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林麗珍小聲咕嘀道:“天哪,那不是王景燕的老公麼?他竟然跟別的女人來看婦產科——”

林麗珍不由的想起王景燕高傲的臉孔,再看看那個叫杜輝的男人身邊那個嬌柔的女人,心裡不禁幸災樂禍。

活該!

現在想想,當初還覺得杜輝這種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這樣的想法現在卻覺得可笑。

那樣的男人只適合做情人而非一起生活白頭偕老的丈夫。

看來越是茂盛的大樹就越吸引更多的鳥,引起的紛爭也就越多。

自己還是守着這株外表顯然拙,但是卻很安穩的不起眼的樹好了。

她不禁小聲對鄭文森道:“王景燕那種女人活該要被甩掉,我猜他們夫妻早晚一定會離婚的罷,你說呢?”

鄭文森現在只覺得臉上火辣辣,他現在一點也不想說起這個人。

“別人的事,還是少說爲妙。”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鄭文森痛恨軟弱的自己,如果他稍微強勢一點點的話,那麼他一定會站出來控告他的。

但是這樣的自己只能忍氣吞聲,努力承受那樣的污辱和痛苦。

這個世界爲什麼這麼的小?爲什麼?

在鄭文森心裡翻江倒海的同時,杜輝又何嘗平靜的下來。

這也未免太巧了罷,想不到在這裡竟會遇到鄭文森。

也對——他們夫妻好象結婚多年了罷,卻沒有孩子。

看到他們現在相攜來醫院檢查,相信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定會有所增進。

那麼王景燕的機會愈發渺茫了。

但是,他心裡卻是那樣的不舒服。

上天保佑他們一生一世都沒有孩子,可惡!

旁邊的女人恰恰正是杜輝的女秘書。

她臉色蒼白的看看杜輝:“你這裡不是有熟人麼?用得着來排隊麼?”

杜輝不耐煩的說道:“我已經答應陪你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我不想打胎,我想生孩子……”女人哭了起來。

旁邊的人看着他們議論紛紛。

杜輝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到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

“你跟我在一起不是同時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麼,你以爲我不知道麼?誰知道你又跟哪個男人鬼混纔有的。怎麼你要反悔——還是,要多少錢?”

秘書小姐哽咽道:“你……你說什麼?我跟那人早就分手了啊。天哪,你竟然說出這種話,你當我是什麼啊?”

杜輝將手插到口袋裡,無奈的說道:“本來就是玩玩的嘛,我以爲你我都很清楚的。是你自己不小心,現在搞成這樣,你要我陪你來,我都不顧會不會遇到熟人陪你來了,你要錢我也可以給你——你還想怎麼樣?”

“玩玩?你說玩玩?我還沒有嫁過人,現在就打胎,以後萬一不會生怎麼辦?當初要不是你說你跟妻子感情不好,我以爲你會娶我,我又怎麼可能跟你……現在你又反過來這樣子說。你簡直不是人!”

杜輝臉色難看了起來,此時的心情已經跌破了指數:“本來就是玩玩啊,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娶你,真是受不了你。你煩不煩啊,你早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指望什麼啊。”

原本他覺得很溫柔很可人的秘書小姐,不知何時起,便不斷的糾纏,面目也變得粗陋起來,跟其他女人沒什麼兩樣,說不出的煩人。

秘書小姐愕然的望着杜輝,感覺到這個世界太絕望了。

最後她還是做了無痛人流。

杜輝顯然如釋重負。

接下來一個星期她只能請假在家裡休息,但是她也明白,她和杜輝之間僅有的關係也隨着孩子的消失而徹底的完蛋了。

她不禁偷偷的望着開着車的杜輝,只見他眉頭緊鎖,臉上的表情在她看來是那樣的猙獰,那是一種要殺人的表情。

她都已經如他的願了,斬斷了他們之間僅有的關聯,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難道他還想把她趕出銀行麼?她不禁擔憂的想。

當初她是怎麼樣的迷戀着杜輝的成熟和穩重,他的一切都讓她着迷。

現在,夢醒了啊。

不過令鄭文森夫妻倆驚喜的是,他們二個人大致沒有什麼毛病,只是林麗珍子宮寒冷的原故,只要服用中藥,好好調理補養身體一段時間就行了。

外面的陽光如此燦爛,正如兩人現在的心情。

接下來的日子裡,林麗珍安心的調理身體,而這一時間,鄭文森努力將其所肩負的重擔儘量完成。

他一心撲到工作上,晚上加班以外,甚至中午也不回家了。

中午十一點半,同事們早已經衝出辦公室,劉一笑站在門外回頭看看伏在堆滿了文件和資料的辦公桌前面,正在努力工作的文森,在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心情。

他低頭在門外站了一會兒。

整個公司的人大概都已經走光了,除了幾個外地來的打工者還在搬運着髒亂的貨物外。

深深嘆了一口氣,他和鄭文森的冷戰或者應該說是他單方面的冷戰,結果並不能得到什麼,反而讓他和文森的距離越來越遠。

他傷害了文森,更傷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