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沈寧

“請問, 你是白糖嗎?”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插入進來,木於歌和女孩子一起向發生地看去。

“啊,小姨, 我就是白糖啊。”白齊遙初時還有些迷惑的看着出聲的女子, 在看到旁邊的人後就激動起來, 直接想要抱上去, 奈何有護欄擋着, 向下栽了下去,木於歌連忙鬆開手裡的紙板扶住粗心大意的白糖。

緩過來的白糖,直拍着胸脯說:“好險, 好險。”後知後覺的看到一旁戲謔的小姨後臉紅了。

“這是你的牌子嗎?”最開始出聲的女人撿起掉落在一邊的牌子向着木於歌問道。

木於歌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拿着牌子的人,自己不是一直舉着嗎, 而且周圍也只有自己吧, 實在看不出什麼, 也就淡淡的回了一個“嗯。”

似乎看出木於歌的防備,女人摘下墨鏡來, 燦爛一笑:“我是顧清悅,顧清晨。”

眼前的女人一點也不像小時候氣沖沖跑進來推自己的孩子,長開的面容散發着成熟的味道,笑顏如花,是一朵玫瑰花。

“清晨, 還不放開糖糖嗎?”一旁的沈寧見幾人的怔忪笑着說。

木於歌這才後知後覺的看向白糖, 發現自己的手還在人家腰上, 連忙放開。

“我家清晨居然害羞啦, 來讓媽媽抱抱, 不羞哦。”沈寧說着就隔着護欄一把抱住木於歌,有什麼東西裂開啦, 木於歌感覺有東西一直從身體裡流出來,模糊啦視線。

忙碌的機場,當一班的人走後也就冷清了許多。

木於歌把頭埋在沈寧的頸窩,不時的蹭一蹭,把原本整潔的衣服弄的溼的一塊一塊的。

站在一邊的白糖和顧清悅好笑的看着1米8的大男孩在沈媽媽身上哭着蹭來蹭去。白糖憋着笑意,憋的臉都紅了,最後被顧清悅一掌拍在背上,插了氣的不停的咳。

白糖連忙捂着脖子躲開顧清悅,紅着臉說:“悅姐姐,你是要拍死我嗎?”

“看你似乎哽住了,所以幫下你,不用謝。”顧清悅明媚張揚的臉滿是笑意,雙手交叉抱在胸口,說完還對着白糖紮了下眼睛,氣的白糖咳得更厲害了。

“你這個刁民,朕不跟你計較。”白糖指着顧清悅痛苦的說,待看到顧清悅笑的越發燦爛的時候,身子一抖躲到木於歌的身後。

木於歌這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在幹什麼,感覺有些丟臉的不想擡起頭來,只好僵着身子靠在初次見面的媽媽身上,期待着哭紅蹭紅的眼睛能儘快恢復正常。

沈寧感覺到木於歌僵住的身體,同樣紅了的眼睛露出了笑意,在背上的手輕輕拍着,像是在哄小孩一樣,沈寧低頭在木於歌耳邊說:“清晨!”

“嗯。”

常人都說是來自血脈中剪不斷的關係在維持一個家庭,此時木於歌卻深刻的感受到來自靈魂深處的悸動,哪怕從未相識,依舊溫暖如子宮中生活一般。

顧清悅滿意的打量着木於歌,果真和小時候一樣,悶悶的不喜歡說話啊。

“木於歌?”一個清冷的聲音疑惑的叫道。

木於歌身子一震,墨笙歌不是去和朋友商量事情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笙,木於歌是你的弟弟嗎?”男人用略微蹩腳的中文詢問着,一下子觸到白糖本來就低的笑點,魔性的笑聲,讓顧清悅一陣嫌棄的翻白眼,一個榔頭敲在白糖頭上。

“痛誒!”白糖驚呼,不經意瞥到,再次驚呼“哇,那個外國人好帥啊!”毫不意外的再次被顧清悅敲了一下。

白糖只好可憐兮兮的向沈媽媽求助,眼睛水汪汪的,沈媽媽看着心疼的,瞥了顧清悅一眼。

顧清悅只好對着偷看的木於歌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笑。

“木於歌。”看着這邊的人沒有迴應,清冷的聲音這次肯定的叫了一句。

木於歌知道要和墨笙歌解釋的,而且好奇她身邊的外國男人,顧不得紅紅的眼睛,順着聲源看去。

果不其然是墨笙歌,一身職業裝,白襯衫黑外套黑短裙,一絲不苟盤起的短髮,留下兩邊絲絲,露出白皙修長的頸部。

旁邊是一個外國男人,一身白色西裝,身體健壯修長,立體的輪廓上嵌有藍色的眼睛,大海的味道。

“姐姐!”木於歌笑着說,如果眼睛不是紅的話,更能體現歡迎。

墨笙歌定定的盯着木於歌的眼睛,沒有一絲波動,卻看得木於歌心慌,撇開頭打量一旁的外國人,友好一笑。

墨笙歌走過來,在不遠處站定,對着身邊的男人說:“he is my brother muyuge.”又對着木於歌說:“這是我朋友瑞林。”

“nice to meet you.”

“nice to meet you too.i have heard you several time .you are a nice boy.”瑞林愉悅的看着眼前有點瘦弱的木於歌。

“thank you.”

墨笙歌在介紹完後接到一個電話,便帶着瑞林匆匆走開了,快的木於歌還來不及介紹身邊的人。

白糖有點花癡的對着墨笙歌離去的背影感嘆到:“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冰山,就算撞死我也願意啊!”

顧清悅有賞了一個板栗給白糖。

看着打鬧的衆人,木於歌忐忑的心放下了。

“小姨,走吧,媽媽在家等你好久了呢!”白糖忽然看了下表就拉着沈媽媽說,就差身後有一條尾巴啦!

“額,那個。”木於歌有點尷尬的不知道應該叫什麼。

沈媽媽像是知道木於歌的難處一樣,溫柔的說:“一起去吃飯吧,讓媽媽好好看看你。糖糖,小姨今天就不去你家了。”

“把他也一起帶回家吃飯嘛!”白糖不甘心的搖着沈媽媽的手。

“糖糖和我們一起吃飯吧!我會和你媽媽說的。”

白糖看了看木於歌和顧清悅,又看了看沈媽媽,點了點頭。

一羣人離開機場。

一行人驅車趕往吃飯的地方,地方是沈媽媽定的。在車上木於歌瞭解到顧舒宇也就是顧清晨和顧清悅的父親在不久後也會從國外回來,因爲沈媽媽喜歡安靜,所以就先獨自回來了。

“爲什麼要回來,不是一直在國外嗎?”冷靜下來的木於歌抓住話裡的東西,問出了心裡的疑問,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卻不由得眼睛向沈媽媽的方向遊移。

沈媽媽溫和的看着木於歌,見他一臉疑惑又裝作不關心的樣子,笑了笑:“爸爸說你在這裡還找了個女朋友,我們就想過來看看你和你的女友。”

木於歌聽到沈媽媽說出女朋友的時候,耳尖抖了抖泛起了紅潮,想要問出口的東西也暫時不記得啦。

“我家的清晨又害羞了啊。”沈媽媽調笑的說:“剛剛的那個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啊,冰山型的美人,有氣質。”

沈媽媽在旁邊自顧自說着,木於歌想要回答都差不上嘴,對於這樣的沈媽媽,木於歌很想笑。

忽然沈媽媽湊到木於歌耳朵邊,不近不遠的恰好兩個人說悄悄話的距離:“你是在上面的還是下面的啊?”

木於歌不由驚訝的轉過頭來看着沈媽媽,忽然一陣刺耳剎車聲響起,木於歌直覺上察覺到危險,連忙踩剎車,整個人身子猛然向前傾去。

坐在後面的顧清悅和白糖一臉疑惑的看着前方的木於歌和沈媽媽,白糖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最後識相的繼續和顧清晨說話。

知道並沒有發生什麼後木於歌淡定的繼續開車,沈媽媽看着一臉嚴肅的木於歌露出一個我懂得的表情,神秘的微笑着。

不久後到達了目的地,醉春軒。

上菜的速度很快,幾個人沒有聊多久就吃上了,大概是一家人的原因,口味大多相同。不同的大概是木於歌不吃魚皮,沈媽媽喜歡魚皮。

吃完飯後,木於歌聲便準備回家了,卻被沈媽媽拉到一邊塞了一個優盤到手裡,帶着鼓勵的笑容讓木於感覺自己自己已經猜到了優盤的內容了。

木於歌推開門的時候,很驚訝的看到墨笙歌坐在沙發上看書,貌似還是自己閒時看的醫學生物學,心裡疑惑着,這樣的書看的這麼認真,看的懂嗎?

墨笙歌似乎注意到木於歌回來了,不等着木於歌出聲,就放下書起身向着二樓走去了。

留下木於歌在樓下忐忑着,不知道是怎麼大小姐了,不過要哄着是一定的。

木於歌走進廚房擺弄一些小甜點,看到一旁洗好的綠豆,想到貌似每天下午女僕都會煮綠豆湯,不如就用綠豆好了滿意的笑了起來:爲了我的女王大人,我就徵用這些綠豆了。

簡單的製作了一些涼糕,木於歌愉快的把糕點做成小兔子和小豬的樣子,滿意的充滿心意的糕點上樓了。結果門根本打不開,木於歌退後幾步,看了下房門,貌似是墨笙歌的房間。帶着些許疑惑,木於歌用空着的手敲門,邊喊道:“墨笙歌,你在裡面嗎?”“難道這不是墨笙歌的房間。”“墨笙歌。”“去別的…”

墨笙歌坐在陽臺上繼續看着書,聽到木於歌的漸弱的聲音有點好笑。

“小姐爲什麼那麼關注木於歌?明明木家已經大權在握了。”立在一邊的男人看着墨笙歌的笑容疑惑的問道。

“你問的太多了。”一瞬間又恢復了平時的樣子,彷彿笑容從未出現。

男人恭敬的鞠了一躬,立在一邊不再說話。

找了一圈的木於歌總算知道自己是被墨笙歌關在門外了,看着窗外熱氣澎湃的樣子,木於歌呢喃着:“或許是墨笙歌睡着了。”感覺自己也有點想睡的樣子,就跑到以前住的那個房間睡了,順便研究一下沈媽媽給的優盤。

又是一個炎熱的夏天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