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道來,倒也不顯得她會點醫術很稀奇,一切都是因爲有高人在背後指點,加上她原先也身受重傷,而今這傷也還未好全,有點經驗處理重傷,亦是說得過去。
但太醫們還是對她不懂醫卻出手救了玄王一事而耿耿於懷。
此事傳出去,豈不是要被天下人恥笑,說靈武帝國整個太醫院都是窩囊廢,還不如一個不識醫的女子。
雲卿塵此刻想的並不是這些,她緩緩起身,脣角帶着一抹淺淺的弧度,問:“皇上,臣女已經將玄王救醒,你是否要履行你我之間的約定。”
軒轅帝回眸看她,倒也是乾脆,而且,他也不認爲雲卿塵這個女人敢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你道來,朕滿足你。”
“那皇上,你可要聽好了,臣女的條件不過分。”雲卿塵側過了身,聲音輕聆婉細的道:“請皇上,再答應臣女三個要求。”
“什麼?”軒轅帝低呼了一聲。
那一直默不作聲的皇后,也瞪大了雙眼怒視雲卿塵,可聲音卻不緩不慢,充滿着威嚴的說:“雲家女,休得放肆。”
“皇上是沒辦法答應嗎?”雲卿塵回頭看向軒轅帝,走下了一個臺階,微微低下頭說:“既然沒法答應,臣女也不會強求,那還望皇上日後不要再說自己一言九鼎。”
“雲卿塵,少用激將法,朕允了,你道來。”軒轅帝面色微微泛紅,心中有些惱怒,但卻沒有當衆發作出來,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敢提什麼要求。
“第一個條件,請皇上放了臣女的婢女筱寧。”雲卿塵直言。
軒轅帝沒有思考,便點頭應允:“放了她。”
趙公公“誒”了一聲,便趕緊走出了大殿。
“那你的第二個條件呢?”軒轅帝雙眸一眯,眼底劃過了一抹危險的光華。
雲卿塵再次直擊要點:“請皇上召告天下,太子未娶先休臣女一旨,太子與臣女早已無迎娶之心,我已到了適嫁之齡,還望皇上給臣女留一絲顏面,成全太子也成全臣女。”
說完後,雲卿塵自衣袖裡拿出了一張紙,那是太子那日到府上休原主時,遞給原主的休書信。
上面寫着,他這輩子不會迎娶她入門,她休想做他的太子妃,上面還蓋了太子的印章和名字。
她當衆將那張紙攤開。
墨玄冶也是夠蠢,當初爲了羞辱原主,用了很大一張紙,寫了很大的字,以至於她攤開的時候,滿殿的人皆能看清上面的原話。
墨玄冶看到那張休書的時候,臉色早已形同墨汁一般的黑:“雲卿塵……”
“太子是想否認這封休書是你寫的嗎?”雲卿塵打斷了墨玄冶的話,現在她是贏家,他沒資格在她面前耀武揚威了。
“雲卿塵,你將休書遞過來,讓本宮好好瞧瞧,到底是不是太子的手筆。”皇后眉眼狂跳,簡直是恨不得掐死雲卿塵。
當衆拿出休書,這是要讓她的皇兒失信於天下不成。
然而,雲卿塵卻看破了她的心思,她將休書不急不慢的摺好,道:“皇后娘娘,待皇上下了解約詔示,臣女願意將這份休書送給皇后,到時候皇后娘娘帶回宮中好好研究研究也不遲。”
皇后面容失色,雲卿塵縱使不看她,都能想象得到皇后此時的面孔有多麼猙獰。
九五至尊之後,受人敬仰,她何時受到過這等待遇,但凡是忤逆她的人,都只有死,可是雲卿塵偏就是逆向行走。
她可以殺人,但卻不敢明目張膽的殺。
雲卿塵卻是最不怕這些陰暗,只有在陰暗的時候,她才能夠露出自己的真本事。
“雲卿塵,本宮是皇后,本宮命令你將休書立刻送過來。”皇后語氣帶着一抹命令與戾性。
雲卿塵擡眸看向她道:“臣女知道皇后娘娘是皇后,臣女也答應將休書給皇后娘娘,只是,不是現在。”
隨後,她回眸看向軒轅帝,此時軒轅帝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他若是將太子未婚先休的事情,就這樣召告天下,有損皇家顏面。
但是,他是皇上,用什麼理由,由他說了算。
“好,朕答應你。”
“皇上……”皇后驚呼。
軒轅帝低喝了一聲:“皇后,朕知道在做什麼。”
“皇上,你何需聽她的,就以雲卿塵現在這態度,對皇上不敬,就足以讓她死一千次。”皇后的眼眸露出了惡毒之色。
而她心中,卻也早已想好了雲卿塵的死法。
若是不將她千刀萬剮,恐怕難消她心頭之恨,今日之辱!
雲卿塵也明白皇后的心思,這後宮的女人哪一個沒點心思,她徐徐道來:“皇后娘娘,衆太醫在此,你可莫要亂說話,要不然,臣女出宮後,有什麼好歹的話,衆人會以爲皇后娘娘小肚雞腸,斤斤計較,派人謀害臣女。”
“你……”好厲害的心計,這大殿內太醫、宮女、太監都在,還有不少的妃子在場看着,若是雲卿塵出宮後她就動手要了她的命,衆人便會口口相傳,最後指到她皇后頭上來。
雲太師好歹是書香望門之後,如今又入朝爲官,他還是太子的老師,她輕易將他的女兒殺了,難保雲太師不會追究,到時候引發到朝堂上,令百官惶惶不安,那還有誰願意去效忠這樣的皇朝。
軒轅帝立刻怒聲大喝:“夠了,皇后,此地沒你的事了,回你自己的寢宮去吧。”
“皇……皇上。”皇后沒想到,自己對他的維護竟換來他的大怒,她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只好將怒火引到雲卿塵的身上,隨後轉身,離開了乾龍殿。
等皇后離去後,軒轅帝語氣發冷的問:“第三個要求。”
“請太子殿下,拿着鑰匙,親自爲臣女解開枷鎖。”
響亮的話語,在大殿徐徐縈繞開。
衆太醫們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恨不得提着藥箱子離開乾龍殿,省得看到了或者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
要讓太子蹲在一個女人腳下解鎖,那簡直比打他巴掌還羞辱人。
這雲卿塵看來是真的不要命了,三個要求,後面兩個要求就得罪了三個人。
而軒轅帝在聽到她最後一個要求的時候,直接回道:“派人去死牢拿鑰匙過來。”
墨玄冶聽到此話時,雙手猛地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