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海蝶停頓片刻後，繼續說道：“既然王妃對我婆娑城如此瞭解，想必王妃也肯定知道，偌大婆娑城裡沒有一個失敗者。
因爲，她們要麼死在了任務對象手裡，要麼死在了城主手中。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還請王妃能給奴婢一個機會。”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缺奴婢。
況且，以你的姿色，雖不能找個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找個衣食無憂的人過一輩子還是沒問題的。”
海蝶剛想反駁，就被姜吟那清麗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別跟我說，婆娑城會趕盡殺絕這事。
只要你想，除非她們傾巢而動，否則絕不可能發現你的蹤跡。”
海蝶語塞了，這人怎麼這麼難對付。
突然，海蝶不小心瞥到了姜吟脖子上的遮瑕膏，喜上眉梢。
“你們兩個丫鬟怎麼給你們的王妃用遮瑕膏。
不知道這東西用多了，會導致皮膚鬆弛的嗎？”
同時向姜吟使眼色，看吧，用我比你那兩個丫鬟靠譜。
姜吟扶額，這人還真是...
聽到海蝶的指責，綠紗和綠桃臉色一慌，這事她們還真不知道。
“王妃，奴婢這就給你擦掉。”
話落，兩人趕緊去擰毛巾。
“這水髒了，你們去給我打盆新的。”
姐妹倆對視一眼，王妃這是在支她們倆出去。
“還不快去。”
“哦，好。”兩人趕緊端起臉盆向屋外走去。
然後，屋裡就只剩下了姜吟和海蝶。
姜吟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海蝶，就在對方快要受不了的時候，這纔開口說話。
“沈瓷雖然人不咋樣，但她手下的人還真是沒得挑。”
海蝶一愣：“王妃這是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沈瓷是誰？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更不用說她是...
等等，難道她們城主的本名叫...
姜吟的話回答了她心中的想法。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你們的城主本名就叫沈瓷。
玉芊芊只不過是她的一個化名而已。”
姜吟身體前傾：“你想做你們城主的眼睛，在我身邊盯着我？
或者，我昨天的話讓你覺得我是一個威脅，而你則願意以身試險？”
姜吟的話讓海蝶後背冷汗直冒，她輕敵了，這人洞察人心的本領簡直厲害的可怕。
就在海蝶想要退縮之際，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好，我同意了。
但你要記住，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半是屬於我姜吟的。
在這宸王府裡，你必須得忘記你是婆娑城殺手這個身份，在這裡，你只是我的一等丫鬟，海蝶。
知道了嗎？”
海蝶一愣。
就在剛纔，姜吟把她所有的打算都透光時，她就已經放棄了繼續待在宸王府的念頭。
但沒想到，她最後竟然答應了。
“爲什麼？”
“因爲我也需要一個線人，剛纔你也看見了，有些話我的那兩個丫鬟不方便聽見。”
這下，海蝶明白了。
“你想要借我之手聯繫城主。”
姜吟挑眉，看來還不太笨。
“這筆交易你划算。”
“那在宸王府外呢？”
她剛纔可說了，在王府裡她是屬於她的。
那這字面上的意思，在王府外面，她豈不就...
“在王府外面，你可以幹你想幹的任何事。
無論是繼續當你的殺手，還是什麼，我都不過問。”
海蝶當即回道：“好，成交。”
不管怎樣，能待在這女人身邊就好，她一定要把她的計劃給挖出來，絕不能讓她傷害城主。
對於海蝶的心理活動，姜吟沒興趣關注，轉身回到梳妝檯前。
“她們姐妹倆的手藝我看膩了，你來給我綰一個新的髮髻。”
海蝶一愣，還真把她當丫鬟了？
“怎麼，你不幹？”
“不，奴婢只是在想什麼樣的髮髻最適合王妃。”
不就是綰髮嘛，她忍！
然後，綠紗和綠桃進屋的時候，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她們家王妃坐在梳妝檯前，嫺靜寧和，而海蝶則在她身後，替她綰髮，甚至還不時的俯身詢問，而她們的王妃則回之一笑。
儼然一對絕世好主僕的形象。
完了，她們失寵了。
午時，蕭景宸來姜吟這裡吃午飯。
看着姜吟背後的三人，眉毛一挑，就這麼一小會兒功夫，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昔日要殺他的女刺客，竟然做起了他王妃的...丫鬟？
“這是？”
然後，姜吟便把婆娑城不需要失敗者一事告訴給了蕭景宸。
當然，中間省略了很多信息，例如，她們之間的交易。
蕭景宸聽後不疑有他，笑道：“看來咱們王府可真是吸引人才。
這纔沒幾天功夫，就讓天機樓的第一殺手和婆娑城的第二殺手甘願爲奴爲婢了。
保持這樣的趨勢，想必沒幾天，那兩大殺手組織就要被咱們宸王府給徹底取代了。”
剛一隻腳跨進屋內的天一：“...”
姜吟背後的海蝶：“...”
我不是，我沒有，誰跟你們爲奴爲婢了！
他們這叫以身試險！是來害你們夫妻倆的。
別在臉上貼金！
姜吟笑道：“你這臉上怎麼金光閃閃的，閃的我都有點花眼了。”
天一和海蝶眼前一亮，差點就高呼王妃萬歲了。
“但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咱們王府錢不多，僱傭不起這麼多殺手。”
天一和海蝶一僵，好吧，他們收回之前的話。
但姜吟還沒有說完。
“俗話說的好，消滅不如吞併。
要不叫他們兩個回去拉點同夥過來。
這樣咱們就能得來全不費功夫了。”
天一：休想去禍害他的兄弟們！
海蝶：休想去禍害她的姐妹們！
蕭景宸感覺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在向他打開，正欲開口，結果卻看到了兩人那怒氣中生的臉。
頓時改口道：“怎麼，你們不願意？”
兩人當即化怒爲笑：“願意，當然願意，能加入宸王府是他們的榮幸。”
個屁！
爲了大局，他（她）忍！
“那好，給你們個任務，把天機樓的第二殺手和婆娑城的第一殺手給本王拉過來。”
天一和海蝶已經不想說話了，這宸王再次刷新了他們心目中的形象。
給他遞一根杆子，他就能順着爬到天上去，絲毫不知道收斂爲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