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晚清一行人的吃用開支,全都有人先行打點了,她們也樂得省事,這暗處的人不用說也能猜得出來是誰?除了稼木蕭遙那個陰魂不散的傢伙,再沒有別人了。
這傢伙如此做,無非是告訴她們,她們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掌握中罷了。
既然如此,她們也沒有必要日夜防着他,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受着,反正不用白不用,不吃白不吃,尤其是吃那欠抽的男人的。
一連幾天都是這種狀況,而且稼木蕭遙還從來不現身。
再有兩日便到金夏和軒轅交界的地方了,這一晚她們住在譙鹽城,譙鹽城雖然遠離楚京,但因爲就近有一座海域,以出產鹽而聞名天下,因此有譙鹽城之名。
譙鹽城仍是富庶之地,很是熱鬧,雖然比不上楚京,不過是她們一路上見過最繁華的一座城池了。
尤其是晚上,滿街的胭脂飄香,甜膩到骨子裡的喲喝聲:“大爺,快來啊,快來啊,奴家等着你呢。”
晚清等一行人從街道上疾駛而過,引得多少人張望,不過很快便甩在腦後了。
今晚她們一行住在譙城最大的一家酒樓,成隊的兵將從馬上翻身而下,往門前一站,門前的數名服務生和掌櫃便迎了出來,滿臉笑意的招呼着:“客官等是金夏國的使臣嗎?”
晚清了然的點頭,看來又省錢了。
掌櫃的一聽眉開眼笑,連連的把他們一行人往裡讓,恭敬的開口:“各位使臣大人請進,今兒個酒樓有人爲使臣大人們包了,請大人們進樓。”
酒樓裡的夥計自去招呼那些兵將,招呼人把馬匹牽到後面的馬圈裡養着,再領了人進樓。
晚清等人先行進了酒樓,只見這家酒樓裝潢得極華麗,一樓的大廳裡,數十張黃花梨楠木桌擺放着,此時安靜無聲,空寂無人,晚清等人挑了一桌坐下來,那掌拒的立刻招呼着小二上最好的酒菜,一邊在旁邊陪着笑臉兒。
“使臣們慢用,小的先告退。”
“嗯,去吧。”
桌子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其中有很多是海鮮,令人食慾大動。
譙鹽城因爲臨近海域,所以不但產鹽,最多的便是海鮮了,所以這城內,不管哪家酒樓,最佳的菜餚就是海鮮,這裡的海鮮不但美味,而且價格便宜,所以這是當地的一道特色菜。
晚清等人安靜的用飯,那些先前牽馬去後面的二百兵將也走了進來,一時間,一樓的大廳熱鬧起來,各人分座位坐好,那夥計趕緊的上菜。
一時間,人頭攢同,熱鬧異常。
晚清等人已用完了膳,一邊喝茶一邊望着大廳內的情況,這一路上,她們倒是吃飽喝足了,這日子當真不錯呢?
不過那稼木蕭遙沒出現倒是讓人意味,難道說這傢伙永遠不露面了,他不會這麼好心吧。
國師聞人卜望着晚清,沉穩的開口:“世子妃,你說這是誰如此大費周章啊?”
對於路上一連串發生的怪事,他們是摸不着頭緒,除了晚清和夏候墨炎,別人並不知道其中的細節。
晚清淡淡的開口:“除了無聊的稼木蕭遙,我想沒有別人了?”
“稼木王子?”
聞人卜和武風錯愕的開口,相視一眼,望向世子妃,心下便有些瞭然,傳聞這位稼木王子對世子妃很是心儀,所以纔會一路上爲他們安排嗎?其實說實在的,那稼木王子不但人長得俊,而且身份尊貴,與世子妃倒是匹配得很,比夏候墨炎這位傻世子要有擔當得多。
兩個人正胡思亂想,忽然一道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
“看來還是晚清了解我啊,”
此聲一起,大廳正吃飯說話的人,陡的停住了,齊齊的望向說話的地方,只見從二樓的樓梯口,走下來幾個人,爲首的一人身着明黃錦衣,腰垂碧玉佩,足蹬黑色的軟靴,沾地無聲,輕盈無比的走了過來,一張精緻美豔的五官上,細長的桃花眼微眯,涼薄精細的脣勾起,妖魅萬分,手中的還拈着一柄紗質紙扇,啪的一聲打開,輕搖慢晃,風情萬種。
他的身後跟着幾名侍衛,一臉的面無表情,陪着主子走了過來。
大廳內,那吃飯的二百兵將,便又點下頭來吃飯,只不過不再說話,小心的注視着這邊的情況。
晚清看到稼木蕭遙出現,倒沒有什麼表示,只是坐在她身側的夏候墨炎臉色陡的一沉,深邃漆黑的眼瞳泛起冷光,直瞪向那稼木蕭遙,生氣的開口:“又是你這娘娘腔,你跟着我們幹什麼?”
“本王正好要到軒轅國去探望朋友,既然大家是朋友,自當照顧着。”
稼木蕭遙面不改色氣不喘的說着,說完笑意盈盈的望着晚清。
“世子妃這一路住得還好嗎?”
晚清放下手中的茶盎,笑眯眯的開口:“很好,有勞稼木王子的費心了。”
“那就好!”稼木蕭遙一拉坐在晚清身側的迴雪,迴雪一見他的動作,大怒,手一伸便攻了上去,可惜稼木蕭遙的玄力修爲已是藍玄二品,所以迴雪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見他輕輕的一握,便化解了迴雪的玄力,然後優雅的拉着迴雪起身,讓了過來,自已便坐到了晚清的身邊,笑望着她。
一桌上的人,全都望着他,然後國師聞人卜和大將武風等人趕緊的起身說累了,退了開去。
那二百兵將也迅速的吃完了飯,便有人招呼着上樓去休息。
眨眼的功夫,大廳內只有晚清,夏候墨炎和迴雪等人,還有的便是稼木蕭遙和他的幾個侍衛。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空氣寂靜無聲。
晚清眯着眼,脣角的笑意慢慢的收攏,冷光摒射,厭惡的開口。
“稼木蕭遙,說吧,你跟着我們是不是想破壞我們和軒轅國的和平。”
“晚清想什麼呢?本王說了去探望朋友,自然是去探望朋友的。”
“探望朋友?”晚清脣角勾出譏諷的冷笑,對於稼木蕭遙的話,她自然是不信的,這男人什麼心思,她早已猜透了,他此番出現就是爲了阻止她們金夏和軒轅的談判,因爲他的出現,現在她是百分百肯定了,蒼狼國和軒轅國私下裡肯定有交易,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兩家的表現就是爲了滅掉金夏,可憐那軒轅國的君皇卻不知道,這稼木蕭遙最大的野心是統一玄武大陸,還以爲可以得到多少好處呢?當真是可笑至極。
“稼木蕭遙,你這樣就無趣了,看來我們沒辦法交談了,把別人當傻子可不是好事。”
晚清笑着站起身離開,準備上樓休息。
本來她以爲稼木蕭遙會阻止她的,沒想到這男人卻沒說話,單手支着腦袋,滿目氤氳的看着晚清離去。
不過等到夏候墨炎起身的時候,他便一伸手擋了他的去路,淡淡的開口。
“世子爺,我們可以談談嗎?”
夏候墨炎怔愣了一秒,晚清下意識的走了過來,冷冷的直視着稼木蕭遙:“你和他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
晚清直覺上護着夏候墨炎,稼木蕭遙看着心裡微酸,不過他卻想到另一面,若是以後他得到了晚清的心,她不是一樣會護着他嗎?這說明她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想着便又笑起來。
“難道世子爺是一塊豆腐不成?一碰就碎了,談談不會怎麼樣吧。”
稼木蕭遙刺激夏候墨炎,他知道夏候墨炎雖然腦子不好,但還沒有傻到徹底,所以自已如此一激,他即有不留下的道理。
夏候墨炎看到娘子大人護着他,心裡升騰出熾熱的柔情,可是聽到稼木蕭遙的話,他卻不能再縮在娘子的身後,他是一個男人,而且骨子裡是一個冷漠嗜血的男人,什麼時候竟然成了一塊豆腐,他唯有在娘子面前示弱,別人休想,想着便冷哼一聲。
“談就談,難道小爺會怕你這個娘娘腔不成?”
稼木蕭遙一聽夏候墨炎的話,本來笑得顛倒衆生,風情萬種的臉龐,嘴角微微僵硬,雖然童童也說過,可是對於小孩子,他是不會計較的,現在竟然被一個傻子說,實在是可惱,不過倒也沒發作。
大廳內,兩個人劍弩攏張,一觸及發的戰火,晚清本來生怕稼木蕭遙欺負了墨炎,可是待到他開口後,纔回過神來,夏候墨炎是什麼人?他即是別人欺負得了的,所以是自已多想了,想着便退後一步。
“好吧,你們談吧。”
說完便領着迴雪上樓去了,迴雪眼看着樓下只有世子爺一人,而稼木蕭遙卻帶着幾個侍衛,不由得擔心起來。
“主子,世子爺不會吃虧吧,若是那稼木王子對付他怎麼辦?”
“對付他?”
晚清冷哼,問題他要有那個實力才行,不過她什麼都沒說,吩咐迴雪:“好了,沒我們什麼事,他們最多就是談談,不會對他怎麼樣的,早點睡覺吧,坐了一天的馬車,骨頭都要散架了。”
“嗯,好”
迴雪不再說什麼,伺候着主子上了樓上的房間盥洗睡覺。
至於樓下的大廳內,稼木蕭遙和夏候墨炎相對而坐,兩個人互相瞪視着,一句話也沒說,如果眼光可以殺死人,這兩個人已經互相用眼光殺死對方多少次了,最後稼木蕭遙率先開口。
“世子爺,我們來談一筆交易。”
夏候墨炎冷冷的望着稼木蕭遙,不知道他與自已要談什麼交易,這個男人滿心滿意都是他的娘子大人,難道他要談的是?
他的念頭剛落,便聽到稼木蕭遙厚顏無恥的話響起來。
“若是世子爺願意和世子妃和離,不管世子爺想要什麼,本王一定都滿足世子爺。”
這話一起,夏候墨炎氣得胸脯上下氣伏,雋美的面容上難看至極,冷霜遍佈,陰沉嗜血的咬牙,一拳便擊向稼木蕭遙的前胸,可惜被稼木蕭遙輕輕鬆鬆的給避開了。
而他一時沒辦法當着別人的面使用玄力,所以一收手冷冷的笑:“莫不如拿你家的江山來換,可願意?”
這話使得稼木蕭遙一怔,原以爲這傻子,左不過要些美人,珍稀玩物,要不然就是金銀錢財,世人都知道金銀好,傻子也不例外,誰知道這傻子竟讓他用江山來換,這話聽來實在不像一個傻子所說,稼木蕭遙忍不住眯起眼盯着夏候墨炎。
夏候墨炎懶得理會他,冷哼一聲。
“換還是不換?”
這下倒是稼木蕭遙無話可說,一瞬間滿堂死寂,風嘯嘯從門外吹進來,吹得他滿臉的生疼。
別說這蒼狼國不是他的,就算是他的,難道他真的要爲了一個女人而棄了江山,那麼他即不是和那些貪戀美色的亡國君一般無二了。
正思想着,夏候墨炎早轉身離開,腳步沉穩有力,態度從容不迫,像一個天生的王者。
稼木蕭遙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叫起來:“你開個價錢,除了這個別的都行,只要你願意與世子妃和離。”
夏候墨炎連頭都沒掉,只扔下擲地有聲的俐落之話。
“千金不換,就算給小爺一個江山,小爺也不換於你,小爺的娘子比你那江山不比貴多少。”
說完大踏步的上樓去睡覺了,根本懶得理會樓下深思的稼木蕭遙。
千金不換,一個江山也不換,這是那個傻子嗎?他倒底是傻還是不傻,沒想到他竟然十分的喜歡晚清,不是十分,應該是萬分的喜歡,大廳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夜慢慢的過去了。
第二日,等到大家都醒來的時候,稼木蕭遙已離開了,留給掌櫃的一封信。
掌櫃的等到晚清一起牀,便交到她手上。
原來稼木蕭遙說去會朋友了,所以先行一步。
晚清吩咐大家用早飯,吃完飯後繼續趕路,不能再耽擱了,那軒轅國的十萬兵將可在邊境候着呢?
早飯的時候,夏候墨炎滿臉笑意的吃東西,明顯的心情極好。
迴雪忍不住問他:“世子爺,昨兒晚上那稼木王子沒有爲難你吧。”
“沒有。”
夏候墨炎搖頭,哼,那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跑了,若是他沒走,他正想到沒人的地方收拾收拾他呢,他倒是聰明,竟然先行一步走了。
桌子上,晚清沒注意夏候墨炎,倒是望向國師聞人卜和大將武風,淡淡的挑眉。
“恐怕這稼木蕭遙要見的人,就是軒轅國的什麼人,我們此番過去,定然萬分的兇險,所以大家都小心一些吧。”
“嗯。”
晚清點頭,誰也不吭聲了,先前的放鬆罩上了一層壓抑,大家安靜的用完飯,上馬車的上馬車,上馬的上馬,一路往軒轅國而去。
這一次迴雪自動坐到後面的馬車上,前面的馬車內,依舊是夏候墨炎和晚清坐在一起。
晚清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不知道稼木蕭遙與夏候墨炎說了什麼,好奇心一向是女人的天性,笑眯眯的望着夏候墨炎。
“墨炎,昨天那稼木蕭遙與你說什麼了?”
夏候墨炎不動聲色的慢騰騰的開口:“他想讓我和娘子和離。”
“和離?”
晚清愣了一下,隨即小心的望着夏候墨炎,不知道他如何回答的,心底一時忐忑不安,似乎不管夏候墨炎如何做,她都有些不甘心似的。
“那你如何回答他的?”
這話問出口,感覺怪怪的。
不過夏候墨炎卻沒有感覺,一伸手拉了晚清的手,渥得緊緊的,笑得就像開在雲中最清淨的花朵,澄澄光芒,瀲瀲淺笑。
“千金不換,我不會和娘子和離的。”
他說完,晚清一時愣住了,心底似乎冒出無數的嫩芽兒,清新動人,撲鼻兒的香,她沉寂無聲,一言不發,馬車內,夏候墨炎緊握着她的手,一動也不動,浩浩蕩蕩的隊伍前往軒轅國而去。
兩天後,過了邊境祟關,不遠便是兩國交界處。
只見一望無際的地平線上,滿目的青草,像一隻鋪天蓋地的綠色地毯,鋪到天邊,鋪到幕野蒼穹中。
兩國邊境,各讓五十里,做爲交界,不得越一步雷池,若是過往,必須有關卡通碟,否則就視爲兵犯邊境。
晚清一行人停在兩國交界點,派了大將武風領着幾個人,前往軒轅國的關卡,遞上文碟,稟明身份,他們仍是前往軒轅國談判的使臣,其他人原地待命,等候過關的碟牌,一般情況下,對於使臣,是沒什麼刁難的,但是因爲稼木蕭遙現在正在軒轅國,所以晚清猜測,恐怕進軒轅國不是那麼容易的。
一行人等了足有兩個時辰,纔看到武風策馬領着幾人過來,一到兩國交界點,便翻身下馬。
只見那武風臉色難看至極,閃身奔到晚清的面前,沉聲開口。
“世子妃,那守將根本不准我們進關,不但不准我們進關,還派出了五千兵將阻止我們再進前一步,如若再進前一步,便做爲敵軍對待。”
武風的話音一落,只聽得馬蹄聲遠遠的響起,整齊劃一,遠遠的看到那旌旗在半空劃過,一個斗大的雲字展開,迎風颯颯有聲。
黑壓壓的五千兵將阻住了她們的去路,不容她們近前一步。
晚清和聞人卜等望去,滿臉的無奈,果真如她猜測的一般,稼木蕭遙前往軒轅國,就是爲了阻止她們進軒轅國。
現在前有阻兵,後無退路,還真是難煞了人,晚清一聲令下,吩咐人安營紮寨,雖然沒有帳篷什麼的,但身後五十里地便是祟關,現讓人去準備了東西過來紮寨。
晚清和夏候墨炎,還有國師聞人卜,大將武風,另外是二百兵將的領兵,祟關的兩個守將,大家圍坐在帳篷內想對策。
不大的地方,幽光浮影,人人沉寂無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各人想各主意。
晚清望向祟城的守將,一個主將,一個副將,都是年輕人中的佼佼者,面容生得極好,一看便是光明磊落之人,一人叫戴橋,一人叫木石,這兩人守衛祟城已有多少年,對此地很是熟悉,所以晚清望着他們,沉聲開品口。
“前面軒轅國的這座城池,守將是誰?”
“軒轅國的少將軍雲痕。”
“雲痕?”
晚清挑眉,對於這個軒轅國的少年將軍,她多少聽人議論過,說這位少將軍胸有謀略,身手了得,是軒轅國有名的少將軍,沒想到他竟然鎮守飛唐關。
“跟我說說這位少將軍的事情?”
晚清望向戴橋,戴橋俊朗的五官上,峰眉一挑,沉聲開口。
“少將軍雲痕仍是軒轅國的大將雲傾天的兒子,雲家仍是軒轅國的世代名門,每一代都會出現足智多謀的將軍,在軒轅有着舉重輕重的地位,這位少將軍今年有二十五歲了,一直鎮守着這飛唐關。”
晚清不說話,眼瞳深沉,看來她要會會這位名滿軒轅的少將軍,既然他是世代的忠良,他就該一心爲軒轅國着想,若是他們軒轅一意攻打金夏,恐怕接下來倒黴的便是軒轅國或者龍番國了。
“如果你們和雲痕比較,誰更勝一籌?”
晚清此話一出,大將戴橋和木石臉色一紅,垂首輕聲開口:“不怕世子妃見笑,我們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他們說完,晚清心裡暗驚,如果說這兩位主將不是雲痕的對手,那麼要攻下祟關即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心下想着,不由得驚悚。
幸好軒轅還沒打算攻打,這說明他們不是沒有顧慮,雖然想攻打金夏,恐怕心中也是提着一份心的。
“好了,今天天色不早了,你們兩位先回去吧,容我們再想想辦法。”
“好。”
戴橋和木石起身走出去,領兵將回祟關去了,祟關可不能出任何的事。
晚清等人依舊待在帳篷內,國師聞人卜和大將武風等人臉色都有些暗沉,這可如何是好?
現在有五千兵將阻住去路,他們就算打敗了這五千人,也進不了飛唐關,不進飛唐關,就沒辦法面見軒轅國的君皇,這兩國和平的事,又如何談得好呢?
“世子妃,你看這事?”
晚清臉色一沉,鎮定的開口:“我決定夜進飛唐關,一定要見到軒轅國的少將軍雲痕,如若他真的如傳聞的那樣愛國,那麼他一定會放我們過去的,今夜,武風將軍率領二百兵將故意造成突圍假像,把那些兵將調開,我和迴雪還有聞人國師夜進飛唐關。”
衆人望着晚清,只見這一個女子,雖然面容淡淡,嬌麗出塵,看上去是實實在在的一個柔弱女兒家,可是說起話來,俐落乾脆,絕不拖泥帶水,此刻臉上攏着一層寒光,令人不由自主的聽從她的命令行事。
“是,世子妃。”
衆人應聲,晚清點頭,說了時辰:“今夜亥時三刻行動,現在大家都去收拾休息一會兒,時辰一到便動手。”
“是。”
衆人應聲,恭敬的退了出去,晚清閉上眼睛往後靠,迴雪蹲在她的身後,輕輕的給她捏肩,不無擔心的開口。
“主子,夜進飛唐關可是很危險的,何況我們的身手並不是頂尖的,若是遇到勁敵,只怕有去無回。”
“放心,我們小心行事。”
其實晚清知道,夏候墨炎絕對不可能放心讓她前往,他一定會隨同前往保護她,想到他在身邊,她放心不少。
迴雪不再說話,奇怪的望了一眼身側的世子爺,竟然什麼都沒說,正凝着眉想什麼,然後擡頭便是滿臉的笑,柔柔軟軟的開口:“娘子,你小心點,我在這裡等你。”
“嗯。”
晚清點頭,不再說什麼,兩個人盥洗一番休息。
亥時三刻一到,所有帳篷內的人都整裝而出,立在月色下,晚清指示武風,把二百兵將分成幾小股,一股一股的襲擊那五千兵將,直到把他們調離遠一些,她們幾人前往飛唐關。
朗星曉月,甘露清涼。
晚清領着迴雪和國師聞人卜三人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趕到了飛唐關前。
只見城牆高十丈,一眼望去光滑無比丘,全無一絲攀附物,這樣拔地而起的衝勢,饒是他們身懷高強的玄力,也無法攀越過飛唐關的城牆。
一時三人竟然怔愣住了,沒想到飛唐關竟然建設得如此的雄偉高壯,而且一點破綻都沒有,這樣拔地而起的高牆,沒有相當大的實力,根本進不去,本來以他們的身手,若有攀附物,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沒想到這城牆是用整齊的石塊徹成的,因爲經年累月的風霜,上面沾滿了青色的包膜,滑如綢鍛。
“怎麼辦?世子妃。”
國師聞人卜無奈的嘆氣,難道說他們當真要空手而回嗎?任憑軒轅國和金夏國交戰嗎?最後使得整個玄武大陸都陷入峰煙戰火中,百姓家園被毀,流連失所嗎?
三人正滿臉的煩惱,不知道該如何做?忽地身後草叢簌響,一道光影快如閃電的掠過,眨眼便躍到他們不遠的地方站定,三人望過去,只見月夜下,優雅似竹的身影,一襲白色錦袍,夜風捲起他一角的袍擺,那綠色的雅竹,溼了露珠的青鬱,滿目的氤綠,金色的絲帶束起墨發,周身籠罩着一層華麗大氣,晚清淡淡的勾脣而笑。
她知道他一定會來,不過聞人卜和迴雪卻不知道,沉聲開口:“誰?”
那人影慢慢的迴旋過來,只見白巾罩面,露出一雙深邃暗沉的瞳仁,懾人心魂,一瞬間好使兩塊巨大的磁石吸附了人心,只聽他略微壓抑,低低沉沉的嗓音響起來。
“你們是要進飛唐關嗎?”
迴雪立刻警戒的瞪視着他:“你說什麼?”
晚清卻不加理會,沉聲開口:“是,我們想進飛唐關。”
“好,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
他話音一落,身影已躍起,白光浮影,暗夜中,似一隻大鵬鳥般的敏捷,平地拔起,眨眼數米而起,只見他白色的袖袍一揮,強大的玄力貫穿而過,一塊青瓷瓦片已插進了石縫中,眨眼之間,便行出數丈。
晚清立刻一聲吩咐:“走。”
當先一步緊隨那白色身影之後往上躍去,輕提玄氣,足蹬那陷進高牆之中的青色瓷片,整個人靈活無比,直往高牆之上躍去。
一行四人,逶迤而上,迴雪和國師聞人卜,也無暇去理會別的事,只知道跟着晚清的身後攀附而上。
四人很快過了數十丈高牆,閃身躍進了飛唐關。
城牆上不時有巡邏的人,不過她們四人身手十分敏捷,再加上那些人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有人可以翻越數十丈的高牆,進入了飛唐關。
寂靜的大街上,安靜無聲,只有那一盞盞的燈籠在暗夜中搖晃,淒涼寒薄。
那白衣人沾地無聲,在前面領路,似乎對飛唐關十分的熟悉,不過始終與晚清她們保持着一段距離,一路往飛唐關的府衙而去。
飛唐關的府衙,除了巡邏的人,不時的晃動着,沒有一點的聲響。
整座府邸沉寂在暗夜中,無一絲動靜,晚清等人躍進去,搜索了一圈,總算找到了一處下人房,劫了兩個下人,一番威脅嚇唬恐嚇,總算打探出少將軍雲痕住在哪間房子裡,晚清一揮手便擊昏了兩個下人,直奔少將軍雲痕住的房間去。
一行四人剛進了雲痕的房間,便聽到一股銳利殺氣重重的飆風迎面襲擊過來,直撲晚清的面門,晚清正想回手,身側不遠處,一直與她們保持着距離的白衣人,身形一動,快如旋風,五指成鋼爪,直抓過來,一抓便制住了出手之人,隨之便聽到一聲清朗的怒喝。
“大膽,什麼人?”
話落,他的另一隻手同時打出來,直擊向白衣人,眼看着白衣人一避,他便立刻抽身退了出去,幾乎是同時,房間內的燈亮了。
只見牀前,一人身着白身的中衣,墨發傾瀉下來,在光亮中,耀眼刺目,那一張剛毅的五官上,斜飛的濃眉,傳神的大眼,眼底是寒芒遍佈,正虎虎生風的怒瞪着他們,手指一握指向房間內的幾人。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膽夜闖府邸?”
“得罪了?在下上官晚清,實在是不得已而爲之,希望少將軍見諒。”
晚清話音一響起,那站在燈光下的人望過來,打量起晚清,然後眯眼困惑起來,最後竟然放鬆了開來,難以置信的輕語。
“你是誰?長得好像?”
房間裡,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位少將軍是什麼意思?卻見他忙不迭的衝到桌邊,端起牀上的琉光燈,對着晚清便照了過來,認真仔細的端看起來,然後點點的嘆息。
“真正是太像了。”
晚清一臉的莫名其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臉頰,不知道這位少將軍認爲她和誰長得像?
她身側的白衣人,眼瞳瞬間嗜沉幽暗,身形一動便擋在了晚清的面前,幽寒好似地獄的聲音響起來。
“少將軍說什麼呢?”
雲痕回過神來,想起現在的狀況,又警戒的瞪視起他們來。
“說吧,你們究竟是誰?想幹什麼?”
晚清一伸手拉開擋着自已的白衣人,沉聲的開口:“在下上官晚清,仍是金夏國的使臣,想面見軒轅國的皇上,你們軒轅國對待使臣難道竟然如此的無禮。”
這一句話銳利尖刻,沒有半點的客氣。
一向以來使臣來訪,不管是什麼樣的狀況,都沒有把人拒之城門的事。
雲痕望着晚清,眼又眯了起來,仔細的看她,不過沒忘了開口。
“在下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奉誰的命,誰的旨意,皇上的,還是太子的?”
這軒轅國的國君斷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再一個軒轅夜辰身爲東宮太子,以她對他的瞭解,也不可能把來使拒之門外,那麼這下達旨意的斷然不可能是這兩人,那麼會是誰,這人肯定和稼木蕭遙有牽扯。
“錦王殿下。”
錦王軒轅夜暖,傳聞這人冷漠無情狠辣無比,號稱軒轅的殺神,是一名武將,曾助軒轅的皇帝收服了周邊的好幾個小國,在軒轅國,這位錦王殿下的能力,不輸於太子軒轅夜辰,太子軒轅夜辰以仁君得名,而這位錦王殿下卻以殺神爲名,他若戰必勝。
晚清對於這位錦王還是有些瞭解的,沒想到阻止她們進軒轅國的竟然是這位錦王殿下,想必這軒轅夜暖與稼木蕭遙是一般的人物。
“難道軒轅國沒有君皇了,一個小小的錦王竟然可以下旨拒絕來使,簡直是太荒渺了,傳聞少將軍雲痕仍是軒轅國有名的忠心愛國之臣,原來也不過如此。”
晚清嗤笑一聲,眼裡是不屑鄙夷嘲弄冷然,什麼樣的意思都沒有,少將軍雲痕愣住了,然後沉聲辯解。
“這飛唐關一直是錦王份內的事,怎麼能說拒絕來使呢,而且你們金夏國的皇帝派人刺殺我國的君皇,我們有權利阻止你們進城。”
雲痕一語完,冷冷的掃視了一眼眼前的這些人,沉聲的下逐客人。
“半夜鬼鬼祟祟的,可顯示你們金夏國一慣專會做偷雞摸狗之事,這裡不歡迎你們,馬上離開。”
這些人能翻越過飛唐關的城牆,可見身手是極了得的,不過雲痕倒不擔心這些人對他不利,因爲可以從他們的身上看到正義,光明,不過這等舉動,他可不敢苟動。
雲痕的話音一落,站在晚清身側的白色身影陡的飄過,眨眼便閃到雲痕的身前,掌心一翻便是一道濃郁的玄氣,一掌便擊了過去,直擊雲痕的左胸,只見他一個大意,竟然吃了一掌,受力不住,身子搖晃倒退了一步站穩,冷冷的瞪視向那白衣人,沒想到這人竟然突然出手,而且奇快無比,玄力更是高深莫測,自已就是全神貫注也未必是他的對手,雲痕想着,只聽房間裡響起幽冷無情的聲音。
“記着,金夏國不都是無能之輩,下次說話從腦子過過。”
房間裡,誰也沒有說話,只覺得出了一口氣,這該死的傢伙,確實欠收拾,晚清迫人的視錢瞪視着雲痕,咬着牙一字一頓的開口。
“雲痕,沒想到是我們看錯人了,你以爲你和我們金夏國開戰,有利於你們軒轅是不是?你給我記着,即使打,我們金夏未必亡,還有如果金夏亡了,你們軒轅絕對是第二個亡的,不要以爲有你這個什麼少將軍,還有殺神錦王,你們就永保康泰,如果真的是這樣,請用你們那人腦子想想,我們金夏國君沒事派人刺殺你們皇帝幹什麼?”
晚清說完一揮手便領着人離開,那雲痕一看到晚清離去,張嘴便叫了起來。
“等一下。”
晚清停住腳步,面容冷冷的望着他,只見雲痕的臉色有些蒼白,已坐到了身側的椅子上,他望着晚清,沉聲詢問:“請問你母親是否名叫雲舒。”
晚清挑眉,微了一下點,然後想到雲痕,也姓雲,而且先前看到自已時,臉上的錯愕驚訝和高興,難道說她的母親雲舒其實是軒轅國的人,還是大將軍雲傾天的姐妹嗎?聽說她的母親武功不弱,文武全才,按理不該是尋常的女兒家,如果真的是雲家的女孩子,那也沒什麼稀奇的了。
晚清一說完,雲痕臉上一閃而過的激動,撐着身子站了起來:“你和你母親長得好像。”
“呃?”房間內的人都盯着雲痕,不知道眼前是什麼狀況?晚清一動不動的望着他,只見雲痕慢慢的凝眉:“好,既然你們要見我們軒轅國的皇上,我幫你們一次。”
沒想到雲痕竟然願意幫助她們,房間內的人愣住了,看雲痕臉色蒼白,倒有些過意不去。
“不過你們必須聽從本將的安排。”
“好,你說。”
只要能見到軒轅國的皇帝,她們自然可以聽從他的安排。
“你們派一個人出城去,通知那些使臣,造成一種假像,就是你們仍然沒有進城,而我會悄悄送你們前往軒轅的京都,到時候自然會有人讓你們見到皇上。”
“好。”
晚清點頭,然後望向國師聞人卜,別看國師是靈巫師,他的玄力修爲也不低,是青玄之級,所以要想出城輕易得多,出城和進城是不一樣的,城內有很多的攀附物,要出去是輕而易舉的事:“聞人國師,你現在馬上出城,照少將軍說的做。”
“是,我這就回去。”聞人卜應了一聲便從窗戶閃身出去,
房間內只剩下晚清和迴雪,還有那白衣人,雲痕沉聲朝外面喚人:“來人。”
“是,少將軍。”
門外的手下推門走了進來,先前聽到房內有人說話,他們想進來,卻又不敢進來,現在聽到少將軍喚人,趕緊的進來,恭敬的垂首聽命。
“這幾個是我的朋友,按排他們住下來。”
“是!”手下一聲應,便恭敬的請了晚清等人出去安排房間住下來。
那侍衛安排了兩間房,一間給那白衣蒙臉的人住,一間給晚清和迴雪住。
眼看着晚清和迴雪要進房,那白衣人等到雲痕手下離去,抱拳望向晚清,沉穩的開口:“在下告辭。”
說完身形一展便靈敏的拭身離開,晚清早防他這一身,看他一動,身形同樣迅疾的躍起,緊跟着他的身後追了出去,迴雪正想跟着她,只聽主子扔下一句:“你不必跟着,留下吧。”
“是,主子。”
雖然擔心不安憂慮,不過主子吩咐了,她那裡敢動,再說等她想追的時候,早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只見清明的月色下,前面一個白色的身影,如輕燕飛鴻,快如閃電,眨眼滑行出去數米,身後的人影緊追不捨,頗有些吃力,兩個人很快便奔出去兩條街道,那後面追的人氣籲喘喘的,雙手叉腰,忍不住站在大街上叫了起來。
“夏候墨炎,你給老孃站住,你想累死我啊,不就是武功高點,你臭顯擺什麼啊,滿條街的跑給我追。”
前面的白色身影陡的停住身子,回望過來,雖然隔了數米遠,卻眼神閃閃爍爍,浮浮沉沉,滿瞳耀眼的光華。
晚清慢騰騰的往前走,待到氣順了一些,冷冷的瞪向對面的白衣人:“你當真以爲我不知道是你?”
對面蒙着臉的夏候墨炎電光火石一瞬間,心微沉,落到塵埃裡去,冰涼一片,再擡首發現晚清眉尖兒輕蹙,一片薄怒籠罩在眉下,格外的清晰,若是此時他再敢說一聲不字,只怕他便是她永生的仇人,十八輩別想超生了,所以還是早死早超生的好,想着,修長的手一擡,一片薄薄的白巾便從半空翻卷而落,飄然到晚清的腳下,下一刻便被她狠狠的踩上去,用力的輾轉蹂躪,然後擡眉一臉的淡定。
“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月光下,只見他光華如玉的容顏,狹長的眉輕挑,一雙深邃暗沉的星目,流轉着動人的神采,好似天邊冷潔的上弦月,散發出一片清冷的輝光,那動人的脣角勾起,磁性暗啞的聲音響起。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宋側妃死那一晚,我聞到了你身上的香味兒,便知道你是在龍番幫助過我們的人。”
晚清的聲音聽來平波無奇,既無喜也無怒,更沒有絲毫的高低起伏,而且她背光而站,夏候墨炎連她的神色都看不到,只隱約可知她眼裡光芒點點,那光有點刺眼。
夏候墨炎心內忐忑不安,大有一種臨刑死囚犯的悲涼,然後斬釘截鐵的開口。
“要折磨,要懲罰,要點蠟,統統呈上來,我認了。”
誰讓他得罪了娘子大人呢?只要她不提離開分手一拍兩散這些詞,別的什麼他都受着。
可惜晚清一沒折磨二沒懲罰三沒點蠟,更沒有提到離開分手一拍兩散,她笑意瀲瀲的走過來,一伸手拉了夏候墨炎的手,只覺這手指怎麼這麼涼這麼冰,好似在冰湖裡泡了那麼一會兒,卻又似無魂無魄的幽魂,只剩一縷氣息了。
晚清柔聲歡語,輕言溫熱:“這是怎麼了,墨炎,走,娘子我啊就想聽聽你的事?”
夏候墨炎沉默無聲的不說話,該判刑,該砍頭,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不如坦坦噹噹準備受審,跟着晚清的身後一路回飛唐關的府邸。
房間門前回雪正張望着,眼看着主子先前去追人,這會子竟然把世子爺給領回來了,再看世子爺身上穿的白袍,和先前的幫助她們的人一樣,不由得張大嘴巴,好半天合不攏,如此說來,這世子爺根本不是傻子,不但不傻,還武功高強,身手了得,如此一想便歡欣不已,笑得如花璀璨。
晚清見之刺眼,一揮手命令:“你一個人睡。”
“好,好”
這丫頭滿腦子色迷迷的思想,主子和世子爺不會,嘿,哼,嗯,甩手便鑽進隔壁的房間,把窗戶門簾拉得嚴嚴實實,少兒不宜少兒不宜啊。
晚清和夏候墨炎一先一後的進了隔壁的房間,一進房,晚清便自動的鬆開了夏候墨炎的手,像個女王似的坐到房間一側的蹋上,而夏候墨炎絕對是個落馬的草寇,掉水裡的山雞,規矩的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等候他的娘子大人審判。
“說吧,爲什麼要裝傻?”
晚清沉聲開口,夏候墨炎一瞬間眼瞳深幽下去,雋魅狂放的五官攏了一層冷霜,淡淡的開口。
“這是我答應了一個人,所以纔會如此做。”
“答應別人裝傻?那人是誰?”
晚清大感奇特,還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讓別人裝傻的,忙挑眉追問:“誰啊?”
“我師傅,因爲有人害我,我師傅讓我裝傻掩蓋,因爲只有我傻了,那些人才會放鬆,這樣相對容易活命一些。”夏候墨炎的聲音聽來淡淡的,可是晚清卻可以想像得出,當年他活着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因爲要防備那些下黑手的人,所以只能裝傻,只是後來長大了,有能力了,爲什麼仍然裝傻呢?
“可是你已經有能力了,爲什麼還要裝傻,完全可以把當年的事查清楚,然後收拾那些人。”
“這是我當年答應師傅的事,她說了,除非有她的意思,否則不准我把這件事公開。”
夏候墨炎話落,晚清沒有說什麼,也許那師傅有什麼重大的秘密也說不定,不過她現在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認識澹臺文灝嗎?”
她想知道,既然他如此厲害,又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爲什麼要娶她這樣一個帶着拖油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