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雁樓門前,容臻冷冷的望向容凜:“榮親王,若是我不同意比這兩樣呢?”
她這話一起,四周的笑聲嘎然停止,所有人都望向了容臻,他們好像忘了太子殿下了,必竟這場比試是殿下和秦王世子比,不是榮親王和秦王世子比,他們確實該聽聽太子殿下的話。
容凜眸光深邃,幽暗無比的望着容臻。
“殿下還有比這兩樣更好的技能嗎?如若有,可以拿出來比,不過容本王提醒殿下一聲,秦王世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騎馬獵射更是不在話下,殿下可別忘了,若是你輸了,可就要學狗叫了。”
容凜話一落,容臻還沒有開口,對面的秦灝倒是冷哼一聲:“沒想到本世子在榮親王眼裡還是如此全能的一個人,真是讓本世子受寵若驚啊。”
容臻仔細的想了想,自己還真沒有把握比別的,因爲前太子容臻雖然學了琴棋書畫,騎馬獵射,但她什麼都是半吊子,一樣不精。
再說前生的自己,雖然習了一些跆拳道書法什麼的,但和秦灝比起來未必就有勝算,倒是容凜提出來的兩樣,她可以比一比。
第一樣讓柳香雪現身,柳香雪愛詞曲,她來自於現代,什麼樣的詩詞沒有啊,所以這一局她勝算極大。
至於第二局,容凜只怕做夢也想不到,她容臻前世是千杯不醉的人,這也是她在商場上通行無阻的法寶,經常在酒桌上三杯酒下肚,便拿下了一大筆的訂單。
這一世,她雖然還沒有試過千杯不醉,但從腦海的記憶裡看,前身確實也是極能飲酒的,所以容凜要想她醉,根本是做夢。
如此一想,容臻脣角勾出冷諷的笑,掉頭往青雁樓內走:“好,就比這兩樣。”
她倒要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青雁樓裡,熱鬧無比。
很多人知道了太子容臻要與秦王世子比試的事情,那些本來忙着侍候人的姑娘們全都峰涌出房間看熱鬧,把客人全都晾在房間裡。
有的客人也喜歡看熱鬧,穿衣趿鞋的站在二樓的甬道邊朝樓下望,有些客人則是朝中的官員,知道是太子殿下和秦王世子比試,躲在房間裡不敢動。
樓下大廳裡,擺了兩張書案,案上擺好了文房四寶,太子容臻和秦王世子秦灝二人分坐在書案之後,兩個人眸光絞在一起,刀光劍影的先廝殺一通。
容臻的身後坐着榮親王容凜,秦灝的身後站着一堆先前和他一起過來的世家公子,蘇子然笑着調侃秦灝:“秦灝兄,你快點寫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我們大曆的第一美人柳香雪了。”
“是啊,秦灝兄,我們都想一睹爲快。”
秦灝的視線從容臻的身上收回來,望向身後的一干人,不羈的挑眉冷哼:“你們每人可記着把一萬兩銀票準備好了,別耍賴啊。”
蘇子然,沈延安等人點頭:“不會賴你的,你快寫吧。”
秦灝滿意的點頭,伸手去摸書案之上的筆。
他身側不遠的容臻忽地幽冷的開口:“蘇子然,本宮記得你之前說過,若是本宮贏了,從此後你就追隨本宮之後,唯本宮馬首是瞻,有這事沒有?”
青雁樓一樓大廳,容臻一開口,四周本來說得熱鬧的人嘎然而止,一下子寂靜無聲,個個看着容臻,然後望向蘇子然,蘇子然錯愕的挑眉,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能贏得了秦灝嗎?真是癡人說夢話。
蘇子然脣角勾出笑意,神容說不出的和煦。
“這話我確實說過,若是太子殿下真能贏了世子爺,蘇子然從此後唯太子馬首是瞻。”
可是他能贏得了秦灝嗎?別看秦小爺是大曆的一個小霸王,可是他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不但如此,就是騎馬獵射也是頂尖的好,懦弱無能的太子能贏得了秦小爺嗎?根本不可能,所以太子的話根本就是廢話。
蘇子然說完笑得無比的開心,他身側的其他人也笑了起來,這些人根本不相信太子殿下能贏了秦灝。
容臻收劍了氣息,神態從容,並沒有因爲這些人的譏笑,便有所惱羞成怒。
她望着蘇子然和他身後的一幫公子哥們,追加了一句。
“對了,先前你們和秦灝打賭,若是秦灝能讓柳香雪現身,你們每人輸一萬兩銀票給秦灝,那麼本宮想問一句,若是本宮讓柳香雪現身,你們這一萬兩票是不是交給本宮。”
容臻話落,蘇子然和沈延安等人都不笑了,眉微微的蹙起,盯着容臻,發現今晚的太子殿下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樣,一點也不像往常的懦弱無能,膽小卑微,反而是從頭到尾都不卑不亢,從容自如。
這是怎麼回事?
蘇子然和沈延安等人都不是浪得虛名的人,此時笑不出來了。
秦王府的秦灝盯着容臻,眸光微眯,看蘇子然等人沒有接話,秦灝接口:“太子殿下放心,若是太子殿下真的能讓柳香雪現身,他們的賭注自當奉上,不過殿下認爲自己有可能贏過本世子嗎?”
秦灝承認今晚的容臻給人不一樣的感覺,不過想要贏過他可能嗎?還有這柳香雪的眼界可是極高的,她擅詞曲,一般的詩詞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所以太子即便有些能力,也不可能壓過他,所以秦灝一點也不擔心。
秦灝話一落,蘇子然等人醒神,沒錯,太子怎麼可能贏過世子,所以他們想多了。
蘇子然,沈延安,西文勳等人立刻笑着接口:“殿下若是能讓柳香雪現身,我們每人自當送上一萬兩的銀票。”
容臻聽了不再多說,直接的冷哼:“開始吧。”
兩個人的比試正式開始了,青雁樓的樓上樓下,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個個竊竊私語的說起來,不少人認爲今日能讓柳香雪現身,唯有秦王世子,不作第二人之想,至於太子容臻,根本不可能辦到的。
這大曆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太子無才無德無能,長得又不好看,胖呼呼的跟肉墩似的,柳香雪這樣的美人怎麼會喜歡太子殿下這樣的人呢。
再看秦小爺,雖然是大曆的一個小霸王,卻生得俊逸風流,文韜武略,樣樣精通,這樣的人自然是最受美人喜歡的,柳香雪定不會錯過與秦小爺這樣的美男子相聚。
容臻不理會身遭說得熱鬧的人,凝眉深思,很快提筆寫了一段詩詞,不過她只寫了半段,若是柳香雪想知道此詩詞的後半段,那麼她就要見她,若是不見,她就沒辦法知道後半段的詩詞。
女人終歸是瞭解女人的,女人的好奇心,追根究底的精神是男人想像不到的。
容臻把寫好的半段詩詞疊好,交到一邊守着的姑娘手裡,這姑娘乃是青雁樓裡的丫鬟。
另一邊秦灝也寫好了詩詞,同樣的摺疊好,遞到了身邊的姑娘手裡。
兩個丫鬟捧着寫好的兩份詩詞,一路往青雁樓後面走去,花魁柳香雪在青雁樓中有獨幢的小院,並不在前面的樓閣中。
大廳裡,衆人熱鬧的議論着,所有人大致上已經認定了秦灝會贏,所以不少人走到秦灝的面前向秦灝道賀。
秦灝也不推辭,不時的朝着過來道賀的人點頭,神容說不出的張狂不羈。
蘇子然,沈延安等人則圍在秦灝的身側有說有笑的笑鬧着。
整個青雁樓一團熱鬧,所有人都說得熱切,唯有太子容臻神容淡然的打量着青雁樓,並不多說一句話。
她身後的榮親王容凜邪魅慵懶的靠在椅子裡,雙手輕搭在椅背上,寬大的錦袖好似藍色的流雲垂瀉下來,繡滿藍色曼珠沙華的披風,隨意的披在身後,像一道開滿藍色花朵的屏障,墨黑的發鋪陣在這道屏障之上,光滑好似華麗錦鍛。
藍衣黑髮,襯得他的面容鬼斧神功雕刻出來一般,立體完美,多一分則嫌肥,少一分則嫌瘦,着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整個人完美得找不出一點的暇疵,隨意的歪靠在椅子上,就像一道名家繪出來的畫作。
那懶散的神情,說不出的邪魅誘惑,脣角是懶洋洋的笑意,眸生無數電流,不說話,只一雙眼睛便勾魂奪魄的,使得樓裡多少姑娘失了心魂,只顧盯着他看。
容臻打量青雁樓的時候,看到很多姑娘臉紅心跳的盯着她身後瞧,她隨意的往後看了一眼,便看到了容大妖孽,一臉邪魅的勾魂樣,不由得撇了撇嘴,冷哼一聲妖孽,迅速的收回視線。
她剛收回視錢,便看到青雁樓的內門裡一道鵝黃色的身影走了出來,這是一個上身着鵝黃繡迎春花短襖,下着白褶裙的嫋娜娉婷的女子,這女子一出現,便有人叫起來。
“紫玉姑娘出來了。”
“她可是香雪姑娘的貼身丫鬟,每回她一出現,便是香雪姑娘要見人的時候,看來秦王世子這一回真的是得了香雪姑娘的眼,所以她纔會派了紫玉姑娘出來請秦王世子。”
容臻望着紫玉,雖然只是一個丫鬟,卻不卑不亢的從容自在,這樣的人會是一個丫鬟嗎,容臻暗想。
紫玉面帶微笑,一路走到了秦王世子秦灝的面前,緩緩的站定。
秦灝歪坐在椅子上,動也沒動,囂張不羈的擡了一雙帶着笑意的眼睛望着紫玉。
蘇子然和沈延安等人倒是忍不住開了口。
“紫玉姑娘,是不是香雪姑娘要見秦灝兄。”
“我們可不可以陪秦灝兄一起去。”
衆人七嘴八舌的搶着說道,然後一起望着紫玉,紫玉不卑不亢的朝着秦灝福了一下身子,徐徐的開口:“奴婢替我們家姑娘向秦王世子道聲歉,請秦王世子見諒。”
她的聲音不大,不過卻不下於一道驚雷,整個青雁樓都沉寂了,很多人臉色暗了,秦灝的臉色更是電光火石的佈滿了陰霾。
紫玉從容的掉轉方向,望向容臻,溫聲說道:“我們家姑娘有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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