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快走，不給她裝逼的機會。”陳舒建議道。
“好主意。”衆妙之門附和。
“既然你們都走了，我也就沒必要留在這裡了。”浩然正氣聲音淡定。
“啊……”嚴苛綾有些懵……
“垃圾都裝進來吧。”陳舒扯開塑料袋，讓他們把垃圾都放進來，隨即便提着袋子走了，只留下句，“有機會再面基，沒機會就算了。”
“有機會的。”衆妙之門也走了，“直覺告訴我，我們會經常打交道。”
“我也覺得。”浩然正氣說。
“那個……”嚴苛綾看着陳舒和衆妙之門漸漸遠去，轉頭眼巴巴的望向浩然正氣，“羣主大大，那個，聽他們說你是皇室子弟？”
“怎麼了？”
“那你認識硃砂殿下嗎？”
“你是她粉絲？”
“不……啊……是的，我是她粉絲。”
“要簽名？”
“啊不是……”嚴苛綾一時不知該如何說，“可不可以給我她的聯繫方式呀？”
“你到底要做什麼？”
“是這樣的，之前硃砂殿下出了一張專輯，裡面的歌都好好聽，我和林間大人都非常喜歡，其中好幾首歌都來自一個叫華樂宗的隱世宗門的前輩，我想了解一下這個宗門。”嚴苛綾期待的看着浩然正氣。
“就爲了這個？”
“嗯……”
“話說你前幾天打完之後，爲什麼要在擂臺上唱一首歌再下臺啊？”
“因爲……林間大人喜歡聽歌。”
“原來如此。”
“所以……”
“我先問問她吧。”浩然正氣說，“我就說有個天才姑娘，御宗的傳人，是她的粉絲，想加她飛信，以我對她的瞭解她大概率會同意的，到時候我再在羣裡私聊你。”
“好的！”
嚴苛綾立馬鞠躬：“謝謝羣主！”
“不客氣。”
“羣主再見。”
“再見。”
兩人說完再見之後，又向前走了十來米，悄悄扭頭，發現對方仍然在自己身邊，莫名的有點尷尬。
“你也走這邊啊？”
“比武場出口在這邊……”
“哦也是。”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默默的往比武場的出口走去。
“嗡嗡。”
兩人同時摸出手機。
奶奶總說：你們去哪了？
奶奶總說：人呢？
奶奶總說：怎麼都不見了？
奶奶總說：哈哈哈老子奪冠了
奶奶總說：我就說吧，輕輕鬆鬆
奶奶總說：？
奶奶總說：怎麼沒人說話？
兩人對視了一眼，默默放下手機。
堅決不去附和她。
……
陳舒在走出比武場時遇到了姜兄，姜兄自然也來觀看了, 只是之前他和羣友坐在一起, 姜兄便與玉京學府的其他幾位同學坐在了一起。兩人閒聊幾句, 默契的走向軍校食堂，去蹭最後一頓飯。
陳舒打了一份青筍魚丸，一份扣肉, 加一杯奶茶。
姜兄就很了不起了，一隻燒雞, 一條幹燒全魚, 幾大塊把子肉, 一份四喜丸子，加一杯武者補劑, 還拿了三個牛肉餡餅當主食，難得的奢侈。
不對，這個不叫奢侈。
畢竟是不要錢的。
陳舒一邊吃一邊看着羣。
張酸奶還在鬧騰, 已經發了十幾條消息了, 加表情包若干, 全是單口相聲。
最後幾條是
奶奶總說：你們就見不得我奪冠！
奶奶總說：你們嫉妒！
奶奶總說：你們小心眼！
陳舒默默掏出了手機。
照夜清：有人理你？
奶奶總說：/咒罵/咒罵/咒罵
陳舒開心了。
把最後一顆魚丸塞進嘴裡, 陳舒放下筷子，看了眼外面明媚的陽光, 收回目光來，又看着姜兄狼吞虎嚥。
“姜兄。”
“啊？”
“再打包一點回去吧？”
“……”
“我說真的，不打包太吃虧了。”
“我沒有打包盒……”
“我有。”
陳舒手指在空中一劃, 劃出一個通往未知空間的空洞，隨即把手伸進去, 拿出了一沓打包盒。
“你要幾個？”
“陳哥……”姜來擡起頭來，愣愣的看着他, 將嘴裡的肉嚥下後才說，“你有儲物法器？”
“之前去新正寺, 下面有條街，王溪古鎮古物文玩法器一條街，不知道你聽過沒有？我去轉了一圈，買了一個賣家聲稱是儲物法器的戒指，前些天才破解完，結果還真是儲物法器，只是空間很小, 很小很小。”
“聽說過，聽說那裡基本都是假貨……你居然淘到了真的。”
“是啊。”
“多少錢淘的？”
“幾十萬。”
“賺太大了！”
“是啊。”
陳舒說着，又關切的問：“你要幾個？三個夠不夠？”
“emmm……”
“五個？”
“夠了夠了。”
“行！”
“會不會很奇怪啊？”姜來表情扭捏。
“不會啊，你爲什麼會這樣想？”陳舒愣愣的看着他, 頓了一下，“等下我也打包一份魚丸，但是我吃完飯之後就不回宿舍了，麻煩你幫我帶回去一下，放冰箱裡就成，我晚上回來當夜宵吃。”
“好的好的！”
姜來瞬間感覺好多了。
陳舒看了看時間，並不着急，於是繼續玩着手機，查詢靈宗的現狀。
時代不一樣了，大大小小的宗門都沒有以前過得滋潤了。
修行者高如神靈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古代各大宗門基本都有一片自己的影響範圍，小至一縣，大至一州，還會有一小片屬於自己的私人土地。
雖然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在土地私有制時期，朝廷基本也承認他們對這片土地的實際擁有權。同時他們在勢力範圍內的影響力也是客觀存在、不容忽視的，維持當地治安與穩定都得藉助他們的力量，朝廷命官前來上任往往也得先和他們打招呼。
在影響範圍內，宗門可以很方便的招收弟子，開辦產業，甚至於壟斷靈晶礦、天材地寶產出地等等。
私有的土地則可以讓他們化身大號地主，收納農民，獲得直接的土地經濟產出。
具體交不交稅，交多少稅，與宗門強弱和當時朝廷是否強勢有關。
如果是靈宗這類頂級宗門，勢力範圍和私有土地更是大得可怕。在古代除了承認中央朝廷的統治地位，基本可以像是一個小國家一樣，甚至朝廷弱勢的時候，他們完全可以不鳥政府。
到現代就不一樣了。
現代益國政府最多可以承認你宗門駐地屬於你，具體範圍看宗門大小。普通宗門就一片山頭，頂級宗門或許可以將一片山都劃給你，若是控制有禁區，再把禁區範圍也默認給你。
當然名義上這些土地仍然屬於國家和全體人民。
因此很多宗門要麼轉爲隱世宗門，過着清貧生活、逐漸衰敗，要麼就得適應現代環境，另尋出路。
不少宗門都開辦了俱樂部、培訓機構，有些口碑做得好的，已經全國連鎖，甚至發展成上市公司了。如果宗門駐地山清水秀，風景秀麗，或者名氣很大，旅遊收入也是不可忽視的一比財富。
對於頂級宗門來說，禁地出產的珍稀藥材、靈株也是一比不錯的收入。
目前各大頂級宗門裡，靈宗算是過得相當滋潤的了。
估計不亞於王庭。
王庭是因爲和軍方合作密切。
從益國開朝以來，王庭就在國家軍隊裡佔據着極爲重要的地位，在古代王庭力量的巔峰時期，他們在整個益國軍隊內的力量甚至超過了皇室，若非舉頭三尺有神明，造反易如反掌。
直到現代，仍然有很多將領、軍中修行者是王庭的修行者。
聽說現在王庭修行者甚至還要學軍法和指揮課了。
靈宗則在學術研究和高等教育界擁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從社會地位上來說，並不亞於王庭。從國際地位和宗門財富上來說恐怕還要遠超王庭。
搞研究是真的很賺錢。
佛門和道門則是把持了益國的宗教，只是這兩位的斂財能力遠遠比不上前世某些宗教同行們。
大概是因爲真的有神吧？
明宗就比較全能了，既搞培訓班、俱樂部，也與軍方有合作，也向各大名校輸送武修專業的教育人才，還有些其他傳統產業，也都搞得紅紅火火。
至於劍宗……
也不錯……
雖然他們又窮又憨，人數又少，但是他們擁有快樂。
陳舒邊看邊思索。
感覺自己快要從一個窮小子搖身一變，變成一個富得流油的頂級宗門的大少爺了。
感覺……
並沒有什麼感覺。
究其原理，其實陳舒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缺過錢。
就連之前要購買藥劑，需要一大筆錢，而自己身上又沒有，可到真正要用的時候，他也能賺得出來。不管用什麼樣的方式賺到的，總歸都是樂趣。
獲得了，也就夠了。
陳舒餘光透過手機屏幕，瞄見姜兄已經吃完了，正在用手背擦嘴，便也收起了手機。
五分鐘後。
兩人提着六個打包盒，走出食堂。
一盒是陳舒喜歡的青筍魚丸，魚丸是食堂的人手打的，聽說魚都是他們自己養的，味道真的很棒，反正陳舒平常很少在外面吃到這麼好吃的魚丸。
無論如何都得打包一點。
姜來則打包了把子肉、涼拌豬頭肉、鹽焗蝦、油燜大蝦和紅燒豬肉，全挑的肉多的。
打飯的人聽說他們是隔壁學校的參賽學生，熱情得很，在陳舒說了句“你們的菜比我們食堂做得好，想多打包一點回去吃，以後吃不到了”之後，這份熱情更是達到了頂點軍校食堂本就沒有抖勺傳統，這下食堂工作人員更是宛如打了雞血，一勺又一勺，將這幾個直徑290高104的打包盒裝得滿滿的，按了又按，甚至想找個保溫盒來給他們再裝點。
“看吧”
陳舒瞄了眼姜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姜來害羞的笑了。
正在這時，一大波軍校學員從拐角處涌來，奔跑着衝進食堂，隨即兩人便聽見了食堂裡傳來的聲音：
“把子肉怎麼少了一半了？
“我不是第一個來的嗎？蝦就這麼點了？
“我的涼拌豬頭肉呢？”
陳舒抿了抿嘴，加快腳步離開。
畢竟自己是馬上就要在大學城出名、擁有無數迷妹的人了，得注意形象，免得以後被人扒出黑料。
下午。
小院依然是滿院春色。
每一株花的葉片都綠得油光發亮，一看就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出鮮豔的色彩。
陳舒在院中走了一圈，隨後拿起剪刀，把那些快要開敗的花一一剪掉，有盲枝也剪掉。
不過他的水平終究比不過清清，對一些花是否即將凋謝分辨能力不夠強。尤其是天氣熱，花謝得快，纔剛剛兩天沒有來這裡，地上就落了許多花瓣。
有些花就是很愛掉花瓣。
美其名曰：自潔性好。
不是對它很瞭解的，還真看不出它快要凋謝了，等晚上玉京的晚風一吹，花瓣就全部散落下來，只留下一個帶着花蕊的蒂停在枝頭上，不仔細看的話，等它開始結果了都不知道。
陳舒怎麼想都覺得這是缺點。
剪完之後，又剪了幾支比較喜歡的切花，插進客廳的花瓶裡，隨即纔拿出掃帚和簸箕來，清掃花瓣。
一切弄完之後，成就感滿滿
懶癌詛咒？
嘁！不堪一擊！
陳舒拍了幾張照片，便進了屋子。
小姑娘依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又換成了一部關於王庭的科普片，現在正在講述王庭是如何從劍宗裡分裂出來並與劍宗展開多年抗爭，最終發展爲不弱於劍宗的另一大頂級宗門的。
“瀟瀟。”
“？”
小姑娘扭過頭，面朝姐夫，眼睛卻還斜着盯着電視看。
“你早上給姐姐送的什麼？”
“送的吃的。”
“什麼吃的？”
“早飯。”
“具體呢？不會還是土豆吧？”
“是土豆雞腿。”小姑娘微微皺起白淨的眉頭，用糾正的語氣說。
“真的？”
“真的。”
“你沒騙我？”
“沒有！”
“你看着我。”
小姑娘聞聲轉過頭來，很認真的看着姐夫，重複道：
“真的！”
“行吧。”
土豆雞腿雖然也有土豆，但總歸是有肉了。
陳舒暫且相信了她。
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應該也具備自己的誠實的優點，不相信她還能相信誰呢？
……
今日請假單更。
晚上沒有了。
原因是今天是茉莉的十八歲生日，想要偷個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