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桃花島

翌日, 天際剛泛出初升太陽的橘紅色光暈,一艘雕刻着白駝山標誌的大船便緩緩出現在桃花島視線範圍內。在岸邊巡邏的啞僕見狀拿起掛在腰間小巧的號角,深呼口氣吹響了有客自遠方來的愉悅。

得到消息而趕來的黃藥師與白悠然在數名精神抖擻的啞僕陪伴下, 站在緊靠岸邊的竹林旁, 望着陸續登岸的白駝山衆位。

“歐陽兄, 別來無恙啊?”黃藥師面掛淺笑, 向臉色不善卻佯裝歡喜的歐陽鋒拱手, 歡迎道。

“託福,託福。”歐陽鋒心底早將黃藥師師徒祖宗十八輩罵了無數遍。若不是黃藥師□□出來的“好”徒弟勾走他侄兒,他也不至於在這海上顛簸數日。

“歐陽兄, 裡面請!”相對於歐陽鋒的抱怨,黃藥師心底也是埋怨成堆。真不知歐陽鋒怎麼□□出來這麼個魅惑人心的侄兒, 不知用何手段將他這優秀的徒弟勾上了歪路。看歐陽鋒今日的氣勢, 大有前來算賬的架勢。

“藥兄, 請!”歐陽鋒也不客氣,他今日就是向黃藥師討人來了。順帶向白悠然要回他應得的東西。

白悠然在前帶路, 微笑的聽着身後黃藥師與歐陽鋒的交談。努力將腦袋從歐陽克答應嫁給他爲妻的喜悅中□□,思考接下來如何面對歐陽鋒的逼迫。

穿過長長的桃花林,一精緻院落出現在視線裡。而站在院落外一臉莫名緊張的歐陽克尤爲顯眼。走在前面的白悠然一見到歐陽克,便匆匆數步跑近,將其摟進懷裡, 並在其臉頰上親了數下。絲毫不理會身後一羣人的反應。

黃藥師爲有這樣的徒弟感到羞愧, 卻也更加明白白悠然對歐陽克的重視。養育白悠然十數年對其性格瞭如指掌, 面對喜愛的人或物他從來都是愛不釋手, 一刻都分離都無法忍受。瞧他對歐陽克付出的感情, 怕已深不可拔了。

歐陽鋒冷挑眉頭,將手中拄着的蛇頭柺杖狠狠地錘了下地, 只見那柺杖陷下數寸。雖心底已有用《九陰真經》作爲交換將歐陽克許配與白悠然,但眼前這親暱畫面着實讓他無法忍受。

歐陽鋒身後的姬人早已知兩人的關係,但這般明目張膽的行爲着實讓她們臉紅。而桃花島的啞僕對眼前驚世駭俗的行爲習以爲常。白悠然與歐陽克在島上親熱,會小心躲着黃藥師卻不會小心避開他們。一開始的驚世駭俗到現在的麻木。

“悠然。”黃藥師見白悠然抱着歐陽克親完後,不顧歐陽克的掙扎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無奈出聲警告。

“師父!”雖不願但也因此放鬆了對歐陽克的牽制。

“叔父!”歐陽克掙脫白悠然,上前數步尷尬的喚道。稍早聽到號角聲,思及黃藥師昨日的話語,猜想歐陽鋒到桃花島了。快速穿着妥當,出門就瞧見黃藥師與白悠然走進桃花林的身影。忙追上前,就在他踏入桃花林的瞬間,林中的八卦陣便啓動,桃樹無人自動。無奈只能推出桃花林站在門外等待。

“嗯!”歐陽鋒淺淺冷哼道。而歐陽克則因他的冷淡,蒼白了臉。白悠然見狀想上前,思及歐陽克淺薄的臉皮,白悠然暗摸了摸因歐陽克剛纔舉動而疼痛的腰。他的腰可經受不起歐陽克一再的掐擰。

“前輩屋裡請!”白悠然無視歐陽鋒射來的目光,客氣道。

“嗯!”歐陽鋒掠過歐陽克,向屋內走去。冷冽的藥香讓歐陽克的心沉在谷底。原來在他眼中、心中,他永遠都及不上《九陰真經》。

寬敞而明亮的大堂中央是荷花池,池水是引進島上活泉而建的。池兩旁各有數個雅座,現在擺上了水果與豐盛的早餐。黃藥師與歐陽鋒對坐,白悠然與歐陽克對坐,兩撥人隔池相望對談。

“不知歐陽兄前來敝島有何貴幹?”黃藥師端起茶杯淺嘗,明知過問。

“是爲侄兒的婚事。”歐陽鋒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黃老邪明知他來島上所爲何事,還要明擺着問一遍。真是可惡至極。若等他拿到《九陰真經》學會其中的武功定能輕而易舉的將黃藥師、洪七公、周伯通、段正德數人殺死,以報之前的仇恨。

“哦?不知小女何時與令侄見過面?”黃藥師故作費解道。

“令媛?不知藥兄此話何意?”歐陽鋒被黃藥師突如其來的話語砸蒙了。歐陽克不是喜歡白悠然嗎?怎麼又扯上黃蓉了?

“歐陽兄到桃花島爲令侄提親,難道不是爲了蓉兒?”黃藥師故作驚訝道。

歐陽鋒望着黃藥師驚訝神情不解,難道他不知曉白悠然與歐陽克之間的關係嗎?歐陽鋒疑惑的掃了兩位主角一眼。

白悠然伸手摸了摸鼻樑,無奈啊。看來師父對他與歐陽克的事,很憤怒呢!

歐陽克略有尷尬的望了黃藥師一眼。黃前輩對他頗有意見,歐陽克心底泛起淡淡的憂傷。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由欣賞黃藥師不羈、隨性的性格到喜歡上。平日的相處,見黃藥師對其並沒有太嚴厲,對於白悠然與他之間的互動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知今日他的言語讓他深受打擊。

“藥兄難道不知令徒與我侄兒之間的事嗎?”歐陽鋒言語中出現了火光。他可不認爲聰明如黃藥師沒有察覺。尤其剛纔門口那幕。

“那又如何?兩個男子又怎能成親!”黃藥師放下手中已空的酒盅,嘆道。他也在矛盾啊!歐陽克他看着喜歡,作爲女婿,他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喜歡。但作爲未來的“兒媳婦”,他心底很矛盾。

“難道你們打算始亂終棄罵?”歐陽鋒臉色大變,劍眉緊蹙,拍桌而起。黃藥師淡定的喝着有啞僕斟滿的酒。

白悠然無語,歐陽克無奈。兩人都不知爲何就成了這般局面。

而此時黃蓉與郭靖則下了船登上了桃花島的地盤。黃蓉知黃藥師不喜陌生人在不經他同意之下進入桃花島,於是便柔聲勸慰郭靖在入島的小碼頭暫等片刻。徵得郭靖合作後,黃蓉懷着興奮的心情蹦蹦跳跳的就進了桃花八卦陣。獨留郭靖傻愣在碼頭,望着黃蓉活潑靈動的身影消失在一片桃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