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嘯天重傷
三人聞言,也不覺得尷尬,只是笑着道:“冥皇恕罪,我等行至這同心殿,覺得陰涼不已,遂斗膽進來乘了會涼,是經過妖也姑娘的同意的。”說完視線看向妖也,像是爲了印證自己的話。
妖也點點頭,朝冥墨烈笑道:“別那麼小氣,別人又沒失禮,只是進來陪我聊了會……”說到這裡,又似乎帶着抱怨的道:“誰叫你那麼忙,都沒空陪我,你不陪我,我自是要自己找樂子的。”
這話聽着着實有些輕佻。
另外三人都是有些詫異,不過面上不顯罷了。
畢竟能被養在這深宮之中的女人,除了公主也只有妃子了,可冥國就兩個公主,一個已經嫁人,一個已經死了,這個萬不可能是公主,那麼只有可能是冥皇的女人了。
而冥皇的女人,莫過於傳說中的那個女子,讓冥墨衝冠一怒奪江山的妖也……其實對於這個女人,他們都或多或少聽說過。
這次進來,也是帶着一些試探的,不過顯然他們並沒有試探到什麼,見冥墨烈似乎真的動怒了,也都大方的請辭離開,畢竟他們幾個大男人進入後宮是於理不符。
三人離開後,冥墨烈在妖也的脣上狠狠的懲罰了一記,才彆扭道:“妖兒,別的男子可以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而且……他們還不一定是乾淨的。”
妖也先是有些怔愣,隨即大笑出聲。
冥墨烈被她笑得很不自然,這話是孟浪了些,可都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妖也曖昧的視線在他身上掃了一圈,若有所指的道:“你確定你一個人就能滿足我?”
好吧,這話問的,真是一個比一個孟浪。
冥墨烈直接將人攔腰抱起,是男人,就沒有能受得了心愛之人如此懷疑的!既然她如此的不信任,他就要做到讓她信任爲止。
這一鬧,又是好幾個時辰,連晚膳都沒有用,四婢守在外面也不敢問,只等着兩人完事後傳喚。
月亮掛於枝頭,知了吱吱吱的不厭煩的叫着,妖也饜足的伏在男人的胸膛上,纖細的指尖輕輕的滑動在他的腰側,似挑撥,似曖昧……可人卻有些心不在焉。
冥墨烈靠在牀頭,一手扶着她軟軟的腰肢,一手輕撫着她妖媚的面容,也不打擾她,就這麼望着她,昏暗的燭光下目光柔得如一縷清泉,纏纏繞繞,全部沐浴在她身上。
兩人這樣安安靜靜的依偎了好一會,直到又一根紅燭燃完,房間裡的光線又暗下少許,妖也突然轉頭,看向冥墨烈,輕聲問道:“還記得那個很像我的女人嗎?”
冥墨烈點頭,看着她。
妖也微微抿脣,接着道:“她叫仙也,曾經是我的婢女,卻趁着我歷劫之時,幻化成我的模樣,奪了我族長之位,那洛貝逸只怕也是她的人了,我將他懸於城門上就是爲了引她過來,在你登基之日,她必定會來,我現在還不知道她什麼底細,或許我會敗給她,我死了,你也會死,且還是魂飛魄散,只怕是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你怕不怕?”
“怕。”冥墨烈眸色暗了暗,嘶啞着聲音道,伸手將她擁進胸膛,緊緊的抱住,又道:“但我更怕你死了,我還活着。”
更怕你死了,我還活着。
妖也沉默,可那雙嬌媚的眸子裡有太多的震撼劃過,她想過幾種他可能有的回答,無外乎怕或者不怕,卻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
這是一句她覺得比“我愛你”更讓她動容動情的表白。
第一次她這麼確切的覺得,她那個決定沒有錯,這個男人或許是不一樣的。
妖也吻上那張脣,發現這張脣比以往都要讓她眷念與迷戀……
——
三天,過起來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
到第三天時,氣溫更是高了,妖也不懼熱,但也熬不住這天氣下穿厚重的皇后宮服,看着宮人送來的一件件華服,眉宇從頭至尾就沒有鬆動過,冥墨烈自是心疼她,秘密叫人用冰蟬絲織了一整套皇后的宮服,趕在前一日擺到妖也面前時,妖也看到時正被午後的燥熱弄得煩躁不堪。
上好的冰蟬絲,摸在手上都覺得涼颼颼的,妖也倒是挺滿意的,但情緒還是不高,懶洋洋的窩在軟榻之上,軟軟的看着冥墨烈擺弄着那些衣物。
冥墨烈看到她這麼沒精神的樣子,真是心疼不已,想要抱她,又怕她更熱,只能接過曉梅的扇子給她扇風,一邊低聲安撫道:“就一日了,過了明日封后大典,我們就去瑤城山莊避暑。”
“嗯。”妖也懶懶的應了一聲,人都不想動。
其實她往常哪裡這樣怕熱過,這次會這樣,多半也是心情引起的,可是她自認爲那仙也不足爲懼,怎麼她的情緒波動會這麼大?
隱隱的不安。
這纔是情緒躁動的根本。
可是把所有的事情想了個遍,她也想不起有什麼事情能讓她這樣不安心的。
冥墨烈在她身邊落座,溫柔的摸摸她的小臉:“怎麼了?”
妖也搖頭,轉身就窩進他的懷裡,冥墨烈求之不得,之前就是怕她熱都不敢抱她,這會她自己窩進來了,自然是抱了個滿懷。
門外四婢端來冰鎮過後的綠豆湯,一小蠱,放在盤子上還冒着冷氣,冥墨烈自然的接過來,一勺一勺的餵給她喝,邊說着一些朝堂上的趣事逗她開心。
妖也隨意的聽着,當聽到禮國時想到洛貝逸,就問道:“他如何了?死了嗎?”
“沒有。”冥墨烈回道,想想也覺得奇怪,這要是旁人這樣暴曬三日,不吃不喝哪裡能熬到住,他竟然還沒死,而且那男人似乎還沒有半點的武功,實在是奇怪。
“城門周圍有什麼異動嗎?”妖也又接下一口綠豆湯,但並沒有喝下去,而是揚着下巴湊近冥墨烈的脣,將嘴裡的食物渡了過去,冥墨烈食髓知味,將人緊緊的攬住,將她嘴裡的每一寸甜美都吮過,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
妖也嬌嗔的睨了他一眼,那一眼的風情讓冥墨烈心尖都開始顫抖,才食情。欲爲何物的男人,真是恨不得將心尖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裡,永遠不分開。
不過現在在談正事,冥墨烈也只能將就着先啃啃紅脣解解渴,然後接着道:“沒有,想來那洛貝逸於她來說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
妖也沉默了會,然後道:“不,如果真的不重要,她不會將蛟龍刀給他。”那蛟龍刀威力大,是唯一能傷到她的東西,仙也卻給了一個不會武功之人,這足以說明洛貝逸對她來說很重要。
只是,也夠沉得住氣的,不怕這麼漂亮的男人死了麼?
冥墨烈點頭,那蛟龍刀是他心裡的一大隱患,這幾日他拿去鍋爐融化,都兩天了竟然還沒有一點點的反應。
妖也看着他沉默不語的樣子,將他又遞過來的勺子推開,站起身來走到窗戶口,看着窗外的風景,背對着他道:“沒用的,那蛟龍刀要想毀掉,只有一個方法。”
冥墨烈放下碗,走到她身邊,看着她:“什麼方法。”
“沾了我的血,和我的靈魂一起被三生原石吞噬。”妖也淡聲道。
這樣的話被她這麼淡然的說出來,冥墨烈只覺得心裡一慌,動作比思緒快,已經上前一步從後抱住她,緊張的喊道:“妖兒。”
妖也順勢倚在他的懷裡,安撫道:“放心吧,沒聽說過禍害留千年嗎?我起碼也能活個千來歲吧。”
冥墨烈聽着她揶揄的話,心裡的緊張得到緩解,也忍不住笑着打趣道:“是吧,我們都可以活成老妖怪。”想到這裡,冥墨烈又覺得心裡暖暖的,他們這比相守十生十世還要幸福,因爲除非天地覆滅,不然他們將永遠不會分開。
他想着,等解決完仙也,他將冥國交給他人,就能帶着她遊遍世界,做一對神仙眷侶……也算是完成塵曾經的承諾吧。
傍晚時分,冥墨烈臨時有事去了書房,妖也也得到消息,仙也開始動作了。
這三日裡,四獸被她趕走後,就一直沒有再回來,妖也沒在意他們去了哪裡,她這個人有些變態的固執,有些認定了的東西很難再改變,就如同她不想再要四獸一樣。
只是,現在聽着侍衛的話,她有些意外,又覺得很正常。
三獸帶着仙也在城門口遛了一圈,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
呵呵。
她笑了,笑得那麼媚,那麼冷,那麼諷刺。
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三日前那三獸還在她跟前苦苦的哀求,說要幫她對付仙也,怎地這才幾日的時間,就倒戈相向了?
嘖嘖,人心不可信,獸心更不可靠吶。
也不得不說那仙也有點手段,只是越是這樣,妖也的興趣越大,比起不堪一擊的敵人,她更喜歡和強者玩,這個世界這麼大,她的壽命又那麼長,不多找點東西玩又有什麼意思了。
退下侍衛,妖也繼續躺在軟榻上,似乎和剛纔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四婢明顯的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變了,帶着絲絲的殘戾,讓人光看着就不寒而慄。
妖也,妖也,嬌媚的,純淨的,淡然的,可再多變,永遠也不要忘記了她的本性,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吶……
——
銀白的曙光漸漸顯出緋紅,朝霞印在同心殿的窗柩上,太陽從山脊緩緩升起,把清晨的白霧盡數烝散,翠綠的枝頭上沾滿了晶瑩的水珠,閃爍着瑰麗的彩輝,美得像是仙境。
妖也被曉梅扶着坐到了銅鏡前,另外三人在屏風後往浴桶裡放着熱水,這是冥國每個出閣女子必經的一個過程。
將頭髮盤於頂,妖也躍進浴桶,頭磕在邊沿,潺潺的水聲摻和着曉梅的囑咐,像是一道催眠曲一樣,妖也只覺得昏昏欲睡,曉梅到底說了些什麼她也沒聽仔細。
四人心中頗爲無奈,但也只是一笑而過。
將溫水盡數倒進了浴桶,門外也響起了腳步聲,四人知道是冥墨烈來了,昨日裡他就吩咐過,洗浴的事情等他自己來做,旁的人誰也不許插手。
四人起身走到外間,一身常服的冥墨烈剛好走進來,看到四人,揮手讓她們出去了,在門外守着,自己腳步輕輕的走進屏風內,看到妖也頭磕在浴桶邊沿,睡得迷糊,不由的寵溺一笑。
以往時,妖也是從來不睡懶覺的,尤其是以殷雪的身份活着時,幾乎是每日天沒亮就開始練功,做童雪霜時,這個習性也沒有改變,倒是後來失去了記憶,這個習性突然就有了改變,直到現在的妖也,幾乎每日都要日上三更才肯起來。
不過,不管是怎樣的她,冥墨烈皆是全盤接受。
爲了不擾她,冥墨烈刻意放緩了腳步,但是妖也的眉宇還是動了動,只是沒睜眼罷了,冥墨烈知道她已經醒了,現在估計處於養神階段,也沒有放開腳步,繼續輕輕的走過來。
浴桶的旁邊放了很多花瓣,冥墨烈將花瓣慢慢的灑在她的後背,白皙光滑的背脊,圓潤的肩頭,絲絲墜落的青發上幾朵鮮花點綴着,盈盈清水中散發着瑩潤的光澤,他只覺得眼前的一切美得讓他口乾舌燥。
情難自禁的低下頭,在那。裸。露的後背上印上一吻:“妖兒,你好美。”
妖也輕笑出聲,微微偏頭,露出更多淨白的頸項,眼神迷離的看着他:“你倒是閒的很,今日難道不忙嗎?”
忙嗎?
怎麼會不忙,跟着一起來的四衛站在門外,心中都是忿忿不已,今日登基大典,多少事兒等着他們皇上做啊,可皇上一大早起來就念着今日她沐浴的事情,他們是不太明白,同樣是女子,這事兒怎麼就非得他親自來做?這佔有慾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不過,雖然心中都是揣測良多,四人也沒一個敢表現出來,現在的妖也不再是他們以前認識的童雪霜,童雪霜以前雖然也不見多親人,但是好歹待他們也算是有禮,而這個妖也,他們看到她只能感覺到無限的壓迫,有時候她一個眼神看過來,他們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跟見了鬼似的。
冥墨烈未回答她的話,在他的心裡,即使是天塌了也沒有她的事情來得重要。
他不喜歡別人碰她,即使是女人,但是這些他不能明說,妖也的性子太不羈,不喜歡被束縛,他們已經爲了這個鬧過多次矛盾,不想今日也因爲那些被破壞掉氣氛。
冥墨烈的手不似女人的纖細,骨骼分明,掌心還帶着薄繭,是以往練劍時留下的,現在撫在妖也細嫩的皮膚上帶着說不出的舒服,他的力道又輕,所以絲毫不會覺得疼。
穿梭的大手,沉重的呼吸,壓抑的低喘,妖也笑了。
帶着揶揄的睨着他,故意道:“可不許誤了吉時。”
妖也哪裡真會在乎這勞神子的吉時,但她就是想要逗冥墨烈,真以爲她傻了,他那點強烈的佔有慾誰不知,她只是不屑於說罷了。
妖也習慣了被人伺候,從前是四獸,除去中間歷劫的那些時日,她都是被伺候着過來的,於她來說是誰伺候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要舒服。
所以當冥墨烈幾乎把她所有的事情攬過去時,她也未說什麼,他喜歡,她舒服,就已經夠了。
未歷劫之前她一直覺得,這麼長的歲月如若只對着一個人,那該是多麼的無聊與乏味,所以她一直未打算過這一輩子就收一個男子。
別看現在她對冥墨烈如此寬容厚待,就以爲她死了心和他過永生,那是不可能的,妖也骨子裡是不安分的,她要的就是動盪,世界越亂才越好,和她作對的人越多才越好……現在對冥墨烈她還覺得不錯,不厭煩,也就歇了心思和他一起過。
可是未來那幾乎沒有盡頭的日子裡,她到底能不能一直和他一個人過,這還得看冥墨烈的本事了!
當然,此時冥墨烈是不知道妖也的心中是這麼想的,不然哪能這麼滿足,在未來的日子裡,兩人都是你追我趕,你來我擋……冥墨烈爲了打情敵,甚至專門成立了一個殺人組織隊,幹嘛?當然是殺情敵用的!自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不提。
妖也不在意誤不誤了吉時,但冥墨烈在乎,他和她不同,把這看成了兩人間最重要的時刻,遂只是將妖也攬在懷裡,激。情款款的吻了好一會就作罷。
沐浴完,妖也被冥墨烈親自抱到軟榻上,旁邊的椅子上整整齊齊的疊放着她即將冊封的衣裳。
肚兜,內襯,裡衣,褻褲……每一樣都是用冰蟬絲織成,冥墨烈仔細的給她穿上,動作溫柔的不可思議,將所有的衣服穿好後,他纔開門讓梳鬢的嬤嬤進來,自己坐在一邊的軟榻上,深情的看着她,眼中的歡喜那麼濃那麼烈。
腦子裡閃過太多的場景,走到今日這一步,可以說是歷經了千重萬難,他很慶幸,她三次歷劫他都有參與,沒有這些糾纏,他們也不會走在一起。
他唯一對不起的也只有冥墨塵了,可塵已經死了……其實捫心自問一句,如若冥墨塵還在,他還真的能放開她嗎?
答案……明顯是否定的。
她於他是毒,是劫,若有不能擁有,他就渡不過這個劫,結局是死。
所以,對她,他永遠也不會放手。
“皇上,皇上?”梳鬢的嬤嬤梳理好後,見冥墨烈只看着不言語,表情幽暗,看不出任何情緒,不由心中一慌,以爲是自己梳的不好,跪在地上緊張的全身都顫抖了。
冥墨烈被人強行從自己的回憶中拉回來,俊眉不耐的一蹙,還未來得及發怒,就被眼前妝容驚豔住了。
妖也站在他身前,身上穿着由冰蟬絲織成的大紅色宮服,領口用黃色的絲線繡了鳳凰騰飛的圖案,裙襬則是繡着金色的祥雲圖騰,一頭烏黑如墨的秀髮完成了一個扇形高髻,頭上帶着皇后纔有的朝陽五鳳珠釵,脖間戴着聖尊翡翠珍珠項鍊,耳上墜着純黑水晶吊墜,一雙妖媚的眸子隱在明珠流蘇後,映得越發瑰麗而嫵媚。
其實有時候說一個人美,是很單調的讚美,就如同現在的冥墨烈,眼前的妖也是任何美好的詞都形容不出的,冥墨烈也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讚美詞原來如此的匱乏。
眼前的女人,是他的!
每每想到此處,他都有熱淚盈眶的衝動。
妖也對外貌沒什麼要求,但看着冥墨烈驚豔的臉,還是蠻受用的,嘴角噙着的笑容一直沒有消散過。
冥墨烈怔怔的看了她好久,嘴角還帶着傻傻的笑,二夜得到妖也的允許進來時,只覺得忒掉份兒,他也不敢多看妖也,只低下頭稟告道:“皇上,吉時快到了,請您先換衣。”
說着,身後的三夜就捧着一個托盤上來了,四人都知道冥墨烈不會回宮去換衣,所幸就將龍袍帶來了。
冥墨烈看看妖也,又看看那龍袍,眼神逐漸堅定下來。
明黃色的龍袍加身,金絲玉冠束起了墨色的髮絲,目光清冷,劍眉微揚,薄脣輕抿,長身玉立,一身的帝王霸氣渾然天成。
明黃色的龍袍在清晨的陽光下閃閃發光,這一刻,很意外的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妖也眼神閃了閃,走到霸氣十足的男人身邊,冥墨烈握住她的手,兩人站在一起,強烈的凸顯了一個詞,天作之合!
尤其是兩人相視一笑時,站在周圍的四衛和四婢都忍不住呼吸一頓,有種從內而發的感動。
兩人收拾妥當從同心殿出來時,太陽已經升起,比起上次冥墨風的登基儀式,這次準備充足,自然是要隆重很多,再加上三國皆有使者來觀禮,這次登基儀式可以說是冥國史上幾百年來最隆重的一次。
冥墨烈爲了讓世人見證他和妖也的婚禮,特意還放了百來個百姓進紫禁城觀禮,在天剛矇矇亮時,羣臣和民衆就在宣武門殿外候着了,隨着太陽的高升,氣溫也越來越高,但也沒人覺得不耐煩,還是保持着高度的興趣伸長了脖子往那唯一一條通道瞧,都想第一個目睹這歷史性的一刻。
而此刻,其實兩個主人公都還沒有從同心殿出來,在兩人準備出來時,一身傷的嘯天跌進了同心殿門,驚了大批的人。
妖也蹙眉,看着受了重傷的嘯天。
嘯天努力支撐着身體,垂下眼簾看着妖也,妖也走至他身前,伸手探上他的手腕,眉頭蹙的更緊了,嘯天受了很重的內傷,幾乎整個心脈都被震碎了!
“怎麼回事?”妖也問,臉沉了下來,竟然還有人可以將她的守護獸傷到這個程度。
嘯天努力壓制着昏厥的欲。望,緊咬着牙根,使自己聲音聽起來不模糊的道:“主上,是湘君。”
“他和仙也在一起?”妖也眯眼,眼中帶着嗜血的殺氣。
嘯天點頭,緊抿着的脣瓣裡流出褐色的血液,身體開始顫抖,他伸出手想要握住妖也的手,奈何身體上的痛楚已經使他的意識徹底模糊,他看着自己伸出的手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化,一些暗色的皮毛從皮膚下冒出來,身體深處的骨血發出崩裂的聲音……
當他的意識徹底失去時,整個人已經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屬於人類的四肢漸漸收縮,變成了獸類的四肢,眼珠子更是藍的泛光,滿身毛髮,而那俊朗的五官也變成了獸類的狼臉。
獸人嘯天的本尊是狼,這一次的受傷將他徹底的打回了原型,甚至比上一次妖也歷劫還要厲害,至少那時候他還是獸人模樣,而這一次,變成了徹徹底底的狼身,百年來的功力毀於一旦。
變成了狼身的嘯天臥在地上,頭磕着地板,嘴角的血還在不停的流淌。
妖也目光沉沉的望着他,這一刻她面上的表情誰也不能辨別,似笑,似冷,似癲狂!
周圍站着的幾人看着這一幕,都是心一沉,冥墨烈更是捏緊了拳頭,雖然妖也的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知道,冷情冷心的妖也傷心了,而且是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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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兒們端午快樂,二更在下午,爺一輩子木有二更過,這次來一發!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