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突然迸現的詭異,還有那猛的張開嘶裂大嘴裡那一條條撕扯開來的肉條,把我眼睛都震得不知道怎麼移動了,可跟着看到她十分利落將自己的腳板伸進去,咬斷,我心跳都幾乎停止。
突然明白帥哥爲什麼尖叫了……
人最信任的大概就是自己的影子了,我們總認爲自己纔是影子的主人,可誰又想過,你睡着之後,影子後自己起來,還引誘你吞食自己。
我重重的喘息着,擡眼看着遠方,只用一點眼睛的餘光嘌着電腦裡的畫面,一邊數着不遠處魂植藤蔓上的葉片數量。
這種轉移注意力的法子,是我小時候看小夥伴們一塊看鬼片時總結出來的,大家都在看,你一個人不敢看就會被罵膽小鬼,而且也確實想看又怕,就用眼睛餘光瞄,還數點其他的東西分散一下恐怖氛圍,這法子我百試百靈,從來都沒有錯過鬼片的劇情,還不讓自己嚇到。
畫面上那女人的腳板咬斷後,她原本撕裂的臉頰爬出許多蟲子,雖說監控器並不明顯,但憑何必壯這造畜的眼力,立馬朝我道:“是人臉石蝦蟲。”
女人咀嚼着自己的腳,而人臉石蝦蟲卻飛快的將她臉上的傷口整理好,二者速度都很快,所以女人跟着換了另一隻腳板塞了進去。
這次我沒注意她那撕裂的臉,而是盯着她身後牆上的尾巴,隨着她兩隻腳都咬掉,那牆上的影子復又慢慢的延展向上,從影子上就是一個人頭,沒有四肢只是拖着長而寬大的身體和尾巴,更詭異的是,這影子的根部卻依舊跟盤坐的女人連在一塊,似乎這真的是她的影子。
“是美女蛇?”何必壯眯着眼睛看了一會,朝我道:“你應該聽說過吧?”
美女蛇跟人首蛇身的神不同,只有一個頭是人頭,而且都是美女,據說靠着露着一張臉吸引男人,然後瞬間吞食。
也有傳聞這是假的,是有大蛇吞了長得美的女子,含在嘴裡引誘人,然後等人走近後,瞬間吐出嘴裡的美女,跟着將人吞食。
可我們現在拿不準,但我看着那牆上挪動的影子,朝他倆道:“像不像屋裡那個縫皮人身上的皮啊?只是這個大一些?”
何必壯眼睛立馬一亮,可帥哥卻點了點屏幕讓我們接着看。
我本以爲按算的話,她吞食了雙腳,應該就是帥哥定格的畫面了,可古怪的是,她卻突然站了起來。
對,就是站了起來,用沒有腳板的小腿站了起來,沿着房子一步步的走着,留下一個個古怪的血腳印,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朵朵詭異的花。
隨着她走動,她身後的影子卻開始慢慢遊動,似乎在舒展着身體。
而那女人無論她走到哪裡,她那張臉都是對着監控的,脖子好像跟蛇一樣可以扭動,還時不時咧了咧嘴,撕扯開脣角,好像知道我們看的人會害怕這樣。
“你剛纔尖叫就是因爲這個?”這畫面詭異,我只得轉移一下話題。
帥哥的眼睛明顯沒有盯着畫面,卻還是搖了搖頭道:“你看着那些腳印吧。”
有他提醒,我跟何必壯都死死盯着地上的腳印,先前那些腳印如同一朵朵盛開的血梅花,可隨着時間慢慢過去,那女人身後拖着的影子猛的伸出一條分叉的舌頭,飛快舔卷着地上的血腳印。
看着舌頭在地上纏卷,瞬間閃過畫面,我嚇得朝後一仰,重重的喘息着。
那舌頭就跟吞食蒼蠅的蛇信一般,一卷而回,地上所有的血腳印就都消失了,而跟着那女人已然盤坐在地上,將胳膊伸進了嘴裡,正是我們剛纔來時帥哥定格的畫面。
剛纔那一瞬間,影子吐出蛇信,影與現實似乎連通了,所以那女人斷了腳板在地上走動,就是想放血讓那條蛇信舔食。
而且看她身後那條影子流動的狀態,明顯跟阿得昏迷時半夜醒來時一樣,所以紀墨池纔會幾次提到阿得提到遊昊,她自然從蘇撫陳無靈那裡知道遊昊的詭異情況。
“還看嗎?”帥哥極爲犯賤的看着我們。
我重重的吸了口氣,看着那條定格在牆上的美女蛇影,點了點頭:“看!”
“強!”帥哥朝我豎了豎大拇指。
後面那女人將胳膊生生吞食生,居然用斷了的胳膊撐着自己的身體,跟原先斷腳一樣,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走了一圈,最後依舊是那影子裡探出舌信舔食血跡。
而女人似乎累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喘息着,她的身體是人臉石蝦蟲變來的,斷口處慢慢的涌出人臉石蝦蟲,將原先缺失的地方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