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鳳淼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落到這般田地,陰冷的水滴不斷從頭頂石縫-滲出,四肢被粗糙鐵鏈捆縛,鐵鏈被砸入堅實石壁之中。
這場景是那麼的似曾相識,五年之前,發瘋的鳳焱就被關在此處,而五年之後被藍玲瓏陷害的鳳淼依舊被關在同一個地方。
輕輕扯動鐵鏈,手腕已經被粗糙鐵鏈磨破了皮,鮮血浸染着鐵鏈,空氣裡是一種鐵鏽味兒與血腥味兒融合的怪異味道。終於有些明白被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天牢中,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寧願選擇自盡身亡,也不願意被禁錮終身。
因爲在這裡伴隨他的不只是黑暗還有無盡的恐懼與孤寂。那不知名的爬蟲時不時的從一旁森森白骨上爬來爬去,堅實的石壁上迸射-滿牆的烏黑血跡。就連他長大嘴巴想要呼吸,空氣潮溼污濁的都快要將他荼毒至死,
不知道五年前的鳳焱有沒有跟他此刻一樣的想法,若是在這裡多關他一秒,他寧願真的就此死去。也許真的是天理循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曾經陷害過鳳焱的他也遭人陷害,而且這次他真的是在劫難逃。
因爲就算鳳焱得知此事有異樣,他也不會爲自己洗脫罪名。畢竟那個位子只能有一個人坐不是嗎?
“咔啦,吱呀。”石牢裡傳來有人打開鐵門鎖鏈的聲音,不經常使用的鐵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點點燈光照耀進來,鳳淼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牢房門再次被關上,黑暗依舊席捲着鳳淼,陰冷的氣息並未隨着有人進入而減弱,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身處冰窟。
“你真的相信是我殺了父皇、母妃和冷蕭嗎?”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鳳焱,他們之間太過熟悉了。說句不誇大的話,就算鳳焱化成灰,他也能認得出來哪個是鳳焱。
“一開始我的確是不相信的,但是藍貴妃說了些有趣兒的話,這就讓我不得不懷疑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漆黑的石牢裡看不到一絲光亮,一雙陰鷙寒芒在黑暗中不停閃爍,鳳焱就站在距離鳳淼不到一尺的地方,陰測測的望着他。
這地方他算是故地重遊嗎?他五年前的記憶中斷也是在這個地方。已經確定了他嗜血癥狀是因爲自己服食了血魔散,而他第一次發狂吸食人血亦是在這兒,也許今天他就要知道五年前在這裡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
“哼,那個女人能說什麼我不用猜也知道。無法不就是說我是母妃與冷蕭的私生子,說父皇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震怒想要廢掉我的太子之位,然後我一怒之下就殺了父皇他們?呵呵,我還真是高估你了,莫非你真的相信了那蛇蠍女人的鬼話?”
鳳淼說完自顧自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鳳焱你若是相信了那女人的鬼話,怕是用不了多久你也會栽到她手裡。她可不像是表面上你看到的那般楚楚可憐,她出手狠毒無情,轉瞬間就殺了冷蕭。不過,當時父皇已經死了,所以她只是在父皇屍體上戳了一刀而已。至於我母妃,她是經受不住刺激自己一頭撞死的。”
“這事究竟是藍玲瓏所爲還是你所爲,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到時候我會召集羣臣讓他們評判這件事,若你真的是清白的,你自然會得到自由。”
鳳焱當然知道藍玲瓏說的不是真話,他反而更相信鳳淼的話,不過就算這樣鳳淼的結局已定,他不會再有翻盤的機會。
“自由?鳳焱你當真以爲我是個傻的?你我之間鬥了這些年,我還不瞭解你嗎?這次可是你絕佳的機會,我不認爲你會放棄這個機會讓我重見天日。”鳳淼冷哼着瞪着鳳焱所在位置。
“沒錯,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會輕易放過你。若你真的與我公平競爭,那麼成者爲王,我絕對不會爲難於你。但是你來告訴我,爲什麼我會突然變得嗜血如狂,爲什麼我會被父皇捨棄?鳳淼別說你不知道爲什麼?若你老實交代,我還可以給你個痛快!”
鳳焱現在的心病就是自己的嗜血癥狀,他只有通過鳳淼找到下毒的人才能得到解藥解脫這種痛苦。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還可以隱瞞冷風兒多久,那個精明的小女人很快會發現他的與衆不同並未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有所改變。
“呵,我當你來找我是爲了什麼?原來是爲了這個。”
鳳淼嗤笑着自黑暗中擡頭:“是,我是知道你爲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我還知道是誰給你下的藥,除非你放了我,那麼我是不會告訴你到底是誰害了你。想必每日每夜靠鮮血活着的你,很想解除這種痛苦吧?”
“廢話少說,你快點把害我的人說出來!”鳳焱聽了鳳淼的話,腳步微移,有力大手死死掐住鳳淼咽喉。
“怎麼你想要殺我?你殺啊!你難道不想知道究竟是誰下毒害你,你難道以爲支持我的人不會反咬你一口?我記得那藍玲瓏可是你送進宮裡的~”
說到這兒鳳淼腦海中靈光一閃:“是你!原來是你指使藍玲瓏殺了冷蕭,又扮成父皇也是我殺的假象嫁禍給我!”
“你胡說些什麼!藍玲瓏她到底做了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鳳淼你就算亂咬人,你也要咬個清楚。”鳳焱眸中燃起兩簇熊熊火焰,這人根本就死性不改,五年前陷害他,現在又想來陷害他。
鳳淼就是個隱藏的禍患,若是他不說這番話還好,他說出了口,鳳焱就不會再留下他的。
“我胡說什麼?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冷蕭和母妃的私生子,我的生母是父皇身邊一名宮婢,歐陽貴妃的兒子早就在二十年前死掉了。我是真正的皇家血脈,說我要因爲這個殺了父皇和冷蕭,這纔是胡說八道!”
不顧鳳焱越發捏緊的大手,鳳淼開始掙扎起來,臉紅脖子粗的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