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恪和畫兮沒有如願出城,因爲當他們感到城門口的時候,城門口已經是重兵把守。
“看來,他早就料到我會有此行”
看着一排排手持刀劍,一身戒備的守門侍衛,安陵恪的目光有些抑鬱。若想要出城,必須走此門,否則是插翅難飛。
“恪……”
“不要擔心,會沒有事情的”安陵恪捏緊了她的小手,江南的冬天溼冷陰暗,她的身體又格外的不好,眼底盡是心疼。
畫兮知道他是擔心了自己,便搖搖頭“我沒有事情,倒是惋惜和傅大人……”
“走吧,今晚我們得找個隱秘的地方住下,否則被發現了,在想逃出去,就困難了”月光慘淡,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雖然已經入夜了,但依然熱鬧非凡。
孩童的戲耍聲,鞭炮聲,聲聲入耳。
混跡在人羣中,他們都不顯得那麼突出,也算是安全了些。
安陵恪牽着畫兮的手“沒有想到,會這麼平和的時刻,只有你和我,沒有別人”
他曾無數次幻想過,和她相遇是什麼樣的場面,是她伶牙俐齒的勸退敵軍,還是她衣裳華麗,翩然起舞。無數個畫面都曾在他的腦海裡閃過,去卻從沒有料到,他們的重逢會是那樣的血腥。
“還恨我嗎?”
這個時候一個五六歲摸樣的小孩子不小心撞在了畫兮的腿上,那小男孩昂着頭,眼底一片歡喜“大姐姐,對不去,冬兒不是故意的”
畫兮摸了摸他有些冰涼的小腦袋瓜,呵呵一笑。
小男孩跑開了。
“恨,或許昨天還有”而當你出現在我身後的那一刻,恨真的就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
笑,爬上安陵恪冷峻的臉頰,眸眼熠熠生輝。
“等事情都解決了,朕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等着萬里河山都歸於掌心之時,便是你我忘卻一切的時候。那個時候,會將承諾兌現。
此生,安陵恪只有西寧畫兮一人。
最終二人還是回到了棲梧殿,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木輕不會料到他們會回到這裡的。
將心愛的女子圈在懷
裡“這些日子,他有沒有爲難你”他打量着這裡,雖不如驚鴻的奢華,卻能看得出來佈置這裡的人用了多少心思。
木輕又是什麼時候對畫兮有了……
“沒有,他求我還來不及。天天如祖宗一樣的供着,恨不得早一日說出那個秘密呢”畫兮沒有將木輕對自己的心思說出來。
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若知道了,一定會去和木輕算賬的。
“那就好,否則朕一定會親手殺了他的”
畫兮窩在安陵恪的胸前,喃喃而道“你怎麼來了呢,百官見不到你,怕是又要說皇上不思朝政了”不用他說,畫兮也能想得到,那般大臣們翹首以待,龍椅之上卻空空一人。
紅顏非禍水,禍國殃民的罪名確實落實了。
“他若真的對我,怎麼樣,我早就是一副屍體了”折騰了一晚上,畫兮倦意來襲,趴在安陵恪的胸前,慢慢的便睡着了。
安陵恪將她平方在牀上,將被子蓋好,然後輕輕吻上她的額頭。
剛剛那句話雖然說得很低,可是他卻一字不落的都聽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棲梧殿寢宮的門再一次推開。
而這一次進來的,嫣然就是惋惜和傅飛雪,還有傲心。
“皇上……”
“她睡着了”言外之意就是說話聲音小些,不要叨擾到她。
惋惜將傅飛雪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倒了杯熱水給他,而傲心則是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傅飛雪,生怕他下一刻就消失了一般。
“怎麼樣?”
不用說,安陵恪也知道他們是怎麼逃出來的,木傲心根本不會任由傅飛雪去死。
木輕可以拒絕任何人,唯獨拒絕不了木傲心。
這種感情就像傅飛雪死也要保護畫兮是一樣的。
“他受了很重的傷,必須治療,若是化膿就麻煩了。不過好在現在是冬天,傷口癒合的要快些”惋惜順勢瞟了一眼木傲心。
心中奇怪,她不是愛傅飛雪麼,怎麼還忍心對他下如此狠手。
難道這就是愛有多深恨有多深?
“嗯,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你有什麼辦法?”這話是問木傲心
。
木傲心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傅飛雪,冷冷的回答“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呵,傲心公主,你是想讓傅飛雪開口求你?那麼朕勸你,不要白日做夢了。他若是會向你低頭,就不會等到到今日了。傲心公主愛的不正是這樣鐵骨錚錚的傅飛雪麼?”
“你!”木傲心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真不知道那個蠢女人怎麼會喜歡嘴巴這麼惡毒的男人”
安陵恪不置一詞。
嘴角卻勾起了最美麗的弧度。
木傲心不在言語而是一把奪過惋惜手裡的藥瓶子“我來!”惡狠狠的話語,動作卻輕柔萬分。惋惜懨懨離開,越過了安陵恪走到了牀邊。
“娘娘,好像瘦了”
恪也走過來坐在牀邊,目光凝在牀上“自然,沒有惋惜在,她豈會吃好睡好”
“皇上說笑了呢,沒有皇上在娘娘身邊,娘娘纔是吃不好睡不好呢”
“嗯?”
“總算是找了娘娘,娘娘安然無恙奴婢就放心了”
天,漸漸亮了起來,這一夜除了畫兮之外,其餘三人都未曾入睡。
畫兮朦朦睜開眼睛,看着傲心嚇了一跳。
噌了一下坐了起來。
安陵恪扭頭看過來“怎麼了?”
“她,她怎麼在這裡?”畫兮指着傲心,臉色很難看,她以爲木輕已經發現了她們。可是在轉眼間卻看見了惋惜和傅飛雪。
二人正用戲謔的目光瞧着自己。
後來一想,這是人家的地方,怎麼就不能出現在這裡了?
“醒了?”
“嗯!”
聲音壓得低低的,帶着剛剛睡醒的朦朧沙啞,聽在安陵恪的耳朵裡確是好聽極了的。
“惋惜,幫娘娘梳洗一番,然後出發”
“出發?去哪裡?”
“回家!”簡簡單單兩個字,他千里迢迢趕來是爲什麼,爲的就是將心愛的小妻子帶回家。
畫兮聽完後,雙眸綻放着光芒,滿滿的期待。傲心卻覺得諷刺,哥哥對她再好,在愛她,在她的眼裡也比不上安陵恪。
木傲心始終都覺得,安陵恪的愛不如哥哥木輕的愛那麼單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