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吳簫從那古建築之中出來之後,白狐總是感覺他有些奇怪,不僅是氣質上,就連其他的一些也都變掉了。
雖然知曉吳簫這個人不簡單,但他此時的表現卻是超出白狐認知太多,如果說他這時在演戲,那未免也太逼真了,可是若是說他已被奪舍了,她心內的那股特殊的感覺卻並未消失,只是吳簫此時的表情又不像是裝出來的。
白狐所見之人中也不乏能人,卻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人能夠在三個以上的角色之間完美互換,更加使人找不出破綻。
她與吳簫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在他的身上卻接連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特質,而正是這些特質使得吳簫可以同時駕馭這麼多的身份。
如果偏要形容他,那便是毒蛇的液、狐狸的心、北海中的冰雪、天山上的岩石、獅子的勇猛、豺狼的狠辣、駱駝的忍耐、人的聰明,再加上一條來自十八層地獄下的鬼魂。
以白狐的閱歷至今還是無法看透吳簫,他是個極其複雜且可怕的人,初時,那讓自己吃下大虧的心機,在算計一道上簡直可以說是登峰造極!雖然,那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當時白狐太過輕敵,但卻也是讓她震撼。
冷酷的時候比那殺人狂魔還要殘酷上幾分,但在某些時候又不經意的流露出自己的真性情,讓人感覺他還是有血有肉的。
兩種極端並存於一體,矛盾但不衝突,讓人感到不解的同時又感到合理,實在是非常獨特。
但此刻的吳簫周身的這種奇異的感覺卻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俾睨天下屬於皇者霸氣,還有那有些變態的瘋狂。
膽敢與孽族皇主叫板,並且不留一點面子,當今世上恐怕就連那被人稱之爲最爲張狂的九幽魔尊與那號稱橫行無忌的殺尊南宮滅也做不出,以他兩份人的實力尚且不敢,而此時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是憑藉僅僅空明的境界,用幾乎是命令或者吩咐的語氣與其對話。
是她眼花了,還是這世界已經變了?
白狐的修爲雖高於吳簫,但她此時被那神秘生靈們的氣機壓制的一點都動彈不得,這也讓她非常鬱悶,因爲修爲還比她弱些的那個男人卻絲毫不受影響,白狐不禁在心中哀嘆——還有沒有天理。
吳簫站立與虛空之中,周身的魔焰未曾熄滅,反而不斷吞吐着火舌,向那還在古建築之內的那些強大的存在展示着強大。
而本來盛氣凌人的四位生靈,此時卻忌憚的看着吳簫身上的魔焰,甚至有些瑟瑟發抖,就在剛剛,他們親眼看着這可怕的火焰將了無手的身軀與神魂盡數燒
滅,連一絲灰燼都沒有留下,更讓他們戰慄的是,這整個過程僅僅只是在幾個呼吸的時間內。
無論是內修還是外修,越往後,肉驅將會越發的強大,一般到達離塵境界的修士幾乎便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而那了無手的實力明顯在返虛之上。
吳簫感應之下,他隱隱覺得這了無手的實力,要與當日大戰蚩尤的那些祖王一般,那可想而知,他的軀體將會有多麼強大!可就是這樣強悍的軀體,還是抵不住魔焰的焚燒。
老實說,吳簫自己也有些驚訝,雖說這魔焰威力驚人,無物不焚,但遇上修爲極高的強者,這焚燒的強度也會有所減弱,這一點他之前便在大戰中知曉,他甚至懷疑那了無手有能力將這魔焰熄滅。
可誰知,結果卻大大出乎他所料,那實力恐怖的了無手連出手復生的機會都沒有,便這樣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說出你的要求。”最終,那古建築中的存在出聲了,但不知道他們爲何會如此,是妥協還是另有打算呢?
吳簫沉吟道:“我需要你們答應我三件事,三件事一旦全數應言,孽族便是自由的了,而且之後你們只要不太過分,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呵呵,這個條件聽起來十分的誘人啊,不過……你認爲我們都是傻子嗎!”古建築中的一個強大無比的存在,忽然語氣一變,似是十分惱怒,身未現,但吳簫周圍的天地卻是一陣變化。
他周身的虛空開始碎裂,虛空亂流傾瀉而出,霎時間,一股強橫無比的亙古之力施加在了吳簫身上,要將他摧毀,從這個天地間抹殺。
高手出招不同凡響,那古建築之內的存在也不知是何實力,所弄出的動靜快比得上蚩尤大戰十二祖王之時了,而且在力量上似乎還要更爲強橫。
щшш ▪Tтka n ▪¢O
但此時軀體已經凝練的無比變態的吳簫卻是不懼,雖然那虛空亂流將他的軀體幾乎要撕裂解開來,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只是那眼眸之中的森寒之意從未消失,也從未變過。
吳簫盯着虛空亂流的侵襲,淡淡開口道:“何出此言?”
那名存在一聲冷笑:“哼,只要我們不過分?那怎樣纔算是過分,怎樣纔算是不過分?這標準還不是由你來拿捏,萬一你哪一天想要對付我族,大可說我族越界……”
吳簫眉毛微微一挑,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看來,你們也不是太過於愚蠢嗎,千萬年的封印與鎮壓並沒有讓你們的智力受到影響。
“你什麼意思?”
吳簫的這話說的有些意向不明,引起
了古建築內強大存在們的一致不滿,但他本人卻並沒有這樣的覺悟,依舊是是以囂張的姿態道:“剛剛只是開個玩笑罷了,我南宮天羽向這片天地發下誓言,如若孽族助我完成三件事,那麼事成之日,我便解除對其族的束縛……”
誓言依舊在進行,只是此刻一陣銀芒與紅光忽然被從吳簫的天靈衝出,化爲一個個玄奧的符文,衝入九天之上,隨後,一陣刺眼無比的光芒忽然閃過,地動山搖,雷電交加,空間亂流也變得更加狂暴,一副末日將要來臨的景象。
而吳簫卻對此時的景象視而不見,依舊一字一句的說道:“若有違此誓,軀體灰飛煙滅,永世不得重組,神魂下落至九幽之中,永生不得再出!”
當最後一個字說出,整個天地憑空發出了一聲巨響,搖晃着更加厲害的,就好像要裂開一樣,而那不斷涌出的雷電都在這一刻變成了血紅色!
而就在此時,古建築內卻傳出了一陣瘋狂的笑聲:“哈哈哈,魔帝啊魔帝,你究竟有多恨啊,竟然讓你能發下這樣的毒誓,好!今日我孽族便與你正式結盟!”
話音一落,古建築之內也飄出無數符文,沒入不知何時出現在天空之中的巨大漩渦之內!
怨毒的誓言以及那孽族強者的聲音伴隨着漫天轟鳴的雷聲,不斷迴盪在天際,那血紅色的雷電更顯得觸目驚心。
那古建築之內的語音就像誘惑靈魂墜落地獄的鐘聲:“說吧,你第一個要求是什麼?”
此刻,天空中忽然出現異樣——
兩幅星空圖橫空出世,似是刻在那虛空之中,兩幅星空圖出現的剎那,一副滿是神秘紋路的棺材忽然鎮壓而下,那些神秘紋路不似是刻在上面,而是烙印在這副棺材上,這是一番精心的推演。
它們被刻下的年代很悠久,但卻並非都是一個時期。
那石棺緩緩打開,一股陰冷無比的氣息瞬間就籠罩了整個凶地,而就在這時,古建築之內的存在發出一聲驚呼:“是他!”
吳簫靜靜的看着,並未輕舉妄動。
石棺中,最下方有半池血水,鮮豔刺目,彷彿剛從人體中流淌出來,其中有一個老人橫屍裡面,漂浮在血水上方。
他肉身不朽,手持一杆金色的戰矛,有絕世殺機溢出,簡直可以洞穿人的靈魂!
那根金色的戰矛溢出的絲絲殺氣,讓整片聖崖都快冰封了,彷彿森羅地獄一樣。
“譁!”
如簸箕一樣大的可怕爪子探出,上面長滿了屍毛,鮮血淋漓,讓人望而生畏,從頭涼到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