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05章 一錘定音

楚羽媣雖然站的難捱,但也不好抱怨什麼,畢竟,這是她從蛇後孃娘那“要來”的差事。蛇後孃娘雖然在讀書,但也是感覺到了楚羽媣難熬了,雖然楚羽媣動作不大,可還是離蛇後孃娘太近了,稍微有點什麼小動作,那鐵定是逃不過昌蓀蛇後的。昌蓀蛇後每次藉着喝茶,都會偷偷的瞄上楚羽媣一眼,看着楚羽媣輕輕的扭動着身子,時不時還輕輕挪挪步子,蛇後孃娘本想着讓楚羽媣下去休息一會兒的,可是轉念又一想,這鬼丫頭,可是自己找着要我安排事情做的,再說了,我的近身侍女,不就是這些活兒嗎,反正是她自找的,這些活楚羽媣遲早得適應,還是由她去吧。

楚羽媣在昌蓀蛇後身邊,一連又站了兩三個時辰,天都漸漸黑去的時候,楚羽媣這纔有點空閒,此時,蛇後孃娘正和蛇王用膳呢,楚羽媣也就沒什麼事情了,來到一間專供宮女蛇奴蛇僕休息的屋子,坐下,翹起腿,用手輕輕敲着腿,讓自己稍稍放鬆放鬆。休息了沒多大會兒,就聽門外進來的蛇奴蛇僕對楚羽媣說道:“蛇婆姑,蛇後和蛇王已經用完膳了,你還是快過去吧,不然蛇後孃娘找不到你,可就有你受的了。”

楚羽媣趕忙站起身,簡單的收拾了下衣服,謝過那位公公,就匆匆離開屋子,找蛇後孃娘去了。等楚羽媣趕到的時候,蛇王和蛇後正好從飯廳走了出來,蛇王見到楚羽媣匆忙趕來的樣子,心裡倒是很想逗逗楚羽媣的,於是開口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麼,難不成,去幫御膳房做了些解刨?”

楚羽媣聽出來蛇王這是在取笑自己,但也不能發火,只好匆匆的向蛇王和蛇後行了禮,就站到蛇後孃孃的身後去了。

蛇王見楚羽媣站在了蛇後身後,輕輕笑了笑,沒說什麼,就和昌蓀蛇後往正殿去了。楚羽媣跟在蛇後的身後,回想着蛇王剛纔的話,心裡還很不是滋味呢。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正殿,蛇後孃娘喚退了左右,只留下了楚羽媣在一旁伺候,自己陪着蛇王來到書案前坐下。蛇王開始翻閱奏章了,蛇後孃娘則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一聲兒也不出,只是見蛇王茶杯沒水的時候,纔會叫楚羽媣上前,換上一碗茶。

就這樣,三人一直待到很晚,蛇後孃娘這才趕忙催促蛇王,擔心蛇王會累壞身子。楚羽媣上前,給蛇王和蛇後孃娘收拾好牀鋪,便輕身退出了屋子。

楚羽媣回到自己的屋子,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一頭倒在了牀上,呼呼大睡起來了。

楚羽媣這一覺就到了大天亮。楚羽媣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這覺睡的,連衣服,鞋襪都沒有脫,樣子狼狽極了。

楚羽媣匆匆收拾了下着裝,匆匆忙忙的來到花圃,來找蛇後孃娘。蛇後孃娘起的倒是很早,楚羽媣見她這架勢,怎麼說,也比楚羽媣早起半個時辰。楚羽媣不好意思的走到蛇後孃娘身邊,低着頭,小聲對蛇後孃娘說道:“蛇後孃娘,楚羽媣知罪,求蛇後孃娘降罪。”

蛇後孃娘倒是一笑,回過頭,看着楚羽媣,好半天,纔開口道:“你知什麼罪啊,先說來聽聽。”

“啓稟蛇後孃娘,楚羽媣起牀遲了,沒能符合蛇後孃孃的要求,沒能寸步不離的跟在蛇後孃娘身邊。請蛇後孃娘降罪。”

蛇後孃娘輕輕笑了笑,說道:“好了,念你初犯,口頭處罰下就好,下次注意吧,知道了嗎?”

楚羽媣趕忙點點頭,矮身向蛇後孃娘道謝。蛇後孃娘笑了笑,接着轉身開始澆花。楚羽媣本想是上前幫幫蛇後孃娘,可是卻想起昨天那宮女說道的話,也就沒再動手,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

原來,昨天那宮女不但告訴了楚羽媣,要謹言慎行,而且還告訴楚羽媣,這蛇後孃娘澆花,是不許別人幫忙的,至於爲什麼,就不知道了,反正蛇後孃娘是很反感別人幫她侍弄這些花花草草的。所以楚羽媣,也就沒敢動手。

還是和昨天一樣,蛇後孃娘侍弄完花圃,有來到書房,開始看書,還是昨天那本史記。楚羽媣靜靜的站在一旁,時不時幫忙送個水,遞個水,倒是蠻清閒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楚羽媣倒是起了大早,來到花圃的時候蛇後孃娘都還沒來呢,楚羽媣又來到蛇後孃孃的寢宮們前等待。沒過多大會兒,蛇後孃娘就出來了,當然,還有蛇王。不過蛇王只是對楚羽媣輕輕笑了笑,就離開理蛇殿,上朝去了。

蛇後孃娘見到楚羽媣,也是輕輕笑了笑。可是在楚羽媣看來,這笑的可真是不自在,弄有點同情的意味在裡面,倒是把楚羽媣弄了一頭的霧水。

蛇後孃娘見楚羽媣沒反應過來,倒是沒打算再提醒楚羽媣什麼,又笑了笑,轉頭往往花蒲走去楚羽媣還是像昨天一樣,靜靜的站在蛇後孃娘身邊,從花圃一直到書房。蛇後孃娘剛在書案前坐下,就聽,人人來報說:“啓稟蛇後孃娘,關於處斬秀女芙蓉和白綾兒的,已經準備停當,不知蛇後孃娘還有什麼要求?”

蛇後孃娘一驚,本想着楚羽媣忘記這件事情了,蛇後孃娘本不想再提這件事情了,可現在倒好。蛇後孃娘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楚羽媣,之間楚羽媣原本還有些喜悅的臉上,一下子堆滿了傷感之色。蛇後孃娘沒對楚羽媣說什麼,回過頭,輕輕說了聲:“沒什麼了,你下去吧。”

來人慢慢退出了理蛇殿,蛇後孃娘心裡也很是不高興,連忙回頭看看楚羽媣,開口道:“好了楚羽媣,事情該面對的還是要勇敢面對,別有什麼心裡負擔,也別難過了。”

楚羽媣輕輕點點頭,什麼也沒有說,可是臉上,還分明寫這傷感。蛇後孃娘知道,自己的幾句話,對於楚羽媣的傷口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於是也沒再說什麼,回過頭,開始翻閱書籍。可是蛇後孃娘現在哪還有看書的心情,楚羽媣悲傷的表情,蛇後孃娘還清晰的記得楚羽媣悲傷的樣子。蛇後孃娘合上書,回頭對楚羽媣說道:“陪本宮去御花園走走吧。”

說完蛇後孃娘起身,就往外走,楚羽媣自是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後。御花園離理蛇殿倒是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蛇後孃娘吩咐其他的侍從都在院外等着,只讓楚羽媣一人陪同。

楚羽媣跟着

蛇後孃娘走進了御花園,這花花草草的馬上就讓楚羽媣心情舒服了不少。不過好景不長,楚羽媣轉念又想起了芙蓉。

也難怪,楚府的後花園,永遠都是楚羽媣和芙蓉遊樂場,此情此景,怎麼能讓楚羽媣不想芙蓉呢?蛇後孃娘緩步來到一個石桌前坐下,靜靜的看着這花花草草,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面帶笑容的看着。楚羽媣這會兒,滿腦子都是芙蓉影子,也是呆呆的在一旁站着。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待在御花園好一會兒,蛇後孃娘纔開口道:“楚羽媣啊,我知道你是個多情,而又多愁善感的女孩子,這也好也不好。等你將來有了夫君,你的夫君自是會感到溫馨,可是對事,你這樣的心性會吃很多虧的。”

楚羽媣不明白蛇後孃孃的話,只是呆呆的看着蛇後孃娘,一時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蛇後孃娘看楚羽媣傻傻的樣子,接着說道:“遠了不說,就說說你和芙蓉吧。據我所知,你和芙蓉當初就是一對很要好的姐妹,先不說你和芙蓉爲什麼反目,就是後來,芙蓉和白綾兒的那齣戲,我想,要不是因爲你被情迷住雙眼,我想,你不會那麼容易就相信他們,而且,在日後的生活中,你也不會看不出來芙蓉的種種反常跡象,如果你早一步看穿這些,你說說還會有後面這些讓人心痛,頭痛的事情嗎?”

楚羽媣徹底無話可說了,楚羽媣當初,不是沒看出什麼奇怪的地方,只是當初,楚羽媣不願意相信,芙蓉會背叛自己,所以很多時候,很多東西,也就使得芙蓉一錯再錯。

看着楚羽媣沮喪的樣子,蛇後孃娘也是很心疼,緩和了下語氣接着說道:“好了,楚羽媣,事情既然已經發生,現在說什麼,責怪誰都是於事無補的,本宮可是不希望你這樣消沉的,給你說這些話,只是想讓你知道,雖然是女兒身,但是,我們一樣要有一顆清醒的頭腦去對事,對人,我們一樣,要能清晰的辨別對錯,不能那麼輕易讓感情牽絆住手腳。好了,芙蓉的事情,過了今天也就算是結束了,我希望明天的楚羽媣,能徹底擺脫這件事情。”

楚羽媣輕輕點點頭,矮身謝過蛇後孃娘。蛇後孃娘輕輕點了點頭,沒在說什麼,繼續靜靜的看着四周圍的花花草草。

楚羽媣聽了蛇後孃孃的話,心裡雖然是敞亮些了,但是傷心感受之感,還是沒有緩和多少,不過也難怪,這樣的事情,要是幾句話就能磨平傷口,那古往今來,也就沒有那麼多殉情,畏罪的人了。

楚羽媣和蛇後孃娘在御花園靜靜的欣賞着植物。不過,與其說欣賞,倒不如說她們是在等待,等待着刑場傳來的消息。

大概過去一個時辰吧,一名身着官服的人匆匆走了過來,在蛇後面前跪下道:“下官見過蛇後孃娘。”

蛇後孃娘回過頭,急忙問道:“如何了?”

那身着官服的人倒是不羅嗦,簡單的達答道:“一切都妥了。”

蛇後孃娘輕輕點點頭,揮揮手讓來人下去了,又回過頭看看楚羽媣。只見楚羽媣,一臉的悲傷,眼淚就在眼眶中不斷的打着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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