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狠心薄情的父親

椒宸宮大殿,個個有些反應不過來,就是容臻也好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位靖江候夫人唱的是哪一齣戲。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宸妃娘娘,宸妃娘娘溫婉的問容臻。

“你叫什麼名字?”

“紫嫣。”

“怎麼會進宮的?”宸妃細細的問道,一側的靖江候夫人只知道抹眼淚了,激動的盯着容臻的臉,她是越看越覺得這就是自個的女兒啊,這小玉梳還是她當年的陪嫁之物,因爲女兒喜歡這個,她便送了女兒,還在玉梳上刻下了兩個字,趙蟬,當日女兒失蹤的時候,她頭上就是戴着這個小玉梳的。

不僅是小玉梳,就是這模樣兒也和她有幾分相似的,有玉梳又有人,這不是她的女兒是誰。

靖江候夫人趙氏認準了容臻便是她的女兒,她找了十五年的女兒,沒想到一朝竟然這樣完好的站在她的面前,她現在是完全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容臻並不知道靖江候夫人的激動,她安份的回宸妃娘娘的話。

宸妃娘娘深得皇上的深寵,她還是和她打好關係的要緊。

“回宸妃娘娘的話,我是跟着昭儀娘娘進宮的。”

容臻話一落,宸妃沒說話,身後的鸝昭儀卻像逮到了把柄似的冷喝出聲。

“大膽,宸妃娘娘面前,哪裡還有我啊我的,你個不知好歹的刁奴才。”

鸝妃話一落,靖江候夫人第一個就不答應了,她冷瞪着鸝妃喝道:“昭儀娘娘罵誰是個刁奴才,你罵誰呢?”

鸝昭儀有些懵,這靖江候夫人怎麼護起紫嫣這賤人來了,不過鸝昭儀想起先前靖江候夫人喚女兒女兒的,不會這人正是靖江候府失蹤十多年的女兒吧。

這樣一想,鸝昭儀心裡咯噔一下響,不安極了。

她實在是因爲太憎惡這女人,所以忘了先前的事情了。

可是這女人怎麼會是靖江候府失蹤多年的女兒呢,肯定不是這樣的,一定是靖江候夫人認錯了。

鸝昭儀在心裡嘀咕着。

宸妃臉色已有些不好了,白了鸝昭儀一眼:“你這咋咋呼呼的毛病得改改。”

“是,宸妃姐姐,妾身知道了,以後一定改。”

鸝昭儀趕緊的道歉,她可不敢對宸妃不敬,她不是皇后,和皇后差不多少。

宸妃不再理會她,伸手拉着容臻,溫聲說道:“你別怕她,沒事。對了,你怎麼會跟在鸝昭儀身邊的。”

容臻依舊不卑不亢的回着話:“之前我因爲生病被雲嶺山的李大夫給救了,我在山上養病的時候,正好看到昭儀娘娘把十三殿下送進了雲嶺山,十三殿下中毒太深,進了雲嶺山後被李大夫送進了寒冰池去解毒,可是十三殿下毒入腦脈,所以失了記憶,他很害怕,當時正好我看到,便出面哄了他,他竟喜歡上了我,我便幫李大夫照顧他,先前昭儀娘娘進雲嶺山接十三殿下,因爲十三殿下還沒有恢復記憶,所以我便陪他一起進宮來了。”

容臻優雅從容的回了話,宸妃眸中不由多了幾許讚賞,如若這丫頭是她的侄女,倒是挺不錯的,比她的嫂子強多了。

宸妃正打量容臻,一側的靖江候夫人聽到容臻受傷的話,不由得緊張的上手便拉了容臻的手。

“嬋兒,你告訴孃親,哪裡不舒服,怎麼好好的病了?”

容臻聽到靖江候夫人再一次的叫她嬋兒,不由得深思起來。

靖江候夫人是看到她的玉梳所以纔會有了反應,然後看到她的臉便肯定了她的身份。

可是這玉梳是寇寇的,連她的臉也有些與寇寇相似,難道說這靖江候府曾有過一個女兒,而那女兒失蹤了,那個女兒是寇寇。

寇寇是靖江候府的女兒,也就是宸妃娘娘的侄女。

那現在她怎麼辦,她一口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還是告訴靖江候夫人,其實她的女兒另有其人,是寇寇。

寇寇一定極高興能找到自己的父母。

容臻想着,可是很快想到另外一件事,寇寇的臉,這時候的寇寇一定不會想以這樣的面貌回來見自己的父母,所以她不能說。

可是她不說的話,如何解釋這玉梳和她容貌與靖江候夫人相似的原因。

容臻正想着,宸妃已經開口喝止自己的嫂子了。

“大嫂,你別嚇着紫嫣,等我問問再說。”

趙氏聽了宸妃的話,總算忍住了,心痛的望着容臻,心裡想着,女兒一定是極惱火她,極憎恨她的,憎恨她們丟了她,所以她纔會不認她的,可是她沒有啊。

趙氏想到當年的事情,她就說不出的痛。

當年靖江候爺瞞着她這個做妻子的,把自己的兒子送去參加皇上的種子選拔,這些種子會被埋進大曆去,她卻是不知道的,等到她知道後,兒子已經被皇上任命爲種子了,很快就要離開家前往大曆去潛伏下來。

那時候他纔多大,只有八歲啊,她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頻臨瘋狂,和候爺大吵大鬧了一通,可是卻改變不了兒子離開家的事實,可是誰知道另外一場惡夢還在等着她。

只有三歲的女兒,一向最喜歡自個的哥哥,哥哥離開家門的時候,她竟然突發其想的和哥哥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躲進了隨行護送車隊裡,待到靖江候府的人發現這件事追過去的時候,車隊裡早沒了她的影子,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自己悄悄的下了車隊,可是卻在那時候失蹤了。

從此後靖江候夫人再也沒有和靖江候爺說過話,一直恨着他,就是現在她都沒有原諒候爺,這麼些年她一直在自己的院子裡吃齋唸佛,就指望女兒能遇到一個好人家,能善待她的好人家。

沒想到現在女兒忽然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了,她怎能不高興不激動,她堅信一件事,這都是這麼多年她吃齋唸佛,做盡好事的原因。

宸妃望向容臻,細細的問道:“這玉梳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容臻就在剛纔的空檔裡,已經有了算盤,寇寇眼下中毒是不適宜回來認父母的,所以她暫時的替她應下了,這樣的話,她在開羅就有了一個正式的身份,行起事來要方便得多。

靖江候府乃是宸妃的孃家,看這靖江候夫人和宸妃關係交好,若是自己認了靖江候夫人的話,宸妃肯定會幫襯她一把的。

別以爲她不知道鸝昭儀一直看她不順眼,恐怕心裡正盤算着算計她呢。

所以她若是找到靖江候府這麼大的倚仗,誰又敢隨便出手對付她呢,而且因着她和容離這一層關係,宮中宸妃定然會護着容離一些,想來想去,百利無一害。

所以她決定了,暫時頂替寇寇的身份進靖江候府,等到寇寇的臉好了後,她便告訴她,讓她回到靖江候府來,到時候她再跟靖江候夫人和宸妃娘娘賠罪就是了。

容臻想着望向宸妃娘娘時,臉上已是溫和的笑意。

“聽我養父母說,這玉梳是我小時候便在身上的東西,她說有可能是我父母的東西,所以我纔會一直戴在頭上。”

容臻話一落,趙氏伸手緊拉着她叫道:“嬋兒,孃親對不起你。”

宸妃張嘴還想問一些細節,可是看看容臻的臉,什麼都不說了,實在是這張臉很像自個的嫂子,這還要說什麼呢,一看兩人就是母女。

容臻則滿臉遲疑的望着靖江候夫人。

“夫人,你一一。”

她話沒說完,靖江候夫人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了下來,哭得撕心裂肺,傷心不已。

“嬋兒,你在怪娘是不是?是不理?當年是孃的錯,所以纔會害得你離家這麼多年的,你恨我也是應該的。”

宸妃嘆氣,望向容臻說道:“嬋兒,別怪你娘,當年她不知道你偷偷的躲進車隊裡,所以纔會讓你失蹤不見的,這麼些年她一直自責,從來沒有好過,你就原諒她吧。”

容臻看趙氏,確實是愛女心切的人。

看到趙氏,她想到寇寇,寇寇那麼善良,如果她在的話,一定會原諒自個的母親吧,所以容臻輕聲開口:“算了,過去的事情都算了吧。”

趙氏一聽到容臻如此說,睜着一雙淚眼,望着容臻:“嬋兒,你真的原諒孃親了嗎?”

容臻點頭,溫聲開口:“孃親,你不要難過,這麼些年我過得很開心,養父母待我是極好的,後來他們離世了,可我也長大了,並沒有受多大的罪,所以你別難受。”

容臻細細的說道,宸妃娘娘鬆了一口氣,心裡舒坦得多。

這些年趙嬋失蹤的事情,使得她一直覺得虧欠自個的嫂子,因爲當年若不是她的原因,哥哥未必會讓子風做種子,埋進大曆國,還連帶的害得自個的侄女失蹤,現在侄女回來了,她還原諒了嫂子,這使得宸妃心裡很喜歡容臻。

趙氏更是激動的拉着容臻的手,聽着她的話,她是真正的高興起來,想到女兒這些年沒有吃苦受難,她是真正的鬆了一口氣,同時在心裡下決定,以後繼續吃齋唸佛,多做善事,爲兒子和女兒祈福。

“嬋兒,走,跟孃親回家,以後你可就是靖江候府的嫡小姐了,看哪個再敢說我家嬋兒是刁奴才。”

趙氏還記着先前鸝昭儀的話,此番臉色不善的瞪了鸝昭儀一眼。

鸝昭儀雖是宮中后妃,但因着宸妃的關係,所以連帶的趙家人也高人一等。

鸝昭儀平常是不得罪趙家人的,可是這一眨眼的功夫,賤女人便成了趙家的大小姐,這讓她有些無法反應。

直到趙氏瞪她,她才醒過神來,這叫什麼事?

鹹魚翻身得是不是太快了,她隨便帶個人過來,怎麼就成了靖江候府的大小姐了,不,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假的。

不過她不敢再在趙氏面前說什麼,生怕趙氏發火抓狂,她不是害怕趙氏,主要怕宸妃。

椒宸宮的大殿上,趙氏拉着容臻便欲回家,容離看到自家的姐姐忽地成了趙氏的女兒,不由得心慌慌,讓他一個人呆在這宮裡,他不安,所以忍不住叫起來。

“紫嫣姐姐。”

容臻看到容離的臉色有些白,趕緊的放開趙氏,走到容離的身前,伸手握着容離的手,柔聲說道:“十三殿下,若是你想我了,就命人宣我進宮來陪你。”

容離聽着容臻柔柔的話,一顆心忽地安定了,同時他想到了先前鸝昭儀對姐姐的態度,他知道自己強留姐姐,她肯定留下來,不過姐姐以後肯定會受到鸝昭儀欺負,但是姐姐若是認了靖江候夫人爲娘,鸝昭儀就不敢欺負她了。

想着容離輕笑,朝着容臻點了點頭:“紫嫣姐姐,我會想你的,你沒事便進宮來看望我。”

“我會的,放心。”

容臻伸手握了握容離的手,兩個人相視一笑,隨即放了開來。

身後的趙氏走了過來,伸手拉着容臻的手:“嬋兒,我們回去吧,孃親帶你回家。”

“嗯,”容臻點頭,又望了一眼容離,看容離眸色堅定,她的一顆心總算落定了,跟着趙氏離開,她之所以離開容離,便是爲了更好的照顧他,以後她成了靖江候府的嫡小姐,就能更好的照顧到容離了。

趙氏和容臻一離開,鸝昭儀湊到宸妃身前小聲的嘀咕:“宸妃姐姐,你怎麼不阻止趙夫人啊,那紫嫣究竟是什麼來歷,你們也不知道,若她是別有用心的人,怎麼辦?”

宸妃懨懨的揮了揮手,說了這麼一回兒話,她一點精神都沒有了。

“你回臨華宮去吧,我要休息一會兒,至於紫嫣是趙嬋的事情,你還是莫費心機了,若是讓我知道你動不該動的心思,你就當心點吧。”

宸妃警告完後揮了揮手,鸝昭儀只得退出去。

殿內歪靠着的人等到鸝昭儀等人離開後又緩緩的睜開眼睛。

紫嫣動不該動的心思嗎?那她就看看她會動什麼心思了,若她真別有用心,時間長了總會露出馬腳的。

眼下就讓自個的嫂子高興高興吧,這麼多年來她太苦了。

宸妃閉目養神,不再多想。

靖江候府的馬車裡,靖江候夫人趙氏一直緊拉着容臻的手,一遍遍的說着對不起容臻的話,她現在是既高興又愧疚,高興的是自己盼了十多年的女兒終於回來了,傷心的是這麼多年女兒都在外面流浪,雖然她說沒吃苦,可是養父養母的條件能比得上趙家嗎?

“嬋兒,娘對不起你,娘只要一想到這麼些年都因爲孃的疏忽而讓你在外面吃盡了苦頭,娘就心痛。”

容臻想到了寇寇,不自覺的便對眼面前的夫人升起一股親切之意來,所以說出口的話也是溫柔和善的。

“娘,你別難過了,我不是說了嗎,這麼些年我都沒有吃苦,所以娘不要這樣自責了,若是你一直自責,搞得我的心情也不暢了。”

一聽到容臻的話,趙氏立刻抹乾了眼淚,歡喜的笑着:“娘不哭了,娘也不說了,咱們嬋兒回來了,這是最高興的事情,以後你就是我趙家的大小姐,娘再也不會讓人欺負你了。”

趙氏想到鸝昭儀罵自個女兒的事情,心裡便阻得慌,她趙家是靖江候府,宮中又有榮寵不衰的宸妃,現在她兒子又立了大功,眼下進了宮裡當上了皇上跟前的一品帶刀侍衛統領。

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自己的女兒竟然被鸝昭儀當成了刁奴才,趙氏若不是修養好,她都想罵人了。

不過不想讓女兒心情不暢,趙氏又忍住了,拉着容臻的手,越看越喜愛,越看越覺得這就是她嫡親的女兒,要不然能長得這麼像嗎?

靖江候府的馬車,一路回府。

候府裡,此時已經得到了消息,趙家失蹤的大小姐找到了,眼下正回來。

候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奔走相告,然後所有人趕往往大門口迎接大小姐。

這麼些年夫人一直惦念着大小姐,連帶的連候爺也恨上了,從不準候爺踏進她的院門一步,而她自己一直在自己住的院子裡吃齋唸佛,正因爲這樣,所以王府大權旁落,落到老夫人手裡了,老夫人便給老爺做主,納了三房妾室,其中有一房妾室卻是老夫人孃家的侄女,這女人嫁進候府後,很快懷上了子嗣,一連生了兩個女兒,倒是另外一個妾室生了一個庶子。

這麼些年,候夫人一直不理俗事,只除了偶爾進宮去看望宸妃娘娘,她再不理會別的什麼人。

候府上上下下幾乎都忘了這正主子了,不但如此,對她也是多有怠慢的,可是忽一日夫人的兒子回來了,不但回來了,還立下了大功,成了開羅國的大功臣,直接被皇上賜封爲一品帶刀侍衛統領,皇上面前的紅臣。

這下候府裡的人不安了,誰也不敢怠慢夫人了,連老夫人也擔心起來,生怕這個孫子和她秋後算帳。

不過好在世子爺並沒有這麼做。

本來這已經是一件大喜事了,沒想到現在又出了一樁喜事,大小姐竟然找到了。

這下夫人終於揚眉吐氣了。

靖江候府的大門前,很快站滿了黑壓壓的人羣,個個翹首張望着,人人都想看看大小姐,這麼些年沒回來,大小姐是不是被養成了鄉野村婦。

馬車很快出現在門前了,後面車上兩個小丫鬟率先下來,恭敬的過來掀簾,請了趙氏和容臻下來。

趙氏先下來,然後牽着容臻的手,滿臉笑意的從馬車上下來。

兩個人往門前一站,立馬有不少人偷偷的擡眸看容臻。

這一看之下,人人驚爲天人,大小姐長得可真是好看,身着一襲青色的長裙,頭上只插了一株銀簪,外加一柄小玉梳,可是這樣簡單的衣着,卻掩飾不了她的明眸皓齒,一顰一動,無不透着動人的神韻,而且大小姐舉手投足都帶着不卑不亢,一點也不像是鄉野長大的人,看來這位真是靖江候府的大小姐,即便失蹤了這麼多年,依舊有着靖江候府的傲骨。

她身上的這份隨心所欲和清麗美好,和宮裡的宸妃娘娘有得一比。

趙氏此時的精神一掃往常的病態,反而十分的精神,她拉着容臻的手笑眯眯的站到衆人的面前:“你們可看清楚了,這位就是大小姐,以後可精心侍候着大小姐,對了,若是誰敢怠慢了大小姐,別怪我不客氣,把人攆出趙家去。”

她說完,下首所有人都恭敬小心的應聲。

“是,夫人。”

以前這些人可不會如此恭敬,一直對趙氏的話愛理不理的,因爲掌家的是老夫人的侄女林姨娘,趙氏的權力早被架空了,這候府裡很多人都是林姨娘調撥過來的人,但是現在隨着大少爺的迴歸,這些人安份了很多,誰也不敢得罪趙氏。

趙氏看着這些人恭敬的態度,很是滿意,然後伸手拉着容臻一路往候府走去。

身後的衆人紛紛起身,尾隨着趙氏往府裡走去。

只不過趙氏拉着容臻剛走進去,便聽到前面響起腳步聲。

一衆人走了過來,爲首的女子身着一襲華貴繡牡丹圖的長褙子,下着粉色的的裙子,頭上戴着鎦金鑲紅寶石的珠釵,又在鬢邊壓了兩朵珠花,手上戴着成色極好的冰種玉鐲,那柔潤的玉色映襯得她的手腕,纖白細膩,整個人說不出的風光華麗,一邊和身後的人說話,一邊輕搖着團扇走了過來,嬌聲連連,笑語吟吟。

容臻錯愕的望着這畫面,想着這靖江候府裡的主子不是她身邊這位夫人嗎?這女人是誰啊?

她正想着,對面的一羣人已經走了過來,爲首的女子搖着團扇,上下打量了容臻一眼,然後嘴角撇了撇,一臉的不屑,她望向趙氏的時候,溫婉的說道:“姐姐,你確定這位就是我們趙家的大小姐嗎?千萬不要又冒出一個假扮的,白歡喜一場,大小姐失蹤了這麼多年,可不是那麼容易能找到的。”

趙氏一聽,氣得渾身輕顫起來,怒指着對面風光無限的女人,一句話說不出來。

她一直不過問府裡的事情,都是這女人在過問,她似乎忘乎所以了,一直拿自己當正經的主子了。

卻忘了她只不過是個奴才罷了。

但是趙氏因爲身體不好,此時被這林氏一氣,直接的說不出話來。

林氏越發的得意了,吃吃的輕笑。

她身後跟着的一衆人皆望着趙氏,兩個姨娘不敢多說話,她們是迫於林氏的淫威,不敢過來。

林氏的兩個女兒陪着林氏一起笑。

四周所有人都望着眼面前的畫面,心裡暗自嘀咕,看來林姨娘這是想給大小姐一個下馬威。

容臻挑了挑眉,望着對面的女人,倒有些無語,做姨娘做到這份上,也是頭一份了。

這女人可能嫌自己死得不夠快,而來挑釁當家做主的夫人。

“娘,這位是誰?”

趙氏聽到女兒問,精神俐索了一些,指着林姨娘不客氣的說道:“這位是你爹的姨娘,林姨娘,她身後的兩個一個是夏姨娘,一個是宋姨娘。”

“喔,原來是姨娘啊,我以爲是那個正經的主子呢,不過開羅竟有這樣的風尚,姨娘可以爬到正經主子的頭上,作威作福,耀武揚威,果然我是小地方來的。”

容臻話落,對面的林姨娘臉色有些變了,氣狠狠的瞪着容臻。

容臻涼涼的掃視了四周的人一眼,不少人在看好戲,她若不給這些人一個下馬威,只當她好欺負的呢。

何況她既然暫時的借用了寇寇的身份,就有責任保護寇寇的孃親。

“孃親,你派個人立刻前往朝中御吏的家裡走一趟,請御吏過來,我想問問開羅朝是不是訂了這一條,姨娘可以爬上主子的頭上作威作福。”

趙氏聽了容臻的話,再看林姨娘白了的臉,立馬心情大快起來,以往她被她一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現在女兒完全一面倒的逆轉了局面,真是大快人心。

對面的林姨娘尖叫了起來:“你敢。”

容臻脣角擒着笑,徐步走前兩步,眸光嗜殺陰冷的盯着林姨娘:“我不敢嗎?你試試看。”

她說完望向身後的趙氏:“孃親,立刻派人去請御吏。”

林姨娘一聽急了,如若真是這樣的話,老爺第一個就打殺了她。

林姨娘尖叫:“你這樣會毀掉了趙家的。”

這事若是傳到皇上面前,皇上定然治候爺一下治下不嚴,候爺的前途定然受影響。

“毀掉趙家的不是我,是你林姨娘,關我什麼事啊,對了,我想想啊,若是御吏真的彈賅了我爹,我想你的下場就是窖子,不過看你長得還挺不錯的,也能買幾個錢。”

四周所有人聽着這樣的話,一聲也不敢吭。

只一照面,林姨娘便潰不成軍,大小姐似乎特別的厲害。

這下夫人真的翻身了,有一個當一品侍衛統領的兒子,又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大不姐,林姨娘的好日子過完了。

不過這些人的認識,不代表別人的認識,趙姨娘的兩個女兒,此時就紅了眼睛,尖叫起來:“趙嬋,你真是個禍星,一回來便這樣整治我娘。”

“你娘?”容臻輕笑,望向林姨娘:“你一個姨娘,竟然讓府里正經的主子叫你娘,你這是嫌毀趙家毀得不夠啊,看來這又多了一項罪名,教唆候府的主子不學好。”

林姨娘臉色難看至極,可是看着眼面前的局面,她知道自己理虧了,若是真的讓大小姐請了御吏來,老爺第一個就發賣了她。

林姨娘迫於壓力,終於服了軟,跪了下來。

“大不姐,是我太猖狂了,奴婢該死,不該如此猖狂。”

容臻走過去,居高臨下的望着林姨娘:“知道就好。”’

她說完伸手摘了林姨娘頭上的紅寶石鎦金釵,認真的說道:“一個姨娘,要有姨娘的派頭,你這樣容易讓人誤會,你纔是候府正經的主子,記着,候府的主子從來只有一個,就是我娘,你就是我娘手裡一個的奴才。”

趙氏看到林姨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裡說不出的舒暢,她身後的下人也個個揚眉吐氣起來。

爽,大小姐果然厲害,不虧爲趙家的大小姐。

林姨娘的身子忍不住輕顫起來,心裡恨得快吐血了,卻無計可施,因爲若是她抗議,這女人真讓人請了御吏家來,她就完蛋了。

容臻並不看林姨娘,而是望向身後的一名管事模樣的人。

“這位想必就是候府管事吧。”

趙氏立刻開口:“這是李管事。”

容臻點了點頭,望向那矮胖的男子,男子雖然只是一個候府的管事,不過卻養得體寬腰肥的,一張臉跟豬頭似的,眼睛擠成了一條縫,此時見容臻望着他,一時不安,趕緊的點頭哈腰的。

本來先前他也有些輕瞧這大小姐,可是這會兒他可不敢了,李管事趕緊恭敬的聽命。

“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林姨娘,不尊重候府的主子,以下犯上,主子歸來,不但不早早的過來迎接主子,還姍姍來遲,擺明了不將主子放在眼裡,另外,身爲姨娘,穿戴太華麗,容易讓人誤會,若是這些事落到御吏的耳朵裡,我父親只怕要落得一個寵妻滅妾的罪名,到時候趙家可就大難臨頭了,這種事若是被御吏彈賅,皇上定然會想,父親連內宅都掌管不好,如何立足於朝堂之上。”

朗朗之音響起,人人臉上有冷汗,大小姐這話如重錘壓了下來,。

他們都是候府的奴才,若是候府出事,他們全都要陪着候府一起落難的,一時間誰也不敢吭聲了。

容臻冰冷的聲音響起來:“林姨娘以及今日姍姍來遲的幾位姨娘,全都罰跪一個時辰,李管事派人盯着她們,這一次是個教訓,若是再有下一次,可就不是這麼輕的了。”

容臻不想第一次進趙府便惹出太大的風波,所以只是敲打敲打林氏,不過依她對這女人的瞭解,只怕不會悔改,那她後面就不用對她客氣了。

總之她眼下頂着寇寇的名頭,就有替她守護趙氏的必要,不能佔了人家的身份,卻什麼都不做。

容臻話落,林姨娘的臉色變了,她身後的兩個姨娘,誰也不敢吭聲。

有眼的人都看出來,這位大小姐不是尋常角色,以後這候府絕不會只是林姨娘的天地了。

以往是夫人不管事,所以由着她了,但現在大小姐回來了,只怕夫人以後也要重新掌家了,所以這林姨娘算是失勢了。

林姨娘的一雙眼睛滿是恨意,可是她知道自己身爲姨娘沒有立場反駁,若是她反駁,這什麼大小姐的說不定能立刻讓人收拾她,所以她不敢反抗,只能掙扎着開口:“大小姐,奴婢這麼多年打理着靖江候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日之事我知錯了,望大小姐給我一個機會。”

她若是真跪一個時辰,以後就別想再在下人面前立威了,所以這跪她不能跪。

不過容臻冷笑着望向她:“林姨娘,這些年你辛苦了,不過以後恐怕用不着你了。”

她說完望向趙氏,趙氏立刻醒過神來,飛快的接口:“以後這候府由本夫人來打理,你立刻把候府各處的鑰匙交出來。”

女兒回來了,還這麼厲害,她豈能拖女兒的後腿,趙氏立刻精神抖擻的望向林姨娘,沉聲說道。

此言一出,林姨娘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想到掌家權要被奪,趙姨娘的一顆心幾乎碎了,呼吸都急促了,喘着粗氣叫道:“夫人,你不能這樣幹,這是老夫人交給我的。”

趙氏冷笑一聲:“我倒不知道了,這候府究竟誰纔是真正的主子,我是候夫人還是老夫人是候夫人?”

趙氏說完,林姨娘身側的女兒趙雪,綠着一雙眼睛大叫起來:“你們欺人太甚了,我要去找老夫人。”

她說完轉身便跑,要去搬救兵。

不想候府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有人走了進來,一道冷喝聲響起來:“怎麼回事,怎麼全都圍在了候府大門口,這成什麼體統。”

衆人一聽冷喝之聲,紛紛的退讓了開來,候爺回來了。

這下更熱鬧了,不知道候爺是維護夫人,還是林姨娘。

這麼些年,趙氏不管事,又不親近候爺,候爺再熱的心也涼了,反倒是林姨娘,不但一直盡心盡力的侍奉着候爺,還哄着候爺,最主要的是林姨娘還給候爺生了兩個女兒。

候爺他捨得懲罰林姨娘嗎?

所有人都望着眼面前的情況,靖江候趙傅明從大門外走了進來,他身側還跟着一個俊朗高挺的身影,兩個人一先一後走進來。

容臻望向靖江候爺,五官剛毅,線條冷硬,這樣的男人一看就是個涼薄心硬的。

容臻想着望向靖江候身側的男人,這一望,整個人石化了,呆呆的好半天反應不過來,因爲這個人是她熟悉的人,曾經大曆朝的葉子風將軍,看到他出現在靖江候府,容臻驀的明白一件事,葉子風也是開羅國的種子,呵呵,容臻輕笑,世界還真是小,她竟然一再的遇到他們。

對於這些害死她母后,害死她身邊親近的之人的仇人,她該如何向他們伸出屠刀呢。

容臻正想得入神,前面先前起身跑去搬救兵的趙雪立刻轉身撲過來,直撲到靖江候趙傅明的身邊,一把抱住趙傅明撕心裂肺的哭起來。

“爹爹,你可回來了,她們欺人太甚了,她們欺負孃親,要罰孃親跪一個時辰,還要奪了孃親的掌家權,爹爹,求你救救孃親吧。”

趙傅明望向地上的林姨娘,林姨娘立刻梨花帶雨的望着趙傅明,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林姨娘陪了趙傅明十多年,趙傅明對她是有幾分感情的,所以聽了趙雪的話,直接蹙眉望向趙氏:“你這是一出來就生事,到底又是爲了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趙氏臉色一白,望着趙傅明呵呵的輕笑起來,曾經她和趙傅明也是恩愛夫妻,可是自從嬋兒丟了後,她便再不許他進她的院子,兩個人從此不相往來,可是趙傅明只不過隔了三個月,便聽從老夫人的安排,納了他的表妹爲妾,後來又納了兩房妾室。

她從不知道一個男人能涼薄到這種田步,那失蹤的是他的女兒啊,他竟然只用三個月的時間便又納了妾,還另生了女兒。

現在竟然爲了一個妾室責問她,哈哈。

趙氏笑得眼淚都下來了,她以爲自己不會再傷心了,可是倒底還是再傷了一回心,以後她再也不用爲這樣涼薄無情的人傷心。

趙氏笑,趙傅明臉色越發的難看,瞪着她。

趙傅明身側的趙子風微微的蹙眉,本來他身爲男子不想摻合內宅的事情,但這些人是不是欺人太甚了,當着他的面便欺負他的孃親,難道真當他是個死的嗎?

“爹爹,你說的叫什麼話,什麼叫母親一出來便生事,她林姨娘只是一個小妾,小妾等於奴才,別說母親問她的罪,就是打殺了她也是小事一樁,父親身爲男人,難道還要管內宅婦人的事不成?”

趙傅明沒想到自個的兒子竟然如此責問他,頓覺沒臉,火大的掉首望向趙子風。

“你一一。”

趙子風冷冷的望着趙傅明,雖然這個父親成就了他,但是同時他認清了做父親的冷血無情,他送他去參加種子選手的選拔沒錯,可是當時他只有八歲啊,有哪一個父親會親自送自個的兒子去做這種事情的,只除了自個的這個父親。

他的心裡永遠只有家族的榮耀,只有他自己,而沒有別人。

趙傅明看着趙子風冰冷的樣子,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他知道這個兒子對他沒什麼感情,所以自己若是逼急了他,指不定他做出什麼事來。

所以趙傅明收回視線,瞪向了靖江王府的李管家。

“你來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李管事望望趙氏,又望望林姨娘,最後望望大少爺趙子風和大小姐,最後決定實話實說。

他沒膽扯謊啊,雖然他是林姨娘的人,可是現在不同以往了。

“回老爺的話,大小姐回府,夫人早早的派人送了信過來,然後我吩咐候府的所有人都到府門外迎接,但是林姨娘和鄧姨娘還有江姨娘可能有事,所以沒有趕得過來,大小姐就生氣了,罰姨娘在門前跪一個時辰,姨娘說她這麼多年打理靖江候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夫人便說要收回掌家權。”

李管事一板一眼的說完,頭上直冒冷汗,他看到林姨娘怒瞪着他,又看到夫人和大小姐怒瞪着他,他這奴才命怎麼這麼苦啊。

李管事的話一落,趙傅明好像逮到了把柄似的,一雙森冷的瞳眸便對上了容臻,陰沉沉的聲音響起來:“趙嬋,你是趙嬋嗎?還是什麼別有用心的人?故意來毀壞我候府的。”

趙傅明話一落,容臻便知道這趙傅明只怕早就忘了寇寇這個女兒,或許說他不缺女兒,所以對於曾經失蹤的女兒,並沒有多少感情。

容臻慶幸這一次出現的不是寇寇,否則寇寇一定會傷心死了,她那樣善良,若是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冷血的父親,她的心得有多痛。

容臻正慶幸着,一側的趙氏卻瘋了似的衝過來,指着趙傅明尖叫起來:“趙傅明,你竟然這樣對待我們的女兒,我受夠了,趙傅明,你既然一心一意護着這個女人,你就和她過日子去吧,我和你恩斷義決,從此後兩兩不相見。”

趙氏話一落,趙子風沉聲開口:“既如此,那我就進宮奏明皇上,讓我另行開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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