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爐等級雖低,用來臨時裝那些毒氣倒是沒什麼問題。
都是用來煉丹煉藥的鼎爐,除了造型有些許差別,本體功能還是沒什麼區別。
這位造成毒氣氾濫的大毒師出手,那不斷翻涌的毒氣立馬變得溫馴起來。
瞧見這一幕,衆修齊齊鬆了一口氣兒,而這工夫,城主刑躍也終於帶人姍姍趕來。
“怎麼回事兒?東來城禁止鬥法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威嚴聲音剛剛出口,城主刑躍身後那幫衛兵便已經出動,齊齊奔凌霄商鋪圍攏過去。
只是不等這些人靠近凌峰這邊,又一道冷傲聲音自空中傳來。
“你們若把他帶走,那這東來城可就徹底沒救了。”
“你又是哪個?”
瞥了眼高空那道身影,刑躍面龐漸冷:“損毀護城大陣、毒源宣泄威脅整個東來城的事兒還未同你計較,你倒挺有自知之明,來人,把他拿下!”
一聲令下,城主府數名元嬰高手齊齊掠身而出,直奔正在操控丹爐收毒的吳希衝去。
“一幫混賬東西!抓了他這毒氣誰去收?!”
話音響起的同時,那鐵塔般的身影已經自人羣中急掠而出,只一記掌風掃過,數名元嬰修者便已經被他給逼退回來。
而這時,以凌老二爲首的師兄弟幾個,已經齊刷刷擋在城主府那些強者面前。
“怎麼,你們凌霄宗也想包庇那罪人?”
這話剛剛出口,凌峰眉頭緊跟着就皺了起來。
這蠢貨打哪冒出來的?
難道看不出毒氣雲如果擴散開,整個東來城都會化爲荒地嗎?
正尋思着,又一道聲音自人羣中響起。
“城主大人怕不是誤會了吧?我等不過想爲東來城盡些綿力而已,何來包庇一說?!”
說話之人是個陌生老者,不過當瞧見他衣角上繡的‘道’字團紋標誌後,凌峰心下已經瞭然。
“原來是道一宗的強者,難怪敢這時候站出來與城主對着幹。”
心裡面正念叨着,又是數道身影自人羣中邁步而出。
這些人有與凌霄宗敵對的也有沒什麼交集的,不過在東來城主將刀鋒指向凌霄宗衆人時,均選擇了挺身而出。
那架勢,再明顯不過。
只要城主府的人幹動凌霄宗的人,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出手。
“你們這想要造反嗎?!”
話剛出口,刑躍身後數百精衛的長刀已經出鞘,同時,被凌老二幾人攔下的那些元嬰強者,也紛紛將各自法寶給亮了出來。
“呵......城主大人似乎誤會了,他們可都是一心爲東來城考慮的修者,怎麼到了大人口中卻成了造反呢?”
清朗話音響起的同時,凌峰已經自後院中踱步而出,只眨眼間,就已經出現在刑躍面前。
這突入其來的一幕可將刑躍嚇個不輕,那壯碩身軀瞬息後退。
可無論他怎麼退,那笑意盈盈的臉頰實在在他對面,如影隨形,怎麼甩都甩不掉。
“城主大人跑什麼?在下不過想請你喝杯茶而已。”
修長手掌落到肩頭上的同時,冷汗順着城主大人額頭流淌下來。
“你想做什麼?我是皇庭欽封的東來城主,挾持皇庭官員是要......”
不等刑躍將話說完,凌峰已經掐着他肩頭,城主府一衆修者目瞪口呆當中,飛落到地面上。
速度太快太,快到衆修根本沒反應過來,
人已經被凌峰擄走。
等他們想要救援時,刑躍被凌峰按在椅子上喝茶了。
“都別動,你們城主大人現在可還好好的呢,再糾纏下去,我可保證不了他能否全頭全尾的回去。”
人已經落在對方手中,城主府衆修實力再強,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要知道刑躍本身修爲就不低。
元嬰中期修士,沒過人實力,是不可能被神風皇庭派來做一城之主的。
“你繼續,這邊的事兒我來處理就好。”
投給衆人一個安心目光,凌峰視線便收回視線,上下打量面前這城主大人幾眼。
“能被皇庭委派鎮守一城,應不是無能之輩,只是城主大人今日行爲,可不甚明智啊!”
“或許本城主言行欠妥,可你這行爲又高明到哪去呢?挾持皇庭官員可是重罪,你會爲你今日所爲付出代價的。”
“無妨,敢將你請來,只不怕你報復,不過我倒是好奇得很,對方到底許了你多少好處,能讓你冒這麼大風險,也要將我凌霄宗拉下水?”
這話一問出口,刑躍立馬吃了一驚,那望向凌峰的目光再也無法淡定下來。
“胡說些什麼?你們把東來城搞成這樣,身爲一城之主的我不該出來管管嗎?”
“當日凌霄商鋪被四宗高手聯手圍攻,也沒見半個衛兵過來阻止,城主大人不覺得自己做的太露骨了嗎?”
被當面點破目地,東來城主非但沒有慌張,反而如同凌峰一般,真端起桌上靈茶品嚐起來。
那認真模樣,要不是親眼見到他被挾持的那一幕,還真以爲這兩人是多年不見的老友呢。
禁制已經全部損毀,可在凌峰氣息籠罩之下,無人能聽見這邊的交談內容。
而吳希那邊,在見到城主府的人被制住了後,也將精力全部放到收集毒氣上。
遭受到毒術反噬,他這一身毒功亦是大打折扣,沒個幾年調養,怕是沒法再回到之前狀態的。
阻礙暫時解除, 衆修也將目光從城主府那羣人身上轉到毒氣雲上。
有吳希這個罪魁禍首在,將這些毒氣弄走倒不是什麼難題,不過在那之前,得先確保這些毒氣不散落出去才行。
股股真氣再次注入隔離層中,在空中不斷翻騰的毒氣雲也被限制住。
至於城主府的那些強者,有那些低階修士盯着,那位城主大人又被九峰主請去‘喝茶’,他們縱想動手,也得掂量掂量,能否從半步化神修者手中將人救出。
一切在回到之前那般。
所有人都在爲阻止毒氣蔓延而努力着。
只有城主府的那些人不知所措,一個個你看我來我看你,最後,又都將視線投向一片狼藉的小院。
“你說的確實不錯,不顧東來城安危,非要在這時候將你凌霄宗拉下水,這種人渣本城也瞧不上。
奈何官大一級壓死人,對方又拿着上方信物,所以再不情願,本城也得跑上一趟。”
“果然,”輕笑着讚了一句,凌峰再度將刑躍面前的茶盞滿上:“看來城主大人也不想受人擺佈,這纔有剛纔那麼一出。
不過你真以爲裝傻,對方就會揭過此事嗎?”
“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他們的來歷?”
斜了眼一臉震驚的刑躍,凌峰再度一笑:“官面上的事,凌某不想知曉也不屑知曉,不過你們背後如何勾心鬥角都可以,莫把滿城百姓性命當兒戲。
東來城之所以還是東來城是因爲它還完好無損,一旦它受損,那麼首當其衝的,便是你們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