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一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上對歌臺,大聲道:“石彤姐,你不能和他對歌,要對和我對。”
石彤懶得理他,對李挺罩道:“我喜歡你的歌,很真!很感人!”
然後轉身對曾一一道:“我不喜歡你!”
曾一一道:“你不喜歡我爲什麼讓我牽你的手,摟你的腰。”
石彤鼻裡哼了一聲道:“我是被強迫,我又沒說喜歡你。”
曾一一左眉微微動了一下道:“你不喜歡我我會說喜歡你,我喜歡你你還會說喜歡我,喜歡我就是喜歡你,所以就是你喜歡我?”石彤被他這話繞得有點暈,自言自語道:“喜歡你?!?!?!喜歡我?喜歡你?”
曾一一哈哈大笑道:“你們都聽到了吧,是她自己承認的。”
說完得意地伸出舌頭,舔了下鼻子,凝視着石彤,嘴角邊露出一絲笑意。
石彤一臉鄙視地說道:“我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你身上儒雅中夾帶的流氓氣息,很假!就像你外表華服裡裹着的卻是貧瘠,你的彬彬有禮的背後卻隱藏着不可告人的惡習,你的真誠更假!你自以爲是的東西,在能者面前只會不堪一擊,莫非你想和我現場對歌?”
曾一一看了一眼上官桂蓮,心想:等我把石彤拿下,回過頭再把你拿下,這樣我可就抱得倆美人歸。
想到這裡,曾一一笑了。
曾一一又想:不就是對歌嘛,這又何難,賭一把,贏了可就能把這女孩
嘿!
嘿!
嘿!
賭輸了也不會損失什麼,想到這裡,他不禁“嘿嘿嘿!”笑出聲來。
此時,李挺罩也在認真打量眼前幾人,石彤不高不矮的身材,一張倒梨臉上鑲着一字眉,一字眉下有一雙堅毅的雙眼,高挺的鼻樑下有一張薄薄的刀子嘴,刀子嘴下是尖尖的下巴,下巴下的脖子很白……
李挺罩沒敢往下看,趕忙轉頭打量曾一一,只見他身材不算高,眉清目秀,就是他那蔥油鼻讓人看得很不舒服。
而馬大爽身材高大,有點俊氣的外表,可惜身體微發福。
李挺罩心想:可能日子過得太好,纔會心寬體胖吧,但他不算心寬吧。
李挺罩正想着……
曾一一已開口唱道:“
石彤姐姐,
君子好逑,
求得回家,
做個婆娘。
生它三兩隻蟬,
叫聲和她娘一樣同,
我喜歡!
我喜歡!”
唱到這裡,他故意停下,向石彤眨了眨眼,又看看上官桂蓮,繼續得意地唱道:“
今天我們就緣定三生,
包管生活如詩如畫,
包管你不會哭,
河流不幹涸,
包管我們的孩子纔會橫溢,
日後轟轟烈烈,
包管你生活不崎嶇,
不會魚龍混雜,
包管你晚上不會夜黑風高,
白天不會白雪皚皚,
包管你不會跌入萬丈深淵,
生活不艱辛,
包管你生活其樂融融,
每天笑語盈盈,
包管你全家安康,
一世平安!
包管你再回首,
不會茫然,
包管你……”
石彤打斷道“你唱完了沒有,真囉嗦!”
曾一一瞪起眼睛道:“還沒呢!你等等再說!!!”
石彤一臉不爽地道:“唱得不好,歌詞就不說了。”
說完把頭轉向馬大爽,意思是你比較懂,你來評評吧。
馬大爽心領神會地對曾一一說道:“你唱歌沒有調,也不懂節奏,歌詞也不押韻,聲音也沒有高低起伏,所有音都如同平行級進地進行,好比唸經!就像酷倫倫的歌”
曾一一疑惑問道:“誰是酷倫倫?”
馬大爽道:“是僰宮裡最會唱歌的人,人家可以把簡單唱出高大上,你就不行了,你還是回去多學點再來吧,免得丟人現眼,你沒看見?你唱完沒有掌聲,人家歌神唱完可是如雷般的掌聲,這就是差距,懂嗎?小朋友!你不懂歌唱的靈魂!你不懂藝術的真蒂!小朋友!”
“小朋友?”曾一一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怒問道:“什麼是歌唱的靈魂?什麼是藝術的真蒂?”
馬大爽道:“呼吸就歌唱的靈魂,不懂呼吸就不懂歌唱,真情實意就是藝術的真蒂,你滿嘴跑馬車,如何有藝術?!”
曾一一大怒道:“你不喜歡我的歌,也不要損人啊!”
馬大爽冷笑道:“我說的都是大實話。”
曾一一咬牙道:“你這是欠揍,皮癢了是吧,要我幫你修理,修理?”
馬大爽人高馬大,哪會怕他,接道:“你想打架?”
曾一一道:“不是我想打架,是有人想被我打。”
話音剛落,左手變拳爲掌打向馬大爽腰間,馬大爽向右一側,右手一拳泰山壓頂咂向曾一一頭頂。哪知曾一一早已變招,轉身一個側踢。馬大爽沒有防備,被踢中小腹,向後連退幾步才站穩,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曾一一得意地說道:“怎麼樣,知道歷害了吧?”
馬大爽臉上一陣發燒,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一陣亂拳向曾一一打去。
曾一一左右躲閃道:“哦!原來你不會武功,只是人高馬大有二兩力氣罷了。”
馬大爽繼續亂拳咂向曾一一,誰知曾一一早繞向馬大爽身後,伸起一腿,踢向馬大爽襠部。馬大爽一聲慘叫,撫住襠部跪了下去。
曾一一正準備上前補一拳,只聽臺下有人呵道:“住手!”曾一一尋聲望去,見是阿家大公子阿呵,便收住了手。
阿呵看了一眼阿哈,阿哈半閉着眼道:“降龍、伏虎,上去教訓一下這個不守規矩的人!”
人羣裡走出一個胖墩,一個壯漢,三兩下就來到了對歌臺。
曾一一見來者不善,雙掌護胸擺開架勢站好。
胖墩一招直掏黃龍已向他打來,曾一一依舊用佛手朝拜化解,只不過這一次是他被震得手臂發麻。
心想:這胖墩勢大力猛,不能硬接。
正想着,壯漢一招黑虎掏心已經打向他的胸口。
曾一一一招白鶴亮翅化解。
轉眼間,三人幾過了幾十招,雙方不分上下,打成平手。
阿哈見狀,睜開半閉的眼道:“瘦猴子,你上去幫忙一下!”
只聽一聲唿哨後,一個瘦小的身形已竄上對歌臺,專攻曾一一下盤。壯身也一招雙峰貫耳向曾一一打去,胖墩一腳橫掃千斤向曾一一腰間踢來,曾一一連續向後翻轉躲開,局勢瞬間反轉。
這時,一曲動聽的胡蘆絲響起,婉轉美的如三月裡的桃花、梨花百花開,又如微風攜來陣陣花香,再後來靜如無漣漪的湖水。
四人停下了打鬥,靜靜地聽着愜意的樂曲,若有所思。
一曲胡蘆曲吹罷,上官桂蓮道:“有請阿呵、阿哈上臺給大家講幾句話,大家掌聲有請!”
一陣掌聲末停。
阿呵、阿哈已在衆十人的壯漢、胖墩擁護下,走上了對歌臺。
曾一一這才後怕,心想:原來他們有這麼多幫手,不禁手心開始冒汗。
阿呵向臺下揮揮手,堅定地說道:“對歌節本是民俗,應大力推廣,但不允許有人亂來。”
說完用凌歷的眼光看着曾一一,繼續說道:“今天來的有僰族、苗族、水族、彝族和羌族,希望大家能團結。”
說完環視了四周一下。
繼續堅定地說道:“民族團結,國家就團結,民族強,國家就強!好了,就說道這裡,希望大家懂規紀!”
說完看着阿哈問道:“你還要補充什麼嗎?”
阿哈對着臺下大聲道:“對歌繼續,大家要盡力對歌,找到好伴侶,早生貴子!”
說完就鼓掌,臺下跟着鼓掌,掌聲一浪高過一浪。
阿哈轉身對上官桂蓮問道:“蓮妹剛纔吹的曲子是《煙雨江南》還是《平湖秋月月更明》。”
上官桂蓮微笑道:“是兩首的合體。”
阿呵、阿哈異口同聲讚道:“好聽!好聽!有空到僰王府來,我們把酒慢慢欣賞如何?”
上官桂蓮側身行了個禮道:“好的,我和我哥一起來。”
阿哈笑道:“你哥上官成文酒量太差了,可能聽到一半就醉倒了,還是你自己來吧。”
上官桂蓮正遲疑……
阿呵沉思片刻道:“還是一起來吧,我們正想問他養犆場的事。”
上官桂蓮這才點頭稱好,然後慢慢轉身拉住曾一一手臂,邊走邊輕聲說道:“快走,趁他們還沒真正生氣的時候,趕快離開!”
曾一一執拗地道:“不走!”
上官桂蓮一把牽住曾一一的手心道:“我喜歡你儒雅中的流氓氣息,走,今天就去見我父母。”
曾一一大喜過望,竟不知所措,被上官桂蓮連拖帶拉地拖走了。
一場武戲也結束了。
臺下有些人覺得不過隱,其實他們希望能大打出手,最好死幾個人更好,那多帶勁啊!
石彤看着上官桂蓮兩人的背影,也伸出手拉着李挺罩走了。
阿呵、阿哈帶着衆人走下臺去,剩馬大爽一人站在臺上,他覺得再沒興趣唱歌了,正準備離去。一位身穿大紅色衣服,下穿綠色裙,身材高挑的少女走上臺,爽郎地對馬大爽道:“我想和你對歌。”馬大爽即驚訝又興奮,高興得有點合不攏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