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地方栽兩次,這還真是有想頭了。
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和帥哥背靠背坐在密密麻麻的石像中間,四周寂靜無聲,剛一擡頭就感覺頭頂碰到什麼,這才發現果然我和帥哥頂了鍋了。
山裡煮豬食的鍋是最大的,兩個人呆在裡面完全沒什麼問題,感覺到我醒了,帥哥轉過身,除了臉上又多添了幾道傷口。卻也沒什麼大事,正在一邊揉着那張漆黑中還冒着血的臉,朝我道:";我就說昨晚怎麼睡着的嗎,這怪石像能催眠。你昨晚突然醒了,可能也不是自己凍醒的,而是被弄醒的!";
說着示意我別動,指着外面的那些石像道:";找到什麼突破點沒?";
連鍋都頂上了,肯定是術法又不能用了,這地方几次露了白水的蹤跡,可一想到老爺子們嘴裡那個";地母";。我就又怕他真的想和建木融合,雖然躲避重瞳子是必須的,可搭上白水就不值得了。
想了一下,我咬牙試着引出鱗片,昨晚我可是快被石像砸死都沒有長出鱗片的,這會子想着這地方跟蛇有關,試着想長出來。
結果憋得臉都紅了,都沒有用。倒是讓帥哥嗤笑得問我:";你是在憋屁嗎?";
我瞪了他一眼,掏出他偷的那把菜刀,對着他手掌就是一刀。
";雲舍!";帥哥沒想到我一言不合就動刀,嚇得大叫道:";可這不是沉吟刀,是菜刀,沒消毒的。今天殺雞用的就是這一把,萬一有雞瘟,我可不想死在雞瘟下,這也太憋屈了點!";
";反正肉你都吃了!";帥哥的思維永遠在別人理解不了的界面,我捏着他的手掌,用力擠着血,然後撐着大鐵鍋一點點的朝前走。
帥哥還不解的道:";一般不是用你的血的嗎?爲什麼用我的?";
";你血脈有神蛇和建木啊,如果有母體的話,你的血對她是最好喝的!";我說白了,就雙手撐着大鐵鍋朝前走,讓他自己擠血。
這些石像見我們一動,就朝着我們撞了過來,幸好大鐵鍋擋住了,要不又得砸個頭破血流。
科考確定這座山是瓦山,也就是說下面是空的,所以這些石像極有可能是在守衛山下的東西,如果真是母體的話,那麼證明這地方還真有可能是女媧娘娘造人的地方。
我和帥哥借鐵鍋躲着,這貨一邊擠血一邊吐槽道:";我從來沒這麼苦逼過,躲在一口煮豬食的鐵鍋裡,自個放自個的血!";
";神龍潭下面,你還脫得只剩褲衩,連口鍋都沒有呢!";這煮豬食的鍋啊,就算涮得再幹淨了,還是有一股豬食味,餿餿的,還夾着米糠和紅薯以及煮得爛破的草葉味,反正不好聞。
鍋底漆黑一片。我們也看不見外面的情況,就任由石像亂撞,帥哥努力放血。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久到了我撐着鐵鍋的手都麻了,又怕帥哥失血過多死了的時候,帥哥自已也不肯再擠血了,問我要吃的,說是要補血。
我腰側掏不出東西,就將揹包裡的麪包遞給他,反正能填飽肚子。鍋底漆黑,帥哥和我蹲在一塊,伸手遞過去,他立馬就接了,跟着包裝袋一響,立馬就沒聲了。
撐得手累,我想着帥哥吃完幫我撐一會,等了一會想着他吃完了吧,正要開口,他卻朝我道:";你找到沒?剛纔不是聽你摸到了嗎?";
我心中立馬一動,讓帥哥用一隻手幫我撐着鍋。轉手又去摸揹包,可手剛伸進揹包裡就摸到一隻溼黏溫熱的手。
摸上去好像沾滿了血,被我一摸那隻手也頓住了,並沒有動,我也一敢鬆。只得僵僵的放着。
從溫度上判斷,這可能並不是傳說中冰冷的鬼手,難不成是帥哥那隻放血的手?
";你還吃嗎?";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點。
";我都快死了。";帥哥立馬接話。
話音一落,還配上一聲肚子打雷的聲音傳來。可我們從村子裡離開時,都吃了兩大碗飯的,再怎麼餓也不可能肚子響吧?
摸着的那隻手見我沒有動,試着朝揹包裡探了探,也不知道摸到什麼包裝袋,就要朝外涌,我手還在揹包口攔着,那隻手就朝旁邊縮了縮,還有一隻手來抓我的手腕。
溫度都與人體接近,我想難不成是帥哥整我?可頭頂撐着的鍋並沒有斜啊?
";你手都幫我撐着鍋,我摸不到。";我伸手抓住那隻握我手腕的手,聲音有點顫抖的朝帥哥說到。
可我話音一落,卻見整口鍋都被擡了起來,月光灑進來,帥哥雙手還半彎着舉過頭頂,一臉詫異的看着我。
而鍋底沿邊,數十雙軟軟的怪手。如同橡皮泥捏的一般伸得老長,撐着鍋底,而我身邊的揹包裡,一隻手被我捏着,另一隻手還抓着一包黑巧克力,正努力的想從揹包裡縮回去。
帥哥和我眨了眨眼,這時那";咕咕";的叫聲更響了,是從我們身下傳來的。
我瞄了瞄那些撐着鐵鍋的怪手,朝外面瞄了瞄,所有的石像都不見了。而揹包裡那隻怪手上沾滿了血,而被我握着那隻,翻轉着手指來掰我,四指如同軟泥一般纏住我的手指。
順着這些怪手的細長胳膊朝下望去,都是從地底涌出來的。看樣子那所謂的";地母";還真不是構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