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這小子在想些什麼!”一名祖王一臉的驚悸之色,顯然對那突然而來的火劫極爲忌憚,只是令人不解的是,區區一名朝元境界渡劫對於他們這種修爲的強者又能造成什麼威脅呢?
那名最先開口的祖王轉而又一臉冰冷的看着渺小如螻蟻的吳簫,輕笑道:“想把我們都拉下水麼?自不量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此時的能耐。”
前番說過,修煉者在修煉一途上會有七大劫,劫數依照每個人不同情況也會有所差異,大致分爲三類——心劫、天劫、四象劫。
天劫,最易理解,先前吳簫也曾經歷過,主要是雷劫,九天之雷!因雷乃天之怒,乃是掌管毀滅之業,威力無窮,所以又被人稱爲天劫。
雷劫是化形劫,因爲人身是最適合修道的,脊骨二十四節應二十四炁,肺管十二節名爲十二重樓。
根據道家經典記載,臍爲祖宮,內曰黃庭,心曰絳宮,肺曰華蓋,舌下曰華池,腳心曰涌泉,臍下一寸三分曰酆都,山水小腸十八盤即爲十八獄,水道曰地戶,穀道曰幽門。人之肉身,暗合天地位萬物孕育之道。
左齒叩八音爲金鐘,右齒叩八音爲玉罄,前齒叩八音爲法鼓,三八共二十四通,以應二十四炁。因此種種異修,妖魔鬼怪,皆以修得人身爲本,方能以最快速度汲取天地靈氣,奪先天造化。
雷劫,分爲九重,傳說鬼神精怪或者是將要得道之人在未渡劫之前則是陰神之體,度過九重雷劫便可成就陽神,證就神位。
雷劫是以天地的形式來認可的,只有渡過雷劫纔有資格成就業位。傳說九重雷劫一次比一次困難,驚險重重,修道之人渡雷劫必須有法器在身,不然輕則修行全廢,重則魂飛魄散消失在天地之間。
是爲修士修煉一途上的第一大劫也!
只是,這僅僅爲七大劫數之一,不過卻是唯一伴隨成神之前的修士終身的劫數,可怕之餘,也是十分“難纏”。
比起天劫,四象劫便要爽快利落的多了,所謂四象初時乃是指的是東南西北四個方位,而修煉之人則是以四聖獸爲代表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青龍屬水,所降下之劫皆是水屬性,而白虎屬金,主殺伐,所降劫數乃是聚集天下殺伐兵器的殺劫,朱雀屬火,乃是火劫,而玄武屬土,所降之劫乃是玄黃大劫。
而餘下的心劫的則與以上兩種劫數截然不同,乃是無相無形——
所謂心劫,指的便是人心中的種種魔障,佛家與道家常將之稱爲心魔,何謂心魔?仇恨心、貪念、妄念、執念、怨念等負面情緒都屬於心魔。
但心魔並非都是醜惡的,也有美好的,但修煉之人一心需求天道,怎能再分心他顧?一旦爲其所累,修爲不得寸進不說,更有灰飛煙滅的危險。
心魔可以一直存在、可以突然產生、可以隱匿、可以成長、可以吞噬人、也可以歷練人。只是俗話說得好,最大以及最難戰勝的對手無外乎是自己,心魔要是能
夠這麼容易克服,那麼古往今來也不會有那麼多修爲強絕的修士慘死於自己心魔業火之上。
這無疑是三中劫數中最可拍的一種,沒有之一。用現代一點的話說,那就是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這三種劫數共佔了七大劫數中的六大劫,天劫與心劫各佔一,四象劫以四種不同的屬性佔四,而餘下一劫乃是修士之間真正差異所在,有的人重遭一次雷劫,有的人最後引得四象一齊降臨,而有的人甚至招致混沌大劫,總之種類繁多,不能盡數描述。
七大劫數乃是修煉一途上當之無愧的攔路虎,受大道允准,乃是上天對修士的考驗。不過既然是考驗那便容不得“作弊”的行爲。
譬如,請他人相助,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大道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一旦渡劫之時,有旁人在場,劫數的威力也會根據在場之人的實力的強弱而有不同程度的增幅,直至所有人捱過去,又或者全部灰飛煙滅。
吳簫身爲殺尊之孫,以南宮滅在修行之路上行走的距離,足可讓其知曉許多修煉上的秘密,這絕對是一筆不可多得的秘藏。
也不知吳簫此時打的是什麼算盤,是成竹在胸亦或是本就是打着玉石俱焚的心思,在場的無一不是幾乎能稱霸整個荒界的人物。
並且還不止一個,以吳簫的現今的修爲來說,就算是在巔峰狀態,也只是落得形神俱滅的下場。
只是在這重重的劫火之下,吳簫反而笑的無比暢快,他神情興奮,不禁大笑道:“哈哈哈,是朱雀火劫,真是好運呢。”
火劫一出,那先天道圖不知怎的就停了下來,不再與古劍“爭鬥”,或許是因爲它們都是大道留形,份出同源,所以先天道圖選擇了退讓。
或許說退讓並不恰當,但事實如此,當朱雀火劫降臨之後,那先天道圖的威勢便慢慢減弱,現如今似乎還有消失的趨勢。
吳簫身上有黑色魔焰護身,除卻那魔雷有些棘手之外,那號稱朱雀真火的火劫除了成爲那魔火的“養料”,根本上不了他分毫。
這意味着什麼?他吳簫將無驚無險的晉升到那空明境界,而那七位祖王非但不是催命鬼,反倒顯得無比可愛,魔焰每同化一絲那天外來火,便增強一絲,而魔焰每增強一分,那魔雷對他的威脅便要輕上一分。
換而言之,吳簫選擇在這個時候渡劫反倒是救了自己一命,只不過也是萬幸中的僥倖,那降下的不是青龍、白虎或者玄武中的任何一劫,偏偏是那朱雀火劫。
老實說,饒是吳簫早已達到寵辱不驚,喜怒不形於色的境界,此刻也不禁有些張狂的大笑起來。
“這!這小子的氣運竟然……”一位祖王看着吳簫這條慢慢已經翻了肚皮的鹹魚竟然就在他眼皮底下翻了身,當即氣的想破口大罵,卻不料那朱雀火劫兇猛,將他那強橫無比的護身氣勁給燒了個通透。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回蕩在了天際,久久不散。
面對這麼恐怖的
天外來火,在場的除了蚩尤與吳簫能夠相對淡定的應對之外,別無其他,不管修爲如何,那些個祖王都是一臉的疲於應付,這無形中倒是將蚩尤所受的壓力減輕了不少。
吳簫眼見情勢暫時對自己有利,未免生出變故,當即決定藉機遠遁,雖然蚩尤的戰力究竟有多強,他已經見識過了,但凡事都講求個萬一,他實在擔心這幾位突然出現的強者還有什麼後續之招。
再者,就算沒有後續留手,等朱雀火劫一過,那麼結果依舊是不言而喻的。
打定主意後的他,放聲對着空中忙於應對天火且已經焦頭爛額的幾位祖王道:“幾位,慢慢玩,在下還有要事,就不奉陪了,哈哈哈……”
說罷,吳簫就頂着魔雷與天火,極速離開,將那幾位祖王氣的吹鬍子瞪眼,可就是沒有一點辦法。
……
“死了,死了,所有人都死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瘋子在城池中又哭又笑,不斷地重複着一些話語。
此時的飛天城一片狼藉,濃重新鮮的血腥味久久不散,反而有沖天的趨勢。
雖有護城兵士守護,但那羣黑影專精於殺人之道,那些無辜的百姓如何能有抵擋之力,雖然那納蘭第一時間內便感到,但第一,他畢竟只有一個人,無法分神他顧,第二,他手下的那些長老供奉根本不是那些殺手的對手阻敵不成,反倒死傷大半。
“死了,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只要在這座城池中的,沒有人能夠活下來……”他又哭又笑,瘋瘋癲癲,道:“我看到了血流成河、屍骨如山的畫面……”
老瘋子在城內奔走,悽慘的哭笑之聲不絕於耳,聽得城主納蘭猶如被千萬只螞蟻在心頭噬咬。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另一邊,一干黑影都散發出凜冽殺機,齊齊鎖定納蘭。
“轟!”
突然,不遠處的古城傳來巨響,被徹底攻破,光幕潰滅,城牆倒塌一大片。
“殺啊,城破了,殺了納蘭!”
“不要放走一人,以虛天大陣封困!”
“殺啊,飛天城破了,活捉納蘭有賞!”
喊殺震天,飛天城被破,攻城一方士氣如虹,如狼似虎向前衝去,佔據了絕對的主動。
另一方,兵敗如山倒,潰軍如潮水一樣逃亡,不過卻沒有人去理會,都在圍堵那些強大的修士。
納蘭看到自己的軍隊如同土雞瓦狗一般被對方屠殺,當即氣的一言不發,直接吐出了三大口鮮血。
“怎樣?納蘭小兒,我們送你的禮物如何啊?”領頭的黑影似乎不急於將納蘭誅殺,只是用言語刺激。
“你…你們一定會被國主派大軍誅殺!”納蘭看的齜目欲裂,偌大一個飛天城,此時百姓被屠戮近三分之一,且城門被破,怎一副滅亡慘象!
“笑話,你可知我等是誰?誅殺?哼哼,你的國主知道之時,我等恐怕早已消失無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