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起,童童起牀沒看到夏候墨炎,心裡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小手一摸旁邊還暖暖的,便知道爹爹是剛離開不久,心裡便又舒坦了,揚起了笑臉兒。
奶孃張氏和花鋤領着兩個婢女走進來,伺候童童起身,盥洗。
童童忍不住開口詢問:“張奶奶,我爹爹什麼時候走的啊?”
張氏沒開口,一側的兩個婢女倒是恭敬的回話,昨夜是她們兩個守夜的。
“稟小公子,世子爺天近亮的時候離開的,好像出府去了。”
“喔,這一早上的他去哪呢?”
童童自言自語,兩個丫鬟趕緊搖頭:“小公子,奴婢不知。”
奶孃張氏趕緊的過來催促:“童童,該用早飯上學了,別念着世子爺了,他那麼大一個人不會有事的。”
“嗯,那走吧。”
童童點頭,跟着奶孃等人的身後走出去,用了早飯,然後領着人上學堂去了,明日便是五大世家學業考覈的時間,所以今兒個他要與老師好好商議一下,明日煉什麼丹丸,好順利升爲高級藥師。
古宛的新房內,晚清剛起來,坐在梳妝前整理頭髮,仔細的詢問迴雪兒子的情況。
“童童上學了?”
“嗯,奴婢剛剛去看過,去學堂了。”
“對了,小姐,奴婢記得明日便是五大世家學業考覈的時候了。”
“不錯!”晚清點頭,想到兒子明日考覈後便會成爲高級藥師,她整個人很開心,明日兒子便會一鳴驚人,讓那些曾經瞧不起他的人看看他的能力,以後還敢笑話他嗎?這個玄武大陸是以能力說話的地方,只要有能力,什麼都是次要的。
“小姐?”
迴雪輕輕的叫了一句,想說什麼,欲言又止,晚清望着她。
“怎麼了?有什麼事這麼難開口啊?”
“小姐,以後你都不讓世子爺進房嗎?”
昨天晚上看世子爺的神情似乎是想回房的,小姐恐怕也是知道的,竟然直接讓她送世子去青蕪院。
“既然他新婚不進房,又何來進新房之說。”
晚清站起身,淡淡的開口,其實新婚夏候墨炎若進新房,她還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呢?因爲真的不習慣與一個男人同居一室,幸好他去了青蕪院,現在她有理由不讓他進新房不是嗎?想着勾脣淺淺的笑起來。
“早飯吧。”
“好!”房內幾個小丫鬟都不再說話,因爲主子看來不錯,所以她們不想惹她不高興,一行人出了新房,便去廳堂用早飯,飯後晚清又吃了一盎茶,便有僕婦過來傳話。
“稟世子妃,王爺讓世子妃過去一趟。”
“父王?”
晚清有些錯愕,不知道父王要見自已做什麼?既然使人來傳話,必然是有事找她,所以點頭:“好。”
漢成王府的書房,不在後院內,離正廳不遠,旁邊便是漢成王住的獨立的院子。
晚清一行人行來,便看到王府上下一派忙碌的景像,別看王府內的主子不多,不過下人卻不少,至少有二三百號人,這一番開支下來,真不知道要用多少銀錢,光是吃飯穿衣便是一筆龐大的開支,晚清一邊想着一邊跟着前面的僕婦往書房走去。
書房外,有一座圓形的拱門,門前守着兩個侍衛,看到晚清過來,忙行了禮:“見過世子妃。”
“嗯!”晚清點頭,隨了那僕婦進去,內門有小丫鬟守着,一看到晚清過來,便恭敬的開口:“世子妃,王爺讓你進去呢?”
晚清沒說話,只略挑了一下眉,掉頭示意喜兒和福兒等婢守在外面,自已只領了迴雪進去。
漢成王府的書房,華麗大氣,一進門便感受到奢侈,縷空的架子擺放在旁邊,各種各樣的精裝書籍擺滿了書架,再有那古董玉器的隨處可見,一張黃梨木的書桌,後面端坐着一身華貴的漢成王,除了漢成王,下首還坐着兩個上了年紀的人,看到晚清進來,笑着點頭。
晚清一時不解其意,先給漢成王行了禮:“見過父王,不知道父王派人傳晚清過來所爲何事?”
“你先見過客人,這位呢是青山書院的林堯院長,這位是青山書院的馮志老師。”
漢成王給晚清介紹,晚清一凝神,便猜出是爲了什麼事,難道是父王想讓她兒子進青山書院,心裡想着便先見了客人:“見過林堯院長,馮志老師。”
“世子妃別客氣。”
兩位老者摸着鬍鬚點頭,這兩人都是德高望重的智者,平生看人只憑眼睛所斷,並不信什麼空穴來風,所以見了晚清便覺得此女不凡,那麼她教養出來的孩子定然不凡,要不然漢成王不會如此重視,特地派人把他們請過來。
青山書院仍是金夏國最正統的學院,數百年悠久的歷史,裡面出了不少的人才,最初這家書院的建成,是皇室的私家學院,到了後期皇帝恩施天下,凡全國的學子,只要有出類拔卒的人才,都可進入青山學院,所以現在這青山學院,就是皇家子弟和天才們的集中地。
裡面不但有最頂級的教學設施,還有頂級的老師,更重要的是人才濟濟,什麼藥師,巫師,應有盡有。
漢成王示意晚清坐下來,提出的果然是晚清所想的事。
“晚清,昨天晚上本王試了童童的能力,是個天賦不錯的小傢伙,所以本王打算讓他進青山學院讀書,你看如何?”
晚清挑眉掃視着對面的林堯院長和馮志老師,還有上首的父王夏候臻,他們都望着她。
若是兒子能進入青山學院讀書,自然是最好的,可是她知道兒子不能離開上官府的學堂,要走也該是被選拔而走,這樣既給他的老師長了臉,又使得他在青山學院有了立足之地,若是現在進去,只不過讓外人說道,使得他難堪而已,再一個,兒子也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人,那老師教他可是費了不少的心力。
想着晚清站起身:“父王,林堯院長,馮志老師,感謝大家對童童的關心,不過我想讓他堂堂正正的被選拔進去,而不是利用漢成王府的勢力進青山學院。”
漢成王一聽,倒有些意外,眯眼望着晚清,知道這個兒媳婦不一般,不過還不知道她如此有主見。
林堯院長則直接的點頭,欣賞晚清的氣魄:“世子妃好見識,想來孩子定然是不錯的。”
“明日便是五大世家的學業考覈,如果他真的有那能力,自然可以進青山學院。”
五大世家的學業考覈,如果有天賦的人,必然會由五大世家聯名送進青山學院,不過名額十分的有限,前三名纔有資格進青山學院。
漢成王不由得擔心:“如若他進不了前三名呢?”
難道讓童童就待在上官府那小小的學堂呢?他可是一心想培養童童的,他真的很聰明。
晚清淡然而笑,臉上是執着:“若是這一次進不了,繼續努力,直到他憑自已的能力進入青山學院。”
書房內的人都望着她,只見這女子巧笑嫣然,皎潔如月,那一份優雅的姿態,當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林堯院長率先開口:“王爺,世子妃當真不是俗人,既然她如此堅持,我相信小公子一定是出類拔卒的人,等他進了青山書院,我一定會認真的輔導。”
林堯院長如此開口了,若是童童真的進入了青山書院,一定會成爲一個全才的人,因爲林堯院長就是一個全才的老師,玄力已達藍玄階級,靈藥師,靈巫師,最重要的是他的國策論得到了皇帝的重用,雖是青山書院的老師,卻是皇帝的益師。
“嗯,既然晚清決定了,那就這樣吧。”
漢成王點頭,想起了什麼似的詢問:“明日就是五大世家的考覈嗎?”
“是的。”
晚清點頭,看沒自已什麼事了,忙施禮告安:“父王,晚清先行告退了。”
“嗯,下去吧。”
漢成王點頭,晚清又與林堯院長和馮志老師道了別,方走出書房,人還沒走遠,便聽到裡面林堯院長傳來的話:“王爺,你這位媳婦可是個有能力啊,只怕她有不同常人的能力也未可知。”
“哪裡,哪裡。”
漢成王的聲音響起,他只當別人是客氣,卻並未多想。
一行人出了書房,迴雪忍不住開口:“小姐,爲何不讓童童直接進入青山書院呢?”
那青山書院可不是誰想進就進得了的,從那裡出來的人,不管是身份上,還是名望上,將來都高人一等的。
晚清停了一下身子,然後又往前走,淡淡的開口:“他只有憑實力進去了,方能讓別人信服,否則別人就會說他藉助漢成王府的勢力進入青山學院的,我相信兒子有實力進入青山學院,不需要憑藉任何勢力進去。”
“嗯,奴婢也相信小公子。”
迴雪聽了主子的點頭,童童確實有不凡的天賦,一定會進入青山學院的。
“明日小姐陪小公子去嗎?”
晚清點頭,兒子的考覈自然是很重要的,她一定會前往,給他助威,一行人說着話回了古宛。
這一日很安靜,一點事都沒有,夏候墨炎不知道去哪了,既沒在古宛出現,也沒再整出什麼事,而府內的其她人,一時也沒什麼動靜,所以晚清若得清閒,把腦子裡的事理理順。
她想起軒轅夜辰說漢成王府有一座千機閣,裡面有很多寶貝,不知道那密室中除了鳳凰令還藏了什麼東西,有沒有什麼可以快速提升玄力的東西,晚清想着,心內盤算着,是不是該進一趟千機閣,一來看看那鳳皇令究竟是什麼樣子?二來看看千機閣中究竟有什麼樣的寶貝,不過以軒轅夜辰的身手進入千機閣都受了重傷,何況是她?
一時間沒了想法,不過很快便有了好主意,軒轅夜辰現在在琉璃閣那邊,若是她讓他繪一張千機閣的暗器分佈圖,即不是容易得多,念頭一起,真恨不得立刻前往琉璃閣一趟,不過想想作罷,還是晚上再做打算吧。
傍晚,晚清在花廳裡等兒子,明日便是五大世家的學業考覈,她要好好陪陪兒子,讓他充分分揮出自已的能力,這樣便可晉級爲高級藥師,只要他晉級爲高級藥師,便可定爲天賦驚人,進入青山學藥是不在話下的。
晚清正想着,忽然門外有腳步聲奔進來,急衝衝的,竟是花鋤,小臉蛋蒼白一片,一進來便撲通一聲跪下來,喘着氣叫起來:“世子妃,小公子被人搶走了。”
“什麼?”
晚清陡的急急的起身,周身便罩着寒潭之氣,臉色難看至極,直覺上便以爲那澹臺文灝劫走了她的兒子,憤怒異常,這個陰險的男人,竟然如此鄙卑無恥,她都按他所說的嫁給夏候墨炎了,還爲此成了楚京的笑料,他竟然又動手腳把他的兒子劫走了,一想到這個,晚清再也忍不住開口。
“迴雪,立刻給我去查他的下落。”雖然沒明着說是誰,但迴雪已心知肚明是查誰的下落,就是那澹臺文灝的下落,上一次小公子被搶也是他動的手腳,這一次肯定又是他動的手腳,想着便閃身出去,悄然的出府去找孫涵和流胤。
古宛內,晚清心急的等候着情況,吩咐了花鋤下去候着,急也沒用。
童童失蹤被搶的事,很快便傳遍了漢成王府,老太妃與漢成王夏候臻都派了人過來詢問情況。
漢成王更是一得到消息,便派了王府的侍衛和馬成等人一起去搜索童童的下落。
而晚清心知肚明,若是澹臺文灝帶走了童童,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他,越想越憤怒,忍不住咒罵起來,這個該死的澹臺文灝,真是太可惱了。
眼看着天色已晚了,迴雪回來了,遣退了花廳上的丫鬟,沉聲稟報。
“小姐,孫涵和流胤一直在留意着澹臺文灝的動向,就在這兩天,他們已經離開了楚京,根本不在楚京城。”
這下晚清由焦急變成心驚了,若不是澹臺文灝,又是誰搶走了她的兒子,如若是澹臺文灝搶走了她的兒子,她至少不需要擔心他的安危,若是別人,只怕兒子有危險。
想到這,晚清的心裡恐慌由然而起,焦慮的在房間內來回的踱步,迴雪繼續稟報。
“孫涵和流胤,連同上次我們救了的軒轅太子都在府門外候着,若是知道童童的下落,他們立刻隨小姐一起去救童童。”
晚清點頭,有孫涵,流胤,軒轅夜辰,再加上回雪與自已,這麼多的人全是青玄高手,就算那背後的黑手再厲害,也不可能救不出她兒子,可問題是眼下究竟是誰擄走了她的兒子。
晚清正焦燥不安,頻臨瘋狂的時候,門外奔進來一個丫鬟,害怕的開口:“世子妃,有人用箭射了一封信進院子。”
小丫鬟說完,雙手奉上一枝箭,箭頭中果然有一封信,晚清一見,緊走兩步,拿過箭把信取了下來,只見信上渺渺數語,卻已清楚的道出是何人劫走了她的兒子。
晚清忍不住的用力一捶身邊的桌几,發出冷沉嗜血的聲音。
“該死的東西,我絕對饒不了這混蛋。”
一側的迴雪走過來,輕聲問:“是誰劫走了小公子?”
“你看。”
晚清把手中的信遞到迴雪的手上,迴雪瞄了幾眼,方知道那搶走小公子的不是別人,而是稼木蕭遙,這信正是稼木蕭遙派人送來的,他在信上說今夜子時在城門前候着小姐,讓小姐與他一起回蒼狼國去,若是子時一過,她還未出現的話,他便帶了童童離開金夏國,回蒼狼國去。
這下不但是晚清,連回雪都被炸毛了,臉上布着冷霜,把手中的紙揉碎了,緩聲開口:“小姐,現在還是趕往城門口,否則時間來不及了。”
“好。”
晚清點頭,領了迴雪往外走,吩咐廳堂內的小丫鬟:“下去吧,別驚動別人,我去找小公子了。”
“是,世子妃。”
門外喜兒和福兒看主子心急火燎的走出來,着急的跟着迴雪的身後一路往外走去:“小姐,小姐”
“你們留在古宛內,我們去找小公子。”
晚清命令,喜兒和福兒只得留在古宛內,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同樣心急不安起來。
晚清沒有從王府的大門出去,直接從東北角的小門閃了出去,小門外,停着兩輛馬車,前面的馬車上,駕車的正是流胤,一看到晚清出現,忙躍下來閃到晚清的面前:“老大,有沒有消息?”
“嗯,被稼木蕭遙那個混蛋給劫走了,現在正在城門口等着呢,我們馬上去城門口。”
“好。”
流胤一聽,沉聲應了,又閃身躍上馬車,後面一輛馬車上駕車的是孫涵,車內坐着的是軒轅國的太子軒轅夜辰,聽到晚清的說話聲,那軒轅夜辰從馬車上下來,與晚清打招呼。
“晚清。”
“軒轅太子?”
晚清點頭,因爲心裡着急,她倒是把這軒轅夜辰給忘了,他受的傷可大好了,擡首望過去,只見軒轅夜辰臉色不似前兩日的蒼白,恢復了過來,一臉如水的笑意,在暗夜中,令人覺得溫暖,眉眼如畫,卻是那種陽光般柔融的溫潤,此刻一臉關切的望着晚清。
“你彆着急,我們一定會救下童童的。”
“嗯,晚清在這裡謝過了。”
晚清說着便上了馬車,她不能再耽擱了,軒轅夜辰也閃身上了後面的一輛馬車,兩輛馬車一先一後的駛離漢成王府的街道,直奔城門口而去。
兩輛馬車專挑寂靜的街道走,一路直奔城門口。
漢成王府離城門有一段路程,所以晚清生怕時辰有誤,一再的叮嚀流胤,快馬揚鞭,一刻也不能耽擱,那稼木蕭遙是什麼樣的人,她是知道的,雖說他惡劣,鄙卑無恥,不過既然說了等她到子時,就不可能多等的,再一個他在信上還說了,不準驚動漢成王府的侍衛,否則她就別想見到他兒子。
馬車內,晚清脣角牽出冷笑,他大概以爲自已是有恃無恐了,卻不知道她手裡也是有人的?
城門口,安靜無聲,如入無人之地,守門的兵將,竟然沒有一點的動靜,而城門也被打開了,一輛馬車,融在月色的光芒中,車駕前面,隨意的歪靠着一人,冬夜中,衣着單薄,竟無半點寒冷之態,慵懶的賞看風景。
流胤一拉僵繩,馬車嘶鳴一聲停了下來,他沉聲稟報:“老大,那混蛋就在城門口呢?”
馬車內,晚清一聽,身形一動,便躍身而下落到了地上,迴雪緊隨其後的跟着她躍了下去,兩人一落地,便朝城門口望去,只見諾大的城門前寂靜無人,可見那些兵將是被稼木蕭遙動了手腳的,只怕都被迷昏了,金夏的守城兵將還真是懶散,要不然也不會如此輕易便中招了,不過晚清此刻最關心的是她的兒子童童,再也忍不住叫了起來。
“稼木蕭遙,你個混蛋,我兒子呢?”
稼木蕭遙眼見着晚清過來,前後左右的瞄了一眼,只見到她和一個婢女,竟然沒有別的人,忍不住輕撇脣笑了起來,這女人還真是膽大包天啊,或者她也想隨了他離開金夏國,想到這,稼木蕭遙倒來了興趣,翻身坐好,愉悅的開口。
“晚清是打算和我一起去蒼狼國了嗎?”
“呸,稼木蕭遙,你枉爲一國之皇子,我仍是有夫之婦,你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也不怕惹天下人恥笑,快讓我兒子出來?”
晚清忍不住大罵,領了迴雪便往前走去,後面一輛馬車內的軒轅夜辰陡的溫雅出聲:“晚清,小心上當。”
他一聲落,人已從馬車內脫穎而出,直落到晚清的身邊,溫潤如暖玉,卻在一擡首對上稼木蕭遙的視線,眼神遽變,冷冷的開口:“稼木王子,沒想到你竟是這等的小人。”
稼木蕭遙微愣,望向軒轅夜辰,然後左右瞧了一眼,確定只有軒轅夜辰一人,忽爾又笑了起來。
“軒轅太子怎麼也和晚清攪和到一起了,看來本王子真是好眼光啊,一眼相中的人,竟有如此多的人相中,這說明什麼,說明本王子獨具慧眼。”
他嬉痞玩笑,說得開心,晚清與迴雪等人的臉色難看陰驁,童童不知道怎麼樣了?
一想到這,晚清再也忍不住叫起來:“稼木蕭遙,我兒子呢?讓我見見我兒子。”
稼木蕭遙一聽,涼薄的脣一勾,便是妖嬈的笑,輕拍兩下手,輕閒的開口:“好。”
只見他手掌拍過之後,高大的城牆上空,墜下一物來,懸在半空晃盪着,那被吊在半空的人不是她兒子又是何人,想到兒子被人吊着,晚清五臟六肺都抽搐成一團了,偏偏這時,童童的聲音從上面響起來。
“孃親,孃親,童童沒事兒,童童沒事兒。”
小傢伙雖然被吊着,卻並不害怕,因爲稼木蕭遙只吊着他的腰了,並沒有捆綁住他的手腳,大概是以爲小孩子沒什麼能力,這正給了童童機會,他正在等候着,可是卻害怕孃親着急,所以纔會如此叫着。
晚清一聽,更是心如刀絞,怒瞪向稼木蕭遙:“稼木蕭遙,你快放了我兒子,否則我決不會和你善巴干休的。”
“晚清,若想我放了你的兒子也行,你與我一起回蒼狼國去,我便放了你兒子,不但如此,我還會認他做兒子。”
童童一聽稼木蕭遙的話,忍不住大罵起來:“呸,你個娘娘腔,我不稀罕你當我爹爹,你以爲你是誰啊,不要臉的臭女人。”
此言一出,稼木蕭遙臉色陡的一沉,不過卻沒有直接發作,而是沉聲開口:“上官晚清,你倒底答不答應,如果不答應我就直接讓手下放開繩索,你兒子非摔成肉漿不可,現在就等你一句話了。”
晚清飛快的擡頭望着吊在半空晃盪的兒子,臉色是一片慘白,這麼高的距離,兒子有把握全身而退嗎?她正盤算着,童童生怕孃親答應那娘娘腔,早有了主意,朝上首的昭昭命令:“昭昭,給我咬他。”
一語落,那昭昭如一枝離弦的箭般,直射向那抓着童童繩索的黑衣人,一雙利爪毫不留情的對準他的眼睛抓去,昭昭的能力不錯,唯一的弱點,便是害怕人多,人多便會沒主意,但這暗夜中,對付那單獨的人卻毫不手軟,一抓之下,只聽得一人吼叫起來,疼痛使得他手一鬆放開了童童,而昭昭並未停留,再次撲向另外一個黑衣人,就那麼左抓一下右抓一下,再次一人叫了起來,它小身子一竄,從城牆上滑落下來,追隨着童童而下。
童童的小身子直往下墜,他玄氣陡的一提,便變換了一個姿勢,小腳尖往腳上蹬去,借力生力,否則他的玄力絕對支撐不了他的身子,一人一猴直往下墜,而晚清一看到兒子的動作,早飛躍而起,同一時間,稼木蕭遙的身子也動了。
他是藍玄級別,自然比晚清快得多,可是晚清扔了一粒藥丸,那藥丸是迷煙蛋,一粒擲出去,便生出迷煙,稼木蕭遙一個停滯,慢了下來,晚清朝流胤等人命令:“擋住他。”
“是,老大。”
流胤和孫涵身形一動,便躍了出去,正面對上了稼木蕭遙,這時候,稼木蕭遙的手下,從城牆上躍下來,竟有數十人,迴雪和軒轅夜辰也不閒着,迎身而上,一時間打鬥成一團。
而晚清已躍到兒子的身邊,一伸手抱住他的小身子,昭昭也一躍而就,跳到她的懷裡,一大一小外加一個猴子,總算穩穩的落地了。
想到兒子剛纔一連串的動作,晚清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知道兒子爲什麼那麼做,就是怕她答應稼木蕭遙去蒼狼國,所以他纔會臨場發揮,幸好什麼事都沒有,晚清緊摟着兒子,母子二人抱在一團。
暗夜中,那打鬥越來越激烈,稼木蕭遙眼見着童童回到上官晚清的身邊,自已再打下去也沒什麼意義,現在再想讓上官晚清跟他走是不可能的,眼下他已不能再待在金夏國,他還有別的事要做,本來想帶了這女人離開的,誰知道她根本不願意跟着他走,稼木蕭遙想着心頭愁悵無比,他這樣的人,一直瞧不起女人的,誰知道偏會對上官晚清入眼,她不似一般的女子,聰慧絕頂,武功不凡,若得了她,便是得了一雙好的臂膀,他自認與她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惜上官晚清不這樣認爲,她寧願留在金夏國,留在那個傻子身邊,想到這,稼木蕭遙不由得對夏候墨炎那個傻子生出嫉妒心來,那傻子倒是好福氣。
一邊想着一邊一揮手,收手退出去三步開外,陰驁冷沉的開口。
“上官晚清,今日被你躲過了,不過我稼木蕭遙看中你是你的福氣,我不會放手的。”
他說完,正準備閃身離開,忽然便聽到街道邊再次的響起馬蹄聲,眨眼數匹駿馬疾駛而去,馬上幾人翻落下來,那爲首的人竟然是夏候墨炎,先前他一進府便得到消息,童童被人綁架了,所以心急火燎中,聽到小丫鬟說什麼城門口,立刻便領着王府的侍衛追了過來,沒想到趕過來的時候,童童沒事了,他遠遠的走來,一顆心終於落地了,可是離了幾步之遙卻怔在原地了。
只見童童偎在晚清的懷裡,她的身側站着的是溫潤如暖玉的軒轅夜辰,軒轅夜辰光華如玉的容顏上滿是氤氳的笑意,一雙深邃的瞳仁中馥香溢人,神彩逼人,和晚清母子二人待在一起的畫面,是那麼的刺眼,令夏候墨炎呆愣着,不知道爲何他的心中是那麼的不舒服,那麼的不自在,似乎原本屬於自已的東西被別人惦記着了,這感覺十分的奇怪?究竟是什麼一時說不出來。
夏候墨炎正想得入神,不遠的稼木蕭遙一看到他的出現,早怒了,就是因爲這個傻子,才使得上官晚清不願意跟着他走,想着心裡惱怒萬分,一個傻子竟然還欺凌上官晚清,該死的東西,想着身形陡的爆漲開來,快如閃電般的往夏候墨炎身側疾去。
而夏候墨炎第一時間便感應到了,正待閃避開來,誰知晚清一直盯着稼木蕭遙的動作,生怕他做出不利於大家的動作,此時一看,便知道稼木蕭遙想對付墨炎,想都沒想,直覺上便放開了童童的小身子,橫飄了出去,一把推開了夏候墨炎,自已再想閃避開已來不及了。
那稼木蕭遙沒想到晚清竟然想也不想便護着這傻子,心中嫉妒更深,可是卻害怕這一掌下去,晚清非死即傷,生生的把玄氣回收,倒使得自已血脈逆流,胸口一麻,受了內傷,他再不敢耽擱,立刻一展身躍上城門前的馬車,一聲令下,所有人離開了城門口,離開了金夏,回蒼狼國而去。
至於晚清,雖然稼木蕭遙收回了許多玄力,可是仍然被他的藍玄之氣所傷,身子承受不住的咳嗽了一聲,軟軟的往地上倒去,迴雪和流胤等人臉色大變,飛快的衝過去抱住主子的身子。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晚清搖了搖頭,雖然臉色有些白,但她知道自已並沒有受多重的傷,心知肚明那稼木蕭遙是收回了玄力的,要不然她必死無疑,沒想到那男人竟然臨門收回了玄力,這玄力的後勁特別的強,他這麼一收,自已必然受傷了,想到這,晚清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怒了?
夏候墨炎呆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直到童童心疼的聲音響起來:“孃親,孃親,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夏候墨炎纔回過神來,飛快的奔到晚清的身邊,望着她,只見她一貫清靈柔美的面容,蒼白如紙,脣角還溢出一兩滴血,這畫面生生的刺激到了夏候墨炎,心忽然便疼了,像被針刺了,爲什麼,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望着晚清,嚅動脣。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從來不知道被人護着,竟然胸中刺痛,有誰會想過拼死護他周全的,可是他所做的事叫什麼事啊?夏候墨炎的胸中阻着一口氣,很痛苦,望着晚清。
晚清不知道夏候墨炎心中的痛苦,以爲他被嚇着了,笑着安慰他:“墨炎,沒事了,你別擔心,我沒事。”
“娘子。”
夏候墨炎開口,他一個字說不出來,胸中,眼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溢出來。
“世子爺別擔心了,小姐不會有事的。”
迴雪看夏候墨炎似乎挺傷心的,忙勸解着,童童雖然傷心,但看到爹爹難過的樣子,他也就不計較他了,而且他知道孃親不會有事的,想着便伸出手握着夏候墨炎的手勸着:“爹爹,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孃親是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
夏候墨炎望向童童,又望望晚清,忍不住輕輕的在心裡想着,他是不是該記着的是她的好,如若沒有當初的一切,又哪來的童童,哪來的他與她之間的糾集,想着心急的開口:“娘子受傷了,怎麼辦怎麼辦?”
衆人一聽他的話,便反應過來,晚清受傷了,還是趕緊回去吧。
晚清瞄了一眼周遭,現在她的身份也爆光了,這兩個男人肯定知道她就是玻璃閣的幕後主子了,所以還是去琉璃閣療傷吧,別回王府驚動別人了。
“我們去琉璃閣吧,別驚動王府的人了,墨炎讓幾名侍衛回王府去稟報父王,就說童童沒事了。”
“好。”夏候墨炎應聲,吩咐那幾名跟過來的侍衛回王府去稟報,童童找到了,幾人應聲又望了一眼,轉身策馬離去,剛纔的一幕,他們看得很清楚,世子妃竟然奮不顧身的護了世子爺,她真是有情有義的人,世子爺這幾日做得太過份了,馬蹄聲漸遠。
迴雪扶了晚清上馬車,夏候墨炎抱着童童緊隨其後的上車,和晚清坐在一輛馬車內,那軒轅夜辰瞳仁有些幽暗,不過卻什麼都沒說,依舊是一臉的笑意,轉身上了後一輛馬車,別的人翻身上馬,跟着流胤的馬車後面一路回琉璃閣去了。
一夜眨眼過去了,天亮了,琉璃閣中,晚清望向兒子童童,想到他今兒個要參加五大世家的學業考覈,如果能拿到高級藥師,那麼他憑藉自已的能力進青山學院是輕而易舉的事了,對他老師來說,也是報了恩的,因爲能教出一個天才來,他的名聲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童童,天色已不早了,你用了早飯,去上官府學堂吧,今日可是五大世家的學業考覈。”
“孃親,童童不想去。”
童童看到孃親受傷,哪裡願意離開,一直死守在晚清的身邊,晚清搖頭安慰他:“孃親,待會兒會用玄力修復一下,不會有大礙的,你忘了這五大世家的學業考覈,可是老師與孃親對你的希望。”
“孃親?”
童童不說話了,晚清望了望身邊一直很安靜的夏候墨炎,輕聲的開口:“墨炎,你陪童童去參加五大世家的學業考覈吧。”
“可是娘子?”
夏候墨炎雋美的五官上同樣布着不放心,微嘟起了嘴,心裡酸酸的,他不懂自已這是怎麼了?卻知道現在自已別提多懊惱了,就從夜裡晚清幫他擋了一掌後,他豁然開朗,晚清一直是一個清明的女子,她能嫁與他,雖說是因爲自已另一個身份的逼迫,可是她卻從未嫌戾過他,憑她的能力,反而是真心的待了他的,可是自已一直記着的是六年的前的事,說實在的六年前對他確實造成了很大的陰影,所以一知道她便是六年前的人,心裡便憤恨不已,憤怒蒙憋了人的眼睛,使得他只想讓她難堪一些,卻忘了她也受了很多的苦,如果說當初她做錯了什麼,她已遭到了懲罰,一切足夠了,她生了童童,使得自已成了楚京的笑話,而他還想報復什麼?
夏候墨炎心中一番反反覆覆的思想,不過臉上卻沒表現出來,望着晚清。
晚清伸手拍拍他,安慰:“好了,和童童去吃點早飯,然後陪他一起去上官府的學堂,我不會有事的。”
夏候墨炎望望晚清又望望童童,知道她最關心的便是童童的事,所以點頭:“好,童童,我們走吧,娘子不會有事的。”
屋子裡,迴雪和晚清都望着夏候墨炎,發現今兒早上他似乎不一樣了,那個她們熟悉的夏候墨炎似乎又回來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昨兒個夜裡,晚清救了他,他感動了,所以便又好了。
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影說着話便走了出去,房間內迴雪悄然的出聲:“小姐,你說世子爺是不是被感動了,如果真是這樣,以後小姐就好過一點了?”
晚清沒說話,閉上眼睛,揮手讓迴雪去門外守着。
“你給我守着門,別人打攪我,我修練一下玄力,恢復一下傷勢。”
“好。”
迴雪走出去,房間裡,晚清雙腿盤起,開始運氣,頭頂上方升起繚繚的輕煙,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夏候墨炎領了童童用了早飯,便送他去上官府的學堂,一路上父子二人默默無聲的坐在馬車內,童童是想今日考覈的事,一定要拿個好的表現出來讓孃親高興高興,而夏候墨炎想的卻是另外一些事。
沒想到晚清竟是琉璃閣真正的主子,那當日去見他,臉上罩了一個布面罩的傢伙就是她了,還起名蘇乾,夏候墨炎一想起當時的情況,便有些好笑,這女人真的太能整了,堂堂小女子,竟然愣是裝個小子,還戴了個面罩,當時他讓人跟了她們,竟然跟丟了,現如今看來,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馬車內,童童回過神來,眯起眼睛望着身側的夏候墨炎,爹爹好像在偷笑,可是認真去看又不像,他在想什麼呢?那俊美的臉上,籠了一層翡翠光華,耀眼至極,童童忍不住伸出手晃着夏候墨炎的手臂。
“爹爹,爹爹,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偷笑,是不是在偷笑。”
夏候墨炎被一陣搖晃過後,趕緊的搖頭:“童童,你說什麼呢,我沒笑啊。”
是的,他沒笑,不過似乎心情特別的不錯,難道僅僅因爲想到了當初的事,他便如此愉快了,夏候墨炎一邊想着一邊覺得不可思議,可是往下一想,便想到軒轅夜辰,他立刻高興不起來了,那軒轅太子看來就是夜闖漢成王府的人,既然是他闖進漢成王府,那麼不用想也知道這男人進千機閣是爲了什麼?定然是盜那鳳皇令,真不知道這些人想的是什麼?這鳳皇令若是真的,稼木蕭遙會拿出來嗎?根本不可能,所以說這鳳皇令恐怕是個假的。
可憐這軒轅太子竟然還領着一幫人進千機閣去盜,還害得自已受了傷,不過想起他的娘子大人曾救了他,夏候墨炎的心便又悶悶的。
一張俊美的五官上,瞬間光華退去,攏上了一層的暗灰,童童看得稀奇,大眼睛不眨的盯着夏候墨炎,爹爹會變臉哎,一下子一變,一下子一變,真好玩啊,望着懷中的昭昭,一人一猴笑得開心。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車外流胤的聲音響起來:“世子爺,小公子,上官府的學堂到了。”
“嗯!”兩個人同時應聲,全都清醒了過來,夏候墨炎立刻掀了簾子讓童童下車:“快進去看看,爹爹會去看你比賽的,你放心吧。”
“嗯,一定要來喔,別忘了。”
童童一聽夏候墨炎的話,趕緊的叮嚀他,生怕他忘了一般。
“嗯,知道了。”
夏候墨炎點頭,便聽到馬車外面響起了說話聲:“童童,你可來了,快進去吧,曹長老一直讓我們來等你呢,快進去。”
“去慕容家的學堂。”
五大世家的學業考覈,一直在慕容家的學堂,因爲慕容府仍是五大世家之首,又位高權重,所以這已形成了一定的慣律,夏候墨炎一開口,流胤應聲駕馬往上官府的學堂而去,他把夏候墨炎送過去便回琉璃閣,可不想與他在一起惹起別人的矚目。
琉璃閣的房間裡,青霧繚繞,盤旋不去,牀上熱氣氳氳,晚清慢慢的吸氣收手,滿臉的汗珠子,周身更是潮溼一片,好似被水洗過一般難受,衣服粘連在身上,不過經過她的一番修復,雖然不至於痊癒,不過已好多了,朝外面喚了一聲:“迴雪。”
迴雪一聽到主子的叫聲,趕緊的奔了進來,一看主子的臉色,知道她修復得不錯,忙走過去扶晚清下來。
“小姐,你先坐會兒,我去打一些水來,讓你沐浴一下。”
“嗯!”晚清下牀,走到一側的榻上坐下來候着,迴雪走出去,很快便領了兩個婢女把水送進來,那兩人退出去,房間裡,迴雪伺候着晚清退衣,桶中泡澡。
熱水漫過四肢,說不出的舒服,迴雪站在桶邊候着,見小姐閉上眼睛,臉色由先前的蒼白,紅潤了一些,不過被玄力所傷,所以短時間內最好不要動用玄力,否則一定會走火入魔,想到主子夜裡所做的事,忍不住開口。
“小姐,你爲什麼要奮不顧身的救世子爺?他那樣對你。”
迴雪想起夏候墨炎對自家小姐所做的事,就不樂意小姐救他。
晚清慢慢的睜開眼,熱氣氤氳在她的面上,被汗水,熱氣蒸過的面容,柔滑如凝脂,吹彈可破,那漆黑如子夜寒星般的眸子是那般的靈動皎潔,恍若耀眼的明珠,奪人心魂,脣角勾出淡淡的笑,越發的燦如櫻花,賽過冬雪寒梅,低低的嗓子帶着暗磁慢慢的響起,分外的悅耳動聽。
“迴雪,別總記得他的惡,他是無意的,何況他幫過我幾次,就算他沒幫過我,我也不忍心有人對他下手,必竟他是無辜的。”
“小姐。”
迴雪不在說話,她知道小姐做人的原則,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但對於沒有能力還手的人,她一概不會計較,誰讓世子爺腦子不太清爽呢,所以小姐只要一天是世子妃,就一天會幫着他的。
晚清洗盥完,便覺得餓了,迴雪領着人張羅了一些吃的放在外單間,扶了小姐出去用飯。
剛坐到桌邊,門外便有人求見,正是那軒轅國的太子,軒轅夜辰。
“讓軒轅太子進來吧。”
晚清一邊吃東西,一邊吩咐,迴雪便去門外請了軒轅夜辰進來,軒轅夜辰的身後還跟着孫涵,二人一先一後的走進來,見晚清的神色恢復了不少,正安然的用飯,總算放下了心。
“坐下吧。”
晚清擡首示意二人坐下,軒轅夜辰和孫涵坐了下來。
“你沒事吧?”
軒轅夜辰關心的開口詢問,晚清擡頭望他,這軒轅夜辰她一共見過三次,在上官府見過一次,受傷那天晚上與昨晚見了兩次,不過都沒此刻來得真切,這個男人五官立體而出色,舉手投足更是帶着一股悠然飄遠,脣齒間的笑意迷人而優雅,真像那暗香襲人的梨花,清雅淡然,雖不是最奪人視線的一個,卻絕對是讓人願意靠近的一個,晚清想着,點首。
“我沒事,你呢?傷是否好了?”
軒轅夜辰點頭,他的傷已沒什麼大礙了,不過他倒是領教了漢成王府的千機閣,沒想到果然如傳說中的一般機關重重,一般人想進千機閣根本不可能。
除非有千機閣的地圖,聽說這千機閣曾是過世的無悔老人畢生心血,他一身創下暗器無數,這千機閣便是他的心血,而漢成王夏候臻便是無悔老人的弟子,當年那無悔老人住在漢成王府,暗中設計了這千機閣,裡面有數不勝數的暗器,還有漢成王府的寶貝,那鳳皇令定然藏在千機閣中。
“那天晚上,你進千機閣,可曾看到那鳳皇令?”
晚清已吃飽了,放下筷子,示意迴雪收了出去,她換了一個位置望向軒轅夜辰,對於這千機閣,她倒有些興趣,想看看裡面倒底隱藏了什麼東西,那天晚上,她救了軒轅夜辰,後在王府內轉了兩圈,終於找到千機閣在什麼地方,外表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厲害之處,不過四處倒是有不少的侍衛把守着。
晚清提到那天晚上,軒轅夜辰黯然,見不到鳳皇令倒是其次,他傷心的是,平白失了數十個侍衛,幸好當時他們進漢成王府時都是換了裝進去了,沒有留下什麼把柄,否則憑那些侍衛服,就會給軒轅國帶來麻煩。
“沒看到,那千機閣根本進不去。”
晚清知道以軒轅夜辰的身手,竟然進不了千機閣,可見那千機閣是十分厲害的地方,她能進去嗎?
想着便沉默不語,房間裡陷入了寂靜,軒轅夜辰拿出一張圖紙開口:“這是我繪的圖紙,就是千機閣的暗器分佈圖,裡面究竟還有多少重,我不知道,但是我和手下已闖了十八重。”
“闖了十八重,還沒有倒頭,那千機閣外表看上去只是三層不高的小樓,沒想到竟然設計如此多的機關,想來定是密密麻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