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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鵰之我是良民!75

阿彌陀佛,施主可否將那蓮託讓與貧尼,貧尼定當感激不盡。”原來這師太便是慧空多次提過的那個師父,南海神尼。

南海神尼法號普惠,生長於南海的海島上,她本姓爲平,從小習得家傳武藝醫術,卻在十三歲上出家爲尼,待到十八歲時,已經醫術超羣當世罕見了。後四處尋醫問診,三十歲上下便在南海周邊叫響了名號,因爲她醫人從不留名,大家也都只知道醫者是爲師太,南海神尼這個稱呼便這般流傳了下來。

不過也就是在這之後不久,她無意中途徑大理,卻沒想到在一顆槐樹下感覺到了脈搏律動的聲音,十分之微弱,若不是她內功深厚,顯然無法察覺,待到刨出一個亮紅色的錦緞襁褓時,才赫然發現這個氣息微弱的男嬰,竟是在肺部中了一掌,進氣少出氣多,顯然難以存活。

看着地上嶄新的泥土,恐怕當時是由於肺部的氣被突然擠出,這男嬰便呈現出了假死症狀,他爹孃以爲夭折,便埋在了這裡,看着依舊沒什麼生氣的男嬰,普惠師太實在不忍這孩子這般痛苦死去,便費盡心力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出來,再悉心照顧,艱難的長到五歲,終於暫時脫離了危險,練起了強身健體的內功心法。

也是從多出了這麼個男孩兒開始,普惠生活的重心便放在了醫治她唯一弟子的身上,從此淡出了世人的視線裡,南海神尼也漸漸變成了傳說,一晃就是二十年。

只見普惠師太微微躬身,道了聲佛號,顯然這株靈株對她同樣十分重要,只不知七日醉的花托有什麼功用,這卻是黃藥師看的那本古籍中都未加註解的,他也不慎瞭解就是了。

“很可惜,蓮託的部分屬於那隻小雪狐,我們也無法做主。”莫言指了指那隻昂頭挺胸一臉冷傲高貴的小狐狸,殘忍的揭露了真相,“也許師太您可以和它商量一下?”

“……”黃藥師和啞一齊齊一噎,不知道眼前明顯武功不俗的前輩高人會不會介意莫言此時不知道算不算是挑釁的無心之言。過出乎意料,師太不僅沒有介意,反而衝莫言感激一笑,再一臉慈和的半蹲下.身子,一身緇衣僧袍穿在她的身上莫名的帶着一股祥和的氣息,哪怕半蹲的動作有些可笑的痞氣,卻愣生生讓她做出了一種大氣柔和。

“雪狐,我願用聖狐果換你的一個蓮花托,你可願意?”南海神尼淡淡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團通體雪白的果子,莫言納罕的探頭看去,這才發現這幾顆果子的全貌,竟原來是九顆櫻桃般大小的果子接在了另一個稍大一些的上面,果皮之間緊緊相連,竟是組成了九星環珠的形狀,分之不開,直叫人嘖嘖稱奇。

“那是狐中的聖果,傳聞高品的雪狐食之會變爲九尾靈狐,壽命大增不說,體力和耐力都會上升不止一個檔次,蓋因所處之地爲狐族難以踏足的寒潭底部,難以尋覓,故而傳聞只做傳聞,不知真假。”看出了莫言的疑惑,黃藥師便知道他還沒在自己的藏書裡看到有關這種植物的介紹,便盡職盡責的解釋了起來。

莫言聽罷了然的點點頭,再看向師太時眼神裡便夾雜了些敬佩,畢竟那些道貌岸然的武林敗類並不少,而這師太在明明有足夠的資本可不理會那小狐的情況下非但沒有明搶,反而用交換互助的辦法,實在是叫他吃了一驚。

自然,黃藥師知道的事情師太明顯也是知道的,所以纔拿着聖狐果誘惑雪狐,不過除了以上所說,這果子其實還有一個就連黃藥師也不知道的作用,那便是可以暫時緩解她徒弟的的病症,嬰兒時期損傷的肺部一直是慧空體虛的主因,若不是她常年的治療和他之後練就的高深內力,恐怕十多年前就已經早殤。她這次來天山本就是爲了尋這聖狐果,好暫時把病症壓制二十年,沒想到卻無意中發現了那血蓮七日醉,足叫她欣喜若狂。

七日醉本是她先祖發現並命名的,而她從祖先那裡傳下的殘頁中也瞭解了其逆天的功用,但這種東西實難尋找,她曾經抱着希望找尋過三年,但卻毫無所獲,慧空徒兒的傷勢卻不能再拖,是以便先用其他方法溫養,耗到了如今。卻萬萬沒有想到,如今不知是否還存在的七日醉就出現在她的眼前,一時激動之下便說出了那個不情之請。理所當然的拒絕,卻沒想到被那年輕人指出了一條明路,蓮託對雪狐來說並沒有太大的用處,充其量也不過是養顏生肌,卻可以完全治癒他徒兒的肺疾,自然,毫無疑問,她用對雪狐十分重要又極難得到的聖狐果交換,結果早在預料之中。

果然,雪狐一看到神尼手中的聖狐果,傲嬌的小模樣一瞬間消失殆盡,反而像只喜人的哈巴狗,圍着她撒嬌的吱吱直叫。

神尼把聖狐果放到雪地上,看了一眼不顧其他一下子撲過去囫圇吃掉的小雪狐,對黃藥師示意的點了下頭。

“現在花托便是師太的了,只不過七日醉還未成熟,恐怕師太需要和我們隨行一陣了。”

“無礙。”南韓神尼抖了抖袍袖,緩緩站起來身,“我觀這位施主體內有股亂撞的真氣,雖然丹田破裂叫那些真氣沒有聚集在一處大大削弱了威力,可也正是因爲丹田的破裂,尚未堅韌的經脈卻要承受全部的壓力了,長此以往,恐要影響壽數。”普惠師太一語道破啞一的癥結之所在。

“師太可有什麼解決之法?”黃藥師用盡本事也只不過堪堪保住了啞一的性命,對其體內那股脫繮的真氣也是毫無辦法,畢竟丹田已毀,他就算想要幫啞一引渡都沒了可能。

“九尾靈狐的血便是修復破裂丹田的靈藥。”普惠剛一說完,吃完聖狐果懶洋洋躺在地上隨手拍打肚皮的小雪狐一瞬間激靈靈的翻了起來,拱起脊背發出戒備的吱吱聲。“嗷嗚~”白包子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把小雪狐拍在了雪地裡,然後討好的看向南海神尼,示意她可以繼續了……

這都是神馬奇葩動物,尼瑪這都是要逆天吧!莫言蛋疼的抽抽嘴角,對白包子間或瞥過來的討好實現艱難的扯起了嘴角,心不甘情不願的表示了讚揚。

“並不需要傷及九尾靈狐的性命。”普惠師太安撫的看向小雪狐,緩緩道來,“只需在他腳邊劃開一道口子,流下小半碗的狐血,便可治癒施主破損的丹田,對於靈狐自身實在沒有什麼損傷。”

在幾人或激動、或安撫的視線中,小雪狐看了看身邊虎視眈眈的大白狼,認命的吱吱了兩聲,不情不願的點了下小腦袋,做了妥協。

雪狐進化的步驟是快速且神奇的,前一晚上還和普通的雪狐沒什麼區別,第二天早晨,好吧,它看起來依舊和以前沒什麼區別……莫言蹲下.身來,仔細研究了半響,才發現了小雪狐的改變,它相較於以前變得更小,而且在眼窩深處毛髮變成了金黃色,不過範圍太小,不仔細卻是無法發現。

“成功了。”普惠師太鬆了口氣,對啞一道喜,“施主丹田或可恢復,不過之後真氣的引渡還要再費些功夫。”

“多謝師太。”啞一誠心實意的道謝,激動中甚至忘記了自己在外人面前從不開口說話的習慣,黯啞難聽的嗓音帶了些顫抖,顯然破損的丹田折磨了他近三十年,如今可再度恢復,他沒有淚灑當場就算是顧忌了自己的性別。

一邊的莫言琢磨了琢磨普惠的意思,不可置信的問道:“這是成功了?現在這小東西就是九尾靈狐了?”

“施主所言不錯。”

“可是它的另外八條尾巴呢?”

“……”普惠一噎,有些愣住了。

“九尾靈狐叫做九尾靈狐,並不是真的有九條尾巴。”黃藥師無奈的嘆氣,實在不知道平時看起來嚴肅正經知曉不少的莫言爲什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問題,但是生活在遙遠南宋的宅男島主,又怎麼會知道長在二十一世紀,只看過零星幾集動畫片的莫言的苦惱呢?零零散散拼湊不全的記憶中,那個傻呆的黃毛二貨肚子裡,就住了那麼一個九尾靈狐,而在他的記憶裡,那九條尾巴的龐大身影□裸的鄙視着眼前小氣吧啦的單尾小東西,一臉嘲諷。

當然,我們不能要求二十多年前的記憶還能準確,所以九尾靈狐和九尾妖狐的區別也就不需要詳加敘說了。

……

七日醉所需要的烈酒黃藥師早在上雪山之前便埋下了許多壇,這回由莫言帶着啞一,幾人運着輕功火速向埋酒處奔去,三天三夜,在冷玉盒中的酒水用完之前,堪堪抵達了目的地。再之後便是血液的澆灌了,黃藥師自然當仁不讓的充當了血液捐獻者,終於,當四十九天之後,第七顆蓮子也被莫言服食完畢,那聲有些模糊不清,帶着大舌頭般說出的“藥師”兩個字,差點沒交他失態的哽咽出聲。

血蓮被幾波人瓜分,就像當初說好的那般,蓮子和根鬚叫莫言使用,蓮託被普惠師太帶走救治她的愛徒,而剩下的零零散散諸如枝葉、花瓣則全都留給血蓮的首發者小雪狐,當然,也許現在應該改叫它九尾靈狐。

小小的身子拽着莫言友情提供的小布包,裡面包上了這些個寶貝,小雪狐拽着它一路狂奔,不消片刻便沒了蹤影,而普惠師太也在得到花托不久之後告辭,啞一則是早在血蓮開花之前便匆匆回了桃花島,畢竟丹田失而復得,他還要重新引導體內的真氣,爭取早一天練回內力,大概因爲丹田的失而復得太過驚喜,所以哪怕師太最終對他毀損的嗓子表示愛莫能助,也無法打散他的熱情。

白色的世界裡又只剩下他二人,黃藥師和莫言對視一眼,交握起雙手,終於決定離開這個他們呆了五年的大雪山。

時隔五年,也不知桃花島上的衆人如何了,啞一臨走時告知的事情也叫人十分的在意,畢竟曲靈風的出現實在太叫人出乎意料,哪怕來到桃花島的僅僅只是一封署名曲靈風的書信和一堆稀世珍寶。更別提五年過去沒見過一面的愛女蓉兒,不知道她有沒有思念他們。

……

天山難得出了太陽,在泛着淡淡金光的雪地上,迎風佇立着兩個身影,挺拔又堅定,緊緊交握的兩手彷彿粘合在一起,亙古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