城市,再也不會回來了,或許偶爾你會記起我,或許在特殊的日子你還會想念我想念到心痛。蘇笑薇給我打電話讓我參加聚會的時候,我想去,我想看看你在和我分離了的三年中和你一起生活的人的所有面孔。結果,你卻出現了。你的出現讓我措手不及,我只好微笑,只好介紹自己看看你的反應。而你微笑的走過來祝福,然後對着電話親密的喊老公。”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然後拿起手中的威士忌啜了一口接着說:“我討厭你的背叛,我討厭電話裡那個男人,我決定再也不要見到你,我決定回學校便和蘇笑薇同居,我再也不會相信所謂的愛情!”他的語氣裡有些憤恨,我卻被他口中的事件經過撕扯的心臟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