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嘴裡的";它";指的就是建木,似乎從建木引動她體內的血脈之後,她對建木的感應就強了許多,建木血脈她用一隻蜉蝣就能分辨得出來。
一聽說建木在下面,我們所有人都震驚了。
都詫異的看着那個已然沒有怪魚朝外涌的漆黑水潭,帥哥一臉無奈的看着我們道:";遊媚也太過份了吧?這是準備坑死你?";
我怎麼也沒想到留的東西居然是建木,夏荷能感應得到的,肯定不是那些沒有意識的根鬚,而可能是一部份神魂。
水潭起了淡淡的波紋,那低喃的怪聲越發的清晰。我感覺雙腿好像繃緊,腳趾不由自主的抓緊了地面,腳掌弓起,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我朝水潭走去。
建木古怪我是知道的,可我本以爲在泰龍村跟那一部份建木根夜夜相處,它對我的氣息十分熟悉,下手應該留點情?而我也應該產生抗體了吧,卻沒想一旦碰到有神魂的,什麼用都沒用了。
雙腿好像癢得不行。只想朝着水潭裡走去,卻沒想夏荷突然發出一聲附合的低喃聲,然後就徑直朝着冰牆走去。
陳起語雙眼也變得迷茫,雙腿不受控制的隨着夏荷一塊前朝走。
建木通無象,夏荷陳起語一擡腳就直接穿過了白水所鑄的冰牆,半隻腳已經踏到了水潭邊了。
而我明明看着,也知道這事情古怪,卻連半點去拉的意識都沒有,好像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我只要看着就好了。
就在夏荷的腳踏入水潭時。帥哥何必壯也開始走動了,白水所鑄的冰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融化,青石板的地上,晶瑩的水流如同一條條扭轉滾動的蛇,映着火光飛快的迴流到水潭裡。
何必壯似乎露出了迷茫的神情,帥哥卻還清醒一點,努力的想收回腳。
眼看着夏荷半條腳都浸入水中了,突然整個水面都凍住了,白水化爲蛇身發出一聲嘶吼,一隻爪子抓着我,飛快的衝了過去,將夏荷從凍住的水面中抽了出來,跟着又飛快的凍住。
神蛇嘶吼壓住了水潭下面的低喃,我們都瞬間清醒,那種明明清清楚楚的看着,卻生不出半點反抗心思的感覺,這時想起來真的讓人心生餘悸。
陳起語一把抱住夏荷,兩人都重重的喘息着,帥哥更是破口大罵。
厚重的白色冰面下面,黑壓壓的不見半點東西,但只要白水的手離開,冰面立馬融化。
白水一手覆蓋在冰面上,無論冰怎麼融化保證時時能凝固壓制住潭下的東西,轉眼看着我道:";水下再有潭,是不是跟無波井的情況很像?";
還真是,無波井下是極淵,有共工和建木果,還有遊媚和白矖的殘影,這個祭壇下面有什麼?
";建木迷惑我們下去,就是因爲它出不來!";白水嘴角突然勾起笑意。拍了拍一直由他控制的冰面,朝我輕笑道:";遊媚爲了對付建木和屍婆做了很多事情,既然說留了東西,就肯定留了。";
我不知道白水從什麼時候起,對遊媚居然有所改觀。
他卻轉眼看了一眼那隻被鐵鏈纏着,長滿了寄生物種的諸懷,朝帥哥道:";遊媚留的,只有雲舍能取,我陪她下去。等我們下去後,你們就用諸懷再次封住潭口。";
";我跟你們一塊去!";帥哥皺眉看了我一眼,有點擔心的道:";這可是建木的神魂,就算只有一部分,也很麻煩,我……";
";你留下!";白水擡頭,沉沉的看着帥哥:";記得我們做的事情。";
我當時就想說了。兩位大哥,你們要瞞就瞞好一點,這樣當着我的面表明你倆有";姦情";,卻又不說,好嗎?
其他人對那莫名的低喃沒有半點抵抗力。自然不會去湊熱鬧,白水另一隻手握住了我。
何必壯引着諸懷走到水潭邊,帥哥和陳起語控制着鐵鏈,夏荷研究着那頭骨浮屠,說如果我們沒上來,她就下來找我們,卻被我制止了,讓她有那精力,就幫我們滅掉建木後,照顧好小白就行。
";推上來!";白水拉着我走到厚冰之上,示意何必壯將諸懷引上去。
諸懷體大,水潭根本容不下,看它皮毛上有幾塊沒長寄生物的地方,極有可能就是在水潭裡面擠壓縮成一團,纔會沒有寄生物長上去,就好像一個活着的活塞。
諸懷一上來,白水朝我吻了過來,幫我憋着氣,腳底的冰立馬融化。
潭水冰冷,白水將我緊緊護在懷裡,用他刻意改變的溫度暖着我的身體。
我們一入水,上面就傳來諸懷驚恐的叫聲,然後傳來水壓感,明顯諸懷又被塞入了潭中了。
在水裡,白水完全是老大,只不過這個水潭更像一個井,一個漆黑且深不見底的井,寬度也就夠兩人迴轉,真不知道諸懷是怎麼被塞在裡面這麼多年還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