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就這樣消失在了破廟之中!”石頭很肯定的答道。
“你可四處查探過?”夏雪秀眉緊蹙,擔憂的問道。
“破廟中我找過,可是沒有找到機關的入口,四周我也查探了,可是都沒有找到那個人!”石頭遺憾的說道。
“是不是他發現你了?”冬兒插了一句,問道。
“沒有,這點我可以肯定!”石頭再次開口說道。
“我也相信他沒有發現!”風吹雪也肯定了石頭的說法,石頭的功夫不在風吹雪之下,他跟蹤一個人,除非他有意讓人發現,否則那人是不會發現的。
“師兄,你說,會是他嗎?”夏雪看向風吹雪,問道。
“很有可能,但也可能是別人,只是恰巧遇到這件事,又恰巧被石頭看到而已!”風吹雪淡淡的答道,他不想讓雪兒擔心,看來他要在這周圍佈置一些更可靠的人才行。發生了這樣的事,石頭都跟着調查了一日,他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人來向他彙報,看來他們要好好受一點處罰才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了。
“不可能,哪有那麼多的恰巧!師兄,我覺得這個人就是他,看來他早就來了這平遙鎮,只是一直沒有出手而已!”夏雪知道風吹雪是什麼意思,可是事實就是事實,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你放心,這次爲兄一定讓他有來無回!”風吹雪說着,站起身,大步的朝着門口走去。
“師兄,你去哪裡?你不吃飯了嗎?”夏雪見風吹雪離開,開口叫道。
“爲兄不餓,爲兄先回房休息了!”風吹雪並沒有因爲夏雪的叫聲而停留下來,而是邊說邊繼續朝前走。
看着風吹雪離開,夏雪知道,風吹雪一定是有什麼事對他的手下交代,她也不能在林鈺兒跟前拆穿,否則林鈺兒一定會擔心的。
“好了, 這件事就先這樣吧,我們吃飯吧!”
風吹雪來到後院,拍了拍手,手剛放下,就有兩道身着黑色勁裝的人出現在風吹雪的身後,他們恭敬的單膝着地,道,“屬下參見門主!”
“起來吧!”風吹雪雙手負於身後,聲音冷冷的,渾身的冷意更甚,貌似誰要離他近了就直接將你凍死。
二人起身,立於一旁。
“今日可有異常?”風吹雪依舊背對着二人,冷聲問道。
“回門主,沒有!”其中一個年長恭敬的回道。
“廢物!”風吹雪聽到他的回答,立馬就火了,轉過身來,對着二人開口罵道。
“屬下知罪!”二人再次單膝着地,恭敬的低頭答道。
“雪兒的屬下跟着那人了一天,你們居然都沒有發現異常?是不是因爲你們覺得保護這樣一個小女子很沒面子?你們知道她是誰嗎?”風吹雪厲聲問道。
“屬下不知!”二人答道,心中卻警鈴大作,難道這個女子還有其他的身份?他們承認,他們是覺得保護夏雪是件很丟臉的事情,所以並沒有盡心,他們覺得沒有人會對一個醫女感興趣的!
“她是老門主的女兒,本門主的師妹,羅剎門真正的門主!你們可知道你們這樣做,會將她置身於危險之中的,如果她有了什麼閃失,看你們有何臉面去見老門主,你們就提頭來見吧!”風吹雪聽到二人的回答,肺都要氣炸了!
“屬下知罪!”二人聽到風吹雪這樣說,都狠狠地驚訝了一把,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小女子居然有這樣重要的身份,二人直接跪在了地上,慚愧的說道。
“既然知罪,你們回去自己領罰吧!”風吹雪冷聲道。
“是!”二人恭敬的答道,起身打算離開,可剛走了兩步,就聽到風吹雪又開口了。
“交代手下的弟兄們,如果她少了一根汗毛,你們就都提頭來見吧!”風吹雪的話依舊冷冷的。
“是!”二人再次恭敬的答道,轉身,‘嗖嗖’兩聲不見了。
院子中又恢復了平靜,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風吹雪雙手負於身後,站在院子中,突然開口說道,“你出來吧!”
風吹雪的聲音落下後,從他右側的牆邊走出來一個人,阿澈!
其實阿澈剛來的時候,風吹雪就已經知道了,但他沒有在阿澈的身上發現殺氣,而且阿澈並沒有故意隱藏他自己的氣息,所以風吹雪並沒有隱藏什麼。雖然不認識,但是風吹雪卻也知道,這個人應該就是連郡守留下來的那個保護連公子的人了!
“風門主,在下不是故意偷聽的,也無意冒犯,在下是來找雪姑娘的!”阿澈來到風吹雪身邊,抱拳,恭敬的說道。
“你是阿澈?!”風吹雪問道。
“是的,在下正是!”阿澈依舊恭敬,他知道風吹雪的大名,更知道羅剎門的名頭,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雪姑娘居然是羅剎門真正的主子,這麼善良的人,任他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她會是羅剎門的人!
“看你也是個明白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是吧!”風吹雪背對着阿澈,說出的話更是冷徹人心,而其中的警告更是明顯。
阿澈自然是明白,很多時候,知道的越多就越短命,他還是很惜命的!
“阿澈什麼都沒有聽到,能出去說什麼呢?”阿澈滿臉疑問,疑惑的問道。
“既然你來找雪兒的,就去膳房吧!”風吹雪轉過身,細細的打量了阿澈兩眼,對着阿澈說道。
“多謝!”阿澈道了聲謝,轉身離開了。
深夜。
一彎月牙在西南天邊靜靜地掛着,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是那麼幽黯,銀河的繁星卻越發燦爛起來。茂密無邊的高粱、玉米、穀子地裡,此唱彼應地響着蟲蟲的唧令聲,蟈蟈也偶然加上幾聲伴奏,吹地翁像斷斷續續吹着寒茄。柳樹在路邊靜靜地垂着枝條,蔭影罩着蜿蜒的野草叢叢的小路。
……月亮上來了,卻又讓雲遮去了一半,老遠的躲在樹縫裡,像個鄉下姑娘,羞答答的。從前人說:“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大概說的就是它吧!
而在這美妙夜色的相較下,有的人可是沒有這麼的安靜了。
平民醫館的房頂上,一道敏捷的身影,迅速的來到一個房間門口,左右看了看,沒人!
他從懷裡掏出一根細如竹筒狀的東西,手指在嘴巴邊蘸了蘸,又伸向窗口,將窗戶紙捅破之後,將竹筒插進窗戶,用嘴巴往房間中吹了些東西。
大概停了幾分鐘後,他又來到房門口,掏出一把匕首,輕輕地將房門捅開,慢慢的推開房門,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房門口。
這個房間不是別人的,正是夏雪的,而此刻的夏雪正沉浸在睡夢中,又加上那人向房間中吹了那麼一點加深睡眠的東西,夏雪便睡得更熟了,根本不知道房間內來了一個人。
那人進到房間內,雖然他知道牀上的人已經睡得很死了,但是他依舊輕手輕腳的,小心翼翼的來到牀邊,慢慢的伸出手,將牀上的帷幔朝着一邊拉了過去。
帷幔剛被他拉開一些,眼神便瞟見了牀上沉睡的夏雪,他驚呆了,拉着帷幔的手也好像被訂到了那裡,就那樣直直的擡着。
夏雪並沒有被這打量的目光影響到,依舊在沉睡着,光滑的額頭下,兩條秀眉時而因痛苦而糾結,緊緊地蹙起,就好像它從沒有輕鬆過,滿頭的銀髮鋪滿了她頸間的繡枕,更襯得她美麗的容顏蒼白毫無血色。
那人看着牀上的夏雪,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帷幔,撫向了他的心口處,他努力的壓制,可還是發出了一道沉沉的低吟。
片刻之後,他再次用手挑起了帷幔,這次的他沒有絲毫的停留,他將帷幔掛在了一旁的鉤子上,一個旋身坐到了夏雪的牀邊,從被子中拉出夏雪的手臂,伸手便探上了夏雪的手腕處,仔細的給夏雪號起了脈。可他的臉色卻隨着脈象的搏動而變得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陰沉。
終於,他的手從夏雪的手腕處拿開了,拿開之後,雙手卻緊緊地攥成了拳,青筋暴起,心中的憤怒也是無以言表,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夏雪會虛弱成這樣,難怪他想給夏雪把脈,夏雪卻總是不讓,原來是這個原因。
夏雪的脈象時有時無,異常的虛弱,如果不是他的醫術高明,又知道夏雪還活着,讓別的大夫來號脈的話,說不定還會以爲夏雪已經死了呢!
看着夏雪滿頭的銀髮,再想到她那虛弱的脈搏,那人再也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放下帷幔,又輕手輕腳的從房間中走了出來,從外面用匕首將門栓傳上,轉身離開了。
他離開之後,有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夏雪的門外長廊的拐角處,他看着那人離開的方向,用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風吹雪,就知道你忍不住,你果然還是不死心!不過,有我在,我不會讓雪兒再被你們傷害的!”
風吹雪從夏雪那裡離開之後,並沒有直接回房間,腳尖輕點,飛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