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山坳裡,五個長滿野花的人形,苗三娘發出一聲尖悅的叫聲,飛快的奔了過去。
白水他們幾個男同胞不方便看,我急忙跟着跑下去。
只見盛開的野花之中,苗三娘飛快的找到了一叢,伸手輕輕撥弄開來。
花叢之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還帶着歡愉的神色,只不過臉完全看不出來,花莖從皮膚下面鑽出來。
這些野花是那種草本的。草莖細小如絲,透亮中帶着絲絲的血紅,莖頂指甲大小的花爭相開放,顏色鮮豔,香味濃郁。
";青妹子?";苗三娘聲音嗚咽,試着叫了一聲。
那雙眼睛卻只是帶着情迷的神情,怔怔的看着遠處,遠進入了極樂之境。
夜色之中,草莖吸收着她身體裡的養分,花肥葉茂。緩緩的抽長。
苗三娘似乎根本不敢相信,圍着小山坳飛快的轉動,顫抖着手撥開另一叢花,眼淚垂落,死死的咬着嘴脣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來。
看着她圍着小山坳跑動,我想叫住她,卻知道不讓她完全確認會更加殘忍。
順着青妹子的身體緩緩朝下,我用手指輕輕的撥開那些嫩得好像一碰就要斷的花莖,她們跑出來的時候就沒有穿衣服,所以可以明顯的看到這些花苗都是從她們毛孔里長出來的。
而當我看到小腹處時。卻見小腹隆起,那股了蛋腥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只不過我試着探了一下她的身體,苗三娘說得確實沒錯,身體依舊是清白的,可小腹隆起又是怎麼回事?
她似乎處於極度的歡愉之中,輕輕一碰,身體上所有的花草都會跟着抖動,如同一棵飽經風雨摧殘的嬌弱花朵,敏感而嬌嫩。
苗三娘這會已經圍着小山坳轉了一圈,站在我旁邊,低垂着頭:";你看能不能借魂植救她們,只要有命在,比什麼都重要。";
說着,她猛的轉身朝着一邊一塊山石跑去,從腰側掏出一隻牛角號,對着遠處的蠱寨嗚嗚的吹着。
牛角嗚嗚作響,遠處似乎有着同樣的聲音呼應着。
";我會讓苗兵將整片山都圍住。";苗三娘目光發冷,帶着一股嗜血般的光芒:";到時會蠱蟲滿山,你可不可以幫將青妹子她們先帶出去?";
這位爽利而時時帶笑的蠱寨首領,露出了守護子民的獠牙,這種責任代代相傳,已然融入了她骨血之中。
我擡頭看着遠處閃動的手電光,沙沙的聲音夾着人聲傳來,朝苗三娘道:";她們一直處於那種極度的興奮之中,如果引行掐斷,怕以後再也體驗不到這種……";
";會性冷淡。";苗三娘聲音輕淡,好像在說這棵樹再也開不出花來了:";既然現在體驗過極致,以後平淡也沒有什麼樂趣了,保命要緊。";
我立馬從十指尖化出魂植,朝着腳邊青妹子的身體涌去。
魂植入體。直扎心髒,強行以心底的抽痛,將她們從這種極致的歡愉中抽離開來。
青妹子的嘴裡也長出了花莖,隨着魂植入體,她身上所有的花立馬抖動,那雙迷亂的眼睛飛快的轉動,帶着痛苦的神色。
嘴角輕動,似乎想說什麼,見她從中脫離,我立馬掐斷魂植,扭頭朝帥哥道:";幫我用符紋先控制住人。";
白水對這方面沒有研究,幫苗三娘岑無魂去找那個東西去了。
有帥哥和何必壯幫忙,我藉着魂植將五個妹子全部從極致的歡愉中喚醒,可她們卻依舊不能動,連話都說不出來。雙眼帶着恐慌和痛苦看着我們。
看着原本歡愉的眼睛裡滿是痛苦和恐懼,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對是錯,引着魂植將她們的身體從地上托起。
幸好她們體內長出來的只是草本花草,根並沒有穿透她們的身體扎入地下。
可原本只要一碰這些花草,她們就能感覺到極致的快樂。現在一碰這些花草,她們就好像痛得喘不過氣來。
我只得將魂植化成最細,從花草根邊穿過,將她們一個個的從地上托起。
被牛角號吸引而來的陳起語和夏荷,一個用狐影換住她們,一個立馬引動蟲術將她們迷暈過去。
當五個妹子全部從地上托起時,卻見整片山區,熟悉的燭陰黑氣涌動,色彩斑斕的蜘蛛,頭頂通紅的蜈蚣,通體漆黑的蟾蜍,或是顏色鮮豔的甲蟲,在夜色之中飛快的爬動着,這就是蠱寨搜山的方式。
有白水相助,加上那東西本來就受了傷,想來也不可能會跑了。
藉着狐影我們回了蠱寨,對於夏荷,蠱寨的人很熟悉了,見我們帶着五具人形花體回來,都急急的圍了過來,苗巫來看過,嘴裡喃喃的念着苗語,我們也聽不懂,還是一個蠱寨人跟我們解釋道:";巫祖婆婆說這是蠱神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