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來人語窒,苦着臉說:“大小姐,我求您快跟我回去吧,家裡出大事兒了······”

若夕面色一沉,呵斥道:“出大事了?你怎麼不說出了什麼事?難不成你是冒充來騙我的?”

來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訴苦道:“大小姐,您別再逼我了,小人真的不能說,您還是快回莊,就能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若夕若月的神情都凝重起來,若月特別不安,到底是什麼事,看着情況是不想讓她知道,難道是崑崙封印的事被他們知道了?

可是,那應該首先叫她啊······

若夕見狀,覺得不對勁,也是想着趕回莊中,便對若月道:“我看我回去一趟,你就留在這裡,等回門的時候回去,要是事情實在嚴重,我會給你遞消息的。”

這樣說若月安心了一點,只是擔心不曾消減,“姐姐你要小心,如果需要人手千萬來找我,不要逞強!”

“嗯,我知道,你不用送了,我這便走吧。”若夕心中擔憂,推卻了若月的相送,只自己隨着來人一同離去。

若月目送她,一時也坐不住了,向身邊的人詢問道:“少爺在何處?”

“回少夫人,少爺此時在書房。”婢女立刻回稟,若月想了想,吩咐:“帶我去少爺書房。”婢女順從的前頭帶路,領着若月往書房的方向去。

風碧濤還沉浸在莫名的思緒中,安居卻急匆匆地趕來隔着房門焦急道:“少爺,南大小姐要走,現在怕是應經出府了······”

“怎麼回事?”風碧濤身軀一震,隱含着怒氣問道,這纔多久,看她的架勢不像僅僅來看看,現在離開,比是有什麼變故,想到這裡,風碧濤快步打開門質問安居:“是不是府中的下人怠慢了?”

看着風碧濤罕見的陰沉臉色,安居也惴惴不安,擠出聲音辯駁:“不是的,少爺,南家來人將大小姐喚回去的,看樣子是南家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

“南家?”風碧濤沒有心情轉好的跡象,“派人去查,你告訴他們,如果這一次再出了紕漏,那麼他們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冷硬的話語讓安居替負責的人捏了一把汗,少爺是真的動怒了,誰也討不了好,只盼望,所有人都放機靈點,不要再這個時候觸了虎鬚。

若月在婢女的引領下,正在向書房靠近,在遠處就看到安居低頭與風碧濤說着什麼,便加快腳步,想與風碧濤商議一下南家的事。

“見過少爺。”身前的下人們先一步行了禮,若月正打算與他說話,豈料,風碧濤冷淡地看她一眼,硬聲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若月頓了頓,不明白風碧濤的態度何以發生如此急轉直下的變化。“我有些事要同你說。”若月依然溫婉地回答。

“進來吧。”風碧濤本不想見到若月,但考慮到若月說的事情很可能與若夕有關,便勉爲其難地道。

若月跟着他進了書房,一衆下人們都被留在外面,安居默默祈禱,希望少夫人不要觸怒了少爺啊······

“說吧!”風碧濤自顧自地啜了一口茶水,沒有擡眼看若月。

若月心中難過,明明早上還很好的,怎麼現在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苦惱的眼神看見風碧濤毫不掩飾的不耐之後,若月還是強打起精神來,“南家出了一些事,我姐姐已經趕回去了,但是我還是不放心,所以······我想請你早一天帶我回門,可以麼?”若月斟酌着語言,祈求地看着他。

風碧濤思索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若夕肆意張揚地耀眼身影,便點頭道:“可以,你準備一下,我們明日便道南家去!”他至少也能見到她······

若月情不自禁地說:“你答應了?”她見到風碧濤冷淡的態度,還以爲不會允許,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是,我答應了,你如果沒有別的事就出去吧!”風碧濤完全不看她驚喜的臉龐,只是揮手叫她離開。

若月明亮的眼睛又黯淡下來,無聲地退出了書房,風碧濤沉浸在對若夕的回想當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風碧濤把自己關在書房的舉動令除了安居以外的所有人感到莫名其妙,風父風母還沒來得及弄清楚事情的起因,就接到了若月要提前回門的消息,雖然很不合規矩,但風宏深想想若月的身份,也就釋然了,說不定玄門中人與他們的規矩不同也說不定啊······

若月很快把一切都收拾妥當,只等着第二天出發了。

而天剛一大亮,若月還沒有派人去請風碧濤來,他就已經準備好在等候了,對此,若月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像是風碧濤對於此行比她還要着急,於情於理,這都是不正常的。

風碧濤身體不宜長時間的騎馬,所以與若月一輛馬車趕路,一路上若月試圖找些話題同風碧濤交談,不過都被風碧濤心不在焉的敷衍過去,最後,若月的心情也蕭索了,本來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轉變,但是若月好歹也是南家的小姐,總是笑臉相迎,被冷臉相對,她也放不下身段了。

落凰山裡的並不遠,一上午的功夫就到了山腳下,若月爲難的看看擁簇的下人們,遵照南家的規矩,這些人是不能帶上去的,可是也不好就此打發回去,一時拿不定主意。

風碧濤將若月的躊躇看在眼裡,他也明白南家的特殊,便朗聲道:“安居跟着我和少夫人,其餘人留在這裡。”

若月想想這樣也好,等到了南家再向二叔詢問如何安置他們。

三人慢慢登上了落凰山頂峰,若月領着兩人來到南家大門外,可是眼前的一切讓若月慌了神。

南家的門楣上掛着顯眼刺目的白帳,敞開的門裡來往的家丁們都穿着孝服,顯而易見是南家的主子中的一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