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婉和雲長道所能看到的,都比我們要多,可她刻意提到一個白水想不到的人要出來了?
這讓我們都很驚訝啊,但遊婉說完就離開了,白水眼裡閃過疑惑,卻依舊朝我道:";我認識的人不多,如若是蛇的話還有可能,人的話除了你們,其他沒有認識的了。";
都說是他想不到的人了,遊婉能感應到。卻沒點破,看樣子那個人似乎會影響全局。
只是看着泰龍村裡那些依舊在月光下躺着的屍婆影,白水將小白緊緊抓在懷裡,輕輕嘆了口氣道:";這怕是不會消失了。";
上次黑門突然拘回來的人,是人臉石蝦蟲變的,以宋媛的能力,或許還不足通過建木將時間朝前推移,可現在這些屍婆影,明顯就是螣蛇與屍婆交易整出來的東西,以屍婆的能力讓建木將時間朝前推移。可既然放出了屍婆影,怕也是不會讓它們消失的。
大概也就是因爲螣蛇獻祭了建木和屍婆,纔會導致極淵的建木根瘋狂朝外涌。
這麼多屍婆影,如同水波一樣的躺在月光如水的村子裡,透着一股莫名的詭異。
當初只有阿得一個,就已然讓我們頭痛不已了,現在這麼多?
而且那人首蛇身的鱗皮也沒有了,這東西也不一定殺得死,卻喜歡吸食蛇血,一旦強大到一定程度。怕也是會吞食人類吧,所以這就是遊婉所說的人類多了,到了豐收的季節了。
白水原本打算讓白思守着泰龍村,可白思對於屍婆影有着本能的害怕,那些十條神蛇骨都在龍虎山極淵那裡守着建木根。
最後我們細想了一下,只得由白水藉着從陳起語那裡拿來的蛇骨,引出蛇影盤住泰龍村,但那條人首蛇身的蛇骨,我輕易不敢使用。
連許久未見的壇女都被白水給放了出來,她一直把玩着那條禍蛇,嫵媚的臉看着泰龍村道:";放心,有我守着,一旦出現蛇,我就收了,餓死這些屍婆影。";
這個想法不錯,壇女本身可以收蛇,再大的蛇都能收。
天亮後,泰龍村裡的人都醒了過來,跟人一樣開始活動,他們似乎發現外面變了模樣,都十分吃驚,卻也並未在意,各自到家裡忙活去了,好像整個村子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有蛇影守着,他們都出不來,開始還有點奇怪,但它們似乎有着天生的安逸感,立馬就認同了被蛇影圈起來的地盤,只在村子裡活動了。
夏荷是在天亮時騎着狐影過來的,看到泰龍村的模樣也吃了一驚。卻朝我擔憂地道:";你回去看看九尾狐吧,似乎有點問題。";
我跟何必壯看了一眼,正要離開卻被白水拉住,他雙目沉沉的看着我,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放開了。
他跟我之間雖然並不如最先那般帶着糾結的恨意,可終究並不能一下子眼以往一般親近,我朝他點了點頭,由他守着這些屍婆影,跟着夏荷朝院子裡去了。
我們去的時候,龍五正苦着臉帶着幾輛車,往泰龍村去,他並未說什麼,大概也是知道了泰龍村又出現了吧。
而地下室內,不時有着古怪的聲音傳來。其中夾雜着陳起語焦急的大叫聲。
下去一看,卻見九尾狐漂浮於半空之中,嘴裡卻發出各種各樣的怪聲,有時像是巫唱,有時卻又像是蛇語嘶嘶的叫聲。有時還有點像風一般的呼呼刮聲。
她在郭家父子特意佈下的地下室裡亂竄,急得陳起語立於狐影之上去追她,卻幾次明明拉住了她長且大的尾巴,卻被她甩了下來。
何必壯見壯,猛的一道符紋揮了過去,瞬間將巨大的九尾狐從半空中給拉了下來。
我急忙跑過去,卻見九尾狐身上那些銅釘的傷口處並沒有半點好,反倒還流出了黑色的膿血,我不能用沉吟刀,又不敢化鱗,怕被遊娓感應到。
夏荷立馬掏出一把軍刀遞給我,當我劃開九尾狐體內的傷口處時,卻見銅釘處,有着一團團如同雜亂頭髮般的東西盤繞着。
試着用軍刀挑出一根來,那些東西還在軍刀上蠕動着,根本不會斷,反倒還昂着頂四處探着,還想借着軍刀跳動我身上來。
幸好我手快,一把將軍刀朝地上一甩,跟着從體內掏出當初給蘇三月刮背脊鱗時的那些骨釘,釘在那一根頭髮上。
遊家血脈不說,蘇三月好歹也是建木神卵所生,這骨釘從她最弱的脊椎處長出來,能直接穿桌而過,是十分厲害的東西,我一直都捨不得用,現在是沒東西可用了纔拿了來的。
一被骨釘給釘住,那根";頭髮";立馬不動了,只是長長的尾部還藏在九尾狐體內,軍刀用力颳了一下。";頭髮";卻根本不會斷。
";看上去有點像鐵線蟲,但又粗了一點。";夏荷畢竟是術業有專攻。
我想了想,將軍刀朝夏荷揮了揮,她有點苦惱的將手指遞給我。
一刀下去,鮮紅的血涌出。那根被釘的";頭髮";立馬涌了起來,一縷細細的血絲從夏荷指尖涌到了";頭髮";上。
原本被符紋困住,沉靜了下來的九尾狐又開始**,她身上傷口處的頭髮涌動,都從夏荷傷口處吸食着血。
夏荷立馬化成蜉蝣閉開。等這些";頭髮";將血吸完後,她傷口癒合才化成人形。
";屍婆影!";何必壯與我對視一眼,立馬低聲道:";所以九尾狐被釘在建木上這麼多年都沒死,根本就不是建木捨不得吃,而是想將她也變成屍婆影。";
也就是說,建木本身就與屍婆相通,被釘在建木上時,這些";頭髮";一樣的東西,會從傷口進入體內,然後跟夏荷嘴裡的鐵線蟲一般。直接控制住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