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出事時,就說明建木要重生了,吸收這些獻祭者的血肉。
現在那些獻祭者的不夠,只要有建木血脈的,都要被吞噬了嗎?
";他在哪裡?在哪裡?";陳起語猛的發急,朝我沉喝道:";你們不是滅了他嗎?爲什麼他還在!爲什麼!";
他雙眼腥紅,如瘋如狂,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腕。沉喝道:";夏荷也是你妹妹,你難道要任由她和我娘一樣死被吸食殆盡嗎?";
";夏荷,她沒有對不起你!難道你爲了和白水之間的一點情誼,連佔了他軀殼的東西都捨不得殺了嗎?";陳起語緊緊的拉着我,沉喝道:";雲舍,你醒醒吧!";
我苦苦一笑,果然這就是差別啊。
看着血蛇鼎裡的帥哥痛苦的扭動着,我點了點眉心。引出那隻母蠱,然後放入帥哥耳邊,這隻蟬的叫聲可以醒神。
果然帥哥醒了過來,但身上那種血肉蠕動的趨勢並沒有減少,但他醒過來了,就會自己去抗拒,總比在夢裡任由吸食得好。
";我給你熬了藥,你喝下去,夏荷的事情我會解決。";我引起蛇影,捧着血蛇鼎朝着蠱寨而去。
陳起語在下面追着大叫,但他過於重情,九尾狐死了,接連吐了好幾口血,別說沒有了術法,就算有,也很難用得上。
";你很傷心啊。";帥哥被母蠱喚醒,盤腿坐在血蛇鼎,滾着那顆燭陰蛇丹當球玩:";我就睡了一下,出了什麼大事了?";
他眼裡向來沒有大事,我低低一笑道:";找到辦法壓制燭陰毒氣了,你張大你的蛇嘴吞了那粒燭陰蛇丹吧,我會讓蚩尤幫你護法的。";
滾着燭陰蛇丹的帥哥手一頓,低頭看着那顆和他頭一般大的蛇丹,還真的誇張的試着張了張嘴,最後又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朝我哈哈大笑道:";這吞下去,會死人吧?";
我將蛇影的速度發揮到最快,進入蠱寨也並未向以前一樣停下來,直接衝入祭壇地底。
蚩尤被我嚇了一跳,我直接將來意說明了,帥哥還在嘻笑的問:";是不是我吞了這顆大蛇丹,就打得過白水了?他吞的那顆燭陰蛇丹還沒成年吧。我這顆可是大佬,到時我打他一頓,給你出出氣!";
他明明身體的肉都在蠕動,連臉上的肉都好像在抽筋,痛得眼角直抽,卻還在嘻嘻笑着,蚩尤都有點側目。
我直接引着血蛇將他弄暈,然後看着蚩尤道:";建木要重生了。";
正握着燭陰蛇丹的蚩尤一愣,轉眼瞄了瞄我的眉心:";那隻蟬在你體內了?";
手指不自覺的撫過眉心,我點頭道:";全靠你抽了一縷記憶涌入眉心,有了遊媚的氣息,才能收服它。";
我按照蚩尤的示意將帥哥掏出來,用沉吟刀劃破他的手腕,蚩尤將燭陰蛇丹沾着帥哥的血,卻並未接我的話
一時拿不準是不是他想喚醒遊媚,瞄了瞄那具石棺。我抽離了纏在後背的雙頭蛇,背後的蛇尾根鬚隨即開始涌動,低頭幫帥哥引動燭陰蛇丹的蚩尤擡頭看了看我,卻也只是沉嘆了口氣。
";母蠱突然不按十七年一次的週期轉醒。是感應到了蠱神將醒,連同孟婆那口輪迴鼎好像都感應到了。";我任由雙頭蛇纏住手腕,將沉吟刀勾在蛇尾之上,看着蚩尤道:";你終於等到了。";
";是嗎,那你認爲誰是蠱神?";蚩尤卻好像並不在意,只是滾動着燭陰蛇丹,然後引起熔岩順着整個洞口流口。
隨着熔岩一圈又一圈的轉動,帥哥體內的肉不再蠕動,好像沉靜了下來。
";我會幫他收服燭陰蛇丹的。";蚩尤臉色平靜,朝我道:";只不過時間過久,這條胳膊是不可能長出來了。你去忙吧,這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那隻鼎留下。";
我將血蛇鼎留在他旁邊,推開石棺,看着裡面的遊媚。
她臉色依舊沉靜,好像並不是死去。而是沉睡過去,那隻巫面不知道爲什麼並沒有戴在她臉上。
";母蠱轉醒,輪迴鼎動,確實表明她要回來了。";蚩尤摸着那隻巫面,沉沉的看着我道:";但不知道她願不願意。";
他這話似乎一語雙關,我一時沒法接,但他也並未將那隻巫面遞給我,而是覆在了遊媚臉上。跟着將帥哥丟進了血蛇鼎裡。
";你會用血蛇鼎?";我看着他熟練的引動血蛇,轉眼看着蚩尤。
";阿媚的東西我都能用。";蚩尤眼裡閃過柔和,一伸手指,腦中一直髮出蟬鳴壓制着繁雜心聲的母蠱立馬飛到了蚩尤指尖。他低頭看着那隻蟬,然後慢慢將指尖送到我眉心:";她現在對你,還不如和我親近,你還在抗拒對不對?";
誰願意讓自己變成另一個人。就算是轉世之前,也很難接受吧。
我任由蚩尤指尖的母蠱爬入眉心,看着蚩尤道:";當年她就是憑這隻蟬壓制心神,不讓自己時時變成屍婆的對不對?";
蚩尤輕嗯了一聲,明明母蠱已經完全爬進了我眉心,但他依舊盯着我,好像透過我看着別一個人,又好像在等待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