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柳雲裳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從牀上掙扎了起來,她看了一眼睡的正鼾的楚原勝,他昨晚很晚纔回來,想必今日也累了,柳雲裳輕輕捏了捏他的鼻樑,楚原勝摸了摸鼻子翻身又睡去了,柳雲裳越過了楚原勝下了牀,因爲昨日的事柳雲裳一晚上都沒睡踏實,她閒來無事便打開了窗戶看了一眼外面繁華的街市。
柳雲裳拖着腮看着外面,外面旭日東昇,霞光萬道,外面街市上人來人往,小攤上剛出籠的包子冒着白煙,還有那在攤位上呼哧吃麪的人,到處充斥着煙火氣息。
柳雲裳看着那個呼哧吃麪的人,還有碗裡的上涌的熱氣,她忍不住也餓了,昨個連晚飯都未吃就着急忙慌的去了揚州府,肚子此刻也應景的響起了鳴笛,她捂着肚子哼唧了一聲,突然眼角瞥見一個灰色的身影,柳雲裳驚訝的瞪大眼睛,她探出窗去細細看着,卻怎麼也找不到那一道灰色的身影。
柳雲裳披了一件衣服匆匆跑了出來,她驟然的開門聲也驚醒楚原勝,楚原勝起身看向外面,只見柳雲裳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
柳雲裳慌忙跑出客棧,外面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卻四下都搜尋不到那個人,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她今日就是見到一個穿着道袍的道士罷了,這世上的道士千千萬怎麼可能就一定是那個道士呢。
柳雲裳滿是失望的又回到客棧,只聽得小二的聲音,“客官我們這間小店已經被人包下了,客官還是令覓他處吧”
“哦?到底是何許人啊這麼闊氣”
那人笑了一聲說道,柳雲裳一回眸卻見牆角邊一道灰色衣衫,柳雲裳瞪大眼睛看着那人,那人四十多歲的模樣,就是她那日見到的仙風道骨的老神仙。
“老神仙”
柳雲裳欣喜若狂得來到道袍男子桌前叫道。
“什麼老神仙,我可不是什麼神仙?”
道袍男子看着柳雲裳笑道,柳雲裳滿是欣喜的湊了過去說道“你怎麼不是神仙?你連那麼棘手的瘟疫都能化解,就是神仙”
“哈哈”
那道袍男子看來柳雲裳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道“解了瘟疫的是老天爺並非是我這個老頭子”
“那也有您的功勞,若是沒有您誰能知道那雨水裡有什麼藥,那朝廷又怎麼能醫治好那麼多中了瘟疫之人”
柳雲裳看着那道袍男子一頓猛誇,那道袍男子看着柳雲裳此刻只披了一件外衣,他起身看着那小二道“既然這裡已經被人包下了,那我就令覓他處了”
“老神仙你先別走,不瞞你說這家客棧就是我包下的,您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都記了我賬上就好”
柳雲裳擋在了道袍男子的去路,她如今找到了這個神醫道長定是不會放任給他離開的,顧玄易現在他危在旦夕,他還想着讓這老神仙來救命呢!
“我是無功不受祿,告辭”
道袍男子看了柳雲裳一眼不屑一笑,他轉身就要走便又讓柳雲裳阻攔了一下去路,柳雲裳看着道袍男子急道“老神仙請留步,不瞞您說我確實有事請您幫忙”
“我與你素不相識爲何要幫你”
道袍男子看着柳雲裳冷哼了一聲說道,柳雲裳看這老道心裡暗道“這老道真是個不好打交道的,一點情面都不肯留”
“……”
柳雲裳低頭思付了一下道“我與老神仙怎是那不相識的,在京城我們不是有一面之緣嗎?佛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世的一下擦肩而過,我和老神仙不僅能在京城有一面之緣,而且還聯手解了瘟疫,這是何等的緣分怎能說是不相識呢”
“你倒長了一張巧舌如簧的嘴”
那道袍男子聽了柳雲裳道話笑了一聲說道,柳雲裳憨笑了一聲道“既是今日我老神仙在這裡遇見了,那就是我們的緣分,這個忙只有老神仙才能幫的上忙的”
“到底是何事啊讓你苦苦哀求與我?”
道袍男子看着只披着一件外人被凍面紅耳赤的柳雲裳問道,柳雲裳見他鬆口忙說道“卻是有一件要緊的的事……我有一個朋友他深重劇毒,杭州城的大夫都束手無措,還請老神仙出手相救”
“我又不是大夫不會治病救人?”
那道袍男子看着柳雲裳冷冷的說道,柳雲裳看着那道袍男子心裡暗道“這老道脾氣真是古怪,他在京城只是在水裡聞了聞就知道了解藥,想他的醫術也是高超,他如今這麼說肯定是推辭,她萬不可放過這次機會”
“……”
柳雲裳重重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跪在地上懇求道“我給您跪下了望您慈悲救救我那可憐的朋友吧,他還有尚未出世的孩兒不曾見……他還那麼年輕,您就同我去看一眼若他真的治不好了我自當絕無二話”
“……”
那道袍男子看着跪在地上誠誠懇懇的柳雲裳,眼中閃過一絲敬佩,這女子還真當是有義氣,他此番來此的目的就是來爲此,他前幾日夜觀星象見一顆文曲星星光暗沉怕是有大劫,所以他推算了文曲星的現在的地方急匆匆的趕來,卻不曾想在客棧遇見了這個女子,這個女子他識得,他們在京城見過面的,因爲遇見了她,他才得已解了瘟疫。
道袍男子好整以暇的坐在凳子上看着柳雲裳,柳雲裳見他還是不肯又在大庭廣衆之下給他磕了個頭道“求求您了發發慈悲救救我那朋友吧”
“……”
那道袍男子低頭頗有玩味的看了一眼柳雲裳,柳雲裳擡起頭看向他的時候,那道袍男子突然眼中閃過一絲戾氣,他皺着眉頭盯着柳雲裳死死的看着,他猛的站起身來他食指中指併攏指向柳雲裳的眉間,只見她的眉間凝着一股黑氣,道袍男子看着柳雲裳嚴肅的問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
柳雲裳聽了他的話大驚,她險些跌坐在地上,難不成這老道是發現了什麼 看出了她身上的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