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狼之本性

“少爺!你終於回來了!”一位李府的小廝,剛要出門,卻意外的碰上了歸來的吳簫他們。立刻就興高采烈的向李府內跑去,一邊跑一邊叫道:“快去稟報族長!快!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沒過多久,一位模樣依舊動人中年婦人便急匆匆的快步走了出來,臉上淚痕點點,一見到吳簫便上前拉住他左瞧右瞧,同時說道:“辰兒,你可算回來了可擔心死爲娘了!”

吳簫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自己不是真正的李浩辰,而據李儒給自己的資料推斷李浩辰的性格與自己相距甚遠,一個多嘴搞不好會露餡兒,所以吳簫也只好傻笑不語。

好不容易那李浩辰的母親總算是把吳簫給摸完了,接着便急急忙忙的對身邊的下人們吩咐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幫少爺準備沐浴。”

吩咐完下人後,李母又關切的說道:“我的辰兒好像瘦了不少,娘馬上吩咐廚房給你做你最喜歡的醉雞!”

吳簫此時真的是滿頭黑線,不知道是李母的眼神不好還是唐穎他們太沒有存在感,那李母此時好像眼裡只有自己,直接把唐穎三人給自動過濾了。

吳簫很無奈,只得開口道:“母親,辰兒現在不餓。來,我給母親介紹下我的三位救命恩人。”

說着便轉身將唐穎、馬舒和呼爾赤一一介紹給了李母。

李母則是一把將吳簫拉到了一旁小聲說道:“辰兒,這兩位姑娘是不是你從外面騙來的?本來,你平日裡只要不是很過分,爲娘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我看那兩位姑娘言行舉止間大方得體,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你可……”

俗話說,知子莫如母,感情這李浩辰拐騙良家婦女的缺德事幹多了,連自己的母親都見怪不怪了。

吳簫是徹底被李母給弄得無語了,看來這李浩辰的人品的確不怎樣。

但話又說回來了,吳簫從李母的表現中可以看出她是相當的溺愛李浩辰,古語有云:慈母多敗兒。恐怕眼前的李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吧。

“娘,你想到哪裡去了,這唐姑娘是我去飛天城認識的朋友,而這馬姑娘與我的恩人呼爾赤是表兄妹,辰兒真有那麼不堪嗎?”吳簫只能一邊在心中苦笑,一邊與李母解釋。

誰知這李母卻是搖了搖頭:“你心裡的那點花花腸子,難道爲娘還不清楚嗎?唉,希望你說的是實話吧。”

李母一說完,吳簫就有種想撞牆的衝動,同時吳簫也終於明白了那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是種什麼樣的感覺,現在他除了苦笑便還是苦笑。

對於這個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說她糊塗的“母親”。吳簫覺得自己還真是百口莫辯。

正當吳簫非常尷尬的時候,忽然李巖走了過來,不陰不陽的對吳簫說道:“我的好侄子,你的功力見長啊。怎麼幾日不見,就帶回了這麼兩個天姿國色的尤物啊。”

見到李巖,吳簫臉上便馬上堆起笑容對李巖行了個禮:“辰兒見過三叔。”

李巖見吳簫如此識趣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好像是對吳簫說:算你小子識相。

隨即,李巖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嗯,你父親正在宗祠內召集全族議事,你也已經成年,也該爲我們李家盡一份力了,與我一起去吧。”

現在吳簫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孃的,還真巧,一刻都不讓我休息,唉,天生勞碌命。”

但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是李浩辰,吳簫也不好表現出什麼來,只得應道:“一切聽三叔的。”同時,吳簫臉上還很配合的做出一副不以爲意的表情,就像那電視劇中那些不務正業的敗家子一樣。

說完,吳簫便把唐穎和馬舒兩女交給了李母,帶着呼爾赤和李巖一起去了宗祠。吳簫一點都不擔心李母會對兩女進行詢問,自己反正在回李府之前自己已經和三人都串好了“供”倒也不怕馬舒她們會說漏嘴。

李氏宗祠

等吳簫與李巖來到宗祠,便見寬敞的宗祠裡此時已擠滿了人,而坐在最上方中央的族長李雲睿則只是與吳簫對視了一眼便淡淡的開口道:“回來了?那便也坐下吧。”說着便指了個座位讓吳簫坐下。

吳簫剛剛邁步,便聽到旁邊突然有人對自己身後呼爾赤喝道:“等等,這裡是李家人議事的地方,閒雜人等一律不準入內!你……”

望去,卻見說話者是一位鬚髮皆白的外姓執事,便恭敬的對那位執事行禮道:“這位執事,在下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二。”

“請教不敢當,公子有什麼問題便問吧。”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那位鬚髮皆白的執事此時雖然對於吳簫突然打斷自己的行爲感到有些不悅,但見吳簫如此有禮貌的份上,也不好說什麼。

吳簫見那位執事答應了,頓時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敢問這位執事大人你尊姓大名?”

那位執事對於吳簫問題雖然感到有些疑惑,但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便如實答道:“鄙人姓徐,單名一個添字。”

吳簫見執事如此回答,臉上的笑意頓時更濃了:“哦,原來是徐執事,失敬!失敬!不過,若是我沒有搞錯,徐執事您好像也不是姓李吧,那麼是否您也應該……”

吳簫沒有說下去,只是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吳簫此時在戲弄於這麼執事。

“你……”那位姓徐的執事當即被吳簫氣的一佛昇天,二佛出世,但吳簫畢竟是族長之子,徐添不好發作,不然他恐怕早就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送去見閻王了。

“辰兒,你拖拖拉拉的在幹什麼?”這時,李雲睿突然開口喚吳簫,同時還掃了一眼,那姓徐的執事。

那姓徐的執事被李雲睿的目光掃過,頓時打了個寒噤,他年歲也不小了,早已人老成精,對於李雲睿的意思又怎會不明白?

李雲睿

並沒有開口斥責吳簫,便說明這位族長認可了吳簫的行爲,現在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便已經給了自己莫大的面子,已經給了自己臺階下,自己若是糾纏不清,反而會觸怒李雲睿。

想到這裡,徐添只得選擇忍氣吞聲,只不過當他看見呼爾赤那一臉的嘲笑,差點氣的吐出一口老血。

“好了,全族議事即刻開始!”

“族長,您把我們召集到宗祠所謂何事?”率先問話的是族中一位輩分較高的老者,雖然吳簫並不認識他,但見這位老者所坐的位置並且觀察其他人對這位老者的言行舉止,隱約對這老者的身份也能猜到幾分。

李雲睿先是掃了一眼衆人,隨後便嘆了一口氣:“唉,若不是關乎我李家今後在這龍山城的存亡,我也不敢將全族召集於此。”

說完,又向衆人說道:“王家有意與我李家結成姻親,不知衆位對此事是何意見?”

李雲睿說完,堂下衆人立刻便開始交頭接耳,切切私語。此時吳簫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一邊喝着茶,一邊東張西望。

對於吳簫來說這會議無異於走過場,最後的生殺大權不還是在李雲睿這個族長手裡?若是不巧大衆人否決,那麼直接一句“我意已決,無需多言。”

過程如何無關緊要,關鍵是李雲睿這位龍頭是怎麼想的,那纔是重中之重。李雲睿是個狠角色,雖然堂下的許多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在吳簫想來,在場的只要不是傻瓜,沒有人會選擇與一頭年富力強的老虎硬碰。不過,也不乏有些死腦筋的會做出頭鳥,被人當做槍使。

不過出乎吳簫意料的是,在場的人幾乎都是選擇了保持中立,這一情況倒讓吳簫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衆人齊聲說道:“一切聽憑族長做主,我等絕無異議。”

吳簫頓時有些無語了,他不由鬱悶的在心中反問自己:“難道李雲睿手段超絕,把這一班子人全部弄得服服帖帖?”可吳簫馬上便把這個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給掐死了——不說別人,李儒和李巖這兩人就絕對不是與李雲睿一條心,其他人就更別說,都是各懷鬼胎。

李雲睿似乎是早料到會如此,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聲音顯得有些凝重:“各位,此時事關家族興衰,雲睿斷然不敢獨自下決定……”

李雲睿頓了頓,恭敬的向剛剛最先提問的老者問道:“不知三叔你是如何想的?”

那被稱爲三叔的老者撫須沉吟道:“王家與我們李家同爲龍山城三大家族之一,平日裡三大家族互相忌憚,而韓王家又素來保持中立,此次若是能與我李家聯姻,那麼今後我們李家必定實力大增,一向與我們作對的韓家將不足爲懼,這次王家主動向我李家提親,實在是天賜良機。”

“三叔所言甚是,雲睿也是這麼想的,只是聽聞王家的那位公子平日裡不學無術……”李雲睿話還沒說完,那三叔旁邊的另一位老者便打斷道:“雲睿,我知道你心疼女兒,只是爲了家族大業,犧牲一下又有何妨,更何況你身爲族長,應該以家族爲重!”

這位老者剛說完,底下便有許多人出聲附和,到現在吳簫才清楚今天這次所謂的族會是何意義。

對於那位李家長輩剛剛所說的話,吳簫雖有些不以爲然,甚至還有些厭惡,但他並不打算多管閒事,一來,這算是別人的家事,自己只是個看客罷了。

二來,這種事即使是在自己以前所在的那個世界也並不少見。只能說,這都是命。

李雲睿臉上的肌肉微不可查的**了一下,顯然心中對這位長輩所說感到有些惱怒,但李雲睿畢竟不是常人,能做到族長,他早已是喜怒不形於色,只是應道:“四長老所言甚是,但恐怕以影兒的性格難以答應啊。”

那位老者當即眉毛一挑,有些不悅的說道:“婚姻大事,聽憑父母做主,哪由得她任性妄爲!況且,事關家族大業,他不願意也得願意。”

俗話說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李雲睿心中也頗有些惱火:這女兒不是你的,你當然不心疼!更何況我這個族長都沒答應,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把我的女兒往火坑裡推!是何居心!

李雲睿頓時沉下了臉:“四長老,影兒她年紀尚小,此時將她許配給一個登徒浪子似乎有些不妥吧。”

李雲睿剛說完,那位族叔當即便拍桌道:“哼!爲家族的興衰犧牲一下又如何?別忘了,你可是族長!”

這位四長老這麼一說,當即底下又有人低聲附和。看情形,這一切似乎有些逼宮的味道。吳簫只是靜靜的看着,他現在反而很有興趣想知道李雲睿接下來會如何做。

不過,同時吳簫有些好奇這一切會不會與李儒有關,於是他抽空偷偷的瞟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李儒和李巖,發現李儒此時臉上古井無波,但一旁的李巖沒有他哥哥那麼淡定,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絲幸災樂禍的神色。

“大哥,四長老,我倒有一兩全其美的的計策。”忽然,李巖起身說道。李雲睿和四長老聞言同時看向了李巖,兩人同時對李巖點了點頭,示意李巖將計策說出。

巖眼中忽然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意,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吳簫,吳簫當即心中就生起一絲不好打預感。但他仍然是裝作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李巖笑道:“這王家又沒有點名要影兒,我剛剛見浩辰從外帶回兩位天姿國色的大家閨秀年齡與影兒相仿。我看不如這樣,族長可將其中一位認作義女……”

吳簫聽了心中不由得感嘆這李巖雖然看起來頭腦簡單,可他卻委實有些小聰明,不過都是滿肚子壞水,狗肉上不了掛席。

話雖如此,但這李巖的餿主意卻讓吳簫感到有些猝不及防,頓時,吳簫就有些後悔把唐穎和馬舒帶回來了。

原本吳簫只是想避免兩女在外漂泊再出什麼差錯,但此時看來似乎是事與願違。

“我看這也未嘗不可。不知老四你意下如何?”那位被李雲睿稱爲三叔的老者,撫須轉身向身旁的四長老詢問道。

而四長老沉吟片刻便說道:“如此倒不失爲一個辦法,我看就這麼辦吧。”說完,便欲吩咐下人,將馬舒與唐穎叫來。

“慢着!”吳簫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叫住那個被四長老指派的下人並且起身對四長老行了一禮道:“四叔祖,這兩女一位對我有救命之恩,一位是我的紅顏知己,您這麼做恐怕有些不妥吧。”

吳簫的舉動似乎是有些出人意料,李雲睿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驚訝。不過,其他人卻是一臉看戲的樣子,其中某些人已經暗中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那四長老剛剛先是被李雲睿反對,眼見吳簫這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敢出言頂撞自己,頓時氣得三尸神暴跳。

更可惡的是吳簫現在的身份是李雲睿的兒子李浩辰,這讓四長老覺得這李雲睿父子是故意爲之。

滿臉怒容的一掌將身旁的桌子拍的粉碎:“哼!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難道她比李家還要重要不成?別忘了你的身份!”

吳簫雖然心中有些惱怒,但此時也不好發作,依然笑道:“當然是李家比較重要了,不過……辰兒我白白損失一位紅顏知己,四叔祖是不是應該補償一二?”

那四長老聽吳簫這麼一說,臉色緩和了不少,同時心中不屑的笑道:“臭小子,原來是想要好處。”

這四長老,平日裡向來就素來與李雲睿一脈不和,加上李浩辰是個不折不扣的酒囊飯袋,就更加厭惡李浩辰了。四長老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想要什麼?”

吳簫聞言,臉上的笑容變得無比燦爛:“呵呵,我素來聽聞四叔祖有一外甥女,美若天仙,不如就將她許配與我,不知四叔祖……”說完,吳簫故意露出一副極爲猥瑣的笑容。

“你放屁!”這四長老此刻委實氣的不輕,臉色發青,“騰”的一聲幾乎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指着吳簫罵道:“就憑你!你…你這個……你也敢覬覦我家雯兒!你做夢!”

吳簫見四長老如此激動,索性便坐下,一臉無賴的說道:“四叔祖,你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辰兒我可不敢,您要不將雯兒妹妹許配給我,我就決不答應,你若是用強,那就別怪辰兒我一不做二不休,將此事大肆宣揚!”

“你……!哼,你敢!”

“本少爺向來說一不二,你看我敢不敢!”

“荒唐!你這孽障!看老夫今天如何教訓你!”四長老實在是快要被吳簫的那股無賴勁兒給氣瘋了。此時,四長老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一掌拍死眼前這個無賴!

“四長老息怒!浩辰,你這未免有些過分了吧!對長輩如此說話,一點禮數也不講!”一位面色陰沉的中年男子從李儒身旁站出,聲色俱厲的向吳簫質問道。

吳簫掃了那男子一眼,連搭理的興趣也沒有,對四長老冷笑道:“這李家又不是我李浩辰一人的,爲何偏偏要我做出犧牲?四叔祖,你作爲長輩,不該以身作則嗎?怎麼遇事都讓我們小輩去?辰兒好生心寒。”

“放肆!”怒不可遏的四長老,終於忍不住一掌向吳簫擊去。

沒料到這四長老的脾氣竟然如此火爆,衆目睽睽之下,竟然說動手就動手。

掌風咧咧,空氣中響起一陣陣恐怖的氣爆之聲,四長老周身的金色氣勁凝聚成一頭張牙舞爪的雄獅的模樣,向吳簫撲去。

吳簫的瞳孔微微一縮,不由得小聲脫口道:“朝元境界!”

以吳簫此時的能力要躲開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是相當容易的。就憑一式修羅幻七殺,足以看出他速度之快少有人能及。

不過,此時吳簫現在還不打算過早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實修爲,尤其是在李儒與李巖面前。

如若敵人摸不出自己底細,那麼自己便相當於多出一張活命的底牌。

不過,吳簫相信李雲睿不會讓自己出事,所以並沒有打算躲閃。

只是,麻煩的,還不止如此——

當初吳簫在東方橫劍的猛攻之下,軀體並未受致命創傷,從萬丈懸崖之上跌落軀體依舊只是受了些皮外傷。

此時不說他修爲大進,單說這老頭的戰力與東方橫劍相比實在不值一提,想要傷到擁有如此強橫軀體的吳簫恐怕異常困難。

只需交手那一瞬間,吳簫免不了要露餡兒,到時說不準李儒二人會藉機將自己當場格殺在此。

此刻,吳簫可謂是進退兩難。

“嗷——”

此時,吳簫身旁的呼爾赤動了,赤紅色勁氣化成一頭赤色兇虎,從吳簫身後衝出,朝元三層天的修爲展露無遺,衆人似乎隱隱聽到了兇虎咆哮之聲。

衆人大驚,他們沒有想到,吳簫身邊看起來像不起眼的男子卻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竟然也是朝元境界。

猛虎與雄獅,一個是森林之王,一個是草原之王,皆爲統領百獸的王者,究竟孰強孰弱?衆人平日裡可能無緣一見,但在衆人眼中這兩人的爭雄不失爲是一場另類的王者之爭。

李雲睿雙目中一道精光一閃而逝,嘴角微挑,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自語道:“兩頭老虎,終於要露牙了嗎?唔,有趣,這小子可真是讓我驚喜不斷啊。”

見到事態如此發展,吳簫依舊帶着一臉的微笑靜靜的看着。

區區李家又有何懼?當日在朝堂之上,就連那東方博也要在自己手下吃癟,何況這個不知所謂的小老頭?

馬舒與唐穎兩人已被吳簫視作私有之物,他還想要以他們應對未來之事,這老頭此舉無異於觸動吳簫逆鱗。

想要在狼的嘴裡奪食,無論成功與否,奪食者必要付出慘痛代價,若是有人細心,便會發現吳簫的笑容中隱隱帶有濃重的殺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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