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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鵰之我是良民!64

“是誰要打兵器?”一道粗糲的嗓音打斷了莫言的思緒,擡眼發現名叫烈的鐵匠正一臉不耐的看向這邊,把腦海裡不住升起的疑問暫且壓住,莫言連忙從自己懷裡摸出一張白紙,正是臨走時抽走的那張,上面用濃墨繪着兩把長刀的式樣,“我想打造兩把長刀,照着我繪的這副圖樣,一柄長三尺三寸,重約七斤,再打一把一尺二寸的短刀,刀鋒成半圓狀,輕巧一些,大約需要多久?”

李莫愁斜眼瞥過一本正經的莫言,雖然這時的莫言莫名的給人一種心安的氣質,她仍不屑的輕嗤一聲,一瞬間清冷女王的架勢盡褪,不過到底不是小的時候,能夠仗着年齡小,隨意給莫言難堪也不惹孃親生氣。現在的李莫愁想的要更多一些,畢竟自家孃親的心思她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可她就是看莫言不順眼又能有什麼辦法,從小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沒有絲毫改變。大約真的有那麼兩種人,他們註定相看兩相厭,怎樣也不會改變,就像不管後來的莫言做了多少足夠全天下的人讚賞的事情,她都一直沒辦法給他好臉色一樣。

烈伯伯多好啊,怎麼娘就是不喜歡呢。莫愁哀嘆一聲,對自家孃親的眼光絕望了。想起五年前,烈伯伯還是一副邋里邋遢的乞丐模樣,她不過是莫名其妙的心軟了一下,想起了自己以前流浪街頭的可憐樣子,就把懷裡剛買的幾塊糕點分了一半給他,自己也蹲下.身子吃了起來。自然,本就是從街頭出來的,又哪裡會嫌棄什麼,可是也不知道因爲什麼,只是這麼一個小小小小的善舉,竟進了烈伯伯的眼。

當天晚上,她就被一陣搖晃驚醒,等到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來,竟發現不在自己屋裡,而是身處後山的小樹林,那高高低低的枝杈,在月色下影影綽綽的,十分駭人。等到發現擄自己來的賊人竟是那個窩在街角的邋遢乞丐,在那雙與白日不同的犀利虎目注視下,莫愁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果不其然,不管那個家逢鉅變漏洞百出的藉口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他之後所說的要教自己功夫的話,卻實在太過誘人。混跡市井多年,沒有誰能比她更明白拳頭硬的重要性,所以並沒有過多考慮什麼,莫愁便跪下地來,實打實的磕了三個響頭,認了這個師父。

後來的事情足夠證明她的選擇是多麼的明智了,師父雖然總是半夜纔來傳授武功,像是見不得人似的,可是越來越大的力氣和丹田裡隱隱的熱流都告訴莫愁,自己正向着強者的目標緩步前進,直等到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年,師父拿出了那本秘籍。

《五毒奇經》這聽起來確實不是什麼正派的東西,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她反正也不是什麼武林正道,僞乖女真地痞十分淡定的表示,能提升實力的東西就是好東西,誰管它的名字裡有沒有‘毒’呢。

隨着生活的時間越來越長,莫愁對烈大叔的感情也就越來越深,從只在深夜見面到後來的白天偶爾也會碰頭,最後更是決定放棄乞丐這一有前途的職業,找了個鐵匠的活計,倒是也有了明面上交往的身份。雖然莫愁並不知道,爲什麼她的烈伯伯不叫她把自己交她武功的事情透露出去,不過既然這是自家師父的叮囑,她也就老老實實的照做了。

再後來,是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熱衷於把自家孃親和師父配對來着,李莫愁表示她也記不清了,只是覺得兩個自己喜歡在意的人結合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吧,總比孃親總是默默癡戀着一個不可能有結果的人要好的多吧。那個桃花島的啞僕,別以爲她和孃親一樣單純,那上面拔了舌頭的,都是作奸犯科的大惡人,也不知給娘灌了什麼迷魂湯,她總有一天要把他的面具撕下,叫娘看看他的真面目。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莫愁顯然越想越遠,已經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了,正當她想到了自己是如何在孃親面前把莫言踩在腳下,安慰一臉義憤填膺的孃親的時候,烈伯伯的聲音及時喚醒了她。

“三日後過來取吧,一共二十兩銀子,老規矩,銀子先付一半。”這廂烈大叔拿過白紙,聽罷莫言的描述,低頭尋思了一番,十分肯定的給出了一個時間。

“……”買一把長刀才花二兩銀子,這裡也要價太狠了吧,莫言不確定的移開視線,就見李莫愁滿眼都是認定自己是個窮鬼的深刻鄙視,好吧,他總覺得這兩個人是在合起火來坑他,不過算了,其實也沒有吃什麼大虧,對莫愁的孩子心性寬容的嘆了口氣,莫言外表淡定的從錢袋裡摸出了十兩銀子,他該慶幸英娘之前免了他的房錢和飯前嗎,不然他還真拿不出來這麼多銀子,摸着迅速乾癟的錢袋,無語凝噎。

“怎麼,莫愁侄女,你不回去嗎?”辦完了正事,莫言擡腳便要離開,不過李莫愁顯然沒有這個意思,看着站在鐵匠身邊,沒有絲毫要走意思的李莫愁,莫言忽視心底‘李莫愁居然是我侄女了’的隱隱怪異感,不由得問道。

“你先回去吧,莫叔叔。”李莫愁咬牙切齒狠狠的念出了‘莫叔叔’三個字,衝莫言不怎麼友善的揮了揮手,“我和烈伯伯還有事情要說。”十分甜蜜的‘烈伯伯’一出口,親疏立見,莫言搖搖頭,並不在意小姑娘的不待見,剛要扭頭離開,就見莫愁不放心的又叮囑道:“你不要和我娘瞎說啊。”生怕莫言做出什麼事情影響自己在李英娘心目中的地位似的,聽起來對莫言的人品很是懷疑。

沒有回頭,莫言邊走邊晃了晃手,全做告別,心中卻也忍不住腹誹,當他是什麼人了,還能胡亂打小報告啊,再說了,這半天有什麼可以打小報告的事情發生了嗎,做什麼那般防備。也不知道怎麼了,莫愁從小就敵視他,到現在也沒改,心裡唉聲嘆氣的越走越遠,卻沒有看見身後的李莫愁和烈大叔相視一笑,眼裡都透出了點惡作劇的暢快,不過話說回來,就算髮現了他也不會在意就是了。

莫言離開巷口,想着既然兵器有了着落,不如再去看看別的,雖然口袋裡的餘銀不足半兩,但生活必備的用品還是需要採買些的,就像他的包袱裡,充其量也只不過能湊出一整套衣服來,若是換洗了,也就沒的穿了。不過現在首要問題顯然不是這些,至少想要改善什麼就要先找一份像樣的工作,怎麼也得先解了現在的窘境再說其他。

可他又能幹些什麼呢,莫言晃在街頭,這裡可沒什麼特種兵一說,而投身軍營顯然不是一個好主意,封建社會的種種制度總是叫他沒有什麼認同感,雖然和那個所謂的暴虐元朝來比,現在疲軟的南宋也算不錯,但到底那種皇權高於一切的思想無法融入心中,不願意與朝廷爲伍。

在街頭晃了一天,直到天已經開始發暗,莫言不得不承認,一睜眼便在桃花島上,做的也都是些打掃活計的他,在古代實在是沒有什麼生活前景,總不能去哪個大院裡應徵雜役吧。眼看已經走到城門口,莫言看着不遠處逐個檢查來人的兩個宋兵無語,默默移開視線,城牆上貼着的幾個通緝令倒是吸引了他的視線,難不成今後還真要以這個爲生?越想越覺得合適,不說之前的職業與這個倒是也有些相似,單說之前順手抓的那個通緝犯,沒費多少力氣,二百兩就到手了,而對於已經深刻了解自己武功程度的莫言來說,捉個把個江洋大盜實在不在話下。

粗略定了以後的營生,莫言心中也輕鬆不少,收回視線,卻無意中瞟到了城門口的那一行人,爲首的是個十四五的少年,臉如冠玉,脣若塗丹,一襲湖綠緞子的中衣修身,一條蔥翠色的汗巾束腰,墜着美玉寶石,眉帶自得,通體氣派。身邊跟着一名白衣搖扇的青年人,輕裘緩帶,神態甚是瀟灑,雙目斜飛,面目十分俊雅,又英氣逼人,雖沒佔據主位,卻不容小覷。

不過這青年怎麼越看越是眼熟……莫言一拍手掌,福靈心至,這不就是之前在客棧裡見過幾面的歐陽克嗎!

不過怎麼不見歐陽鋒,他兩個不是總在一起的嗎,已經忘記大半劇情的莫言顯然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歐陽克之所以一個人出了白駝山,只因爲那個沉迷武學的僞伯父真父親,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鑽研武學之上,冷落了因着母親難產,名義上的父親悲痛離家,從小既缺母愛又少父愛,把唯一的叔父看做全部的缺愛青年。所以哪怕這孩子已經25歲高齡,仍然出乎意料的做出了留書出走這一不合時宜的舉動,誓要做出一番事業,好叫自己的叔父另眼相待。只不過,也不知道閉關出來的歐陽鋒,面對留書,會是個什麼心情罷。

初初離島的歐陽克,左思右想只覺得做一個開國元勳才最符合他的想法身份,縱觀整個天下,南宋過於疲軟,雖然這十幾年來似有改變,自宋寧宗即位,國力漸有提升,不過顯然不符合他選擇的標準。再說大理和西夏,都是僅能保身,無甚作爲的小國,自保也只是暫時,成論開疆擴土,成爲一方霸主呢。北面的蒙古雖然民風彪悍,實力也都不弱,可目前看來似乎只是在周邊征戰,沒有逐鹿中原的做派,不得他心。而風雨飄搖的西遼,眼看就要湮滅,更不在選擇之中。思來想去,也僅有如日中天的金國還算尚可,略一思索,深得帝心的六王爺便入了他的眼。

如今,憑他的功夫倒是穩穩的坐上了趙王府旗下第一人的位子,而這次,便是領六王爺的命,借道南宋,不過想來也沒什麼結果,那個小國從建國開始便誰也不幫,只蜷縮在一腳安穩求生,果然,此次也不例外。只不過多帶了一個悶壞了想要長長見識的小王爺,旅途便不那麼順暢了,不過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就是了,歐陽克整了整衣領,交了進城的幾兩銀子,這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進了襄陽,只等着歇上一晚,明日便啓程回都城,向王爺稟明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