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畫兮戲言,他若是女子,定能引的江山傾覆。
卻沒有想到,當年的戲言,今日竟然在畫兮的身上體現。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走出今日這甕!”
言語間,安陵恪已經出手。
安陵恪向來是不輕易間出手,每次出手對方必定是必死之人。
安陵恪是個用劍之人,而月蒼穹則用那把玉簫。
江湖流傳着,一蕭一劍走江湖,可是卻從未有人見過月蒼穹使用過劍。
畫兮心頭一顫,她知道恪不會手下留情的。
擔心之間,恪已經揮劍而出了。
上古肖鐵之劍,劍鞘一出無與倫比,必將歃血而歸。安陵恪騰身一躍,劍直指月蒼穹。而月蒼穹並非宵小之輩,輕易就躲開了劍身。
安陵恪嗤笑。
“好身手!”
“多謝!”
安陵恪彎身右手執劍,指尖泛白,力道有勁。單手立於背後側身像前攻進,月蒼穹以簫當劍,步步後退,分庭抗禮。
突然月蒼穹反手玉簫換了方向,簫尾向安陵恪。
安陵恪雙眸微微沉澱,心中已經瞭然。
原來,一蕭一劍走江湖的劍在簫中。不過卻難得此簫竟然能吹出天外之音,該是出自名工巧匠之手。
果然,月蒼穹的玉簫瞬間迸發出無數個如劍一般的暗器,安陵恪以劍身抵擋。
嗖嗖的暗器,刀光劍影之中,全部被擊打到一旁的紅梁木柱之上。
觸目驚心。
驚的是畫兮的心。
這一刻,她是心慌的。
和月蒼穹的那些轉眼變成風雲,瞬間消逝殆盡。
這一刻,她竟然是擔心安陵恪的!
只見月蒼穹的玉簫暗器不斷射出,饒是安陵恪擋起來竟然是有些吃力的。
“恪!”
畫兮大呼,一句恪,卻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依然充滿了顫抖。
卻暖及了安陵恪的心。
他回頭給了畫兮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專心對付月蒼穹。
月蒼穹睨了一眼畫兮,收起了玉簫。
“美人相伴,月某當真是羨慕的很”
滿滿的諷
刺之意,安陵恪不難聽的出來。
恪卻不惱怒,全當他是在羨慕。
“不過,美人如蛇蠍。自古多少帝王死在美人手中,萬里河山傾覆於女子的一顰一笑之間”月蒼穹承認,他是在嫉妒的。
嫉妒剛剛那樣的場面,那個女子眼裡只有安陵恪一個人。
那樣危機的關頭,第一個想到的自然就是藏在心底最深的那個人。
不是麼?
“朕,甘之如飴”
畫兮被深深震撼到了,甘之如飴看似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藏着太多太多。
今日之後,定將是真相***的。
她已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不會在委曲求全,顧及左右而言旁他。
紛紛擾擾的亂世,他的一句甘之如飴讓畫兮那顆充滿了仇恨的心有了個洞,一個貪婪的無底洞。
月蒼穹不知道安陵恪的話是有幾分真假。
搖搖頭,嘲笑着自己。
那個女子,這些年來何曾眼底有過自己?
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若說,這亂世不平,能給她至高無上地位的也就只有這個男人了。
“很好,那月某就要看看,你們是多麼的伉儷情深”
月蒼穹簫身一轉,直直奔向了畫兮。
白駱駒察覺到他的圖謀之時,一個躍身將畫兮推到一邊去,拿起一旁侍衛腰間的寬刀將暗器擋了過去。染了毒的暗器鐺鐺的落了一地。
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夕陽垂暮,盡是黃昏曉。
入了秋的天氣越發的涼爽起來,畫兮感覺到身體上一層一層的寒冷。
她緊張的看着白駱駒和月蒼穹糾纏在一起,安陵恪走過去扶起畫兮。
語帶擔憂“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目光在畫兮身上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這才安下心來的。
“我沒有事情,有白大人在,是他救了我”畫兮將目光投向那邊的,白駱駒和月蒼穹廝打着,但是白駱駒並不是月蒼穹的對手,很快就落了下方。
已經吃力。
眼看着白駱駒堅持不住了,一旁的侍衛唯有挺身而上。
然,再多的侍衛也是徒勞的。
歐陽從後院出來的時候,看見這場面,幾步上前。
月蒼穹不過是被打了措手不及,白駱駒便被歐陽帶到了一邊上,留下一些侍衛。
便停下了。
“罷了,不就是個女人,還給你就是了,何必大動干戈?”月蒼穹收起玉簫,收進腰間,玩世不恭的走出來,揮揮手“誒誒,我已經放下屠刀,你們也應該立地成佛,快收起你們的兵器,傷到人就不好看了”
果然這纔是月蒼穹,和剛剛那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截然不同。
風塵,流韻,卻妖嬈傾城。
“我說小美女,你就這麼喜歡這個男人啊,他哪裡好了,要不,你考慮考慮和我走吧”
安陵恪蹙眉。
畫兮挑眉。
“誒,你那是什麼表情,好歹我也是錦瑟宮二宮主,不比他差太多吧”
他或許也察覺到他話的錯誤性,急忙改口“好吧,他是皇帝,身份比我大”
說完還頗爲惋惜的嘖嘖,搖頭。
“小美女,那我可就走了,日後你要是想我了,將這個點燃,我就會出現的哦”月蒼穹將一樣東西塞進畫兮的手裡。
然後搜的一下就沒有了人影。
畫兮瞧了瞧手裡的東西,看着有些眼熟,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不過想來也是錦瑟宮宮門彼此之間聯繫的信物罷了。
這個月蒼穹盡然如此膽大,盡然明目張膽來了這麼一手。
果然是月蒼穹啊。
安陵恪知道月蒼穹交給畫兮的不是普通之物,卻也沒有說些什麼。
“夜深露重,你身體本就不好,走吧”
安陵恪環住畫兮的肩頭,眉頭皺的更深了,幾日不見她到底是瘦了的。
“恪,剛剛……”
“沒有事情了,回去吧,太后想念你的很”
畫兮腳步一頓,太后?
那個待她很好的太后?不過現在她卻要有幾分懷疑了,太后到底是對她真好,還是另有所謀?
“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恪緊張,難道是剛剛真的傷到了她?
“我……”
突然畫兮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這種味道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