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哭泣的小公主

“阿靖哥,快起牀了,唉呦,你怎麼這麼懶啊,都快中午了還不起來。”我昨天晚上練功練得忘了時間,三更以後覺得累了,走回蒙古包躺下直接就睡着了,所以今天很晚了還沒有起牀。本來我也是想睡個懶覺的,但是華箏這個小丫頭真的是不讓人安寧,我正在夢裡和蓉兒相會呢,他就跑來擾人清夢。這一點,比那些不讓人們在課上睡覺的大學教授還可惡,畢竟人家大學教授沒有搖晃着你的胳膊、搔你的鼻子讓你起來。

這要是在她家,我決不會讓着她,但是現在是在我家,我惹不起她。華箏經常來我家,每天張口閉口“郭大媽”地喊我娘,很是乖巧,娘也將他看成了半個女兒。這小丫頭看準了這一點,每次在我家都會對我進行欺壓,稍有不順心的地方就會裝出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娘見了後總會罵我一頓。

但是我真的很困,師傅們都回了中原辦事,沒人要求我老早就去練功,我功夫沒拉下,睡個懶覺的機會是不會不給自己的,所以任華箏怎麼搖我的胳膊,我就是不起來,連眼睛都不睜一下。她捏住我的鼻子,我就一張嘴要要她,嚇得她急忙把手縮了回去。

“阿靖哥,起來了,都這麼晚了你還不起來,真是個懶包!”

“阿靖哥,你快起來啊,不然的話我把草塞進你嘴裡。”

“你快起來來啊,不然我生氣了。”

“你再不起來,我可真的生氣了啊!”

“哼!我再也不理你了!”

……

沉默了一陣,小丫頭真的就沒再說話,可別真的惹了她,不然又有的受了,於是慢慢我睜開眼睛,想偷偷瞧一下她在幹什麼。唉!上當了,他就站在那兒看着我呢。

見我正開眼睛,他咯咯直笑,聲音像銀玲一樣,聽起來甚爲舒服。唉,真是沒辦法,我於是又閉上了眼睛,裝睡起來,嗓子裡還出重重的呼嚕聲。小丫頭急了,拿起我的手就放到了嘴邊,不過不是親,而是咬了一口。

“啊!”我吃痛之下從牀上蹦了起來,“你是牧羊犬啊,怎麼動不動就咬人?”

華箏哼了一聲,啐道:“誰叫你故意不起來,再不起來我還咬你!父王他們都已經準備走了,你起不來小心吃軍棍!”

哎呀,居然忘了今天要去打獵。但是面對華箏的威脅,嘿嘿,我可是絕對不怕的,挨一下咬,我不氣氣你我怎麼對得起自己呢?於是我又做勢準備躺下。

華箏更急了,又威脅道:“你要是再不起來的話,我就去告訴郭大媽,說你欺負我。”

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我很隨意就答了一句:“好啊,咱們兩個對質,你倒說說我怎麼欺負你了,欺負你什麼了?”

要是在平時,這種玩笑很無所謂的,而且只會讓她她羞紅着臉跑開,我的圍也自然就解了。但是今天不知道小丫頭有什麼不對勁兒,聽我這麼一說,居然哭了起來,豆大的淚珠噼哩啪啦地掉了下來。

我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問了一句:“怎麼了華箏,誰欺負你了嗎,告訴哥哥,哥哥替你教訓他。”

我什麼都不說還好,這一問就像拉響了zha藥的導火索,華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雙小拳頭在我的肩膀、胸口不停的捶打着,一邊打一邊說:“你們都欺負我,父王欺負我,大哥不管我,連你你也欺負我,嗚嗚嗚嗚……”

鐵木真欺負你?哈哈哈哈,你不定要搗了什麼亂捱罵了呢。不過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怎麼也不能再氣人家呀。再說了,我原來就最怕女孩子哭,她們一哭我就會不知所措,更何況這小丫頭現在是真受了委屈呢?

我廢了半天力氣勸她,“好華箏,不哭了啊”,“阿靖哥帶你去打獵,打回來的都給你好不好”,“華箏不哭了啊”……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不說又不行,所以來來回回都是這幾句,好在華箏還不是個太喜歡哭的丫頭,不然的話我受的苦頭可就要大了去了。

華箏停止了哭泣,卻馬上和我嘻嘻哈哈鬧了起來。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能很開心,但是我卻很擔心。自己來到這個射鵰的世界裡,不求什麼收盡天下美人,只求能夠和自己心愛的人開心過日子,待完成了報仇的家庭使命,瞭解那段江湖恩怨,就不在想管什麼天下的爭奪了,那是歷史展的東西,我不相信自己能夠憑藉這一己之力能夠力阻蒙古,當然也更不會像原來的郭靖那樣和襄陽城共存亡,所以隨意一點又何樂而不爲呢。

但眼前的華箏公主,確實太讓我不知所措了。和她拉開距離?她卻纏我纏得厲害;不理她?那不是和人相處正當方式;直接和她說自己不喜歡她?人家都沒有主動和你示愛,你卻和人家說着沒頭沒腦的話,不時神經有毛病嘛!

我一時又有些失神,華箏拉着我的胳膊問道:“阿靖哥,你看我今天有什麼變化沒有?”

一想起了蓉兒,我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看她,於是敷衍道:“哦?長高了吧。”

不得不承認,這句是我來到和個世界之後說得最沒水平的一句話,就算說他臉上長了個疙瘩,也會引注意吧。長高了,呼呼,要麼古人都不是人,骨頭是含特殊生長激素的,長身高就像玉米高粱一樣,要麼我的眼睛就是高像素數碼的,能察覺微妙的變化。

華箏很生氣,嗔道:“哼,就知道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問你問題的時候動不動就這樣。”

對不起啊,大妹子,你說我老傷你自尊,這是咋回事兒呢?

呵呵,小公主嗔,自然得哄着點兒了,更何況我剛剛得最人家呢?我嘿嘿笑了一下,說道:“還沒睡醒呢!”

華箏有時輕輕一哼,在我身前轉了個圈,問道:“這是母后剛賞給我的的新衣服,好看嗎?”

我此時才第一次打量這個刁蠻公主。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蒙古服,竟然是蒙古女騎士慣穿的服飾,上面繡着金色的花邊,顯得十分聖潔。已經快十五歲的華箏已經開始育了,身材高挑勻稱,胸部也已經開始有了明顯突起,肌膚雪白中帶着一絲粉紅,略微羞澀下顯得更加嬌豔,頭上戴着同樣白色的小帽子,帽沿上有縫着細穗兒,耷拉在她的額頭前,一晃一晃的,襯着那張漂亮的臉蛋兒。

我不得不讚傻郭靖一下,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孩兒要嫁給他,他居然能一點兒心思都不動,如果不是我知道自己將來會遇到蓉兒,估計早就會喜歡這個小丫頭了,真的是太漂亮了。

華箏見我一直盯着她看,臉上泛起了一層紅暈,但是草原的女子都是盛行豪邁的,他沒有過多表現出少女的羞怯,反而大膽問了一句:“阿靖哥,我長得好看嗎?”

我不自覺地就回答了一句:“好看,真好看。”

聽這樣誇她,華箏喜笑顏開,又說道:“那你和父汗去說,讓我嫁給你好嗎?”

我腦袋“嗡”的一聲。不會吧,這就想嫁給我了,我還正想着怎麼拜託你的糾纏呢,於是我支支吾吾了半天,“這個……,我……”,什麼也沒說出來。

再一次,豆大的淚滴再次從他的臉上滾下,只聽她哭道:“我知道你是在撒謊騙我,其實覺得我很醜,心裡也一點都不喜歡我。”

老天阿,你可真是作孽!我急道:“華箏,別哭啊!阿靖哥一直很喜歡你啊,你一直是阿靖哥最好的小妹啊。”

我的意思是我一直拿她當自己的妹妹一樣,但是她情緒這麼激動,只聽到了“阿靖哥一直很喜歡你”,雖仍在哭泣,心裡卻又多了一份喜悅,繼續哭着到:“我昨天偷聽父汗他們說話,父汗說要把我嫁給都史那個混蛋!”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鐵木真那麼喜歡自己這個女兒,但爲了政治目的還是會不惜將她做爲交換砝碼。我是不想娶華箏的,但是我也不能讓他真得嫁給都史這種垃圾。不管了,小公主雖然刁蠻,但是卻純潔可愛,起碼華箏是我的小妹妹,我要盡好當哥哥的責任,即便不能徹底保護她也不能再自己眼前看別人糟蹋了她,於是輕輕將華箏摟在懷中,說道:“華箏別怕,只要有阿靖哥在,就一定不會讓你嫁給他的,我們的小公主那麼漂亮,怎麼能嫁給一個笨蛋呢?”

華箏語氣由悲轉喜,帶着依舊哽咽的聲音問道:“真的嗎?”

我堅定的說:“真的,難道你還不相信阿靖哥嗎?”

華箏緊緊地抱住我的肩膀,很激動地說道:“我相信,我相信!”說着話,還在繼續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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