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鶯歌的眼睛潮溼一片,看到楚莫笙,突然轉身就跑,趴在門邊乾嘔。
楚莫笙汗顏,難道自己這麼醜?醜到看到自己想吐?
楚家盛產美男,江鶯歌見到楚莫笙和楚莫離就知道了,只是,自己剛剛看了這血腥場面,剛剛情況緊急,現在稍微放鬆,那恐怖的傷疤又浮現在腦海,所以乾嘔不止。
好不容易恢復些,江鶯歌問:“那些人爲什麼殺你?”
“皇子會被人追殺是很常見的事。”楚莫笙說得輕鬆,而江鶯歌則聽得心驚膽戰,什麼叫做很正常?難道經常有人追殺他?
皇子王爺間的明爭暗鬥,早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天下人都知道,一山不容二虎,更不用說自己這樣鋒芒畢露了。他一直覺得,自己不過是父皇用來保護那個真正太子的盾牌而已,他自己的父親,他再瞭解不過,所以,他纔會這般不甘心!憑什麼他就一定要做那個可笑的馬前卒。
“這裡,怎麼只有你一個人?”若是有些園丁丫鬟,這些刺客也不敢這般大膽,這宅子很大,江鶯歌與楚莫笙在逃跑時便感覺到了。
“有時候有幾個丫鬟過來收拾,一般不會有人。”楚莫笙這樣回答江鶯歌。
“爲什麼?”
“因爲喜歡安靜,皇宮太吵鬧,無法靜下心來想事情。”江鶯歌聽完,想起上次的事情,皇宮確實不是一個好地方。
“待你多待幾日,就知道這皇宮中的明爭暗鬥有多殘忍。”楚莫笙無奈笑道。
“宮中的明爭暗鬥與我應是無緣的,我只想守着十三就是。”
楚莫笙聽完,不禁笑得更甚。守着十三?他的十三弟,怕是這幾個王爺中的佼佼者!“你對十三弟就這般死心塌地?”楚莫笙忽然一問,江鶯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猶豫半響道:“所以六皇子,鶯歌怕是要辜負你的心意了,對十三……早已是情有獨鍾。”
好一個情有獨鍾,若是哪日發現十三騙了你,不知你回想今日所說,會是怎樣一番反應?他倒是期待得很。
“既然如此,隨你,只是,你我至少應是朋友,可好?”
江鶯歌點頭,算是答應了。
待一切安頓下來,天色已晚,楚莫笙倒在藥房的軟塌上睡着了,受了傷,加上下午的變故,早已是體力透支,今日,楚莫笙算是救了自己,但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遭這番驚嚇。
雖然經歷了祁連山後,江鶯歌已經變得堅強許多,對一些事情,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接受準備,但命懸一線的感覺真的不怎麼樣!
楚莫笙還沒有醒,天色已經有些昏暗,江鶯歌想離開,這裡一個人沒有,江鶯歌找不到人問路,這樣的大宅子,大晚上沒有一個人,楚莫笙一人在這裡難道不害怕?
寂靜的可怕,江鶯歌甚至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起伏,想了又想,不忍心叫醒楚莫笙,焦急的等待着,
今天她嚇得不輕!在這樣安靜的詭異的地方,江鶯歌真的沒什麼心思休息,而且,偌大的王府,王妃不見了可是大事,到時候若是事情鬧大,自己與六皇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豈不是招人話柄。想到這裡,江鶯歌更加的坐立不安。
這是,身邊傳來楚莫笙的咳嗽聲,看來是醒了。
“你醒了?”江鶯歌終於等到這個人醒來。
“嗯。”淡淡的迴應一聲。
“這裡……如何出去?”江鶯歌問。
“你找不到路?”所以沒走?他還以爲是這女人刻意留下來的,看來,自己真是越來越自作多情了。
“嗯!”江鶯歌點點頭,看到楚莫笙那受傷的眼眸,不禁心中生出些負罪感來,只是自己要走而已!幹什麼有負罪感?!
“你出了這門直走看到觀景臺從觀景臺出去,那裡與普通宅子佈局都差不多,你自己去找吧。”楚莫笙說完,艱難的翻過身,江鶯歌猶豫片刻,站起身離開,一絲落寞在眼中閃過,只是江鶯歌在轉身時沒有看到。
天色越來越暗,江鶯歌直直的去尋出口,而楚莫笙則躺在榻上,孤單一人,房中沒有電燈,這樣的房間他早就習慣了,只是江鶯歌一走,排山倒海的寂寞與孤獨席捲而來,一顆心,在黑夜中,就像有一雙無形大手緊緊捏住,讓人喘不過氣來,江鶯歌還在長廊中穿梭,四周靜悄悄一片,江鶯歌總覺有人在暗處盯着自己,心中恐慌,不禁加快步伐,好不容易尋到了大門,外面人聲鼎沸,江鶯歌一陣興奮,拉開大門,對面,居然是一座漂亮的塔一樣的高樓,上面寫着五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皇城第一樓!
門口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皇城中,居然還有這樣熱鬧的地方?江鶯歌踏出門,反身將硃紅的大門關上,總有一種逃出生天的錯覺。邁開步子,就往王府趕。
此時的楚莫笙房間,輕輕飄進一個人來,打開火摺子,一盞一盞的點燃室內蠟燭,楚莫笙沒有動,只是嘴角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來人穿着綠色的輕紗羅裙,晚風一吹,衣裙飛舞。
“你來幹什麼?”楚莫笙問道。
“來看你死了沒有。”
“現在看到了。”
“你爲何受這麼重的傷。”邊說邊將楚莫笙的紗布解開,裡面的傷口觸目盡心,可女子眉都不皺,重新給楚莫笙上藥。“傷口包的太潦草,藥亦上的沒有規矩,你就不怕自己真的死了?”
楚莫笙笑,江鶯歌那張小臉又映入腦海中。“你還有心思笑?十三王妃,你還是收起心思的好。”
“可是,我覺得她……很可愛。”臉上笑容更甚,只是女子包紮的手稍微用了力。
“玩火,也要適度!”
“痛……”稍顯示弱的聲音,讓女子手上動作一頓,無奈放柔動作繼續,沒想到,楚莫笙突然坐起身來,捏住女子下巴,女子擡頭,眼眸中略微慌張。楚莫笙勾脣一笑,俯下身,在女子脣上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