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羅國的使臣在大曆的境內,全都遇害了,這事經過查證後,確認所有人確實是被人殺死了,這下手之人出手果斷殘忍,一刀斃命,不留一個活口,這事在大曆京城引起了軒然大波,大街小巷,人人心裡惶惶不安。
開羅使臣被殺,這預示着什麼是很清楚的,兩國多年的和平只怕要被打破了,此次前來大曆的使臣中可是有開羅國的六王爺的,還有數名朝中重臣,沒想到現在全都被人殺了。
這背後殺人的險惡用心一目瞭然,就是毀掉大曆和開羅國的和平,使兩國陷入戰火之中。
朝中,右相和幾名重臣商議,最後決定由右相帶幾名朝臣前往開羅國去向開羅的皇帝請罪,並保證一定會查出此次殺人的真兇,給開羅國的一個交待。
右相離京後,朝中的大事交由秦王爺和內閣學士等大臣處理決斷,若有重要的事情,稟報給皇上,請皇上下指示,安排好了這件事後,右相才放心的帶人離開。
現在的大曆可謂風雨飄搖,搖搖欲墜。
寢宮裡老皇帝容啓接到這消息時,直接的吐出一口血來,昏死過去,嚇得御醫趕緊的又是開湯藥又是扎針,皇上的身子越來越虛弱了,藥石無效,現在只不過熬着時間罷了。
老皇帝之所以撐着一口氣,是因爲他在等,等秦灝接任太子的事情,不看到秦灝接太子之位,他不死心。
這是他籌謀多少年的心血,他把最喜歡的東西送給最喜歡的兒子。
可是他一直沒有等到秦灝接太子的事情,更沒有等到這個兒子的探望。
老皇帝只覺得心力憔悴,這一刻終於覺得自己失敗了,爲什麼,爲什麼事情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自認不是無能的皇帝,可是最後卻使得所有人厭惡他,使得國不國君不君,現在開羅國的使臣被殺,他這個皇帝很可能就是最後的亡國之君,他就是到九泉之下也無臉見祖宗啊。
老皇帝是醒一陣哭一陣,然後因爲激動,又昏了過去。
無論御醫和太監總管如何勸都沒有用。
宮中,長寧宮裡。
蔣皇后一直在等太后那邊的情況,不過太后宮中並沒有傳來任何的消息,蔣皇后不由得失望。
容臻正好和容離過來請安,看蔣皇后失望的神情,不由得關心的詢問:“母后,怎麼了?”
蔣皇后伸手拉了容臻和容離兩個,走到大殿一側坐下來。
她語氣沉重的開口:“臻兒,眼下朝中動盪不安,只怕要出事了?你和榮親王這時候成婚似乎有些不妥,要不然把婚期往後推推吧。”
容臻沒說話,一側的容離倒率先舉高手同意了,因爲姐姐若是不嫁就可以陪他住在宮裡了。
“母后,兒臣認爲可行。”
蔣皇后望着容離,發現容離不但身子拔高了不少,模樣兒越發的俊秀了,而且眉宇間有一股睿智自信,小小年紀便散發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來,眉宇隱有凌厲之氣,看到容離,她就彷彿看到了那個眉眼清麗的小姑娘,她笑意氤氳的陪在她的身邊,一陪就陪了幾年,可是最後卻落得那樣的下場。
容離看蔣皇后盯着他,眼裡隱有霧氣,似乎快哭了似的,容離立刻心疼了,以爲自己說的話讓母后不高興了。
“母后,是不是離兒說的話,母后不喜歡。”
蔣皇后清醒,想起容離先前說的話,不上得搖頭輕笑:“母后怎麼會不高興呢,母后也想留你姐姐在宮裡多待待呢。”
蔣皇后伸手摸着容離的腦袋,想起流雲大師說的話,說容離龍相初成,日後必成爲有道明君,本來她想推容離成爲大曆的太子,可是現在太子是秦灝,而且眼下大曆風雨招搖,實在是太過於讓人擔心了。
若是開羅真的早就滲透進了大曆,那麼大曆必亡。
大曆亡了,容離怎麼可能成爲明君啊,難道是一一。
蔣皇后心驚的想着,最後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望向容臻。
“臻兒,你聽說開羅國使臣被殺的事情了嗎?”
容臻點了點頭,面色有些陰沉:“沒想到開羅國的使臣竟然被殺了,這件事是個麻煩事,只怕開羅和大曆要大動干戈。”
“我懷疑這是開羅國人做出來的事情,其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和大曆兵戎相見,他們殺了開羅使臣,就是爲了讓大曆內部更混亂,何況他們不想讓天下人說他開羅狼子野心,別有用心,必竟開羅國這麼多年和大曆交好,若是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便對大曆動手腳的話,即便他們奪了大曆的江山,天下人也會嘲笑他們的,但現在開羅國的使臣被人盡數殺了,其中有六王爺有霽月郡主,還有幾名朝中的大臣,這有足夠的理由讓他們出兵了。”
容臻驚悚的望着蔣皇后。
“看來真有可能是開羅的手腳,要不然好好的人怎麼會被殺呢,不說開羅國使臣帶來的兵將,就是我們大曆派去保護的兵將,都有不少人呢,現在竟然統統的被殺掉了,這背後盯着他們的人,能力特別的大。”
母女二人都憂心起來,不管是誰,都不希望做一個亡國奴隸。
不但她們,連小小年紀的容離都憂愁了起來。
整個大殿一片愁雲慘霧,正在這時候,殿外有太監飛奔進來,飛快的稟報:“稟皇后娘娘,蔣國公府的世子爺求見。”
“雲鶴,”他這時候進宮來,難道有什麼事不成,蔣皇后揮手:“宣他進來吧。”
“是,”太監奔了出去,蔣雲鶴很快進來了,他一進來便看到了容臻,想到她再過不久的大婚,蔣雲鶴只覺得心痛,不過面上卻不顯出來,滿是笑容的向蔣皇后行禮:“見過皇后娘娘。”
蔣皇后擺手,示意他起來:“你怎麼進宮來了?”
“姑母,大伯父回京了。”
“大哥回京了?”蔣皇后臉色一下子難看了,急速的起身,因爲起身太急,身子一陣搖晃,差點栽到地上去,容臻伸手扶住她,她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大舅舅鎮守的邊關正是潼陽關,潼陽關是大曆和開羅兩國的邊境,現在大舅舅裝病離京,那邊關便交到了別人手裡,那人雖是皇帝派去的人,說不定還是德妃的人,如若是德妃的人,那麼潼陽關必失,大曆必亡也。
蔣皇后再也待不住了,望向蔣雲鶴,沉聲開口:“走,去蔣國公府。”
“是,姑母。”
此時此地,蔣皇后已顧不得再去有所顧忌了,眼看着國家都要亡了,哪裡還管得了什麼規矩禮儀。
幾個人收拾一番坐宮裡的馬車出宮,前往蔣國公府。
對外便是武德將軍病重,皇后心急去探望自個的兄長,這理由倒也充足。
即便皇上也沒有理由責備,何況現在皇上已經自顧不暇了,他的心思全在自個的兒子身上。
京城,一片混亂,不少人知道開羅國使臣被殺的事情後,覺得心裡惶惶,甚至於大街小巷上還有不少人竟然舉家避難了,時不時的有幾大輛的馬車拉着家眷,一路浩浩蕩蕩的離開了京城。
看到這些陣仗,越來越多的人心裡害怕不安,整個京城可謂籠罩着一片愁雲慘霧。
往日繁華的大曆京都,現如今一片清冷,各家店鋪冷冷清清,一點熱鬧的景像都沒有。
容臻掀簾往外張望了一番,不由得嘆氣,沒想到大曆竟然成這樣了,這樣哀敗的大曆,她還和秦灝爭什麼呢,還是讓他坐太子好了,必竟秦灝還有能力,說不定能力挽狂瀾的收拾了這樣的殘局,若是離兒上位,他又有什麼能力收拾這樣的破敗之局呢,雖然他們可以幫他,但等到他上位成了大曆的太子,她們過多的干預他的事情,可就讓吏官彈賅了。
容臻正嘆氣,她身側的容離卻伸出手來輕輕的撫平她的眉:“姐姐,這些不干我們的事情,這些是父皇的事情,他都不着急,我們急什麼。”
小小的容離說話已極具智慧,容臻一聽,心情舒散不少,是啊,老皇帝不急,他們急什麼,若是國亡了家滅了,別人憎恨的是老皇帝這個亡國之君,和他們半毛錢的關係沒有。
容臻伸手摸了摸容離的小嫩臉:“我們離兒越來越聰明瞭,都比姐姐聰明瞭,怎麼辦?以後我會不會被欺負啊。”
容臻本來是逗容離的,誰知道小傢伙一臉認真的說道:“姐姐,我纔不會欺負你,我只會保護你,不讓別人欺負你。”
“好,好,以後姐姐就指着你保護了,”姐弟兩個人開開心心的說着話,不理會外面的愁雲慘霧,馬車一路前往蔣國公府。
蔣國公府的人一接到皇后娘娘過來的消息,老國公以及蔣家所有人都到議事廳議事。
衆人一看到蔣皇后,全都起身向蔣皇后行禮,就是蔣老國公也不例外。
“臣等風過皇后娘娘。”
蔣皇后直接的搖頭擺手:“好了,你們也不要窮講究了,我們大曆恐怕很快都要亡了,又哪裡來我這麼一個皇后。”
蔣皇后的話使得議事廳裡的人面面相覷,然後蔣老國公飛快的開口詢問:“姝丫頭,這是怎麼回事?你快說說。”
武德將軍也心急的開口:“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就要亡國了。”
蔣皇后望着自個的父親和兄長,看他們如此憂心,分明是一心爲國着想的,可是到皇帝老兒心裡,偏就成了不忠不義之人,偏偏那真正的禍水女人卻成了他信任的人,所以說這國不亡都不行。
“只是我的懷疑,我懷疑開羅想滅我們大曆。”
“他敢,”武德將軍憤怒的一揮手,陡的從座椅上站起來,本來蒼白的臉色越發的沒有血色,火氣沖天的說道:“我要立刻重回潼陽關。”
“老皇帝一心想讓你死,你回潼陽關也活不了,所以何必費這心。”
蔣皇后無奈的說道,若不是老皇帝一心算計蔣家人,他們又何至於這樣處處設防,他若是不把眼光緊緊的盯着她和蔣家,只怕多少還是會發現一些破綻的,可惜偏偏他魔障了,一心一意認定蔣家纔是謀逆之臣,不忠不義之徒,到頭來卻害了整個大曆。
蔣皇后輕笑:“一切都是天意。”
是的,天意如此,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契合,所以即便他們有心也無力。
老國公望着女兒,知道女兒所說的話絕對不是虛張聲勢。
“姝丫頭,你說,倒底怎麼回事,你是發現了什麼?”
蔣皇后望向自己的父親,緩緩的開口:“父親可記得我讓大哥盯着開羅國動向的事情,其實在八年前我接到了長亭的一封密信,長亭在信中說,開羅國有狼子野心,要我把此事密報給容啓,可惜我和容啓說了,容啓不相信,還說我居心莫測,妄圖破壞兩國友誼,最後我沒辦法才讓大哥注意開羅國的動靜。”
武德將軍飛快的說道:“可是我沒有發現開羅國有動靜啊。”
“那是因爲開羅國設這個局用了二十年之久,他們的人已經滲透了我們大曆的每一個角落,讓我們防不勝防啊。”
“二十年,”老國公和武德將軍驚駭,齊齊的盯着蔣皇后。
“姝丫頭,你是怎麼知道他們設局的。”
“本來長亭來信後,我讓大哥注意開羅國的動向,大哥說開羅沒有動靜,我也就放心了,心裡想着,說不定當年長亭搞錯了,所以纔會寫密信給我,可是之前,容啓恢復了秦灝的身份,秦灝竟然是皇上和德妃所生,這讓我想起當年德妃所做的一連串的事情,做夢夢到皇上命在旦夕,派人寫了密信送往開羅國,然後是產子,還天現異像,明明產下的皇子,卻換進了秦王府,換了一個公主進宮中。這所有的一切,你們認爲尋常內閣女子能做到嗎?二十年沒有讓人發現任何一點的蛛絲馬跡,實話說,要是我鐵定做不到。”
蔣皇后沉聲,她一說,議事廳裡所有人都沉默了,以往沒注意,現在認真細想,姝兒說的確實沒錯,這樣一個心計深沉的女子,絕不是尋常女子,她只怕真有名堂。
“難道她是開羅國的細作。”
蔣皇后點頭,想着德妃,慢慢的開口:“我懷疑她不但是開羅國的細作,還是一個很有身份的人。”
蔣皇后說到這兒,又開口:“最近宮中接二連三的出事,表面上看是臻兒動的手腳,可是她所做的事情一直順風順水的,你們說,爲什麼這樣順利呢,會不會有人希望大曆內亂起來,所以在她的背後推波助瀾,助她除掉皇室中的阻礙,。”
蔣皇后一說,蔣家議事廳內的所有人沉默下來,心情無比的沉重,個個臉色布着黑霜,誰也不想成爲一個亡國奴。
此刻蔣老國公和武德將軍二人就想大罵宮中的老皇帝容啓,同時懊悔,當初怎麼就眼瞎的助了這麼一個人上位了,若不是他們助他上位,他未必最後能登上帝位,可是到頭來,這人竟然害了整個大曆的百姓。
“現在怎麼辦?難道什麼都不做,就這樣背動的等死不成。”
蔣老國公氣得胃疼肝疼,卻沒有半點辦法。
他是真沒想到開羅國如此狼子野心,二十年前就密謀大曆了。
現在他們若再想翻天,只怕很難。
議事廳一側,一直沒有說話的容臻,忽地開口:“現在只有請太子出面,主持朝中大臣,力挽狂瀾,若是天估大曆,說不定能保大曆脫險,若是連老天都不庇佑大曆,那麼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好,就這麼辦,立刻請太子出面。”
蔣老國公也贊成請太子出來主持大局,眼下太子躲在秦王府裡避不出面,皇上病重,朝中根本沒人主持大局,現在的大曆可謂一團混亂,若是再沒有人主持大局,只怕大曆成了一盤散沙。
“我去秦王府見秦灝,請他出來主持朝中大局。”
“你快去,”蔣老國公立刻揮手讓容臻趕快去,蔣皇后也站了起來:“我進宮去見太后。”
上次她請太后查德妃的事情,不知道太后倒底查沒查,她等了好些天,也沒有聽到太后宮中那邊傳來什麼動靜。
蔣家的人聽了蔣皇后的話點頭,可是眼下他們要做些什麼呢。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若是天意如此,大曆等着亡國吧。”
蔣皇后的聲音遠遠的傳進來,蔣老國公和武德將軍等人一想到大曆將有可能亡國,只覺得心痛無比,整個議事廳裡都是沉重的氣氛,一會兒過後,蔣老國公忽地想到什麼似的望着武德將軍。
“我們還是早做準備吧,把家裡的年輕一輩全都送出去,我們要與國家共存亡。”
“是的,父親。”
武德將軍點頭,認同這個道理。
蔣國公府裡開始忙碌起來。
秦王府大門緊閉,概不見客,因爲這幾天朝中大臣一直登門,很多人求見太子,請太子出來主持朝中的大局,眼下右相等人前往開羅去了,朝中皇上昏迷,太子若是再不出來主持大局,朝堂只怕成了一團散沙。
可是秦灝一概不見客,下了令不準任何人打擾他,秦王爺秦王妃現在也不敢讓人去煩他。
最後只得緊閉大門,任何人來了也不見。
鄭同上前敲門,開門的小廝一愣,這位他自然是認得的,從前太子殿下的大總管,現在公主身邊的管事。
“鄭總管有事嗎?”
“我們公主求見太子殿下?”
“我家太子殿下留下話了,任何人不準進他住的地方打擾他。”
“你進去和他說,就說嘉宜公主過來拜訪他,他一定會見我們家公主的,”這個鄭同還有點把握,秦灝一直喜歡自家的主子,從前便纏着她,若是知道公主來見他,定然十分的歡喜,絕對不會不見的。
小廝一聽這話,倒也信了,他們家的爺很稀憾這位嘉宜公主,他是知道的,還想娶嘉宜公主呢。
小廝應了一聲,轉身把門關上了,鄭同瞪着那關閉起來的大門,真想罵人了,這叫什麼事啊?
他回身走到馬車前稟報:“回公主的話,秦王府的下人去稟報太子殿下了。”
“等吧。”
容臻倒是沒有說什麼,此時的她十分的後悔先前同意秦灝讓位的事情,當時她就該和秦灝說,讓他好好的主持大曆的朝局,也不至於讓現在的朝局一團混亂,一盤散沙。
可是當時她都不知道開羅國意圖滅掉大曆,這一切只能說都是天意,天要亡大曆。
外面的人一等就等了小半個時辰,此時已是六月份的天氣,天氣炎熱,鄭同不時的拿帕子擦臉,一邊擦一邊罵。
“這該死的秦王府的人,都不知道請我們家公主進去坐一坐,這大熱天的竟然把我們晾在這裡了,這算什麼事啊,難道就因爲他們府上出了一位太子爺,他們就狂成這樣了。”
鄭同罵着罵着再也忍受不住了,這傢伙從前可是太子府的大總管,很多人巴結,什麼時候吃過閉門羹。
“公主,奴才再去叫門,看他們是什麼意思,就這麼把我們晾在門外了。”
容臻點了點頭同意了,鄭同大踏步的走過去,剛擡手準備敲門,門裡冒出一個腦袋裡,正是先前那個開門的小廝,小廝並沒有打開大門請他們進去,而是飛快的說道:“小的去稟報我們太子殿下了,殿下說了任何人不見。”
鄭同一聽,下巴差點都掉了,這位爺這是拽上天了,從前巴結着他們家的主子,現在連面都不見了,若不是公主有事要見他,以爲他們稀憾嗎?可是現在怎麼辦?
鄭同正爲難,容臻的聲音卻從後面響起來:“秦王府裡的太子很可能是個假的,鄭同,進去。”
鄭同一得令,早閃身上前,一腳踹倒了開門的小廝,然後拳打腳的一頓海揍,讓你晾着老子,老子都快曬死了。
那小廝被打得嗷嗷叫,朝着裡面尖叫起來:“來人啊,打人了,有人打上秦王府的門了。”
門前動靜,早驚動秦王府裡別的人,立刻有人去稟報管事,又有人去稟報王妃。
容臻已經從大門外走了進來,一眼看到鄭同把秦王府的小廝給揍得鼻青臉腫的,沒好氣的說道:“行了,不要把人打死了。”
鄭同狠瞪了那小廝一眼:“再有下一次,打死你。”
秦王府的王妃已經被驚動了,領着數名丫鬟和僕婦浩浩蕩蕩的趕了過來。
秦王妃一看到容臻,便來火了,這個女人真是太狂妄了,竟然強闖秦王府,還打傷了秦王府的人。
“鳳玉璇,你來這裡做什麼,你想幹什麼?”
容臻懶得理會這女人,冷冷的命令:“立刻帶我去秦灝住的地方,他很可能已經悄悄的離開了。”
“什麼,”秦王妃大叫,然後怒瞪着容臻:“你胡說什麼,太子殿下好好的在他的院子裡呢。”
“你看到了,”容臻冷哼一聲,秦王妃愣住了,想了想,確實沒有看到太子殿下,只聽到他下了各種指令,由他的手下來下命令的。
秦王妃這下也擔心了,顧不得和容臻計較,轉身急急的往秦灝住的院子走去,容臻跟在她的身後,一衆人直奔秦灝所住的院子。
院門前有數名手下守着,一看到秦王妃過來,爲首的一人飛快的說道:“王妃,太子殿下下了令,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闖進這院子。”
秦王妃心裡膽怯了一下,必竟現在的秦灝是太子,一言九鼎的太子殿下。
“這。”
容臻一把拉開秦王妃,上前一步對着那手下說道:“是我要見你們太子殿下的,你們最好別攔着,否則我不保證你們還能活着,而且你們應該知道,就算我讓人殺了你們,你們太子殿下也不會找我的麻煩。”
這些人乃是秦灝的手下,自然知道自家的爺喜歡這位嘉宜公主,若是她讓人殺了他們,殿下絕不會殺她爲他們的報仇的。
容臻已經推開了爲首的人,直接的闖了進去,身後的秦王妃差點氣死了,這些人竟然放這女人進去了,先前她過來幾回都被擋了,真是太可恨了。
秦王妃心裡火大不已,擡腳踢了門前的侍衛一腳,然後領着丫鬟僕婦跟着容臻的身後一路進秦灝住的地方。
秦灝的院子是秦王府最大最好的院子,內裡的景緻十分的好,不過此時此刻,容臻顧不得欣賞,一路穿花度柳的直奔秦灝所住的正屋,她們剛走過來,便看到一人從門裡走出來,這人正是秦灝的手下親信楊羽。
楊羽看到容臻,眼神有些複雜,不過伸手攔了容臻的去路。
“公主請留步。”
容臻望着楊羽,冷笑兩聲:“楊羽,你主子呢,別告訴我你家主子就在裡面,若是他在裡面,是不可能不見我的,所以你倒是說說他去哪了?”
楊羽沒想到公主一出面,便知道自家的主子不在秦王府裡。
楊羽緩緩開口:“公主猜想得不錯,我家主子不在秦王府裡,他走了,這個請公主代爲轉交給皇上,相信皇上定然可以滿足公主的心意。”
若是當初公主勸他家主子接了太子之位,他家的主子定然會接太子之位的,可是這女人偏偏想讓她自個的親弟弟當太子,所以主子爲了成全她,所以主動捨棄了太子之位,離京走了。
“他走了是什麼意思?”
容臻頭皮有點發麻,不會是離開京城,連九營兵馬司都不要了吧。
“主子他離開京城了,從此浪跡天涯,永世不回京城。”
永世不回京城,這句話讓容臻喘不過氣來,秦灝,他竟然這樣,他何至於這樣啊。
容臻沒辦法說此時她心頭的感受,一顆心沉甸甸的,此刻的她從未有過的自責,如若她當時堅持讓他接太子之位,他會不會接下了。
可是隨之她又想到一件事,如若開羅國的人真的隱伏在了大曆,就算秦灝接任了太子之位,恐怕也無力翻天,大曆還是會亡的,而他若是坐上太子之位,以他的心性,必然與國存亡,如若大曆亡了,他也會死的。
所以現在他捨棄了一切,離開了,這算來也是好的。
秦灝,你的前半生太苦了,以後你好好的活着,一定要開心快樂的活着。
容臻拿着信轉身便走,一路出秦王府,她身後的秦王妃則臉色全變了,灝兒走了,他走了。
雖然他不是她生的,可是好歹是她帶大的,雖然她小心翼翼的,可是她也是喜歡他的啊,只是因爲知道他是未來的皇帝,所以纔會處處小心對待,生怕宮中那位生氣發火,爲秦王府惹來禍災,所以一直保持着小心,可是最後竟然這樣了。
灝兒。
容臻領着鄭同和妙音上馬車,一路回宮,不過車行了幾條街道後,外面的馬車忽地停住了,有人攔住了容臻的馬車。
“阿彌佗佛,老衲有事求見公主。”
來人竟然是流雲大師,容臻掀簾望了一眼流雲大師,看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滿是探究,分明是有話要說的。
容臻掉頭望了一下,看到街道邊正好有茶樓,便溫聲開口:“大師,不如進茶樓說話。”
“如此有勞公主了。”
流雲大師抱拳,率先往街道邊的茶樓走去,容臻吩咐駕車的小太監跟着流雲大師的身後一路進街道邊的茶樓,兩個人一先一後的進了茶樓,就在樓下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容臻一坐下淡淡的問道:“大師攔我的馬車,定然是有事要說,請說。”
流雲大師望了望四周,發現茶樓裡分外的冷清,並沒有人喝茶,只有她們這一桌的人,所以放下心裡,小聲的說道。
“公主,老衲先前夜觀天像,發現大曆命數已盡,所以老衲前來通知公主一聲,望公主早做準備。”
“大曆命數已盡?”容臻挑眉,臉上滿是冷霜,飛快的開口:“大師,有沒有辦法挽救。”
“天意如此,不是人力可爲的,公主還是不要妄動心思了,還是儘快做打算的好。”
流雲大師緩緩開口,容臻重重的嘆氣,看來真是天意如此,她現在是每走一步都不順,本來還想請秦灝出面主持朝中大局,沒想到秦灝卻離京出走了,看來真是天要亡大曆啊。
可是她很快想到流雲和尚先前曾給容離批過命像,說容離龍相初成,初具帝皇氣,難道這帝皇氣這麼快便沒了,還說她貴不可言呢。
“流雲大師先前不是說容離龍相初成嗎,既如此,爲什麼大曆的命數這麼快亡了,若是容離身具帝皇氣,可是大曆又亡國了,他哪來的帝皇氣?”
“這個老衲就不知道了,老衲只是看人命數,看不出內裡的曲折。十一殿下身上確實具有帝皇氣,日後必成有爲明君,現在公主不相信,待日後定然會見分曉。”
容臻想了想,現在來說這個毫無意義,她望向流雲和尚,這人巴巴的跑來告訴她大曆命數將至,讓她早做準備。
他和她的交情有這麼好嗎,所以說他有事找她。
“流雲大師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我幫忙,若是有什麼事儘管說。”
“老衲有話想問公主,不知道公主能不能直言。”
“行,你問吧,只要我知道的,定然告訴你。”
容臻倒也不推搪,就衝着上次這流雲和尚救了容離,她都會告訴他,只不知道他要問什麼。
“公主可是太子?”
流雲和尚第一次見容臻的時候,還沒有這個思想,後來通過查訪,前後盤剝一番,終於肯定了這件事,眼面前的公主事實上就是蔣皇后生的,她是先太子容臻。
容臻沒想到和尚問的竟然是這個,現在就算告訴他又能怎麼樣?大曆都要亡了。
“是的,我是太子容臻。”
“阿彌佗佛,沒想到公主竟然是太子,老衲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這還是後來查了才知道這位竟然是先太子容臻。
“你就爲了問這個嗎?”容臻盯着流雲和尚,不知道他問這話有什麼意思。
“我想問公主認識慕容痕嗎?”
“慕容痕?”容臻很認真的想了想,最後搖頭:“不認識,我沒聽說這個人,也沒有見過這個人。”
“那麼老衲可否請公主幫一個忙?”流雲和尚瞳眸微微的有些失望,沒想到容臻竟然不知道慕容痕這個人,連聽都沒聽過。
可是皇后認識嗎?雖然他很不想這樣想皇后,好像污辱了皇后一般,可是容臻長得真的很像他大哥啊,她難道不是他大哥的女兒嗎?
“請說,”容臻客套的開口,流雲大師微笑開口:“不知道老衲是否可以給公主把把脈?”
“我沒有生病,”容臻挑眉說道,她沒生病把什麼脈,忽地她想起什麼盯着流雲大師,這人不會是爲了查她體內的奇脈吧,容凜上次還叮嚀她,不要讓人隨便查這件事,若是別有用心的人,恐怕要麻煩,所以容臻立刻警戒了,直接的拒絕:“大師有話直說,用不着拐彎抹角的。”
流雲大師心一沉,公主先前還很坦然,一聽說他要給她把脈,便警戒起來,這說明她是知道自己體內異於常人的,也就是說她知道體內有奇脈。
流雲大師一下子激動了,難道公主身上真的有紫鸞奇脈,如若這樣,她就是慕容家的孩子,還是慕容家未來的家主。
“公主?”
流雲大師正欲開口,茶樓外面有人奔了進來,正是宮裡的太監李雲,李雲一進來心急的開口:“公主,不好了,宮中出事了,皇后娘娘讓奴才來接你進宮。”
容臻一聽顧不得理會流雲和尚了,飛快的開口:“出什麼事了?”
“太后娘娘薨了。”
太后娘娘薨了,怎麼會這樣,一直以來沒聽說太后娘娘有病,怎麼會忽地薨了呢,容臻急急的起身和流雲大師打了一聲招呼:“流雲大師,我們回頭再說,我先回宮去了。”
流雲大師點頭,知道現在不是說的時機,不過想想還是激動,沒想到他走遍天下,終於還是找到了天山一族的真正傳人,天山一族的人有救了,幸好他沒有相信自個大哥的話,堅持自己的想法,最終還是保住了天山一族。
佛祖保佑。
容臻自然不知道這些,她坐了馬車一路直奔宮中而去,此時宮中已經亂翻天了。
先前蔣皇后從蔣國公府回宮,準備進宮後立刻去找太后,與太后好好的談一談。
可是她前腳剛進了長寧宮,後腳太后宮中的嬤嬤便來稟報:“太后娘娘薨了。”
太后娘娘薨了,蔣皇后難以置信,前幾天她去看望太后,太后精神還很好呢,怎麼這麼回子就薨了,蔣皇后領着人立刻前往太后所住的宮殿,路上她仔細的想了想,最後確定一件事。
太后之死肯定有蹊蹺,說不定是因爲太后發現了德妃的異常,意欲揭穿她,所以德妃殺掉了太后娘娘。
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太后可是一直很寵愛她的,沒想到她竟然下得了手。
蔣皇后一邊命李雲去找容臻,一邊急急的前往太后娘娘住的宮殿,路上被一名嬤嬤攔住了去路,此人是太后身邊近身侍奉太后的嬤嬤,她飛快的撲地痛心叫起來:“老奴見過皇后娘娘,這是太后娘娘讓老奴送給皇后娘娘的一封信。”
蔣皇后飛快的接過來打開,信上並沒有寫多少話,只有簡單的一句:“德妃不是沈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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