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木的話好像一語敲醒了我,握着手腕上的沉吟刀,一時陷入了沉思。
我一直以陰謀的方式來看待自己經歷的事情,其實又有誰能佈下這麼好的局呢?就算遊媚可以觀過去,知未來,但算計不到人心吧。
更何況這裡面還算計了建木呢?
一直陰霾的心情豁然開朗,也不會再感覺那麼無力了。
建木臉上也涌出笑意,一把摟起我,朝着那個洞口飛去,柔聲道:";救出夏荷後。你就帶她去鬼崽嶺,那裡術法不到,自然能隔絕建木,其他事情你都不要管,等建木被滅,我會去找你。";
如果不是他毀了那顆蛇心,我都很難確定他就是建木,總會有一種他就是白水的錯覺。
依舊是由小白帶路,建木護着我沉入了水中。
這是我們第三次下來,又有建木小白引路。我們十分順利的朝着建木樹冠而去,只不過當看到這顆樹冠,卻發現整個都萎靡了,似乎建木根和幹被滅,這樹冠也會慢慢死去,連原本隨時會抽出來的根都沒有了。
只不過巨大的幹下,堆滿了青銅色的鱗片,不知道後來又獻祭了多少鱗片人,但卻於事無補都沒有喚醒這樹冠。
我們轉了幾圈都沒有找到夏荷,建木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在水中我憋不了多久,眼看着小白和建木轉了一圈又一圈都沒有找到夏荷,我也慢慢的開始發急。
按理說以建木神魂的感知,對自己血脈的存在是不會感知錯的,但他圍着樹冠轉着圈都沒有見到夏荷這就有點奇怪了。
藉着雙頭蛇拉住樹冠,我衝過去看着他,他卻朝我搖了搖頭,臉上疑惑的神情更重了。
只要確定夏荷不在,我立馬從腰側掏出不周山心,由小白抱着壓了下去,跟着念着咒語,把樹冠給收了進去。
建木眼帶苦笑的看着我們,卻也並沒有阻止,但就在不周山心快要將樹冠收進去時,建木臉色突然發沉,猛的推開了我和小白。
但已然晚了,不周山心尖叫一聲:";格老子,誰這麼黑心。";
卻見樹冠下面,突然出現一個極大的黑洞,所有的水瞬間如同泄洪一般朝着那樹冠底部涌去。
我們本就處於水中,加上這水本就十分古怪,就在樹冠露出那個坑後,不周山心直接就墜落了下去,如同墜入弱水一般,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就算建木推了我和小白一把,但逆水而推,力度再大也推不了多遠,我緊緊的抱着小白,就在被推出的瞬間,雙頭蛇剛剛**,卻見水中狂流四起。跟着將我和小白朝着那道漩渦之中轉去。
水利萬物而無形,但能毀萬物的也同樣是水,水流之勢一旦達到最大,就是真的毀天滅地了。
雙頭蛇嘶吼拉着我和小白努力掙扎也無濟無事,゜眼看着漩渦越轉越大,就要將我和小白吞噬之時,一條巨大的白蛇從漩渦之中衝了出來,蛇尾纏住我,朝着遠處就要甩去。
但蛇身剛剛一弓,那漩渦之中,無數觸爪伸出,全部用力的纏住了白蛇,將我們朝下拉去。
白蛇昂頭嘶吼一聲,就算蛇身被觸爪纏住,身上卻涌出無須黑色的根鬚纏住我和小白朝旋渦之外甩去。
但這漩渦的力度並不比燭陰牙裡的混沌之氣吸力小,好像也和那個一樣,要將一切吸入黑洞之中。
白蛇剛涌出黑色的根鬚,就被那些觸爪給拉了下去,我被根鬚纏着推了一把,正努力抱着小白甩動又頭蛇想避開。看着那條熟悉的白蛇落入旋渦之中,突然感覺心有點痛。
明明親眼看着他毀了白水的蛇心,已經確定他不是白水了,明明我都傷了他幾次了,可他爲什麼還是一條這麼傻的蛇。
漩渦之中傳來";呼呼";的吸水聲。**的雙頭蛇突然被什麼纏住,我本來想推小白一把,但看着朝這邊洶涌而來的水,以及已經纏在我和雙頭蛇上的觸爪,心知這是避無可避了,乾脆直接將他摟在了懷裡,用白袍寬大的衣袖將他罩住。
水被擠壓,我好像整個人都要被壓扁了,卻又感覺到這一身白袍似乎瞬間脹了起來,跟着一條蛇尾纏住了我的小白,將我們盤在蛇身之中,順着水朝下落去。
飛流直下三千里,這根本就不算什麼事,白蛇護着我,我護着小白,順水而下,飛流直下,這速度和墜樓沒差。
我被水衝唰了不知道多久,慢慢的失去了意識,只感覺懷裡護着的小白不停的摸着我的臉。跟着我好像到了一個溫暖無水的環境了,可那失重的感覺卻依舊在繼續。
等我醒來時卻發現暖暖的陽光照在我們身上,天上有着一輪蛋黃一樣的太陽,照得一切都是暖黃色,有點奇怪的爬起來,卻見小白急急的飛了過來,朝我啊啊的叫着。
我這才發現我居然就躺在白蛇的身上,身邊漫無邊際的水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連天都只有那一絲暖陽,半片雲彩都沒有。所以映得整個天地都是蛋黃色,看得我都有點餓了。
";你終於醒了啊,你暈得倒是幸福,什麼都不會管了。格老子的,誰這麼黑心。居然用建木樹冠來塞歸墟。";不周山心的叫罵聲突然傳來,不停的嘀咕道:";老子好不容易從遊媚建的那個暗無天日的井裡出來,又落到這歸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