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醒來時,周圍依舊是一片黑暗。我揉了揉眼,依稀記得似乎遇見了木以哲。難道是我在做夢嗎?想想,應該不太可能遇見吧。這似乎是第一次在夢裡見他。
“咚咚!!!!”外面敲門聲,我驚了驚,喊,“進來吧。”
門開了,一道暗光進來。是vivi和哥哥!
哥哥的表情有些嚴肅,這是他很不高興的表現。Vivi倒是笑嘻嘻的,只是看起來也有些異樣。
“哥。”我低頭叫了一聲。
“小智,vivi都告訴我了。”哥哥和vivi坐到我的身邊,他撫了撫我額前的發,有絲心疼。
“哥哥,我沒什麼事的。你也不用擔心。”我盡力擠着笑出來,想讓他們安些心。
“阿成哥,我覺得,應該讓小智再回去。我看得出來,小智還是喜歡在那個高中的。”vivi突然開口說道。
爲什麼她要說這些話呢?原本,我已經是在盡力忘記了,可如今……
“小智,你下去吃點東西吧,很久都沒吃的,才暈倒了。老悶在房間裡,沒病也要有病了。”vivi勸着我。
“我不想吃。”我搖了搖頭。
“不想吃也要吃點,你這樣怎麼行呢?”哥哥也跟着說,卻是極溫柔的。
我嘟起嘴沒再說話,呆在這裡,我還能怎麼辦?
“阿成哥,你去求求你爸爸,讓小智再回去吧。”
Vivi的話讓我有些感動,然而,我是知道那老頭子的,他怎麼可能願意讓我再回去呢?況且,如果我再回學校,我要怎麼去面對他們,那些曾經幫了我不少的人呢?
“可是……”哥哥皺起了眉頭,我知道,哥哥也是明白的。
“阿成哥,你不去試試怎麼知道呢?再說,上次小智不是也成功去那個高中了嗎?怎麼知道不行呢?”
“這次是不一樣的,這一次小智的事情這麼嚴重,老頭子恐怕氣都要氣死了,幾乎是不可能讓小智再回去了。除非發生奇蹟。”哥哥分析得頭頭是道,卻把我心中唯一的那點信念也打破了。
“哎呀。”vivi見我一臉失望的樣子,立即打了下哥哥,“阿成哥,你怎麼這麼笨。這個世界奇蹟這麼多,你怎麼知道不會發生奇蹟?你要是不敢去,那就我去。反正我不是你們家的人,他也總不能罵我吧?”
“vivi,你不用再說了。哥哥說得對,除非有奇蹟,不然他是不可能放我的。這個世界就算是奇蹟多,恐怕也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了。”我閉了閉眼,搖搖頭。現實的終歸是現實的,無論再怎麼不願意,也始終要去接受。不學會接受,也就只能面對更大的痛苦。
Vivi輕嘆了口氣,見我這麼說,她也不知要說些什麼了。我閉上眼睛,並不想再去想了。他們大概見我也要休息了,也就靜靜離開了。
次日醒來,我依舊賴着,太陽曬得我有些睜不開眼。女僕在外面敲門,我沒有理會,敲了一會,她竟自己開門進來了。我半睜着眼睛,看見她將早餐放到桌上,然後走到我的面前,俯身輕叫,“小姐,醒醒,吃早餐了。”
我只覺得懶懶的,就沒有理會她。
“小姐,小姐。”那個女僕還在叫着,我有些煩了。轉了個身依舊沒有理會。其實,我只是想躲避那個早餐,我不想吃,也吃不下去。
“小姐,難道還在睡嗎?那可怎麼辦呢?”那女僕自言自語,我覺得有些奇怪了。她的話,是什麼意思?接着,她大概是沉默了。又接着,我聽到她在講電話。
“怎麼辦?小姐還沒有醒呢。”
“這個,要是她不願意怎麼辦?”
“啊?可是,我怎麼行呢?”
“……好吧。”
這一串我基本上聽不懂的話,讓我更加疑惑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女僕,到底要做什麼?
女僕打完電話,就趴到我的耳邊,輕聲說,“小姐,可不要怪我啊,要是弄痛你了,也不要罵我啊。”我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我能做的,只有靜觀其變了。
我知道,像我身處的家庭,綁架之類的事是多如牛毛的。也因此,從小我要被逼着學跆拳道。
這個小女僕應該是好對付的。我心裡想着,依舊是暗兵不動。
只感覺她輕輕地將我抱了起來,我偷偷眯出一條縫,望見她正揹着我朝窗戶口走去。難道,她是想要把我從窗戶裡丟出去嗎?是想要殺我?不會是老頭子的仇家派來的吧?
看着離窗戶越來越近,直到窗戶口時,我突然睜開眼,從她的身上跳了下來,一個躍身,將她半個身體按在窗戶外。只要我一鬆手,她就會掉下去。
“啊!!!”小女僕失聲叫着,但立即住了口,死咬着脣,“小姐,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哼!!!”我冷笑了一聲,手上加了些力度,“這話是我問你纔對,你要幹什麼?爲什麼要把我背到窗戶口?是不是想殺我?”
“不是的不是的,小姐,你誤會了,真的不是的。”小女僕死命地搖着頭。不過,並不是她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的我就會相信的。
“不是?那是什麼?”我逼問着。
“是……是……我不能說啊。”這個小女僕,真是不知好歹。
“有什麼不能說的?你要是不說,看我怎麼對付你。小心你的家人……”我威脅着,嘴角還歪着,我想,我現在應該笑得很陰險。
“小姐,不要啊,我家只有個八十歲的老奶奶,全靠我養活了,你千萬不要爲難她啊。”這些個小女僕,就是好威脅,一說就怕了。
“那你還不快從實招來?”
“是vivi小姐和少爺。”
“……”這話說得我真是一頭霧水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vivi小姐和少爺想讓小姐出去再去念高中,又怕老闆不同意,就想偷偷讓你出去。所以,所以就讓我……”這小女僕的樣子怯怯的,不過她的話我還是相信的,因爲,這件事也只有他們倆人是知道的。
“那你幹什麼要偷偷摸摸的?”
“那是我不敢驚動老闆,小姐又還睡着,所以……”
這小女僕,解釋得還真有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