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醒醒啊!”一個女孩的聲音在簡的耳邊響起。
一個小丫頭懷中抱着一個滿頭是血的女子,女子容貌被血染的看都不出了,一動不動,多半是沒氣了。
一旁還有個婦人,她聲音焦急地道:“凝霜,這可怎麼辦!眼看夫人那邊有了動作,二小姐馬上就能回京城了,這下二小姐沒了,我們肯定得在這窮鄉僻壤一直待下去了。”
凝霜一聽,立馬來了起。“陳嬤嬤你怎麼說話的,小姐待你也不薄,你卻只想着這些!若不是你讓小姐一個人出來,小姐怎會摔破了頭!”
簡聽得實在聒噪。怎麼,這是死都不讓自己安靜嗎?下了地獄都不安寧。“別吵了!煩不煩啊!”
簡這一出聲,這裡頓時便安靜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婦人。“太好了!二小姐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凝霜看到主子睜開了眼,自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哽咽地道:“小姐……嗚嗚嗚……你嚇死凝霜了……”
簡睜開眼的一瞬間,一臉疑惑:這是哪?地獄?不對!地獄爲什麼還會頭疼?還有眼前的這兩個人,她們穿的是古裝嗎,那自己爲什麼也穿上了?不對……我沒死!?
簡立馬警惕起來,一把推開了凝霜道:“你們是誰?這是哪裡?你們要做什麼!”
凝霜一下子給問迷糊了。“小姐,你在說什麼啊?我是凝霜啊?”
簡一臉狐疑。“我不認識你。”
凝霜:“什麼!?小姐……”
這下,一旁的婦人覺察到了不對。“凝霜,小姐怕不是撞壞了頭,得了離魂症了?”
離魂症,就是俗稱的失意。
雖然凝霜很難接受,但總歸主子沒事便好。“我的小姐啊,你怎麼也麼命苦。幸好小姐性命保住了,不然凝霜…嗚嗚嗚……”
看着主子還是一臉警惕的模樣,凝霜有些難過,簡單的解釋道:“小姐,你是尚書府的千金,名喚文婕。我是你的貼身丫鬟凝霜,那是陳嬤嬤。我們不是壞人?你放心……”
簡聽她一番敘述,沉思了起來。小姐,尚書,丫鬟……這不是古代的稱呼嗎?
雖然她也覺得這種事情真夠扯淡的,不過現在種種情況表明,她的的確確是穿越了。
那哥哥呢?他會不會也穿越過來。
但簡自己也清楚,她細節發生穿越這種事情就已經夠扯淡了。
哥哥多半是沒有,但還是忍不住抱有期望。
這副身體的主人叫文婕嗎?
這算是老天對我悲慘人生的憐憫嗎?既然給了我再活一次的機會,你那我就替她走完後面的人生吧。
從此,我就是文婕。
“小姐,我們快回家吧,陳嬤嬤你去給小姐請大夫。”
“嗯。”文婕先進來之,則安之。
不過奇怪的是,凝霜說的回家和她想象的一點都不同。沒有高大的府邸,只有一個破落的四合院,屋頂上還生了幾株雜草。而且就這一路走來都沒有幾戶人家。
進了屋,凝霜燒了一盆熱水進來要給文婕清洗,拿起了毛巾又有些猶豫。
看凝霜遲遲不動手,文婕問道:“怎麼了?是我頭上的傷口太可怕了?你要是害怕的話就給我吧。”
凝霜一聽她這麼說,連忙道:“不是的小姐!是……哎~小姐你之所以在這沒人的舊莊子是因爲六年前您意外毀了容,之後你便……有些瘋癲,從不出門,話也不說,夫人便安排你在這郊外的莊子修養。不過你對容貌太過在意,從不讓我伺候你梳洗,平日也是帶着面紗,所以……說起來,凝霜已經六年沒見過小姐的容貌了。”
原來如此。文婕倒是能理解,在這個封建的時代,容貌對一個女子有多麼重要。不過自己終究是要頂着這張臉活下去的。“從今日起你不必避諱了,爲我梳洗吧。”
聽文婕說出這樣的話,凝霜開心的笑着道:“好。”
六年了,她看着文婕一直走不出那個陰影,這一次的失憶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文婕在銅鏡裡看着凝霜一點點清理點臉上的血漬。
“……”一時間,文婕不知該怎麼說。“原來你們這裡……我這樣的算醜啊。”
銅鏡裡面的人,膚如白雪,青絲如瀑,眉目如畫,媚眼含情,未用過口脂,脣瓣卻嬌豔欲滴。
而六年未見過文婕容貌的凝霜也驚呆了。“小姐!你的臉!你的臉好了!?”凝霜差點就要喜極而泣了。
不過凝霜不解。“小姐,你的臉明明好了,可你爲什麼鬱鬱寡歡了這麼多年……哦,我忘了,你得了離魂症,不記得了。”
文婕摸着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你也說了,六年前我毀容之後精神就不正常了,就算容貌好了,心病卻不一定會好。”
這時,外面傳來了陳嬤嬤的聲音。“小姐,大夫來了。”
凝霜下意識要去拿面紗給文婕遮臉,文婕一個手勢便制止了。
文婕道:“進來吧。”
陳嬤嬤一進門便看到了文婕沒帶面紗。
等等不是說這二小姐毀容了嗎!?
陳嬤嬤是文婕毀容後派過來照顧的,沒見過文婕以前的面貌,之見過她帶面紗的樣子,這是她平生第一次見文婕的面貌。
這世上,竟有如此標誌的人!
“陳嬤嬤,你先下去吧。”
“……哦!好。”愣了半天,陳媽媽才反應過來。
說實話,如果不是文婕的衣服沒換,只聽聲音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位絕美的女子是那個人們口中說的毀了容的可憐的文家姑娘。
之後,大夫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開了兩幅藥,叮囑了一下要注意的方面,收了錢便送走了。
文婕仔細向凝霜打聽了自己的身世,才之她原來生活本當令人羨慕,可在九歲那年卻成了整個京城人們口中的可憐的文家姑娘。
文婕本是尚書文閔善的二女兒,母親母家是江南首富,也是文家主母,文婕也自然而然的成爲了文家嫡女。
她的人生可以說的順風順水。可在她九歲那年,文婕與大姐文怡發生口角,兩人打鬧間文婕劃傷了臉。本來也不算毀容,大夫開個去疤的方子便能好全,可那大夫是個庸醫,用錯了一味藥,文婕的臉不但沒有好,到場喝了藥就起了退不掉的紅疹,請遍了京城有名的大夫,沒一個人能治好……
文婕之前生活順遂,人人追捧,地位衆星拱月,可就因爲毀了容,文閔善知道文婕再也不能嫁入皇家,和太子的婚約也要作罷了。因此不再像以前一樣疼愛她,母親也放棄了培養她。
一時間,文婕發現了,自己在這個家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她生來就是一個聯姻的物件。
突然的跌落神壇,這讓這個未知世事的女孩徹底的崩潰了,從此一蹶不振,時而脾氣暴躁,時而鬱鬱寡歡。大夫說她得了心病,母親便把她安置到了郊外莊子上養病。
不過,文婕也從凝霜那裡得了一個好消息。
“你是說,明天京城就會有人來接我?一個月後是我的及笄,母親要接我回京,給我辦及笄禮?那我豈不是可以過小姐生活了?!”
這也太好了,她可不想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的地方待着。好不容易做一次小姐,一定要活的風風光光。
凝霜有些吞吞吐吐地道:“小姐,雖然你的臉好了,我們能回去了。可我聽說現在文府大小姐很是得勢,她姨娘都快騎到咱倆夫人頭上了,你回去定是要受氣的。”
文婕聽凝霜這麼說,不但沒有沮喪,倒反來了興致。“哦?那這不是有意思了嘛。不過要我文婕低人一等,絕不可能。”
不得不說,如果穿越過來只是過大小姐的日子,那還真是沒意思。現在聽凝霜的意思,日後是有的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