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捉蟲捉蟲
作爲冥國最受寵的王爺,這婚禮自是得盛大,所有用度也是最好的,嫁衣由冥國最好的繡坊名繡坊趕製。
還未到婚禮的日期,雙翼王府府內就已經是煥然一新,遠遠勝過之前的兩次迎娶正側妃的佈置,一來,是因爲兩位王爺對這場婚禮的親歷親爲,二來,下人都知道現在迎娶的八王妃是他們王爺癡戀的童姑娘,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所以在全國告示後,雙翼王府上下就處在緊張的佈置當中,所有丫鬟奴才都是嚴正以待。
正月裡的初五,在冥淩御賞下一批賞賜後,後宮以溫貴妃爲首,都接着開始往雙翼王府運東西,運的都是些稀奇寶貝,尋常人見不着的寶貝。
然後是其他皇子,大臣,富賈,也開始往雙翼王府送禮,一時之間只看到雙翼王府門庭若市,來來往往的都是挑着擔子送禮之人。
旁人見着都是豔羨不已,只道這童姑娘好有福氣。
這不,大晚上的冥國最大的酒樓簡易酒樓還是喧鬧不已,人人都在討論昨日雙翼王府出的告示。
“看見昨天雙翼王府的告示了嗎?”也不知誰問了這麼一句。
一聽到這話題,馬上就有人開始搭腔:“怎麼沒看見,今日我還特意去看了一眼。”
“是啊,我今日出門都是特意從雙翼王府門口繞出來的,又看到好幾人挑着擔子,送禮進去。”旁邊一胖子,聞言,趕緊從自己座位上走出來,走到旁邊的一桌,一臉神秘兮兮的語氣。
有人豔羨:“這童姑娘可真有福氣。”
“誰說不是呢?前兩年沒嫁出去,現在轉眼嫁給翼王爺,還同樣是賜婚,那陣仗比兩年前還要大。”
“這也是人家的造化,我聽我家那口子的三大姨的二叔公的四侄子說,那童姑娘可是長的國色天香,迷不倒哥哥,吸引了弟弟也是不錯的,而且啊。”
“什麼?”那人一頓,幾乎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引了過來。
“嘿嘿,看看你們,急什麼。”見此,那人還故意賣起了關子,不過也沒拿喬多久,喝了口熱茶就繼續說道:“這八王爺和童姑娘感情是真好,我家那口子的三大姨的二叔公的四侄子就是在那雙翼王府當差,親眼看到兩人有次在亭外相擁,深情着呢!”
“真的啊……”此起彼伏的驚叫聲。
爆料之人見別人都很賣面子,後面就越說越來勁,雖然很多事情都已經偏離了真實的軌道,不過衆人還是願意聽他瞎掰,畢竟對這種離他們很遠的事件,大家聽聽也就圖個樂子。
在簡易酒樓的二樓也有一人在一直聽着,每聽一句,面上的笑容就多一分,直到最後變成哈哈大笑,他抱着酒瓶,笑得不能自抑,笑得眼淚都順着眼角流出來了。
站在一邊的四福一臉擔憂的看着他:“王爺,我們回去吧,您喝了很多了,不能再喝了,這酒傷身的。”
昨日四福陪着冥墨風去找的童姑娘,他被自家王爺打發了出來,他不知道後來發出了什麼事情,只知道當他趕過去時,冥墨風像是已經瘋了一樣,不停地大笑,不停地出掌,把一片片的大樹連根拔起。
好不容易停止了,就來了這酒樓喝酒,包了這個包廂一直喝,喝了一天一夜了,喝了睡,醒了就繼續喝,直到現在,他已經數不清他喝了多少酒了。
他實在是怕他的身體喝垮了,使勁的勸,這纔剛勸住,樓下的一討論,他就故態萌發,又開始不間歇的笑,不停地喝酒……
四王府雖然很多機密的事情都不是他處理的,可是這一刻四福卻很清楚,自家王爺的異常只怕和那童姑娘有關。
只是他想不明白,王爺已經有了兩位側妃,雖然那殷蓉側妃不受待見,可是那玲瓏側妃可是個好主子,溫柔賢淑,善解人意,王爺爲什麼不愛自家的溫柔側妃,偏要去癡戀那不屬於自己的人,那童姑娘他也見過,好看確實是好看,可到底是太過冰冷,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好的。
“你說,她爲什麼就看不上我?爲什麼?!”一陣陣摧心的怒吼,把晃神中的四福拉回現實。
他擡頭,看向一身酒氣,醉眼朦朧,眼圈猩紅的男人,只能無奈的嘆氣,他英氣煥發的王爺何曾這個模樣過?
心中暗罵一聲罪孽,他連忙上前勸撫:“王爺,不是您不好,是她沒有眼光,您別喝了,回府去好不好?王府裡側妃娘娘還在等着您了。”
“她沒有眼光……她沒有眼光……”冥墨風一次次的呢喃重複着四福的話,半響,苦澀一笑,眼中痛楚盡顯:“不是她沒有眼光,是她看不上我!她說了,她從來就沒有看上我!從來沒有!”
後面的話幾乎是嘶吼出來的,只是聲音越大,話中痛苦就越多。
他痛苦不堪的閉上眼睛,自言自語,又像是問四福:“她爲什麼就看不上我了?爲什麼?”
四福蠕動着嘴脣,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知道那童姑娘不是他能詆譭的,就算他心中真的覺得她比不上自家的側妃娘娘,但是他知道現在也不能說。
“咕隆咕隆……”又是一瓶酒灌進嘴裡,溼了衣襟,他低着頭,聲音嘶啞的就像是在哭:“小雪兒,小雪兒,你可知道,我真的好痛苦,痛的都要死去了……”
後面冥墨風又喝了多少酒,連四福也數不清,冥墨風喝的爛醉如泥,躺在地上毫無知覺,四福沒法,架着他出門,走到簡易酒口的門口,剛好碰到出門辦事的小荷。
“四福管家,王爺這是怎麼了?”手上拿着幾個紙包,小荷連忙跑上來詢問。
“王爺喝醉了。”
小荷皺眉,也伸手搭上一把手,幫着一起扶着冥墨風上馬車,邊道:“怎地喝這麼多酒,難道一整晚都在喝嗎?”
四福沒回答,但是這答案是很明顯的了。
小荷也沒詢問了,兩人合力把冥墨風扶上了馬車,剛打算駕車離開,醉過去的冥墨風又像是清醒了過來,命令道:“拿酒來!”
“王爺,您不能再喝了!”四福勸告。
“本王讓你拿酒!你有幾個狗膽敢不聽!”冥墨風怒吼。
四福無奈,只能轉身跑進酒樓,抱着一個半大的酒罈出來,掀開簾子遞了進去,然後爬出來,坐在前面駕車,馬車慢慢的駛離酒樓。
酒樓上,一扇窗戶後站着一個紅衣男子,看着馬車離開的方向,妖媚的勾脣,眼神玩味,表情卻不置可否。
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白衣男子,雪樣的白衣,黑亮垂直的墨發,斜飛的英挺俊眉,棱角分明的臉龐,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脣,修長高大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惡虎,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他怎麼樣?”看着馬車漸漸的遠去,紅衣男子勾脣問身邊的男人。
“……”白衣男子皺眉。
“不行對嗎?”紅衣男子自言自語:“確實不行,這個男人自詡深情,卻受不住誘惑。”
白衣男子聞言,轉頭看向他,紅衣男子輕笑,妖媚的閃人眼:“不信是嗎?那我們賭一賭,誰贏了,誰先回歸,怎麼樣?”
“你做了什麼?”白衣男子終於說話了,只是聲音極冷。
紅衣男子只是邪魅的笑了笑,不置一詞,轉身離開,身姿搖曳。
——
小荷本來也是在外面的,後來聽到裡面碗和酒罈碰撞的聲音,想了想也掀了簾子爬進去。
四福倒是沒說什麼,這小荷是當初他們側妃娘娘的陪嫁丫頭,在府裡算大丫頭,本身也算是冥墨風的通房,只是他們王爺沒動過而已。
馬車裡。
冥墨風靠着車身,半躺着醉醺醺的倚着,一隻手放在額頭上,輕輕地揉捏着,狹長的墨眸半眯,墨玉般的長髮披散了他整個肩,神情慵懶的拎着酒杯灌酒,仰頭間,眉斜入鬢,眼裡醉意朦朧。
小荷跪在一邊,小心的看着他:“王爺,喝酒傷身,您不能再喝了。”
冥墨風像是沒聽見,視線越過她,投向了窗外,目光寂冷。
“王爺……”
“噓噓,別說話。”冥墨風把手指放在脣間,說的極其漫不經心。
小荷噤聲,乖巧的跪在一邊,低着頭。
“給本王倒酒。”冥墨風看着她,突然道。
小荷低眼,小心的在眼前的杯子裡倒了一杯酒,又用手帕把周圍的酒液擦掉,才雙手端起,恭敬的遞給了冥墨風。
冥墨風看着她一系列的動作,修長的眉微微揚起,眸子裡閃過些莫名的光,怔了一下,好一會纔回神,傾了下身子,微坐起來,接過她手上的酒杯。
“爲何要擦拭?”他撐着額頭,手指摩挲着太陽穴,蹙着眉,神情不太好受。
“嗯……不髒了王爺的手。”小荷還是低着頭,弱弱的道。
冥墨風斜眼一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閉上眼睛,手繼續揉着太陽穴。
小荷擡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思忖半響,慢慢的靠前,輕輕地伸出手,接替了他的手,素手纖纖,倒是比自己的力道要舒服,冥墨風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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