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背被蘇三月刺中,趴在白水的蛇身之上,感覺到他身體冰涼。
這種死法有點憋屈啊,是我太過輕敵了,沒想到龍虎山上居然佈下了這麼大一個局。
郭懷雄的叫吼聲更大了,郭永義連悶吼聲都沒有了,只剩下阿木各種齒輪的響聲,以及蘇三月得意的笑聲。
我意識慢慢渙散,連原本遊動的蛇胎都慢慢停了下來,那種噁心感也沒有了。
就在後背的痛意傳到尾骨時。突然漆黑的眼前有着一道金色的光閃過,跟着有什麼腥紅的東西衝了出來。
身子猛的被甩到了地上,空中雷電夾着蛇嘶吼的聲音傳來,轟隆不斷。
";螣蛇的蛇丹!";蘇三月驚叫着,低吼道:";你居然沒有還給她,沒有還給她。";
可跟着蛇嘶吼的聲音傳來,遠處還傳來低嘯的聲音,我卻再也撐不住,倒了下去。
這次是完全沒有任何意識的,醒來的時候。卻見白水坐在牀邊,臉色依舊不大好看。
見我醒來,撐了個笑,將我扶起,遞了杯茶過來道:";蘇三月借無波井遁走,無波井直通陰河,我追過去並沒有追到。";
";龍虎山那些叛變的道士都是被下了蛇倀,只是還小,所以我們沒有發現。";等我將茶水喝完,白水沉聲道:";螣蛇快脫困了。";
他這話說得十分平穩,我卻嚇了一大跳,怎麼一下子她就脫困了?
";蘇三月生來背後就有鱗,自然是因爲鱗片人血脈較強,在宋媛那裡時,她可能已然站在那邊了,回來只不過是宋媛留下的另一步棋而已,關鍵時刻給你致命一擊,挺成功的。";白水低頭苦笑,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道:";那墨蛇毒是來自螣蛇的毒牙,借她來傷我,也真是搞笑啊。";
";我中毒昏迷,得龍種將我身上的螣蛇的蛇丹引出我服下,解毒不說,螣蛇以前的修爲,也在我身上了。";白水說到這個,並沒有半點喜歡。
我也有點奇怪,按理說升級應該高興啊?而且螣蛇的蛇丹被吞,怎麼還會脫困呢?
";她能感應到,而且蘇三月能直通陰河,怕是已然去找她了,她有遊家血脈,做什麼不方便?";白水低笑。
這話一出,我還真只能保持沉默。
";這次布在龍虎山上的,不只是這些,還有各路的鬼怪,似乎早有準備。";白水苦笑,伸手扶着我躺下:";好像我們挺重要的,只要我們死了,其他的事情都會成了定局。";
面對這樣的局面有什麼辦法,我眨了眨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果然包了一層紗布:";郭永義怎麼樣了?";
想到最後他衝出來,以命相拼的樣子,我心中微沉,生怕他被我們帶來送死了。
";死不了。";白水跟着上牀,伸手抱住我道:";郭懷雄他纔可憐,郭永義失血過多暈倒,那個九轉玲瓏藤球無人能開,一旦有人靠近,裡面羅網啓動,連水都潑不進,其他兩個都是昏迷的還好,他可是清醒的,身體機能也算正常了,在裡面又渴又餓還得擔心他老子,活活熬了三天,等郭永義醒了,纔將他放出來。";
我也感覺郭永義的腦回路有點不大正常,明明一個好東西,你將蘇三月解決了不好啊?
怎麼反手就罩住了自己人?
不過估計他也是怕郭懷雄受傷吧。畢竟敵我未明。
等喝過藥,我復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卻發現我們已然回到了院子裡,背後的傷倒是好多了。沉呤刀也還在,白水卻不知道去哪了。
我撐着腰下樓,卻見何必壯已經醒了,正在院子裡修雞圈,沒辦法前面壞了一直沒修。
帥哥陳起語在一邊老老實實的遞磚遞東西,見我醒來,兩人臉色都不大好看。
";他們認爲不該逞英雄,以爲能追到蘇三月,將你放到一邊不管。";何必壯一邊砌着雞圈一邊朝我解釋。
";這不是想着有白水在。";我明白他們的意思。
從白水醒過來後,他們倆都不大跟我處一塊,是在避嫌吧。
";感覺怎麼樣?";我看着何必壯的身體,生怕他一個不好,就喘不過氣來。
這位大哥倒好,十分平靜的點頭:";帥哥親自紋的鎮魂符,感覺似乎力大無窮。";
話音一落,他手指一用力,手中的磚頭生生被捏碎。
";都說以後可以去賣藝了。";帥哥臉皮厚,並不在意這些事情,在他認知裡,不死就成。
我有點餓。正準備去做飯,一回頭卻見柳仙站屋檐下。
她一邊的頭髮低垂着攔住了一隻眼睛,站得倒是挺直的,依舊是那幅表情朝我道:";你死了無所謂,害死白水就完了。";
這話難聽是難聽,卻也是正理。
";鍋裡有湯,蛇骨湯,你好久沒喝了吧。";柳仙難聽的話說完,卻又是這幾句。
我心中微暖,因爲蘇三月的事情變得冰冷的心慢慢的復甦。
裝了碗湯。我坐在石桌上看着三個大老爺們修着雞圈,柳仙抱着二狗子坐在我對面:";錢鬚子死後,錢夫人生了場大病,卻接收了幾位野灰仙供奉,錢家現在有七位灰仙。二狗子身帶蛇魂不大方便呆在錢家,以後就跟着我。";
二狗子還會甜甜的叫我孃親,在柳仙懷裡乖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