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威脅意味的話一出口,再加之吳簫的身上那洶涌無比的殺氣,直接將一些蠢蠢欲動之人給震懾當場,沒有一個敢動,甚至有不少人還因此瑟瑟發抖。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同樣的殺氣,不同的只是此次呼爾赤並不在場,雖是如此,但吳簫心中仍有些擔憂,本來以李雲睿的威望與權力將此等小事壓下並不是什麼難事,如今他卻選擇了沉默,那便說明此刻他也是到了極限,看着以四長老爲首的一行人竟然膽敢逼宮,吳簫不難猜出李雲睿此時的處境。
只是,唐穎與馬舒二人他吳簫是必須得保下,此事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四長老此次明顯便是借題發揮。
不過,四長老此人性情衝動暴躁,不足爲慮,反倒是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李儒卻是讓吳簫不由得心中一緊,此人心機、修爲等都不差於李雲睿,實在是個難纏到極點的角色,這次的變故,雖從表面上來看與他並沒有關係,但吳簫不知怎的便認定了,此事與李儒定是脫不了關係。
“李浩辰,你三番兩次阻撓王、李兩家聯姻,意欲何爲!”那四長老與吳簫積怨甚深,幾乎是怒吼出來,尤其是在感受到那一股令人熟悉又厭惡的殺氣之後,回想起當初那屈辱的一幕之後更加是怒火中燒。
吳簫現今修爲已達到那空明境界,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現今的龍山城城主見到他也要點頭哈腰,以禮相待,何況是一個踏入朝元境界多年卻依舊未有寸進的三流家族的長老。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雖有如此修爲,可如今卻不能顯現出,如果說那南宮家是個龍潭,那李家也可稱之爲虎穴,一旦吳簫的實力暴露,這後果連他自己也有些預計不了,畢竟李雲睿所給他造成的陰影實在太深了。
“非是我想要阻撓,實在是四長老您太不地道,就算是做買賣也要講究個錢貨兩訖,您這是要空手套白狼啊。”吳簫的臉上露出了痞子一般的笑容,與他周身所散發出的濃烈殺氣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四長老雖是衝動之人,性格上有些缺陷,但畢竟也活了一把年歲,倒也不是隻知蠻幹的莽撞貨色。轉而臉色一緩:“雯兒已經許了親事,要再下嫁與你已是不可能,只不過……”
四長老的那三個只不過一出口,吳簫便知道他是什麼心思,哪能讓其得逞,沒等四長老繼續說下去,便大袖一揮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對雯兒妹妹傾心已久,非她不娶,若是這樣,那也恕辰兒無法從命了。”
被吳簫搶白不說,還直接被堵住了後招,四長老原先緩和下來的神色,又是漲的通紅,他的呼吸幅度極大,從他胸前的不斷起伏,不難猜出四長老的怒意已接近極限。
原先按照這個態勢發展下去,這事情就算僵住了,一旦如此,那麼吳簫就有把握將此事一拖再拖,最後不了了之。
眼看着情勢有所好轉,卻不料一直沉默着的李儒忽然“浮出水面”,他起身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辰兒,別胡鬧,聽二叔一
句勸,凡事以家族爲重,天下美女何其多,大不了,二叔爲你做主,爲你尋一門好親事。”
好毒!這是吳簫現今心中唯一的感覺,這李儒的軟刀子可算是捅到了吳簫的心臟之中,如果說那只有那四長老一人,那還好辦,畢竟衆人大多被他強勢震懾,那四長老一人根本就是獨木難支。
可如今李儒一表態之後,情勢就會發生逆轉,一旦有人帶頭,那麼原本被震懾住的一些人便會動搖,甚至是附和,一人之力總是抵不過衆人,到時候,獨木難支的怕是要換成吳簫本人了,那樣可真的要“損失慘重”。
果不其然,李儒開口之後那三長老也是緊隨其後:“對啊,辰兒,查家現今勢大,如若失去了王家這一位盟友,那我李家可真的要舉步維艱了,三爺爺還望你能識大體。”
一點火星如果落到了乾燥的野草之上,那麼有可能會引發一場無法撲滅的大火,此刻情勢就發展到了這般地步——
“是啊,三長老所言極是,現在查家是越來越猖狂了……”
“就是,前幾日我李家在龍山城東街的那處藥房就被查家的人給強佔了。”
“要不與王家結盟,我李家怕是要危在旦夕啊。”
……
種種抱怨之聲不絕於耳,情勢已在瞬間變得危急無比,雖然吳簫是恨得牙癢癢,但卻不好發作,他強壓着心中的怒意,微不可查的狠狠剮了李儒一眼。現今他修爲暴漲,已經有了些許對抗的資本,自然不可能完全的忍氣吞聲。
李儒感受到吳簫的惡意,瞳孔一陣收縮,他的目光連忙向四處掃去,但吳簫做的極爲隱秘,根本無從查詢。
吳簫心中飛速的計算着,思考着對策,表面上卻裝出一副心不在焉,煩躁至極的樣子,十足的一個敗家子形象,不得不說他的演技可真的是奧斯卡影帝級別的。除了少數幾人之外,還未曾有人懷疑過他的身份。
見吳簫不語,那四長老以爲有所可圖,便又開口道:“李浩辰,現今是你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家族存亡之刻,覆巢之下無完卵,你身爲李家的一份子,犧牲兩個外人又有何不可?”
面對四長老的步步緊逼,吳簫心中的怒火也差點到達極限,他最是討厭這種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腔調,須知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有着自己選擇的全力,這種事情只能是他人自願,而不能是強逼。
從古至今,爲了人類心中的那一份自私和醜陋,以這個名義讓多少無辜的生命逝去,雖然吳簫殺人如麻,但正因爲他奪去了很多的生命才知曉生命的可貴,可以說,他反而懂的如何去尊敬生命。
現今,雖不是要了馬舒與唐穎的性命,卻是要毀了她倆的終身幸福。不說她倆對自己極其重要,就是李家幾人的這種做派卻是犯了吳簫的禁忌。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初那些所謂上級的醜惡嘴臉,以那爲了大我的混蛋理由將他最心愛的女子放逐,從此生死不知。更忘不了,他
是爲何纔會成爲那讓全世界膽寒的夜之死神——修羅!這都是因爲那所謂的大我,那該死的利益!
雖是心中已達到暴怒的境地,但吳簫的臉上卻並未顯露出半分,只是他的殺氣卻是再次飆升,這一次直接讓許多人都喘不過氣來。
能擁有如此可怕的殺氣,恐怕也只有吳簫一人了,在這方面恐怕被稱爲殺尊的南宮滅也無法做到,原因無他,每個人所帶的殺氣都是不同的,如同那南宮滅便是如山洪暴發,一經釋放便會讓人有種崩潰,像是被五馬分屍的感覺。
再就像那血尊,也就是七殺聖主,他的殺氣是對靈魂的一種撕裂,給人的是一種霸氣,以及毀滅的氣息。
而吳簫的則是要更加恐怖一些,雖沒有那南宮滅的猛烈兇狠以及血尊的霸道深沉,卻是極具穿透力,極爲的陰冷!一經被這殺氣鎖定,就如同時刻遭受着精神上的折磨,會讓人崩潰,也會讓人瘋狂,最終被這股殺氣折磨的生不如死。
半響,原先不語的吳簫終於開口了,但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強硬——
只見他臉上掛着一幅賤賤的笑容:“呵呵,三爺爺眼中,我李浩辰雖然不學無術,但大是大非還是分得清的。”
聽到吳簫這突然轉變的話鋒,四長老的臉色漸漸好轉了下來,眼中更帶有一絲得逞之後的傲慢,而三長老則是和顏悅色的準備對吳簫誇獎一番。
誰知吳簫忽然開口道:“王家與我李家結盟勢在必行,但王家的誠意是否足夠卻是要另說,這樣吧,我李家既然拿出了足夠的誠意,那他王家也要有所表示纔是……要我將兩位交出不難,但王家也需將二小姐許配給我。”
“這……恐怕難啊,辰兒,你也知曉你在外的名聲,那王家二小姐是出了名的天之驕女……”三長老聞言,面露難色立刻開口道。
吳簫打蛇隨棍上,見節奏好不容易被打亂,便裝作不耐煩道:“那就沒得商量了,做買賣還得講究誠心誠意,他王家既然有意聯姻,那就該當如此,我李家要是付了錢,最後落得個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那不是虧大了!”
吳簫的話語粗鄙不堪,但卻字字珠璣並未給衆人以先前蠻不講理的感覺,所以成功將許多人又帶到了沉思的狀態。
四長老眼珠一轉,忽然笑道:“浩辰,你說的倒是有道理,不過,那二位女子畢竟不是李家中人,王家未必肯做這虧本買賣啊,我看不如這樣,與王家商議,從其旁系之中選兩個貌美的作爲你的妾侍如何?”
“是啊,四長老之計甚好!這樣,我李家也算是賺了一筆,哈哈哈。”
“恩,這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吳簫心中倒抽一口冷氣,看着那笑眯眯的四長老暗暗道:“這老傢伙倒也不傻,事到如今,怕是得用非常之招了。”
吳簫忽然面露苦色,像那焉了的黃瓜一般,攤了攤雙手嘆氣道:“唉,實不相瞞啊,這兩位女子早已是我的人了,非是處子之身,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