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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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川做惡夢醒了之後,被天秋盤問了一遍,把夢裡面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天秋聽完了,就皺着個眉頭,臉色看着就有些不太好了。雖然老祖宗說得好,夢由心生,不代表現實中發生了這樣的事,或將要發生這種事,但這夢實在太過於可怕,石小川總還是有些不安。?

天秋習慣了**,這時候就掀開了石小川的被子,也躺了進去,石小川來不及阻止,就木已成舟,看着天秋把他拉過來,被他的頭壓在自己胸口前,輕聲說,“別想太多了,要是再做惡夢了,我就把你叫醒,繼續睡吧。”?

天秋骨架並不大,上面卻蒙着一層漂亮的肌肉,線條優美流暢,石小川聞着天秋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不自在的動了動,他這個年紀,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時候,這麼與人肌膚相親的磨蹭來磨蹭去,漸漸的就擦出了些火花,石小川覺得自己呼吸有些加快,這被子有些小了,天秋的胸口又太熱,他怎麼也不舒服,想睡到旁邊點,又掙不開天秋的手。?

天秋圈在他腰上的手慢慢收緊,石小川不由自主的就靠了過去,這一靠過去就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了。?

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在他雙腿間。?

石小川全身上下,立馬就跟做了個蒸氣浴一樣,紅通通的,發着燙,他僵着身體,一動不動的,天秋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把他又摟緊了點,那東西就跟活物一樣,石小川幾乎可以感覺到上面的筋脈在跳動。?

石小川腦子一抽,手就那麼伸了過去,握住了那東西,這個動作讓天秋的身體震動了一下,“嗯。”一絲若有似無的呻吟從石小川的頭頂上傳來,這個曖昧的聲音讓石小川覺得更熱了,連帶着自己下面也開始發着燙。?

情況有些失控,石小川有些不知所措,他當然也自己玩過,但是在他們那小地方,父母是從不在他們面前談起這些的,對這種事情總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羞恥感和私密感,讓這些剛剛知道情|欲的少年男女懵懵懂懂的,比較內向點的,更是連自己解決下那難以抑制的欲求都深感不安,甚至是自責。?

石小川剛好就屬於後面那些,所以他即使是伸出了手去,那動作也格外笨拙,雖然不是沒有快|感,但更多的是,是一種折磨。?

一雙比他更大的手覆在了石小川的手上,帶着他的手在那個滾燙的東西上揉搓。?

石小川手想掙脫那雙大手,卻被死死的抓住,甚至把他自己那已經發熱的挺起的東西也攏了過來,互相摩擦着。?

低低的喘息聲迴盪在整個房間裡,讓空氣都似乎要燃燒了起來,石小川繃緊了身體,泄了出來,這種耗費體力的行爲倒也有個好處,就是讓石小川再也沒力氣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就墜入了黑甜鄉中。?

一覺睡到第二天的下午,都不帶醒的。?

石小川擦着眼睛,從牀上爬起來,就在這個旅店裡吃了點東西,也不知道算中飯還是晚飯。?

路青雲急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來,在房間裡擺了一屋子的黃紙符,黑狗血等等降妖除魔的法物,看上去倒也像模像樣的,如果不考慮這路青雲是個才十幾歲的,用句老話說是胎毛還沒褪盡的愣頭青之外。?

幾個人做好了準備,其實也就是路青雲忙活了一會兒,天秋和石小川則無所事事的看了幾個小時電視。天秋作爲一個妖,身體和法力就是他的武器,而他的半身——小白,也在關鍵的時候能派上用場,要說裡面最沒用的大概就是石小川了,他自己也有這個自覺,儘管如此,他還是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把鋒利的小匕首。?

機會是留給做了準備的人,要是真存了任人魚肉的心思,那乾脆大白天的上門去自投羅網好了,還用得着這麼費勁掙扎嗎??

石家祠堂這地方,石小川從小到大路過無數次,要說正式踏進那個高高的門檻,也就那麼一兩次。?

這門檻立得高了,不但有了威嚴感,還有了神秘感,讓這些路過祠堂門口的石家後人們說話聲都不由得壓低了點,生怕驚醒了裡面的祖宗牌位似的。?

對於石小川來說,這種壓迫感自然是淡了點,但要真半夜翻牆進去,還是有些緊張。?

對於天秋來說,這堵高牆形同虛設,他腳一擡,就已經站在了牆頭上,用了點法力,把石小川也弄上來,至於路青雲?他既然是個能抓妖降魔的人物,這堵牆自然也不在話下。?

祠堂裡安安靜靜的,大廳裡放滿了層層疊疊的歷代祖先的牌位,長明燈的燈火搖曳着,讓整個大廳明滅不定,更透着股陰森和寒氣?

石小川想起昨晚上夢中的情景,和天秋說了說,兩個人決定先到後院去找找看石家父母是否被關在那兒。?

路青雲滿臉嚴正的看着這大廳,低聲咕噥了一句,“果然是個妖孽。”?

那些牌位中間,最醒目位置放着的兩塊黑色牌位,有股妖異感,石小川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好像都被這兩個牌位監視着一樣,渾身不自在。?

他衝動了起來,用匕首從旁邊的簾幕上割下來一塊布條,輕輕的把那兩個牌位給遮了起來,這才覺得舒服了點。?

路青雲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石小川,你這感覺倒真的挺靈的,要是被我師父看到,肯定會把你掛去當他的弟子。”?

他走上去,就着那塊布把那兩個牌位拿起來,放在地上,舉着那像玩具一樣,上面畫滿了鬼畫符的桃木劍,一跳一跳,過了幾分鐘,那兩個牌位就自燃了起來,在明亮的火光中,發出了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尖嘯聲。?

路青雲輕輕哼了一聲,桃木劍打下去,把燃燒完了剩下的那團灰燼給攪得滿地都是,連個形都沒有了。?

祠堂裡還是靜悄悄的,那陣尖嘯聲沒有驚動任何人。?

按理來說是不太可能的,這石家祠堂是派了專人守着的,隨時添香加油,無比讓這祠堂內外,香火永不斷絕,現在卻好像個空宅子一樣。?

既入了這個虎穴,就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當然,更重要的原因在於,這虎穴躲都沒地兒躲,石爸爸石媽媽留了字條上清清楚楚寫着人就在這裡。?

三個人擰開了個照明燈,就往後院走去。?

石家祠堂這後院也頗大,來來去去至少有三進院子,石小川他們一路走過去,門都是大打四方的開着,跟迎客一樣,這詭異的情況讓三個人一條蛇越發小心。?

一直掛在石小川手腕上的小白,嗖的一聲,滑落到了地上,石小川趕緊想把它撈起來,卻看到小白纖細的身體消失在了假山後面,他想追過去,卻被天秋一把拉住,天秋用手按在脣上,搖搖頭。?

石小川也只好放開了手,他們留在了原地,等了一會兒,就看到草叢中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小白用極快的速度遊動着爬了過來,它蛇信伸縮着,看着天秋,兩個人不愧是半身的關係,就這樣也能交流。?

天秋打頭走,石小川把小白抓起來放進口袋跟在後面,押後的是路青雲。?

在一片昏暗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

石小川突然覺得自己後背有些發涼,他眼角瞄到了一個飄忽的黑影在不遠處的門那兒閃了一下,消失在門內,他揉了揉眼,覺得自己大概是太緊張,眼花了,可當他再擡起頭往前看去的時候,那飄忽的影子又出現了,這回他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了,他拉了拉前面的天秋。?

天秋停了下來,帶着疑問的看着他,石小川用手指了指那道門,天秋順着他的手看過去,黑乎乎的,也沒什麼東西。?

石小川急了,壓低了聲音說,“我剛在那兒看到個黑影子。”?

天秋當然相信他不是亂說,“跟緊我。”?

這石家祠堂總共才三進,他們卻已經走了十幾分鍾,怎麼想,這地方也不會有這麼大。?

他們察覺到了異狀,停了下來,路青雲把黑狗血灑向了四周,周圍冒出了一股股霧氣,瀰漫開了,把他們團團圍住,霧氣中滿是鬼影重重,高高低低的怪笑聲鬼叫聲不絕於耳,就好像身在地獄鬼府一樣。?

石小川手心裡冒着冷汗,不由自主的就抓住了身邊天秋的手。?

卻發現這抓住的手和平常的感覺不太一樣,他一眼看過去,那手皮開肉綻,上面滿是膿血和蛆蟲,絕對不是天秋的手。?

這回石小川再也不能保持鎮定了,大叫一聲,把那手甩得老遠,就看到那隻怪手在空中打了個轉,又飛了回來,直直的往石小川身上撞過去。?

石小川像被猛獸追趕一樣,狂跑了起來,那隻怪手緊追不放,眼看着那還滴着膿血的手指就要抓到石小川的肩頭了,石小川抽出匕首,反手狠狠的往下一砍,那隻怪手被削斷了半個手指。?

被削斷的手指在地面上彈跳不止,就好像也具有生命一樣,石小川驚懼的看着那半根手指,再看看停在不遠處的怪手,周圍濃霧瀰漫,就好像那晚的噩夢一樣,只不過這回不是夢裡面,而是現實中。?

明明就在一步開外的天秋和路青雲在這片濃霧中失散了。?

他手裡緊抓着那把匕首,順着昨晚上夢裡面的路線,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石小川現在相信,那個夢絕對不是無緣無故的,是種預兆或指示。?

被砍斷了一根手指的怪手終於消停了會兒,沒有再追上來,石小川覺得稍微放鬆了點,雖然眼前的一切實在沒什麼好讓人放鬆的,就那濃霧中的不斷攪動的鬼影,時不時就想往他身邊湊過來,石小川只要揮動着匕首,切開那些濃霧。?

但這也是治標不治本而已,被切開的濃霧過後就立刻聚集了起來。?

這些濃霧中的鬼影在石小川旁邊飄來飄去,不管石小川用了什麼辦法,它們還是陸陸續續的圍攏了過來,才過了沒多久,連石小川頭頂上都站着好幾個鬼影。?

重重壓迫下,石小川的汗水打溼了身上的衣服,手裡的匕首也沒了用武之地,只是讓自己心裡面安個心罷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物極必反,還是神經錯亂,緊張過了頭的石小川突然就不害怕了,他想明白了,這些鬼影既然一直圍着他,沒對他怎麼樣,那就隨便它們圍着吧,反正也不痛不癢的,只是可怕了點,但是看久了,不但不覺得可怕,反而其中一些鬼影還覺得有些熟悉。?

石小川搖了搖頭,汗溼了的頭髮粘在臉上,癢癢的,他撥開頭髮,就看到眼前這個鬼影使勁的往他身邊靠過來。?

石小川看它手腳揮動的樣子,看它模模糊糊的五官身型,覺得在哪裡看到過,但是死活想不起來了。?

這個似曾相識的念頭讓他發動了所有的腦細胞開始翻弄着腦子裡面那些積壓已久的記憶,石小川就這麼站在原地,那個鬼影擋在他身前,後面是那個又追上來的怪手,他卻好像忘記了一樣,只一個勁的沉浸在了記憶的搜尋中。?

眼看着那怪手就要靠近他,卻看到那個鬼影穿過了石小川的身體,裹着那怪手把它弄走了,那怪手不甘心的伸開着五指不停的撥弄着那些凝成鬼影的濃霧,讓那個鬼影時聚時散,漸漸的,影子的濃黑漸漸淡了起來。?

這是他的好朋友張果的姐姐——那個嫁到石家當天就橫死在石家祠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