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直視着楚莫離的眼睛,眼中淚水,不停涌出,楚莫離皺眉看着江鶯歌那雙帶淚的眸子。
“所以,我才更不能辜負了不是嗎?”江鶯歌看着楚莫離,那帶淚的眸子模糊一片,看不真切楚莫離此時面上的表情,江鶯歌低頭,沒有抽噎,但是聲音中的憂傷,哪裡是遮得住的?“至少,這是他留給我最後的東西,況且,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與你爲敵,我只是想要留住他的東西而已。”
江鶯歌說完,楚莫離看着江鶯歌,久久沒有開口,最後,終於轉身離去,江鶯歌擡頭,剛好看到楚莫離離自己越來越遠,然後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
昨日種種,難言悲切。四周也覺冰冷,慼慼涼涼一片傷。想到楚莫笙倒在自己面前那一幕,江鶯歌只覺痛的四肢百骸無力。
江鶯歌轉過身,春雨見到那一張悲切的臉,頓時不知,說什麼去安慰這個受盡苦難的江鶯歌,唯有上前,扶住江鶯歌,低聲道:“娘娘,身體要緊。”
江鶯歌被春雨扶着,坐在了凳子上。
“春雨,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春雨明白。”
“去盯着江燕舞。”
“娘娘?”
“我本想,從江燕舞的口中得到上官淼淼的打算,但是現在看來,皇上心中,似乎早已經有了皇后人選,我怕江燕舞,怕是會利用我除掉上官淼淼。”
“娘娘你原來早就知道?”
“春雨,若是要你信江燕舞,你會信嗎?”
“自然不會。”
“所以,我本意也是想要讓江燕舞以爲我信她了,只是,這件事情,終歸還是沒能按計劃進行下去了。”她不能用楚莫笙給的笛子,如今,只能靠自己單打獨拼。
“春雨這就去。”
“還有!”江鶯歌叫住了春雨。“定要小心。”
“嗯!”春雨點頭,然後轉身離開,小姐,原來……
江鶯歌看着春雨離開的背影,不知爲何,心中不安至極,總覺得,春雨這是踏上一條不歸路。
努力平息這異樣情緒,是自己,太疑心了。江鶯歌站起身,看着外面天色,此時,已經是晌午時分,現在的天氣,已經漸漸熱起來,這立後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江鶯歌站在那巍峨羣宮中,頓時覺得,自己在這皇宮中,居然是這樣的渺小,在這金絲牢籠中,不知不覺,已經這麼久了,明年,春雨應該就已經是到了出宮的時候了吧。
到時候,這宮中,便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在這裡面,望着那片永遠不變的天空,度日如年!
思至痛處,江鶯歌嘆口氣,似乎這人世間所有的悲傷難過,全在這一聲嘆息之中!
傍晚時分,春雨回來了,並且帶回來了消息,江鶯歌聽完,頓時覺得,若是春雨這丫頭從小生活在皇宮中,怕是現在身份早已尊貴異常,因爲,她居然接觸到了江燕舞身邊貼身丫頭。
“怎麼樣了?”
“娘娘,春雨用老方法,假意歸順二小姐,並且,已經打聽清楚了,二小姐,確實是沒安好心。”
“是嗎?”江鶯歌冷笑,江燕舞怎麼可能安好心?“既然如此,就看她有什麼動作了,只要她一動作,我們就反將一軍。”這一次,一定要將後宮這兩個女人,狠狠的打壓下去,楚莫離,你不是說,我不可能做皇后?現在,我就做給你看!除非到時候,你將我殺了,否則……
江鶯歌想用柳輕絮用過的方法,陷自己於不義,然後江燕舞動手後,江鶯歌便要春雨反水,然後,上官淼淼已經除掉了,江燕舞,順理成章的,也一併除掉。
江鶯歌的計劃,是好的,只是,在用計方面,江鶯歌始終還是沒有江燕舞的手段毒辣。
立後的風聲在越來越緊之後,變成了現實,最後的皇后,是上官淼淼,這件事情已經確定,只用等着冊封儀式了,只是,江鶯歌發現,春雨不見了。
江鶯歌奇怪,爲什麼,春雨今日沒有回來?江鶯歌派人去找,但是沒有見到春雨身影,江鶯歌奇怪,但是很快的,突然想到,是不是在江燕舞那裡。當即想也不想,往江燕舞那裡而去,到了江燕舞那裡,江燕舞見江鶯歌滿面怒火的進來,笑着迎了上去。
“姐姐。”
“把春雨交出來。”
“春雨?姐姐說的春雨是姐姐的貼身丫鬟春雨嗎?”
“廢話少說!你把春雨關在哪裡了?”
“姐姐說這話,妹妹可就不懂了,妹妹不知道什麼春雨啊。”
“你若是不交出來,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姐姐!你的丫頭不見了,應該去宮中找,而不是到妹妹這裡來!”江燕舞的話變得生硬起來,江鶯歌看着江燕舞這模樣,更加確定,春雨必然是在江鶯歌這裡。
“來人!給我搜!”
“姐姐什麼意思?!”江燕舞擋住江鶯歌帶來的人,看着江鶯歌。“姐姐這裡可是我的住處!”
江鶯歌冷冷的掃了一眼江燕舞。“那姐姐也告訴妹妹,我是這皇宮中貴妃,皇后還沒有冊立,現在,我就是這後宮中最大的,我說要搜,妹妹一個小小婕妤能阻止得了嗎?”這聲音的語氣,只逼得江燕舞后退幾步,然後是更大的不甘心,江鶯歌看着江燕舞,然後冷下令。
“搜!”
“不準搜!”說話的不是江燕舞,而是身後一個冷冷的男聲,這個聲音,江燕舞再熟悉不過了,是楚莫離!
江鶯歌回過頭,看着楚莫離一步步走過來,江燕舞見到楚莫離,頓時如見了救星。
“皇上!”忙跑了過去。
“皇上!這個女人,關了我的丫頭!”
“若不是你一開始便心懷鬼胎,她又怎麼會關了你的丫頭?!”江鶯歌聽完,不敢置信的看着楚莫離。“你說什麼?”江鶯歌問,楚莫離看着江鶯歌又說了遍:“是你,心懷鬼胎!”
“今日,我一定要將春雨找出來!”
“不準!”楚莫離冷冷的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