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坐在旁邊的位子上,略有些擔憂地說道:“怎麼?你準備直接殺到鐵掌峰去?”
嶽子然將手中的紙團扔到一旁,說道:“不錯,裘千仞這些天過着太安逸了,況且我們兩家之間的舊賬也是時候應該算算了。”
嶽子然似乎不太想與黃蓉談論這些爾虞我詐的事情,轉移話題問道:“穆姑娘的傷勢怎樣了?”
黃蓉嘟着嘴,不悅地說道:“還好,剛纔還和我聊了會兒天呢。”
嶽子然將目光從書本上移開,見小蘿莉翹着嘴脣有些不滿,好笑地問道:“怎麼了?”
黃蓉猶豫一番,儘量表現的漫不經心,問道:“我要是受傷了,你會怎麼辦?”
嶽子然頓時明白黃姑娘這是吃醋了。
他笑着將黃姑娘手抓過來,責怪道:“想什麼呢,我和穆姑娘也只是朋友關係罷了。況且,你也不會受傷的,即便是我死了也不讓你難受。”
黃蓉臉上神色稍緩,踹了嶽子然一腳,不滿地說道:“說什麼死不死的。對了,你當真想要創出一門功法去治療穆姑娘的傷嗎?”
嶽子然將手中的書放下,說道:“並不完全是爲了穆姑娘,其實有關《吸星**》的紛爭在摘星樓已經有一些年頭了。當初四時江雨離開摘星樓便是因爲這些紛爭,你川姐姐的妹妹洛溪也是因爲這門功法去世的。”
與黃蓉說了這些,嶽子然感覺氣氛有些沉重,忙將話題拉了回來,說道:“況且,你爹爹曾經發誓要自創出《九陰真經》上卷,我作爲他老人家的女婿,更要青出藍而勝於藍。”
黃蓉聞言翻了一記白眼,卻聽嶽子然繼續說道:“現在九陰九陽兩門武學,我都爛熟於胸,況且我也只是想在《吸星**》的基礎之上完善一下而已。想要辦到這些事情並不是太難。”
正說到這兒。嶽子然見陳阿牛又走了進來,在亭子臺階下恭敬的說道:“公子,有一位姓唐的姑娘在外求見。”
嶽子然揮了揮手,說道:“讓她進來吧。”
“是。”陳阿牛應了一聲,正要轉身出去,卻聽嶽子然又吩咐道:“對了,今晚上的事情你安排的怎麼樣了?歐陽鋒確定已經不在岳陽城內了嗎?”
陳阿牛說道:“公子放心,岳陽樓已經安排妥當了,完顏洪烈那裡我們幫中的弟子也一直在盯着呢,他絕頂耍不出什麼花樣來。只是歐陽鋒……幫內兄弟確實見他出城去了。只是去哪兒了,回沒回來。幫內弟子不敢盯着太緊,所以一直沒打探出來。”
嶽子然沉思片刻,說道:“以歐陽鋒的性子來看,《九陰真經》沒有到手,他絕對會在我們周圍陰魂不散的,還是多做些準備吧。”
陳阿牛應了一聲,末了得意的說道:“公子放心。打架的本事我老陳沒有,但逃跑的本事絕對是天下無雙。”說罷,轉身出去請唐可兒走了進來。
“昨晚事情查的怎麼樣了?是不是當真與官府有關?”嶽子然見了唐可兒,先問道。
“那算命先生是假冒的,他那身行頭也是從本地一個叫做卜算子的朝廷探子身上扒下來的。”唐可兒哭笑不得說道。
“哦,怎麼回事?”黃蓉好奇地問道。
“這人想要進我萬花樓,但又捨不得花錢,正好在酒肆內聽一算命先生在吹噓他祖傳的卜卦孤本《梅花易數》,他們收集的情報中知曉我好收集這些典籍。因此他便將那算命先生行頭和孤本書籍都搶了過來,混進了萬花樓。”唐可兒解釋道。
“如此說來與官府是沒又什麼關係了?那他是什麼來頭?”嶽子然問道。
“那人口風緊的很,到現在也沒說。”唐可兒漫不經心的說道,似乎心中早已經知曉了殺手背後的主謀是誰。其實嶽子然對那真兇的背景好奇地很,在他看來能夠網羅種洗這等心高氣傲之輩的人或組織,絕對不是泛泛和善於之輩。
不過,既然唐可兒都如此說了,嶽子然也不好意思再問,只能轉移話題將昨日前去拜訪她想要請教的問題問了出來。
其實嶽子然想要徹底解決吸星**的弊端並不是天方夜譚,至少後世的任我行在苦受煎熬好多年,並在西湖湖底差點將牢底坐穿的時候,便想出了一個解決的法子。嶽子然自覺自己的天資不比任我行差,只要尋得周全之法,必將會使吸星**變的甚至比北冥神功還要完美。
當年徽宗政和年間,黃裳遍搜普天下道家之書五千四百八十一卷,奉命雕版印行“萬壽道藏”,他生怕這部大道藏刻錯了字,皇帝發覺之後不免要殺他的頭,因此上一卷一卷的細心校讀。不料讀了幾年,他居然因此悟得了武功中的高深道理,乃至最後創出了《九陰真經》,嶽子然從中得到了啓發,首先想到的便是向唐可兒請教這些問題。這位姑娘雖然不好武,但對於武學原理以及儒釋道各家學說卻是知之甚詳的,足可以幫到嶽子然的大忙,防止他走了彎道。
如此交談了好久,直到了晌午,唐可兒才起身辭別了嶽子然,去拜訪洛川、秦殤等人。
嶽子然在她離開的時候,勸告道:“你去你姐姐那兒的時候可千萬小心點,兩人正鬧着不可開交呢。”
“舒書?”
“還能有誰?”
待唐可兒身影消失之後,黃蓉將一件東西交在了嶽子然手上。
“軟蝟甲?”嶽子然詫異。
“晚上你要與完顏洪烈在岳陽樓相會,我便不跟過去了,正好你穿上它可以以防萬一。”黃蓉說道。
嶽子然笑道:“放心吧,今晚我與完顏洪烈只是要做一些交易,他是絕對不敢和我們談崩的。”不過話雖如此說,但嶽子然還是將軟蝟甲收了起來。
完顏康這些天過着很不好。
他朝思暮想的穆姑娘看不到且不說,整日被郭靖這站在道義制高點上的話嘮喋喋不休的勸導着,整個耳朵都要生出繭子了。在郭靖不盡地嘮叨中,他甚至質疑過自己是否真的錯了,但每當想到楊鐵心夫婦在牛家村生活環境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肯定不屬於那裡。
他始終認爲,每一個人都有夢想要過的生活,沒有對與錯,只有你是否曾經去努力奮鬥過。
好在,他終於熬到了重見天日的這一天。他雖然不知道嶽子然要拿他去與完顏洪烈交做什麼交易,但知道父親肯定會答應他的。
完顏康瞭解完顏洪烈,畢竟他是他從小帶大的。
晌午,正是用飯時間。
窗外的蟬鳴個不休,郭靖在他耳邊也是不斷嘮叨,這些聲音夾雜在一起,活脫脫是兒時母親的搖籃曲,若不是腹中一直在唱空城計,完顏康知道自己早就昏睡過去了。
突然,“吱呀”一聲,門被推了開來。
郭靖住了嘴,與完顏康齊齊向門口望去,見進來的人是嶽子然。
郭靖急忙站起身子拱手道:“嶽大哥。”
“恩。”嶽子然朝郭靖點點頭,說道:“郭兄弟,你先出去用飯吧,我與完顏小王爺好好聊一聊。”說罷,他揮了揮手,候在門外的青衣侍女便陸續走了進來,將手中的好酒好菜擺在了完顏康面前的桌子上。
待所有飯菜都上齊之後,郭靖才與青衣侍女們一同告辭,將房門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