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路見不平

張家口一帶羣山環抱,而且多是高山,山勢險峻。我在小五臺山半山腰曲折的山路上緩慢地踱着步子,一邊踢着石子一邊想着昨晚生的事情。

裘老頭走後,三位少林的高僧在一起耳語了很長時間。不再和人相對,他們的聲音也小了很多,雖然我藉着順風,但也只能夠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從我聽到的來推斷,他們說到意思大致是本來一件什麼事情就已經十分讓人煩心,現在裘千仞再現江湖,武林很有可能又要陷入一陣腥風血雨中了。

很可惜,那件本來就讓人煩心至極的事情是什麼我沒有聽到。

雖然三位少林大師面對的裘千仞是假的,但裘千丈既然敢招搖撞騙,多半是因爲裘千仞已經重出江湖了,這裘千仞是暗中爲完顏洪烈賣命的,難道金國又要有什麼舉動?唉!千萬別再讓我傷腦筋了,捲入幾國之間的爭鬥多累啊!

而那件令少林寺的人都煩心的事情又是什麼呢?似乎連歐陽峰出江湖都形成不了這種震撼效果啊?雖然少林在南宋末年的時候在江湖上出沒的已經非常少了,但畢竟武林泰斗的地位還在,所以我費盡心思挖遍了所有自己能記起的射鵰裡的事情,也做了很多猜測,到最後把神鵰裡的事情都給翻出來了,但任何一樣完全夠不上這個級別。

蓉兒走了還沒回來,被幾件事情加在一起弄得一頭霧水,般若掌那麼厲害的功夫又只能看卻不能學,我想想這兒,想想那兒,想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想通,反而覺得更亂了,心裡就覺得像開了鍋一樣,鍋裡做的菜是亂燉!手中拿着槍桿兒,我很想朝哪兒刺兩下來泄一番,但是沒有尖兒的東西刺什麼刺啊?本來白芸護法的寶劍倒是件好東西,但我當時想着賤人的東西用起來心裡噁心,所以就沒要,現在還真有點兒後悔了——無奈到家嘍!我苦笑一聲,繼續散漫地向前走着。

正在此時,山的另一側傳來了巨大的喊殺聲,從聲音判斷能有幾百人在參與打鬥,我一下子來了精神:這是在大山裡啊,出現打鬥很有可能時山賊在搶劫,或者他們之間生矛盾,狗咬狗呢。我現在是正愁沒人撒氣,這這要是真有賊的話豈不是有了活靶子可以打?於是連忙繞道翻過了山頭,向聲音出的方向趕去。

等我趕到的時候,打鬥已經結束了,四周倒着四五十人,有身上處處刀傷的,也有腿腳被人砍斷的,也有被人砍了脖子橫屍當場的,整個這一片兒除了呻吟聲就是血腥味兒,狀況悲慘至極。我仔細看了看,他們都是身材比較矮小,頭帶黑色的軟狀頭巾,身上穿着青色的衣服,應該都是鏢師的打扮,最引起我注意的是,他們衣服的前胸前都寫着個“陸”字。

我扶起了一個受傷比較輕的人,給他敷上了一些金瘡藥,問道:“老兄,這是怎麼回事,剛纔到底生了什麼?”

那人仍然顯得很很虛弱,帶着哭音回答道:“我們浙江歸雲鏢局的,一行五十多人從這裡經過,以前在押鏢的時候從來沒有失過手,但是今天碰見了一夥山賊,足足有二百多人,而且個個武藝都不錯,把我們押的鏢全都給劫走了,還殺了我們這麼多弟兄。這位少俠,你趕緊走吧,別管我們!”

聽了他們鏢局的名字,我很急切地問道:“請問你們的鏢局是不是太湖歸雲莊路莊主門下的產業?”

那人答道:“不錯,我們正是歸雲莊陸家的人,少俠和我們莊主認識?”

既然是歸雲莊的人,那我就更不能不管了,這歸雲莊的莊主陸乘風是黃藥師幾大弟子之一,蓉兒的師兄,也就是我未來的的大舅子啊,他們的事情我是一定要好好管管的,於是對那人說道:“在下早就聽說過歸雲莊以俠義聞名天下,陸少莊主更是江湖上顯赫的青年才俊,一致有結交的打算,致使無緣相見罷了。老兄放心,今天在下見了這事情就一定會幫忙幫到底的,你們失去的東西,我負責幫你們要回來!”

那人又說道:“少俠,閣下的好意我張冠城心領了,但這夥山賊煞是厲害,單憑少俠一人之力怎麼能夠對抗羣寇呢?”

我一抱拳,說道:“原來是張大哥,小弟失禮了,張大哥不用擔心,山賊畢竟是山賊,賊的膽子都是靠湊出來的,只要我們能將他們的賊頭制服,他們就是再厲害,也都得老老實實的。小弟郭靖雖然不才,但憑在下的武功,要對付幾個山賊還是不在話下的。咱們暫且休整一下,張大哥率弟兄們給小弟壓陣,這趟鏢咱們是要定了!”

他又勸了我好幾回,但是我的語氣十分堅決,不容置疑,最終他也同意了下來,決定作一次嘗試。我又一個個幫着他們療傷、休息,一通忙活之後,夜幕已經降下來了。他們這次出鏢一共來了五十多人,現在除了死的、受重傷的,剩下也就只有二十個勉強可以用的殘兵敗將。

經過了解,我知道了這個人的名字叫作張冠城,是歸雲莊歸雲鏢局的一個鏢頭,平時經常到北方出鏢,和北方一帶的山賊土匪也有很不錯的交情,所以以往押鏢的時候都十分順利。但是不知道今天怎麼會卻碰見了這麼一股人,見面之後二話不說,直接就殺了過來,奪走了他們的東西,還打死打傷了他們很多人。這次他們押運的是數量相當大的一大批兵器,非常地重要,所以張冠城丟了鏢,也是十分懊惱,在愁回去後怎麼向主人交待的時候我趕到了,幾次勸說我不成,他也下了狠心,想來拼一把。

被劫走的是東西,而且是數量非常大的兵器,這不像被劫走了一個人,可以偷偷營救出來,只要將這些東西向外運,就一定會驚動山寨里人的。我很清楚,這批被劫走的武器是給太湖義軍用的,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幫着拿回來,我也來了脾氣,最終決定晚上和他們一起拜拜這小五臺山的山頭。他孃的,能有什麼了不起的,就讓我見識一下這裡的賊人到底有什麼樣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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