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開學兩週了,被學校用軍訓訓了兩週的新生也該安慰安慰了。所以國慶節前夕學校照例舉行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迎新晚會。去年看晚會只覺得很興奮,今年突然覺得這就是傳說中的“打個巴掌再給個棗吃”,無疑嚴冬就是學校給新生們準備的棗。
一大早嚴冬就說說讓我晚上去看迎新晚會,他說:“今天是我們認識一週年的紀念日無論如也得慶祝慶祝啊。”說這話的時候嚴冬的表情嚴肅的可愛,不知道他這個表情是怎樣憋着笑做出來的,反正看了之後我就狂笑着說:“好啦!好啦!我去。拜託您就笑出來吧。”然後嚴冬也笑了出來。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倆今天心情都特別好,或許是想起了去年的今天。他在舞臺上寂寞的唱《倔強》我投給校報的小說。這樣的相識不知該叫Lang漫還是矯情,反正,離奇的出乎意料。
“你今晚準備唱什麼啊?”我隨口問嚴冬,貌似提前知道晚會最主要的主角的節目是一件挺有面子的事兒。
“節目單可不能提前泄露哦。”嚴冬故作神秘地說。
“我也不可以嗎?”他的神秘引起了我更大的好奇。
“你爲什麼可以啊?”嚴冬嬉笑着湊過來小聲問。
“OK!我不問了,反正今晚也會知道。”我賭氣說。一看到這小子得意的表情,我便氣絕。
一整天我都在興奮的情緒中度過,上午上課的時候,一個人坐在陽光最充足的窗子旁邊,塞着MP3對滔滔不絕講自己光輝歷史的禿頂老師保持微笑。看他肥胖的身軀因激動而顫抖,半禿的頭油光鋥亮也突然覺得他真是個可愛的男人。然後,吃午餐的時候,一個人高馬大的胖男生把我飯菜撞掉一半,我還對他保持微笑,搞得他不好意思的又爲我買了一份。呵呵,看來德育教化真是能提高人的素質。
唉,怎麼搞的,嚴冬唱歌我怎麼這麼興奮?還一遍遍的想到去年那個矯情的場景。他站在臺上,憂鬱的氣質甚至有些打動我。我感動於他的憂傷,感動於他的孤單,而他應該還沒發現人羣裡那個簡直對他有“高三流水遇知音”感覺的我。這麼說,該是我先注意嚴冬嘍?
時間過的很快,馬上太陽便拖着笑臉隱居幕後了。天緋紅緋紅的,我在宿舍都聽到禮堂裡激動的聲音。
結束軍訓的大一新生們都在興奮的期待着今晚的晚會,有些參賽的同學還在緊張備戰,研究今晚的獲獎攻略。今晚的主題依然是“迎新生——校園十佳歌手大賽”只是參賽的只能是大一、大二的學生,所以,嚴冬是以蟬聯兩屆十佳歌手大賽冠軍的身份做表演嘉賓的,並沒有什麼壓力。
我正準備去看一下嚴冬準備的怎麼樣的時候,小洛給我打電話。
“我說莫黎,你真是重色輕友啊,這麼久都不和我聯繫,在幹嘛呢?”我一接通,便是響亮的怨言,我只好把手機拿到耳朵以外半米處,等她說的差不多的,我再拿回來。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最近比較忙啊。不過明天國慶節放假,要不陪你逛街去?”我討好道。雖然是老招了,可有人不是說過“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嘛。
“哈哈,逛街就不必了,既然你知道錯了,就過來請我吃飯好啦。記得把你的家屬也帶過來哦。”小洛狡詐的說。
“你這小妮子也太霸道了吧!請你吃飯還得去找你,還要求帶着他。”真不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講理了。
“嘿嘿,是你想討好我的嘛。再說了,這一點都不過分啊,我遲早都得見你的家屬的嘛。就省得再費一次力,一次解決好啦。”小洛說道。不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見招拆招了……
“那你等我問一下他明天有空沒吧。”安小洛同學也不知道用腳趾想一下人家嚴冬又不是我的奴隸,我說帶着就能帶的走的。
“什麼有空沒啊,明天上午10:00我們學校門口見。拜拜嘍,祝你國慶節快樂哦。”說完她便掛了電話。
哎,不知道她又在搞什麼鬼,還是先去看迎新晚會好了,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學校禮堂早已擠滿了人,大一新生更是唧唧咋咋說個不停。放眼望去全是黑黑的腦袋,天啊,讓我去哪找嚴冬嘛。
“莫黎!莫黎!”聽到有人喊我,我循聲望去,是梓顏她們,原來她們已經在前排幫我佔了位置,我連忙擠了過去。
“你家嚴冬幫你佔的位置,快過來坐。”梓顏拉我過去。
“哎,嚴冬的節目你都不積極,無藥可救嘍。”凌欣在一旁說。
“呵呵,接了個電話來晚了,知道你們會佔位置啦。”我笑着說。
“嚴冬今晚唱什麼歌啊?”袁源問我。
“我也不知道啊,他對我保密。”我無奈地說。
“哈哈,莫黎也有不知道嚴冬的事兒的時候啊。”凌欣笑着說。
晚會馬上開始,首先是主持人說了些“秋風送爽、丹桂飄香,又到了我們迎新生的時刻”等等的客套話,然後便是校領導、各院領導的致辭。估計如果不是十佳歌手大賽上總是涌現才貌雙全的才子佳人,連大一學生都會因受不了這冗長的致辭,英勇的逃掉了。
等到節目終於開始已經有心急的學生失去了興趣。節目策劃者顯然預測到了這樣的結果,於是第一個節目便是前兩屆十佳歌手大賽冠軍的節目。但是主持人一直都沒透漏嚴冬的歌名,說是應嚴冬同學的請求。沒想到這傢伙不僅在我面前裝神秘,連萬千學生面前也嚴絲合縫,絕不透漏。
只見嚴冬同學一臉微笑的走上舞臺,自如的拿着麥克說:“歡迎各位學弟學妹的到來,下面我爲大家唱一首歌。這首歌我要送給某人,以此紀念我們的相識。”
音樂起,嚴冬向舞臺前方走來,開始唱:“說不上爲什麼我變得很主動/若愛上一個人什麼都會值得去做/我想大聲宣佈對你依依不捨……”天啊,原來是《簡單愛》,是2004年我最喜歡的歌。不知道爲什麼嚴冬要選這首歌,或許於他正好符合他要向我表達的,可是於我卻又是一段記憶。《簡單愛》是林璨曾經給我唱過的一首歌。聽到這首歌,我眼前就突然呈現出了林璨的笑臉:他的眼睛滿含笑意,輕輕吟唱這首歌。他後面的背景在我的記憶裡已經完全變成了青色。
“就這樣牽着你的手不放開/愛可不可以簡簡單單沒有傷害。”林璨的聲音迴響在我耳畔,嘈雜的教室,玩世不恭的笑,“好聽嗎?這首歌。”
“嗯,好聽!如果換個人唱的話。”我一如既往不遺餘力的打擊着林璨,想看到他氣氛到抓狂的表情。可結果卻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首歌。十六七歲的年紀,對這種風格的歌該都是偏愛的吧,純純的情,純純的愛。只是已經好就不聽了,現在更喜歡王菲的《紅豆》“有時候,有時候,寧願相信一切都有時候,等到風景都看透,你是否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莫黎!莫黎!上去啊!”我還在出神的想着我現在喜歡的歌,聽到梓顏喊我,我回頭看到她手裡的花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我接了過來走上舞臺。
“我想就這樣牽着你的手不放開,愛可不可以簡簡單單沒有傷害,你靠着我的肩膀,你在我胸口睡着……”把花遞到嚴冬手裡的的時候他還在唱着,他滿眼幸福的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不知道我剛纔想起的情景算不算對他的傷害……
一曲唱完,他鞠躬謝幕,走下了舞臺。全場的氣氛終於被這首《簡單愛》以及他所謂的某人調動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換了衣服悄悄的走到我身邊,旁邊有了一些騷動:“這個好像就是剛纔唱《簡單愛》的學長啊。他旁邊的學姐是那個送花的嗎?好幸福的學姐哦。”嚴冬向我眨了眨眼,我白他一眼:“臭美。”他又笑了。
“我唱的好聽不?”嚴冬滿臉期待。
“嗯,情意綿綿,已經迷倒一羣小學妹了。”我微笑着說。
“切,我又不是來勾引學妹的,再說了,我的魅力還需要學妹來證實?”嚴冬瞥了我一眼道。
“好,您走哪兒都魅力四射行了吧?對了,我同學說讓我們明天去醫學院請她吃飯,你有空沒啊?”我連忙趁他還高興。問道。
“當然有咯,明天可是國慶節,要放假的。”嚴冬乾脆地說。
“好,那你明天九點來接我吧,我們一塊兒去。”我說。
“好啊。”嚴冬說。
用媒體上慣用的話就是大賽還在緊張激烈地進行中,而我和嚴冬同學早已神遊其外,認真的安排明天的日程了。差不多九點半的時候,大賽結束。嚴冬同學又被拉去舞臺合影,被拉着離開我10米左右的時候,他還不忘轉過頭來讓我不用等他,和宿舍人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