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爲她試藥
一個時辰後,仙兒一身整潔的從暗房內走出來,她左右看了看,才轉身離開,而她前腳剛離開,後腳身後的男子也跟着走了出來,同樣左右環視了一週,才往另外一邊離開。
仙兒一路走到童雪霜所處的廂房,看向守門的丫鬟,壓低了聲音問道:“如何了?”
幾個丫鬟朝她行禮,其中一人回道:“回花姑姑,奴婢等在外面聽到了水聲,想來她是有沐浴的,半個時辰前沒了聲響,應該已經成事了。”
聞言,仙兒勾脣,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揮揮手,傲然道:“那行,現在你們在外面好生守着,我進去看看。”
一個丫鬟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屋內還有着沐浴後未散去的水霧。
仙兒走進去,她在房內環視了一週,在榻上看到了閉着眼睛的童雪霜。
她邊緩步走過去,邊小聲的試探性的喊:“童姑娘?童姑娘?童姑娘?”
見榻上的童雪霜未有任何反應,她的腳步逐漸變得輕鬆,到了牀榻前,她小心翼翼的,仔細的打量着牀上的女人。
雖着一身簡易的白紗裙,卻肩若削成腰似約素,肌若凝脂,眉如柳,面若芙蓉,再加上氣若冰蓮,確實算是一個難得的美人。
不過就算這樣,她也想不太明白,這哪裡值得他們家主如此耗費心力了?
望着榻上沒有反應的童雪霜,她微微蹲下身子,伸手去探她的頸息。
卻倏然對上一雙冰冷似骨的眸子。
“你……”仙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下意識的想往後面退開,卻突然感覺脖子上有冰涼的觸感。
是匕首。
童雪霜冷眼看着她,手上的匕首抵着她的脖子,無情的道:“我勸你最好別動,否則,這玄鐵匕首可不會客氣的!”
看着童雪霜陰狠冷酷的表情,仙兒毫不懷疑的她的話,事實上,在一開始見到她時,她那一身的清冷氣息,就讓她知道這個女子定是狠勁十足的,所以待她,她是打起了十二點精神,不敢有半點的懈怠。
卻不想,她萬般小心,竟然還是失敗了。
只是她不甘心。
“你爲什麼沒有沐浴?你明明相信了的!”她看着她,不解得問道。
童雪霜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把她之前的話還給她道:“你以爲我信了,那是你的事,我怎麼做,那是我的事!”
她之前確實是信了,因爲知道身爲醫者,很多都喜歡養一些奇珍異草,而且大都是能製毒或者下藥的,而這滿院子的冬天裡開的正盛的鮮花異草絕不簡單,當她那樣說時,她是信了的。
但是又總覺的哪裡不對勁,只是一時想不明白,遂也沒聲張,只是順着她的意讓她覺得自己好似信了,後來她出去後,童雪霜褪去第一件衣裳時,才發現哪裡不對勁。
仙兒說這山莊內的花草皆有毒,她是外來者,容易中毒,所以需要食療配合沐浴逼毒,而她們則是從小食用瞭解藥,纔會無礙。
解藥!
既然是有解藥的,爲何讓她又是食療的,又是沐浴的,弄得如此複雜,何不就給她解藥,豈不是更快?
所以後面她並未沐浴,只是拆了屋內的一張椅子,用木棍在浴桶內攪拌了良久,讓屋外守着的人以爲她在沐浴。
而她就躺在榻上,等着她的到來,她倒要看看她想做什麼!
果不其然,這其中是有詐的。
“童姑娘你誤會了,我們並沒有惡意的。”被匕首比着脖子,說不怕那是假的,但是仙兒也不至於完全失了方寸,她儘量使自己看起來很平靜,一邊小心的打量着童雪霜的表情,一邊勸說道。
“是嗎?”童雪霜的聲音沒有半點回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是啊,童姑娘你先放開我好嗎,我們好好說說。”被童雪霜的眼神看的甚是心虛,仙兒垂下眼簾小聲的道。
童雪霜卻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看着門外衝進來的灰衣人,她冷笑:“那仙兒姑娘你說說,這又是何意思?”
門應聲而開,只見十來個灰衣人手持長劍,對着她們怒目而視,將兩人圍成一個圈,逐漸靠近。
仙兒眼底劃過一絲惱恨,暗恨這些人壞了事,一邊怒聲呵斥:“全部退下去!”
十來個灰衣人左右對視着,聽到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像是有紀律一般,全部讓出中間的路來,一紫衣男子走近,生得高大威猛,俊朗非凡,彷彿吸取了太陽所有的光芒和豔陽,盡顯明耀。
他走近兩人,又在適當的位置上停下來,朝周圍的人輕聲道:“都退下吧。”
“是。”衆灰衣人快速有序的退下去。
童雪霜漠然的望着這一幕。
紫衣男子揚脣,面容更添上了幾分俊容,他朝童雪霜作揖,高聲歉意道:“不知是否是鄙府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使得童姑娘如此動氣。”
童雪霜柳眉輕蹙,冷聲道:“我是上來求醫的,聖醫救與不救,亦或是有什麼條件才能相救,一句話的事情,無需弄出這麼多事情!”
“哦?”紫衣男子轉頭看向被她挾持的仙兒:“你做了些什麼?”
仙兒被問的白了臉,緊抿着脣,刻意的撇開了視線,眼底更顯心虛。
紫衣男子瞥見,不悅現於眼底,擡頭看向童雪霜,已是笑容滿面:“童姑娘,家主這些時日在閉關,在下是這山莊的管事,你若信得過在下,可將她交於我處理,在下定給童姑娘一個滿意的答覆,如何?”
“你說你是管事?”童雪霜皺眉問。
“是。”紫衣男子肯定的點點頭。
童雪霜看向身前的女子,諷刺道:“你說你是管事,可是昨日她告訴我,她是這府裡的掌事!那我該信你們誰?”
面對童雪霜的質問,男子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那笑容彷彿就是九天外來的烈日,能融化一切冰川,他道:“我相信現在童姑娘心中已經有了計量,不是嗎?”
言罷,也不再言語,就看着她,像是料定了她會相信他一樣。
童雪霜冷眸半眯,半響,在她準備放開懷裡的女人時,從她身側飛來一抹青色的身影,寒光閃閃的利劍直逼她面門。
而她懷裡的女人,見此,也在此時發難,從衣袖下抓出一包粉末,就往童雪霜身上撒。
“小心!”那方的紫衣男子出聲提醒。
童雪霜眯眼,快速的轉身,錯開青衣男子的利劍,男子卻窮追不捨,在半空中立馬變化了方向,還是把箭頭指向她。
童雪霜又是一個旋身錯開,壓低了身子,伸出手攻向男子的肩息穴,在男子錯愕並麻痛難當時,她以極快的速度閃身到另外一方,紫衣男子飛身上前,一腳踹向青衣男子手中的利劍,劍身在空氣中發出轟鳴聲,最後直逼着不遠處的美豔女子而去。
“轟……”的一聲,劍被直直的插進了仙兒身邊的土地裡,寒光冽冽的劍身還在半空中顫抖了兩下,莫名的有些森冷。
仙兒被這一幕嚇得臉色蒼白,手上的粉末不但沒撒到童雪霜身上,還被她自己給吸收了不少,頓時捂着鼻子,面露恐慌的看着他們。
而另外一方,也有打鬥聲在漸近漸遠的朝他們靠近。
幾人擡頭,果然看到一黑衣男子,身邊護着幾個暗衛,一邊抵擋着身邊的灰衣人,一邊朝這邊靠攏。
飛身在最前面的冥墨烈在人羣中搜尋到童雪霜的身影,眼中眸色一暗,利落的落在她身前,在她身上快速的掃了一圈,沒看到任何傷口,才鬆了口氣:“無事吧?”
童雪霜搖搖頭,只是問道:“你怎麼進來了?”
“你說了!”冥墨烈沒好氣的道。
她獨自一個人進來時,他就不放心,可她倒好,一進來就是好幾個時辰,連半點的音訊都不給他,他如何能安心在外面等!
童雪霜抿抿脣,也自知理虧,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一下,脣剛啓動卻感覺一陣血腥洶涌而上,任她再努力地壓制也忍不住白了臉,嘴角露出一點猩紅。
“你……”看到那抹血紅,冥墨烈倏然瞪大了眼睛。
一陣眩暈傳來,童雪霜身子不穩的晃動了一下,她擦掉嘴角的血跡,不在意的皺眉:“無礙,我……”話還沒有說完,身子就已經騰空,被男人抱在了懷裡。
“你放我下來。”男人身上的強烈氣息,讓童雪霜很不自在,她撇開視線,淡聲道。
“閉嘴!”冥墨烈瞪着她,怒吼,眼睛裡一片猩紅,那樣子好似能活生生的吞下她。
“……”童雪霜無奈噤聲,這個男人脾氣和塵的還真是差太多,她也不再說話,反正辛苦的又不是她。
站在那方的紫衣男子趕緊上前,還沒靠近,就被冥墨烈身邊的暗衛以刀示警,冥墨烈同樣眼神陰沉的看着他,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
紫衣男子知道他誤會了,只能停留在原地,解釋道:“你們別誤會,我只是想救她,你看她面目呈紫,眉眼間帶着淡淡的青,定是食用了本莊的紫目花,這花是有毒的!”
聞言,冥墨烈臉色一黑,伸手把上童雪霜的脈,發現確實是中毒之相,但他還是不相信眼前的這個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瓶子,從中倒出一粒白色的圓丸,當着幾人的面吞了進去,道:“我不會騙你的,她中的這毒雖然不傷及生命,但是會傷及筋脈,而且你們從進來開始,其實也是已經中毒了,且內力越深厚,中毒就會越深,都需要服用本莊獨門的解藥。”
冥墨烈蹙眉不語,臉色陰沉,身邊的幾個暗衛皆試着催動內力,果然發現心口疼痛難當,有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嚨,難道真的中毒了?
紫衣男子又道:“童姑娘和你們中的毒是一樣的,只是中毒方式不同,她沒有內力,本這滿院的花草於她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但她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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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院子裡的花草,所以纔會中毒的……具體的,你們先服用瞭解藥,在下再和你們解釋,如何?”
冥墨烈看向懷裡的童雪霜,童雪霜看着紫衣男子,好一會,她點點頭,朝冥墨烈點點頭。
冥墨烈薄脣輕抿,冷酷的視線直直的盯着紫衣男子,那樣銳利的視線彷彿能把他整個人透視一遍一樣。
很久後,在紫衣男子面不改色的面色下,他才收回視線,抱着懷裡的童雪霜轉身走進迴廊裡,坐在迴廊的石凳之上。
紫衣男子示意灰衣人把仙兒和青衣男子捆綁後,纔跟着進入迴廊。
他看着就那樣坐在石凳上,懷裡還抱着一人的冥墨烈,不由得暗歎,果然是不凡的男子,就這樣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在他身上卻難掩那份王者的氣勢和尊貴。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個和家主一樣,有着如此氣度的男子。
童雪霜實在不喜歡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這樣抱着,臉色着實不算好看,想要下來,可抱着她的男人那臉色比她還要難看幾分,箍在她腰間的大手也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紫衣男子上來,先從白玉瓶子倒出一顆白丸,遞給童雪霜,卻被冥墨烈搶了。
紫衣男子和童雪霜都不解得看向他。
周圍有灰衣人以爲他怕死,所以要先服用解藥,不由得面露不屑,冥墨烈卻絲毫不在意,只是冷聲問道:“你說我們中的毒是一樣的,所以這解藥我也能食用?”
紫衣男子眼神複雜的看着他,點點頭。
冥墨烈仰頭,吞下解藥。
一會後,他閉上眼睛,開始用內力往周身運氣,感覺之前的疼痛消失了,方纔睜開眼睛,擡手。
紫衣男子又在他手裡倒了顆,冥墨烈把藥遞向童雪霜:“可以用。”
童雪霜面無表情的接了,閉眼抿下,雖然未語,但是此刻,她心中其實已激起了萬重波浪。
這個男人……竟然在幫她試藥。
在所有暗衛都服下解藥後,紫衣男子纔開始命人備茶,邊自我介紹:“在下朱鴻章,是這鯉城山莊的管事。”
丫鬟遞上茶水,他給兩人一人倒上一杯,接着道:“家主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閉關,至今未出,所以這十多年來都是在下在管理這山莊的諸事,而童姑娘到時,在下剛好去了後山請示家主,回來換了件衣裳,才知道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他說着就看向童雪霜,滿含歉意:“實在抱歉,因爲在下的疏乎,讓童姑娘平白受了這些委屈了。”
童雪霜已經從冥墨烈身上下來,但是她卻覺得自己身上還殘留着他身上的溫度,尤其是想到他剛剛閉眼吞藥的樣子,更是心裡不能平靜,神智一直在恍惚着,這會聽到朱鴻章的話驀然回神,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才定下心神問道:“那兩人是誰?”
童雪霜那難得的小小晃神,讓一邊一直沉着臉的冥墨烈臉上染上了一絲暖意,不過隨之想到什麼,眼底又漫上了一層煙霧般的冷意。
朱鴻章看向身邊的灰衣人,聲音變冷:“去把那兩個叛徒押來。”
灰衣人退下了,朱鴻章繼續道:“這兩人一人是鄙莊家主唯一的入室弟子林星,一人是鄙莊廚房的掌事姑姑花仙兒。”
“姑姑?”童雪霜皺眉,實在難以將那女子的相貌和這兩字結合在一起。
朱鴻章似知道她的疑惑,笑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們這山莊內皆是會醫之人,多少會保養自己,所以……其實那花姑姑已是五十有餘,是這山莊裡的老人了。”
五十多!
童雪霜徹底的汗顏了,那女子看上去最多不過二十。
擡頭,望向正被押着往這邊走來的林星和花仙兒,只覺得嘴角抽抽,這張臉美豔成這樣,竟然已經這麼老了?
冥墨烈對這些沒興趣,而是看着那青衣男子,這才發現他竟是兩年前去救殷雪的人,那時候他還以爲他就是聖醫甄丹子。
不過,甄丹子的弟子醫術尚且這麼高明,那甄丹子應該更甚吧?那塵應該是有救的!
兩人被五花大綁的綁進迴廊,那林星面目猙獰的瞪着朱鴻章,而那花仙兒在見到冥墨烈時,眼中是一閃而過的驚豔,不過她很快就收斂了,一張豔麗非凡的小臉變得楚楚可憐的,美眸淚眼朦朧的掃了衆人一眼,然後在一邊啜泣着。
朱鴻章看到兩人時,臉色就冷了下來,他問那林星道:“你爲何要這麼做?難道你還沒有死心?”
林星眼露憎恨的看着他,情緒激動地想要站起來,卻被人從後面直接一腳又踹下來,他怒聲大吼:“我爲何要死心,我明明纔是家主唯一的入室弟子,這山莊爲何要交與你管!”
“家主閉關前說的很清楚,他希望你勤加練習醫術,所以纔會把莊內大小事交與我打理。”朱鴻章一臉的認真道。
“放屁,明明是你仗着他喜歡你,才求着他把這山莊之事交與你的。”林星面露鄙夷的說。
“你什麼意思?”朱鴻章站了起來。
林星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冷哼,語氣鄙夷:“什麼意思,你自己心知肚明,莊內衆人皆是心知肚明,家主幾十年無一侍妾,卻常年召你進房,一呆就是幾天幾夜,你說什麼意思!”
“你……”朱鴻章被他的話氣的臉色鐵青,半響才說道:“我是在幫家主護法!”
“你們關着門,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啊。”
“我……好,那過些時日家主就要出關了,這些話你親自和他說吧。”說完這話,朱鴻章就甩袖瞥開臉,冷聲道:“把這叛徒關進地牢!”
聞言,林星頓時瞠大了眸子,瘋狂地怒吼:“朱鴻章,你沒有這權利,你濫用職權,你不得好死,莊內誰人不知你不過是家主的一介男妓,比妓女還婊子,你不得……”隨着聲音的越來越小,林星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拐角處。
朱鴻章撫了撫額頭,朝兩人道:“讓兩位看笑話了。”
童雪霜和冥墨烈皆是一副表情淡淡的樣子。
朱鴻章轉頭看向花仙兒:“花姑姑,你也算是莊內的老人了,你能告訴我,你爲何這樣做嗎?”
花仙兒低着頭,小聲的啜泣:“我不想的,是他逼我的……”
說完,又哽咽了兩聲,緩緩擡起頭,看了三人一眼,然後視線投向冥墨烈,眼中什麼快速的閃過,然後勾脣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這笑和她剛剛的楚楚可憐不同,倒是顯得嫵媚豔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風情。
她輕試着臉頰上的淚水,似純似豔的看着冥墨烈,嬌脣輕啓:“公子,你信仙兒嗎?仙兒真的是逼的,你幫幫仙兒,好不好?”
冥墨烈微微勾脣,看着她,不語。
花仙兒心中一喜,她一面輕聲嬌語的喊着公子,一面身軀以一種妖嬈的姿態匍匐前進,緩緩的朝冥墨烈靠近,媚眼如絲,若有似無的勾引着。
“小心她的攝魂術。”
見此,在一邊的朱鴻章趕緊喊道,而與他同一時間落音的還有花仙兒身子從半空中落地的聲音。
冥墨烈單手一揮,花仙兒只覺得一陣殺氣突襲而來,倉皇之中一閃,卻還是躲不過那凌厲的掌風,被打出好幾丈,甩在了牆上,然後落在了地上,一口血水吐出,順着嘴角蜿蜒而下。
她不可置信的皺眉,顯然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除了家主外,能抵擋她攝魂術的人!
心中暗恨不已,她自負美貌,年輕時一個眼神就能讓男人匍匐在她腳下,在二十年前練成這攝魂術後,在男人之中更是無往不利,除了誘家主失敗外,就連朱鴻章曾經也差點中招,只是後來被家主點破了,而其他人她還從未失手過,這個男人竟然絲毫不受影響?
冥墨烈不知道她的這些心理,他只是眉眼厭惡的看着她,語氣中盡顯森冷之意:“老婦之態,竟也敢對本王使這攝魂奪魄的把戲!”
這是嫌棄她老!
花仙兒面露羞愧,心口傳來的痛楚也讓她不能言語,只能暗恨的咬緊牙關,任由着身邊的灰衣人將她擡了下去。
沒了這兩人,迴廊裡頓時安靜下來。
朱鴻章俊朗的面容上染上輕愁,轉身朝童雪霜道:“童姑娘是家主特意囑咐的貴客,在下不但沒能好好招待,竟還讓你遇到這等事情,是在下的過錯,他們會如此對待童姑娘,也只是因爲他們也知道你是家主的貴客,所以想要借你來脅迫在下……在下真的很抱歉。”
“貴客?”冥墨烈和童雪霜兩人皆變了臉色。
“是啊,家主大概在月前通知在下的,要好生招待姑娘的。”說着,從懷裡掏出一份書信,遞給她:“這是家主要在下交給童姑娘的,說姑娘看過以後,自會明白的。”
——
寒風夾着雪花落下來,雙翼苑中,童雪霜站在涼亭中,手上還是那封從鯉城頂拿下的書信,上面卻什麼也沒有。
是的,什麼也沒有。
空白一片。
那朱鴻章說她看過後自會明白,可是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而她努力的回想,除了兩位少年,小乞丐,小獸人,也不記得十年前她還認識什麼人!
冥墨烈一身藍袍,從另外一方步來,看到亭子裡的童雪霜腳步一頓,又若無其事的錯開她,徑直往前走去。
男人身上的氣息撲面而來,又瞬間消散,童雪霜回首,卻只看到冥墨烈逐漸遠去的背影,也未撐傘,被雨打溼的黑衣貼着身軀,越發襯得人俊逸挺拔,只是衣服已溼,邊沿有水不時的滴落,竟意外的顯出幾分不知名的孤寂來。
童雪霜垂眸,調回視線,面上未有絲毫的表情變化,手中的白紙卻已經起了皺褶……
冥墨塵駐足在窗前,一直看着兩人,看着他們錯身而過,也看着童雪霜手中起了皺褶的白紙……他輕嘆一聲,轉身離開。
寒風飄飄中,有些東西或許變了,或許沒變,又有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