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看到她,心裡也是歡喜的。
兩人分賓主落座,讓小二上了香茗。
“我也在找你,我以爲你臨時改變了主意!”
“怎麼可能啊,我這人,要麼不說,說了就不會反悔,實在是我師傅那人很煩,只是認錢從來不會管別的事。”香脂厭煩的揮手。
似乎想把所有的煩惱都拋開一般。
“這......”夜闌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好。
“你師傅要價是多少,要不,這一次就當是我僱傭你的好了。”夜闌建議到,俗話說的好,光棍不擋人家的財路。
“不用的,這次是我主動幫忙。何況我也算是報答七王爺當初的救命之恩,怎麼能要錢。那我香脂就太不是人。只不過,如何脫身,還要請夫人幫忙。”
夜闌點頭:“那是自然,我們詳細談談吧!”
兩人就在這客棧中,彼此交談了很久。將可能會發生的一些細節都商討了一番。
就在當天晚上,香脂去找嚴庭,說自己同意他的要求。
上一次香脂把嚴庭氣走了,嚴庭便去找香脂的師傅說事。
香脂的師傅是個年約五十的老女人,對錢財尤爲看重。
聽說徒弟獅子大開口的討要,倒也沒有怎麼怪罪。
如果不是她欠了嚴之動一個人情,這一次也絕對不會逼着徒兒就範的。
嚴庭的一番勸說,香脂的師傅立馬將徒兒找了回去,將此事說了一番。
最後嚴令香脂配合。
因此香脂再來找嚴庭,嚴庭表面很溫柔,心裡也是洋洋自得的。
將上次定好的計策又說了一遍。
香脂點頭答應着,心裡卻想着夫人怎麼還不來。
嚴庭見香脂的態度很好,也算多少安了心。
正要準備離去,忽聽外面響起淡淡的笑聲。
“真是可笑,居然找了一個酷似前王妃的人騙我家王爺。你們真的以爲王爺會在乎這個女人麼?如果在乎,當初又怎麼可能寫下休書?”淡漠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讓嚴庭心底大驚。
跑進院子,只見不遠處的圍牆上,站着一身白衣的少年。
少年蒙着面,看不到臉上的容貌,但嚴庭直覺認爲他應該就是和焰焰在一起的那個少年。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嚴庭冷冷的問。
“哈哈,嚴庭,你以爲你是誰。你把裡面的那個女人交出來。否則我不介意親手殺了她。”少年異常囂張。
嚴庭氣笑了:“你以爲你是誰,想要我交出人,你做夢。”
“是不是做夢,你試試就知道了。我今天沒空和你蘑菇,你派人害死焰焰的事,我還沒有和你算賬呢。你最好洗淨了脖子等着。”
嚴庭臉色微變,派出去的人基本沒有了消息,他已經猜到可能會凶多吉少,卻想不到居然會是全軍覆沒。
稍微猶豫了片刻,白衣少年已經行動起來,只見眼前白影一閃,那少年消失無蹤。
嚴庭大驚,再轉頭,香脂的身子已經軟軟的摔倒在地。
“你敢!”嚴庭怒哼。
“本大爺有什麼不敢的。”少年冷哼,身子卻猶如一片落
葉一般,輕飄飄的躍上牆頭,消失無蹤。
嚴庭氣得跺腳,卻無可奈何的回到香脂的身邊,伸手查看,對方已經沒了氣息。
好不容易設計好了一步棋,居然就這樣完了,嚴庭幾乎要氣得吐血。
派人將香脂擡下去,直接丟在城外的亂葬崗。
她活着的時候有用,如今死了要她的屍體還有什麼用。
嚴庭這邊暫時沒了依仗,無奈只能飛鴿傳書將消息傳給父親嚴之動。
當天晚上,過了三更天,一襲白衣的暮秋悄無聲息的到了亂葬崗,找到香脂的屍體,給她服下一粒解藥。
隨後將人揹回了夏莊巷。
過了大約有一個時辰,香脂緩緩醒轉。
“哎呦,我這身上怎麼這麼臭啊!”香脂陰沉着臉問。
“那個,應該是屍臭,我是從亂葬崗把你扛回來的。”暮秋嘿嘿笑。
香脂氣得翻白眼。
可詐死也是她自己同意了的,現在這樣倒也怪不得暮秋。
“好了,香脂,明天你就可以走了,先去瀾熙樓找花重樓,這是我給他的信。他看了之後一定會幫助你的。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看你自己的了。祝你好運。”夜闌將一封信和一些盤纏給了香脂。
香脂點頭接過。能不能順利的進入背後之人的視線,現在就看老天的安排了。
“你也保重,嚴庭那人其實很陰險,我猜,他應該會直接找他父親的。如果可能儘量絆住嚴庭。時間長了,嚴之動那隻老狐狸坐不住了,必然會親自過來。那時候就能從蛛絲馬跡上分辨出幕後之人了。”香脂也有些不放心的囑咐夜闌。
她在夜闌的身上嗅到了一些同類人的味道。這讓她對夜闌有種惺惺惜惺惺的感覺。
天不亮,香脂便上路了。
“你就不怕,她會出賣了你們麼?”銀在一邊很疑惑的問。
“你不懂的,我在她的身上,聞到了一種很特殊的味道,那種味道叫信任,叫報恩。和你這個沒節操的人不同。”夜闌冷哼。
“喂,女人,你說誰沒有節操啊!”銀不悅。
“說你啊!你就是沒節操。”夜闌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轉頭回了屋子。
這幾天她和暮秋都在忙着收刮錢財,當然這些錢財最終都給了那些窮苦的人家。還有一部分被夜闌截留下來,等着尋個機會給各地的難民。
最近幾年軒轅皇朝的大災不斷,有很多百姓都無家可歸,甚至朝不保夕的。
銀對此頗有微詞。
“我看是你沒有節操吧!當初是誰那麼義正言詞的說不要金銀珠寶的,其實是嫌少,自己去收颳了。”
夜闌對他的腹誹全部當成了耳邊風,壓根不放在心上。
香脂離開後,影城再度陷入了寂靜中。
軒轅冷那邊的進展也不大好。那些失蹤的毒物被陸續的發現,有些是藏在了某些居民的家中。
有些藏在了一些店鋪裡,當然大多是那些毒物逃匿出來傷了人,纔會被人發覺的。
軒轅冷有時候會感覺,是不是半個影城的人都已經是府尹的人了。
雖然說強龍難壓地頭蛇,但也不至於這麼離譜吧!
夜闌對這個府尹漸漸上了心,之前倒是壓根沒有放在心上。
她悄悄去找軒轅冷。問他能不能先把府尹給收押了。
軒轅冷卻搖頭:“他行事太過嚴密,一點把柄都抓不到,不但如此,這裡的百姓有很多對他也很愛戴的。所以,沒有足夠的證據之前,是不能輕舉妄動的。”
香脂離開後第三天,銀的人終於找了來。
也或許是銀的傷勢真的好了。
“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不會忘記的,將來必會報答。”銀笑眯眯的看着夜闌說。心底忽然有種難捨難離的感覺。
夜闌搖頭:“報告神馬的,我不在乎,你別再受傷就是了。還有,希望你不要和我們站在對立的立場上。”
銀抿脣點頭,也不多說,隨着下面人離去。
“這是我的信物,你帶着,將來你如果碰到了我手下的人,他們會識得此物,免得和你發生什麼誤會。”聲音遠遠的傳來,銀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玉佩放在夜闌面前的桌子上。
夜闌遲疑了片刻,還是將玉佩收好了。
從某種程度上說,她救了他,將來承受他的報答也是應該的。
她從來不是施恩不望報的人。
隨着銀的離去,影城再次恢復了寧靜。
再說香脂,一路緊趕着進入了延京城。
她這次出來特意化了妝,想讓人認不出來。
進城之後便去找瀾熙樓。
“麻煩,我要找你們當家人,有朋友要我帶口信。”香脂打扮成一個四十左右的老婦人,一臉的黝黑,臉色也很難看的出現在瀾熙樓門口。
瀾熙樓裡的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是從哪裡來,要帶口信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花重樓雖然沒有什麼官銜。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見得。
香脂猶豫了一下,說了影城兩個字。
門口的守衛急忙進去稟報。
時間不大,花重樓從裡面匆匆而出。
“人在哪裡?”花重樓焦急的問。
香脂急忙上前,壓低了聲音迴應了一句:“我就是。”
花重樓上下打量了她半天。
“你跟我來!”示意香脂跟進。
一路走過彎彎曲曲的長廊,到了花重樓的房間。
“坐吧!”花重樓也不急着問,先示意香脂坐下。
香脂認識花重樓,以前不止一次遠遠的見過。故而還是比較熟悉的。
“你叫什麼名字。有什麼口信要給我?”花重樓問。
香脂將夜闌的信拿出來交給了花重樓。
花重樓小心的打開,看過之後一聲長長的嘆息。
“你是自願的?你可知道,你這樣做可能丟了性命的。幕後之人對夜闌這個名字不說深惡痛絕也差不多。”花重樓疑惑的看向香脂。
“我知道,七王爺與我有恩,我想要報答。”香脂低喃的回答。
“那好,那你去把化妝洗掉,我看看你和夜闌相似的程度有多少!”花重樓心底對這個女人也是很好奇的。
香脂點頭,轉身拿出小包忙忙活活的老半天。將臉上的那些東西都洗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