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T

?第二日,天矇矇亮,軒轅夜辰與龍曜才從宮中回府,一回府便得到消息,漢成王府的世子爺找來了。

兩個男人心底都有一些說不出的愁悵之意,同時意識到一件事,晚清是有夫之婦。

容王府,龍曜的房間裡,坐了幾人,龍曜的臉色比昨兒晚上更白了,憔悴不堪,晚清關心的詢問:“怎麼到現在纔回來?”

軒轅夜辰挑眉,無奈的開口:“容王受了重傷,昨夜強行撐着進宮,稟報了皇上事情,便昏了過去,皇上召了御醫給他調理了一下,所以到早上纔回府。”

“喔。”

晚清點頭,明白了他們昨兒沒回來的原因。

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底浮起意念,這龍番皇室的事情,再加上鳳凰教的事,牽涉頗多,她們在這種時候留下,恐非好事,既然兒子找到了,還是儘快離開龍番纔是正事。

想着正準備開口告辭,那龍曜喘着氣詢問:“聽說世子爺過來了?”

晚清點頭,應聲:“嗯,他擔心童童,上次你在上官府養傷的時候,他不是也在嗎?知道你是龍番國的皇子,所以便找了過來。”

晚清剛說完,聽到門外有說話聲響起,童童清悅愉快的問。

“我孃親呢?”

“我娘子呢?”

夏候墨炎綿軟的聲音隨之響起,下人恭敬的回話:“在房間裡呢。”

一大一小兩個鮮豔奪目的人走進來,滿臉的笑意盈盈,那後面還另跟着一個默不作聲的小尾巴,夏候墨炎和童童一走進來,也不看別人,徑直走到晚清的身邊,笑眯眯的望着她,一人一句。

“孃親。”

“娘子。”

兩個人毫不客氣的當着房間內的人,霸佔了晚清身側的位置,一家人坐在一起,怎麼看怎麼順眼,生來是高據云端之上的人,即便是安靜的坐着,也是賞心悅目的,漢成王府的世子爺,雖說人不夠聰明,可是那舉手投足的光華,卻似毫不遜色。

夏候墨炎從頭到尾也不理會房間內的這些人,徑直望着晚清,笑意染滿整張臉,歡欣的開口:“娘子,我們回家吧。”

晚清點頭,她本來正想走呢?他倒是先提出來的,沒想到這一次她與童童離開金夏國,他能找出來,倒是一個意外,一邊想一邊掉首望向牀上的龍曜:“童童找到了,我們該回金夏去了,世子爺一個人出來,父王他們定然不放心。”

龍曜沒有留她,這種時候,留她未必是好事,不過想到她走了,心頭竟然有些戀戀不捨。

“一路走好。”

房間內某人看着牀上的人對自已的娘子一副深情款款,戀戀不捨的樣子,心頭火大,卻只能呼氣吸氣,再呼氣吸氣,鬱悶極了。

童童奔到龍曜的身邊去,望着龍曜:“曜叔叔,我下次來看你。”

“好,下次不許偷偷的溜了,要來讓你孃親送你來。”

“我知道!”童童摸頭不好意思極了,那夏候墨炎一聽龍曜的話,狹長的丹鳳眼危險的眯了起來,這男人,竟然還想讓他娘子來龍番,可惡,差點害得她丟掉一條命,下次他是絕對不會讓她再來龍番的,想着朝童童叫起來:“童童,我們走了。”

“是,爹爹。”

童童應聲,便放開了龍曜,走到夏候墨炎的身邊去,龍曜望着眼前的一切,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沒想到童童這麼快便接受夏候墨炎了,似乎真的把他當成爹爹了,而他與他來說只是一個叔叔。

晚清不知龍曜心頭的滋味,望向一直未說話的軒轅夜辰。

“謝謝你這次把童童送到這裡來。”

軒轅夜辰爽朗的笑起來,抱拳優雅的開口:“晚清,你與我客套什麼?日後若有需要,派人通知我一聲,定當全然以赴。”

同爲男人,軒轅夜辰的心思,夏候墨炎的心裡豈會不清楚,心情越發的鬱悶了,沒想到娘子出來一趟便有這麼多人惦記着,想想便心頭火起,不爽之極。

夏候墨炎一伸手拉了晚清的手便走:“娘子,我們該走了。”

這人竟然當着別人的面生生的拽了晚清便走,身後童童和小乖還有昭昭吃吃的笑了起來,每個傢伙都捂着嘴巴,迴雪和流胤等人則是無語。

房間裡,軒轅夜辰也與龍曜道別:“容王安心在府內靜養,本太子立刻回軒轅去,不知道那鳳凰教的人是否對軒轅動手?”

他說完,轉身大踏步的離去,龍曜什麼都沒說,望着空蕩蕩的房間,虛弱的閉上眼睛。

容王府的大門外,停了好幾輛的馬車,還有不少的高頭駿馬,侍衛林立着着。

晚清與夏候墨炎領着童童上馬車,迴雪領了小乖坐了另一輛馬車,那軒轅夜辰也上了一輛馬車,餘者皆翻身上馬,一衆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容王府,各自回國。

馬車內,晚清望着夏候墨炎緊握着她的手,修長白晰如凝脂,溫熱如暖爐,熱氣透過指尖傳到她的手上,使得她微冷的小手,暖暖的,熱熱的。

可是在外人面前她不便給他難堪,不代表私下裡還能由着他胡來,想着便一抽手,面無表情的開口。

“世子爺請自重。”

夏候墨炎先是滿臉的笑意,一瞬間苦了臉,垂下頭似乎很難過,他淡淡的開口:“娘子,你在生我的氣,我向你道歉。”

這些日子沒見到她與童童,他真的很想她們,從來沒有如此想過一個人,以前以爲自已是薄倖寡情之人,現在才知道只是沒遇到對的人,嘗過了被人照顧,被人呵護,想愛人,想靠近人的滋味,再讓他孤獨的一個人,他真的不知道自已會變成什麼樣的。

童童一看到夏候墨炎自責的樣子,那雋美的五官上布着懊惱,周身罩着一抹落寞,便有些心疼了,忙伸出手拉着夏候墨炎的手,望着晚清。

“孃親,爹爹知道錯了,你原諒他一次吧,孃親不是說過,知錯能改的是好孩子嗎?爹爹以後再也不惹孃親生氣了,所以孃親原諒他吧。”

他說完,爲了使晚清相信,還尊重其事的又問了一遍夏候墨炎:“爹爹,以後你還惹孃親生氣嗎?”

夏候墨炎擡頭,認真的搖頭,這一刻他真想大聲的說,以後他絕對不會惹晚清生氣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惹她了,他也不會惹她傷心,因爲他終於認清了一件事,如果追究當錯的事,相較於自已,晚清吃了更多的苦,受了更多的罪,如果不是她的堅持,不是她的與衆不同,又哪來今日的童童。

看到兒子可愛的表情,還有眼前這出色的女人,他就算付出再多的努力,也不會讓她們母子二人從自已的身邊溜走。

童童一看夏候墨炎神情,滿意的望向晚清:“孃親,你看,爹爹都保證了,以後不惹你生氣了,所以你就原諒他一次吧。”

晚清眯眼,眼中有颼颼的冷風飆過,童童立刻頭皮發麻,乖乖的坐好,不敢再說話。

只聽頭頂上方孃親涼涼的聲音響起來:“童童,把你離家出走的事說說吧,你是如何出的漢成王府?”

晚清話一落,坐在一側的夏候墨炎也好奇起來,盯上了童童:“是啊,說說你是如何出的漢成王府?”

夏候墨炎一開口,童童那叫一個幽怨,漂亮的大眼睛瞄向了某男,爹爹,人家是幫你的好不好?你有沒有點自覺,再一個,我們是男的,男的要和男的站在同一條陣線上哎。

可惜夏候墨炎現在是標準的重妻輕兒,眨巴眨巴着眼睛,笑嘻嘻,樂呵呵,雋美的五官上沒有一絲兒的愧疚,還一徑兒的催促着。

“兒子,說說吧,你是如何出的漢成王府?”

童童咬牙,冷哼,以後若是你再惹到孃親,別想我幫你說一個字,想着便望向半空,慢騰騰的磨嘰起來。

“那天晚上,天好黑啊?”

晚清好氣又發笑,這小子又來搪塞了,趕緊的糾正他:“說重點。”

“重點。”

夏候墨炎絕對是站在晚清這一邊的。

童童一雙清亮的眼瞳彎彎的月牙一般美麗,不滿翻白眼:“人家不是說了嗎?那一天晚上天真的好黑啊……”

馬車一路往金夏國而去,這一走足足走了半個月,新的一年便在路上過去了,離金夏不遠的時候,他們聽到了一些消息,不但是龍番的皇帝被人刺殺了,聽說軒轅國的皇帝,蒼狼國的皇帝都被人刺殺了,四大國中,有三國君皇被刺,而且從那些被抓的刺客口中查得消息,他們是鳳凰教內奉命行事的人,這下金夏國的皇帝,夏候東宸就是長了滿身嘴也說不清了。

一家酒樓裡,晚清等人坐在一樓的大廳內用餐,聽着耳邊議論紛紛的話,這裡是金夏國的瑞城,再過去便是江城了,很快便到金夏的京都了。

“你們說真的是我們皇上派人刺殺的其他三國的皇帝嗎?”

“不可能吧,這樣做不是陷金夏於困境嗎?”

“那你說爲什麼三國的皇帝都被人刺傷了,而且那鳳皇令就在我們皇上的手中呢?”

酒樓裡議論紛紛,羣情高潮,這件事已經人皆盡知了,金夏國的百姓人心惶惶,生怕有什麼鋒火戰煙,往日平和幸福的家園被毀了。

晚清這一桌的人安靜的用飯,迴雪小心的望向主子,忍不住開口詢問:“小姐,你看這事?”

“吃你的飯吧,操多少心啊。”

晚清擡首瞄了迴雪一眼,迴雪趕緊低頭吃飯,桌子上又安靜了下來,晚清奇怪的瞄了一眼夏候墨炎,先幾天這傢伙與兒子童童玩得特別的開心,而且對她是特別的好,可是這兩天話卻特別的少,似乎有什麼煩心事一般。

晚清忍不住關心的詢問:“墨炎,你沒事吧。”

夏候墨炎回過神來,勾脣淡笑,搖了搖頭。

他是聽到這些議論,所以心情不好,沒想到稼木蕭遙竟然設了這樣的局,當初他知道他不安好心,只是不知道這男人心計如此歹毒,設下了這樣瞞天過海的計策,現在他們金夏國可是有嘴難言了,因爲連蒼狼國的皇帝都被人刺傷了,如若說這令牌是假的,難道蒼狼國的人賊喊捉賊嗎?一國之君皇拿自已的性命來設局嗎?所以說稼木蕭遙的心計無人能及。

現在全天下的人只怕都聲討起他們金夏國了,數年來的平衡,眼看着要被打破了。

晚清見各人吃完了,沉聲開口:“好了,那我們趕路吧,今晚在江城過夜,明兒個一早便回楚京。”

“好。”

大家應了聲,出了酒樓上了門前的馬車,前往江城。

半日的功夫便趕到了江城,此時天色已黑,天邊有新月,朦朧的月光照射着江城這座繁華熱鬧的小城。

晚清等人夜宿在一家客棧內,吃完飯各人回房休息,晚清與兒子一間房,夏候墨炎死皮賴臉的在她們房中的榻上休息,迴雪領了小乖住在另一間房,至於流胤和孫涵則在晚清他們隔壁,王府的侍衛,都住在拐彎的房間裡。

夜深沉,客棧內一片寂靜,人人都沉浸在睡夢中。

忽然,暗夜中響起細碎的聲響,竟有人踏着屋檐滑行過來,雖然很小,但是對於修爲極高的夏候墨炎來說,第一時間便感受到了,陡的睜開眼睛,眼瞳中凌寒嗜血。

這房中可是他的女人,他的兒子,竟然有人想動,找死。

他正要悄無聲息的起身,不想晚清已被驚動了,翻身坐起來,冷冷的盯着頭頂上方。

夏候墨炎只好停住動作,聽着頭頂上方的響聲。

忽地,嘩啦一聲響,窗戶被撞了開來,一團黑影從外面閃進來,然後是接二連三的人闖進來。

房間內,夏候墨炎陡的翻身而起,躍到晚清和童童的身邊。

一家三口圍攏在一起,兩人並肩站在一排,下意識的護着童童,沉着的望向對面的一羣人。

只見一羣凶神惡煞的黑衣人,站在房間內,人人手中拿着一柄寒光四射的刀,虎視眈眈的對準他們。

晚清掃了一眼身側的夏候墨炎,只見他張開雙臂,護着她們母子,心倒底還是鬆軟了一些。

“墨炎,你小心一些。”

她話一完,那些人便躍了過來,晚清飛身而上迎戰,而夏候墨炎則朝身後的童童叫了起來:“童童,你小心些。”

他說完順手抓起東西便朝那些黑衣人砸去,雖然看起來雜亂無章,可是一砸一個準,不時的聽到黑衣人吃疼的叫聲,眼神越發的狠厲了,有些人竟朝夏候墨炎這邊攻來。

這間房裡的動靜,早驚動了別人,迴雪等人,與王府的侍衛從門外闖了進來,一時間房間內打鬥成一團,夏候墨炎一邊保護着童童,一邊不忘用東西亂砸,只聽房間裡劈咧叭啦的響成一團。

那些黑衣刺客,有人受傷了,有人被殺了。

晚清等人抓了幾個沒死的,點了穴,盤問他們是受了何人指示竟然來殺他們。

而且很顯然的這些人,埋伏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竟然連他們住在哪一間房都知道。

“可惡。”

流胤罵完,一把扯起其中一人,一拳便對着那人的鼻子打了過去,立刻打得那刺客鼻血直流,尤不解恨的叫着:“快說,是誰指使你們過來殺人了,不說待會兒割了你的舌頭。”

幾個活着的黑衣人,冷冷的瞪視着他們,根本不理睬。

流胤還想打,晚清阻止了:“好了,把他們帶下去吧,回頭交給官府盤問吧。”

“嗯。”

晚清的話落,那些黑衣人聽了,竟然相視了一眼,然後用力的一咬舌,頭一歪,全都自盡了。

房間內,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的屍體,血腥味撲人,晚清掃視了一眼,示意大家出去。

門外,圍了一圈的人,掌櫃和店小二臉色慘白,簌簌發抖,晚清等人出去後,指了指房間內的屍體,開口:“這家客棧是黑店嗎?竟然有刺客殺人,你們趕快報告官府處理一下。”

“是,是。”

掌櫃的抹汗,拉了店小二到一邊指示他去報官,看熱鬧的人也各自散了。

晚清抱着兒子,和夏候墨炎等人下了樓,直接上了外面的馬車,那客棧掌櫃的也不敢攔他們,連刺客都殺不了他們,誰敢攔啊。

一行人連夜離開了江城,回漢成王府去。

天近中午的時候,進了楚京。

馬車內,晚清閉眉深思,昨天夜裡進客棧內殺他們的究竟是何人?何人與他們有深仇大恨,竟然派了那些殺手,致他們於死地,一邊想一邊聽着耳邊夏候墨炎和兒子的說話聲。

“童童,我們終於回來了。”

“嗯,太好了,回家了,回家了。”

童童歡呼起來,夜裡刺客殺人的畫面,並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陰影,他不是沒見過殺人的場面,就是他自已,也有其惡劣的因子。

晚清聽着兒子的話,不由想起他是因爲給夏候墨昀下毒,所以才離家出走的,這樣一想,不由得眼瞳陡的一睜,暗沉似海,深不可測。

難道說昨兒晚上的刺客是允郡王夏候墨昀派出來的,那麼他手中哪來的這些人?

夏候墨炎見晚清睜開眼,清麗出塵的容顏上遍佈着冷霜,不由關切的詢問:“娘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晚清回神搖頭,現在都只是她的懷疑,自然不能讓別人知道,不過接下來她會留意宋側妃與允郡王夏候墨昀,若今晚的刺客真的是他們指使的,他們給她悠着點,她不會善巴干休的。

“沒事。”

晚清褪去冷漠,臉上浮起笑意,掃視了一眼身側的夏候墨炎,只見他五官瀲瀲光華,狹長的眉輕挑,清亮的眼瞳像夜空的星辰,脣角是軟綿綿清澄澄的笑,此刻的神情,竟然別樣的魅惑,實在看不出有似毫的癡傻,相反的卻是一個雍擁華貴的公子,令人錯不開眼睛。

夜裡,他一力的想護着她,還有童童,這些畫面定格在腦海中,使人感動。

“嗯,沒事就好,我們到家了。”

夏候墨炎點頭,心裡是滿滿的舒暢,她和兒子終於又回來了,這感覺真好,他只想靜靜的守候着她們,等到有一天她能接受他了,他就會說出爲何裝傻的事,其實這是一段很久以前的故事了,夏候墨炎一路想着,馬車往漢成王府而去。

童童在外面逛了一圈,又回來了,反而對楚京有一種親切感,興奮的扒開窗簾往外張望,不時的嘰嘰喳喳的說話,一邊逗弄着懷裡的昭昭,一邊還不忘朝後面的馬車內喊叫:“小乖,小乖。”

後面馬車上的小乖一聽童童的話,比聖旨還有用,伸出小腦袋,望着童童嘻嘻笑。

楚京的大街上,雖然與往日一般熱鬧,可是卻籠罩了一層壓抑,各人的臉色都是一抹不安,酒樓茶肆內,也冷清得多,客人空前的少。

各家商鋪的門上,掛着大紅的燈籠,一眼望去滿目氤紅的色彩,渲染了整個天際。

現在是新年,本該熱鬧萬分,歡聲笑語,可是卻因爲三國君皇被刺的事,搞得人心惶惶。

金夏國的大臣,整日流連於宮中,商議此事該如何挽救。

漢成王府,管家一接到消息,世子爺和世子妃還有小公子回來了,立刻派人通知各處,又領着下人迎接到府門前。

府門前黑壓壓的人,夏候墨炎率先下車,伸出修長的大手,柔軟清潤的聲音響起。

“娘子,到家了。”

晚清望了望他的手,倒沒有拒絕,這一路下來已經習慣了,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扶着他下車。

夏候墨炎握着掌中細巧柔軟的手,白晰細長,指尖若蔥,與他的手搭在一起,完美無暇,天造地設的一雙手,不由得窩心,握緊着她下來。

童童的聲音適時的響起來:“哇,真好啊,終於到家了,累死我了。”

他也不待晚清與夏候墨炎去抱他,直接的抱着昭昭躍下馬車。

後面馬車上的人陸續的下來,流胤與孫涵也走了過來,晚清已吩咐他們,不需要再隱藏着了,以後跟着童童就行。

現在若是誰再敢欺負她的兒子,她絕對不會給她們好果子吃的。

一行人停在王府的門前,掃了一眼門前的下人。

夏候墨炎笑眯眯,心情極好的開口:“都起來吧。”

說完回身去牽晚清的手,想拉她進去,晚清瞪了他一眼,這男人倒知道佔便宜,理也不理徑直領先進了漢成王府。

一時間整座府邸內的人都知道了世子爺和世子妃回來了。

最激動的當數西紗院內的老太妃,也不待晚清與夏候墨炎去看她,便領着蘇嬤嬤等人過古宛這邊。

晚清剛在花廳坐下,便聽到門外丫鬟的聲音響起:“見過太妃娘娘。”

太妃娘娘的身影已在門前出現了,晚清忙起身,走過去扶着太妃的身子,先喚了一聲:“奶奶。”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太妃扶着晚清的手走到一邊坐了,童童早像小麻雀似的撲到太妃的身邊叫了起來:“太奶奶,太奶奶。”

“你個小搗蛋鬼,淨知道惹事。”

太妃笑着拉過童童的手,發現這小傢伙一點事沒有,倒放下心來,眼睛又瞄了一下夏候墨炎,發現這一家子都沒什麼事,心中的一口氣才放下來。

“總算回來了,這些日子可想死奶奶了。!”

太妃娘娘一手拉了晚清,一手拉了夏候墨炎,看到兩人好好的,心裡真的很開心,而且她是知道自家這傻小子是真的對晚清上心了,要不然也不會知道晚清不見了,急成那樣,最後竟然領着漢成王府的人追了出去。

“讓奶奶惦記着了,是晚清該死。”

“不是你的錯,是這混小子的錯!”太妃放開夏候墨炎與晚清,拉了童童過來:“既然犯了錯,爲什麼不去找太奶奶,下次再犯錯去找太奶奶,知道嗎?”

童童摸着腦袋點頭:“知道了,太奶奶,童童下次再犯錯去找太奶奶。”

“嗯,現在沒事了。”

太妃娘娘摟了童童在懷裡,眼見着花廳內又多了一個小孩子,奇怪的開口:“這小傢伙是誰啊?”

童童立刻招手讓小乖過來,親熱的向太妃介紹:“太妃,他是小乖,以後便跟着我一起吃一起睡,他很聽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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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乖?”

太妃滿臉的不解,晚清笑着解釋:“這是他在路上救的一個小傢伙,因爲忘了家在哪裡,所以便被他帶回來了。”

“喔!”太妃拉了小乖近前仔細的看了兩眼,點頭贊同:“既然他帶回來的,以後便陪着他吧,只是這名字,怎麼怪怪的,要不然重起個名字吧。”

“小乖,快謝謝太奶奶,太奶奶要給你起名字。”

童童最會見風使佗,立刻吩咐小乖,小乖是最聽他話的,立刻笑眯眯的靠過去。

太妃一下子高興地笑起來,這讓她起名字呢,真的認真的想起來了,打量了小乖兩眼,倒是可憐見的:“就叫燕歸雲,以後和童童要相親相愛。”

童童早高興的拉了歸雲的手,向太妃娘娘道謝:“謝謝太奶奶,謝謝太奶奶。”

燕歸雲小臉上滿是笑意,望望童童,望望大家,每個人都好好啊,他以後要永遠跟着童童,再也不離開他。

花廳內一時歡聲笑語不斷,夏候墨炎和晚清見太妃心情好,便坐在一邊陪着她聊天,而童童與歸雲兩上小孩子便像耍寶似的逗大家笑,滿屋喜氣。

至晚上,漢成王回府,知道夏候墨炎與晚清等人回來了,心裡很高興,不過因爲連日來的議事,心情沉重,倒沒有傳喚他們過來。

古宛,新房內,晚清睡在裡間,夏候墨炎睡在外間,依舊和之前一樣。

童童與歸雲兩個小孩子一間房,童童睡在牀上,歸雲睡在房裡的榻上,本來晚清指示了給歸雲單獨一間房,誰知道這傢伙堅決不肯,偏要與童童一間房,最後晚清只得把他安置在房內的榻上,至於流胤和孫涵,輪流守候着兩個小傢伙,晚清又下達了一個任務,從現在開始,教歸雲武功。

漢成王府,因爲夏候墨炎此次追出王府的舉動,對於晚清,沒人再敢有半分的輕視之心。

楚京城內,也沒人提起過去的話題,大家的全部身心都在三國君皇被刺的事上。

皇上夏候東宸連番召人進宮商量,此事該如何的解決,可惜一時決斷不下來,就在這樣的日子裡,龍番,軒轅與蒼狼國各派了使臣向金夏國發出了聲討信,務必要金夏國拿出一個態度來,否則就發起戰爭,攻打金夏的邊境。

金夏國地處中心位置,西南的方向是龍番,西北方向是軒轅,而東南的方向是蒼狼國,東北方向是黑霧山脈的地境,那黑霧山脈之地,根本無人能進,終年累月的黑霧,進去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說金夏國是三面臨危,若是真的被三國圍困,只怕鋒煙戰火起,國將不保。

一時間整個朝廷人心惶惶,皇上因爲這件事,日夜難寢,最後竟然病了,不過以漢成王爲首的朝中重臣聲明,先派出使臣去各國說明情況,表明金夏國並沒有做出任何舉動。

至於那鳳凰令現在還擺放在千機閣中,動都沒動一下,雖然三國君皇未必相信,但是該做的他們還是要做。

衆朝臣商議,最後派出三路人馬,一路由內閣大學士宋廉帶隊,前往軒轅國。

一路由護國候慕容珩帶隊,前往龍番國。

一路由南昭王爺宇文凌帶隊,前往蒼狼國。

三路人馬浩浩蕩蕩的出了金夏國,大街上十里長巷滿是百姓,人人臉上掛着期盼,祈禱此次的事件圓滿的解決。

此次三國君皇被刺事件,搞得不好,便會引發戰爭,鋒煙戰火中,最苦的便是百姓了,從此後留連失所,再沒有了幸福和平的家園。

正月十五,太子大婚的日子。

本來該是普天同慶的歡慶時候,卻因爲刺殺事件而籠罩了一層壓抑肅條,皇上生病了,皇后主持太子的大婚事宜。

漢成王府的古宛內,晚清一大早便接到太妃娘娘派人傳來的話,今日太子大婚,讓晚清與夏候墨炎代表漢成王府前往東宮太子府。

古宛的新房內,晚清坐在梳妝檯前收拾。

夏候墨炎慵懶的靠在一側的榻上瞧着,笑嘻嘻的滿臉神彩,眼睛亮如寶石,一眨一眨的望着晚清。

“娘子,我們現在去太子府嗎?”

晚清聽了他的話,挑眉望着鏡中的自已,說實在的她不想去太子府,不知道太妃爲何要讓她去太子府,聽說往年這種事都是宋側妃去的,今年怎麼讓她和墨炎去了。

“墨炎,你想去嗎?不想去我們可以?”

晚清打起了盤算,若是夏候墨炎不想去太子府,完全可以去和太妃說,一般情況下,太妃是不會強迫他的,誰知道,夏候墨炎一聽晚清的問話,早笑眯了眼睛,狹長的鳳眸眨了兩下,那長睫便好似錦扇一般華麗炫目,脣角勾出優美的弧度。

“娘子,我們去玩吧,今兒個人多,一定很熱鬧。”

晚清身後的迴雪,瞧了瞧世子爺,又望了望自個的主子,噗哧一聲笑了,小姐想騙世子爺,很少有成功的,現在的世子爺很粘主子,而且對她是極好的,與先前成親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這讓她們做下人的看着高興。

“笑什麼?牙齒白。”

晚清沒好氣的開口,一側的夏候墨炎立刻板了臉,訓斥起迴雪來:“你牙齒白啊,再白白得過娘子的牙齒嗎?”

這下晚清無語了,催促迴雪:“好了,給我梳頭吧。”

迴雪一邊動手給晚清梳頭,一邊開口:“小姐,其實太妃娘娘想得很周全,小姐何必推拒呢,你想小姐纔是漢成王府正經的主子,以前是王妃不管事,纔會讓宋側妃前往,現在有了世子妃,若是仍然讓宋側妃前往,那麼必然會讓別人說閒話的。”

晚清想了想,迴雪說的確實是這麼一個理,太子大婚不是兒戲,太妃與皇后一向不和,她自然不能讓皇后挑出理來,所以今兒自已去纔是正理,先前她只顧着自已了,既然身爲漢成王府的一份子,總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嗯,好吧。”

晚清收拾好了,烏髮高挽,珠釵搖曳,桃紅的淡色對襟綢襖,下着一件鵝黃的繡着迎春花的長裙,整個人清新動人,淡雅高貴,眉目如畫,那不卑不亢高倨雲端之上的神態,不比任何一個人差,就是宮中的公主,只怕也比不上她的這份尊貴優雅。

“娘子真美啊。”

夏候墨炎懶散的開口,起身跟了晚清的身後出去,兩個人簡單的用了早飯後,便出了漢成王府前往太子府。

馬車上,擺放着太妃娘娘讓管家準備的賀禮,這些東西自然不要她們操心,他們只要去一趟便行了。

漢成王府的雙闕院內,宋側妃知道今兒個太子大婚之事,竟然是上官晚清與夏候墨炎代表漢成王府前往太子府的,不由得臉色難看至極,一大早便在雙闕院內發脾氣,裡裡外外的僕婦與丫鬟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呂鳳君領了夏候艮寶過來給她請安,只假裝不知,其實心裡別提多舒暢了,雖說她是自個的婆母,這樣幸災樂禍的心理不該有,可是呂鳳君看到她一臉被氣到的樣子,心裡便十分的爽,臉上下意識的露出笑意,假裝關心的詢問。

“娘,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啊。”

宋側妃擡眸,望向一側的呂鳳君,臉孔陰沉沉的,這女人想什麼她即會不知道,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若是兒子以後謀了位,她一定讓他休了這個女人,讓她擰擰清這是什麼狀況。

花廳內,一點聲音都沒有,門外小丫鬟跑進來稟報:“側妃娘娘,姬夫人與水夫人過來了。”

一聽這兩個女人過來,宋側妃臉色更黑沉了二分,這兩個女人分明是落井下石來了,看她笑話來了,沒好氣的開口中。

“讓她們進來吧。”

她倒要看看她們的狗嘴裡能吐出什麼樣的話來。

小丫鬟退出去,很快領了姬夫人與水夫人進來。

兩個女人一走進來,便滿臉的不甘,姬夫人率先開口:“姐姐,今兒個的事,妹妹們知道了,真的替姐姐不甘心,太妃娘娘這樣做是什麼意思啊?這麼些年來,姐姐一心爲王府着想,可是到頭來世子妃一進王府,便沒有姐姐的事了,這樣下去王府還有姐姐說話的份嗎?”

姬夫人說完,水夫人一邊點頭,一邊用帕子掩着嘴,我見欲憐的接口:“姐姐,你可不能就這麼由着太妃娘娘?去找太妃娘娘要個話兒。”

宋側妃望着下首的兩個女人,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妹妹們心真好啊,知道替姐姐擔心着,不知道是真擔心呢,還是假擔心,可別忘了,既然世子妃能不將我放在眼裡,那麼你們只怕就更不在她的眼裡了,這麼些年,雖說姐姐掌家了,可沒虧待過妹妹們,可是若是大權落在世子妃的手裡,只怕你們就難說了。”

此言一出,下首的姬夫人和水夫人神色變了,果然不似先前的看好戲了,臉色陰暗。

這宋側妃一言便擊中了她們的要害,那上官晚清連側妃姐姐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她們,尤其是姬夫人一下子便想到了自己受那個女人所害的事,被世子爺從樓上拽下來,成了楚京的笑話,現在的世子爺,和之前成親時不一樣了,十分的寵愛上官晚清,再加上王爺和太妃,這府里根本就是她一個人的天下了,她那個野種,日後只怕也爬到她們的頭上了。

“姐姐,你說怎麼辦?”

宋側妃瞄向姬夫人和水夫人,見她們認識到事情的重要性了,也沒有爲難她們,冷笑着開口。

“我就不信了,她上官晚清難道一點破綻都沒有,你們安心些吧,我一定會找到她的破綻的。”

下首的女人同時的點頭,一起望着宋側妃,花廳內寂靜無聲……

東宮太子府,在皇宮的東首,與金夏國的皇宮隔了一段距離,兩個宮宇之間是碧湖,湖岸兩邊花草氤氳,美不勝收。

太子府的大門臨街而開,先是正門,然後是內門,層層設障,雖不是皇宮,卻也比別處來得威嚴,不過今日是太子大婚,所以人山人海的很熱鬧,朝中的重臣及其家眷,能來的基本都來了。

三國君皇被刺的事在這裡似乎被人淡忘了,人人臉上掛着笑意,互相的恭諱拍馬屁,連後說些朝廷上的事,其中不免有此次使臣團出使三國的事,一時間有人的臉色便不耐看,但還記得這是太子的大婚,皇后娘娘親自主婚,若是惹得娘娘不開心,可是麻煩事,所以那些心有憂慮的人,又全都擺上了笑臉。

晚清與夏候墨炎到的時候,很多人已經到了,女子被招待到內庭,男子在外面,夏候墨炎眼看着晚清跟着太子府的婢女們走了進去,斜依在一花雕上,依依不捨的神態,刺激了多少人的眼,經過他身邊的人無不嘆氣,偏這傢伙還一臉氣憤的指着人家的鼻子。

“你們嘆什麼氣,小爺正傷心着呢?”

一時人人被雷,都有一種想抽人的衝動,偏偏那廝發完了牢騷,還對着晚清揮手惜別:“娘子,你走好啊,回頭一起走啊,別把我扔了啊。”

這下所有人都盯着他們這一對,有多恩愛啊,究竟有多恩愛啊,有必要在這麼多人面前秀恩愛嗎?晚清是直接用跑的,實在是沒臉了,這廝難道看過樑山泊與祝英臺的十八相送嗎?要不然爲什麼此刻表演的如此逼真呢?

等到晚清與迴雪走了進去,那夏候墨炎優雅的一撩墨發,掃視了身遭的一干人,陡的變臉:“看什麼看,沒看過俊的,小爺俊不是錯,只怪你們爹媽把你們生醜了。”

這下所有人都跑了,離他遠一些,今兒個太子大婚,惹出事來的沒事,倒黴的永遠是他們這些人,所以他們還是離這人遠些吧。

內庭的大廳裡,此時坐滿了女客,滿眼皆是凌羅綢緞,長裙水袖,雲鬢高挽,珠玉環繞,滿廳的彩繡繪惶,看得人眼花繚亂,三個一黨,五個一羣的說得正熱鬧,一看到晚清進來,立刻便有人過來招呼她。

現在的上官晚清,已不是以前上官府的那個小姐,她是漢成王府的世子妃,又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所以自然有拍馬屁,吹拍的人。

晚清隨着人坐下,身邊圍繞着數名夫人與小姐,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不時的聽到拍馬屁吹捧的話,晚清……點頭笑過,臉上掛着甜美的招牌笑容,使人覺得親切,可是卻又靠近不了。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看她順眼的,有人一看到她便生氣,吹眉毛瞪眼睛,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這其中爲最的有兩人,一人是丞相府的呂鳳嬌,一人是端木磊的妹妹端木香。

呂鳳嬌本就討厭晚清,上次又因爲晚清而使得呂府失了一大筆的錢財,爺爺禁了她一個月的足,半年不準領銀錢,再加上前幾天,姐姐呂鳳君回府後,痛斥了上官晚清一番,由此呂家人的心裡,上官晚清就是那十惡不赦的壞蛋,人人慾除之而後快。

而端木香是因爲慕容奕的原因而遷怒到晚清,這上官晚清以前可是慕容哥哥的未婚妻,所以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這兩個女人看到別人吹捧晚清,滿臉的不屑,冷哼一聲,呂鳳嬌開口。

“世子妃真是好威儀啊,今時不同往日了。”

此言一出,廳堂裡安靜得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很多人眼裡浮起戲謔,雖說表面上吹捧晚清,不過心裡卻嫉妒得很,聽說這位世子妃不但得到太妃娘娘的厚愛,連漢成王都很喜歡這個兒媳婦,今日看她出現在這裡便知道了,以往可是宋側妃過來的。

所以這呂鳳嬌一挑釁上晚清,周遭的這些女人便都存了看熱鬧的心,鴉雀無聲。

晚清懶懶的擡眉,望向坐在自已不遠處的呂鳳嬌,只見她脣角勾出得意的笑,眉眼陰沉。

她的話很能引人暇想,一下子便把晚清從前的不堪提到了眼面前。

晚清一時沒說話,她身後立着的迴雪不由得滿臉的陰沉,冷冷的怒瞪向呂鳳嬌,這死女人臭女人,每次看到小姐都要挑釁一番,真想撕了她那張得意的嘴臉。

衆人望着晚清,不知道她會做何反應,只見晚清的臉上依舊掛着甜美暖人的笑,並沒有似毫的改變,爽利的開了口。

“是啊,今日當然不同以往了,以往我是未婚生子的上官晚清,人人戾惡,今日我是已婚婦人,漢成王府的世子妃,皇上親封的忠義郡主,不論是身份,還是名望,都不可同日而語了。”

晚清發起了感概,然後施施然的捧起了一杯茶品了起來,滿臉的無奈之情。

一時間,滿堂的人都被雷住了,本以爲她會遮遮掩掩的,誰知道這世子妃竟然直截了當的說出來了,倒使得她們誰也開不了口,再看她此刻的慵懶之態,怎麼就有那麼一種讓人抓狂欠抽的感覺呢?

呂鳳嬌得意的嘴臉一下子僵住了,陰沉下來,好半響方開口:“是啊,世子妃就是不同於常人,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番話來,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迴雪聽了呂鳳嬌的話,立刻忍不住開口:“呂小姐,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如此和我們世子妃說話。”

呂鳳嬌一聽迴雪的話,陡的站起身,怒瞪向迴雪:“這裡有你奴才說話的份嗎?內堂閒聊,有什麼說不得的,難道說話還犯了法。”

晚清望了一眼迴雪,淡淡的冷聲:“迴雪。”

迴雪立刻回過神來,趕緊退回去:“是,世子妃。”

那呂鳳嬌還不依不饒的,坐下來嘴裡還嘟嚷着:“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廳內別人都是喝茶看熱鬧,沒人插嘴,晚清眉一挑,犀利的鋒芒沉在眼底,放下手裡的茶盎,不緊不慢的接口:“別說我上官晚清年紀輕輕的教不出什麼樣的好奴才,就是德高望重的老相爺,也沒教出好兒孫來不是嗎?滿堂皆此貨色,一個奴才不懂規矩,呂小姐不是一樣不懂規矩嗎?”

一言落地,滿堂變色,好多人直接被茶嗆到了,上官晚清這一句話可是把相府的一干人全罵了,那呂鳳嬌臉色難看至極,陡的站起了身,怒叫:“上官晚清,你什麼意思?憑什麼罵我爺爺?”

“我罵你爺爺了嗎?誰聽到我罵你爺爺了,我贊他是德高望重的老相爺,我是說呂府的家教有問題。”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好多女人心裡這樣想着,不過不敢接她們的口,這時候兩個人劍弩拔張,一觸及發的戰爭。

那端木香本想幫助呂鳳嬌,被端木夫人給阻止了,這上官晚清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背後是漢成王府,千萬別自找苦吃。

呂鳳嬌被氣得滿臉通紅,激動的喘着氣,那呂夫人趕緊的拉她坐下來。

“好了,鳳嬌,別鬧了,今兒個可是太子的大喜日子。”

“娘,你沒聽到她罵我們呂府嗎?”

呂鳳嬌不甘心的怒瞪着晚清,不依不饒的:“上官晚清,你不就是嫁了一個傻子嗎?你得意的什麼?”

這下每個人的頭上有烏鴉飛過,很多人害怕的垂下頭,這呂鳳嬌腦子真的有問題,竟然當着世子妃的面罵漢成王世子,那可是皇室中的人,連皇上都寵着世子爺呢?

這事還真鬧大了,有人趕緊做和事佬去拉呂鳳嬌,也有人去拉晚清。

晚清身形一動未動,冷睨着呂鳳嬌,那陰冷嗜血的眼神,帶着強大的寒流,使得呂鳳嬌頭皮發麻,她已有些發覺自已是真的話多了,後悔不已,可是世上最難買的就是後悔藥。

晚清朝身後的迴雪開口:“迴雪,有人罵世子爺,該如何做?”

迴雪本來就對呂鳳嬌憤怒異常,此時一得到主子的話,早身形一閃,便撲了過去,一把拽出呂鳳嬌,對着她一張千嬌百媚的臉狠狠的扇了下去,毫不客氣的左右開弓。

一時間廳堂內,只聽得劈劈叭叭的聲響,等到迴雪扇了數十個巴掌,收手走到一邊去,衆人才反映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呂鳳嬌被打得站立不穩,一頭癱到地上去,整張臉都腫了起來,而她頭暈腦漲後,終於知道自已是被打了,不由得呼天嗆地的哭了起來。

“上官晚清,你竟然打我,我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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