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一章 一紙婚書

英兒頓了一下,道:“公子,今天……奇葩公主就被送去刑場了。”

公子悠面不改色,只是英兒明顯看到他手中的那本書輕微地顫抖起來。公子悠放下手中的書,看了一眼窗外,語氣無任何波瀾。“知道了。”

英兒明顯感覺到了他忐忑矛盾的心情,但卻不敢說出口。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就算是公子悠再去認兇手,也不會有人相信了。況且,英兒覺得,公子悠根本不可能如此做。

如果他真的想救奇葩,當天就不會讓人將她帶走。英兒嘆了口氣,轉身欲下去備熱水,門卻忽然被人推開,小玉淚眼朦朧,進門就對着公子悠披頭蓋臉一頓臭罵。

公子悠面不改色,甚至正眼都沒瞧一眼小玉,整個人如雕像一般坐在窗前。小玉氣急,也顧不得犯上不犯上,直接端起桌上的茶水,迎面潑向公子悠。公子悠本能地閉上眼,整杯不從頭頂澆下,順着臉流進嘴裡,竟然是澀澀的味道。

“公子,小玉真替主子不值!”小玉見如此一通大鬧以後,公子悠竟然絲毫沒有反應,不由得眼圈通紅,心中一陣刺痛。

剛纔臭罵的時候英兒還能勉強不插嘴,見小玉動起手來了,她纔不得上前攔從頭住。“小玉,此次事件並非我家公子強迫的,奇葩自行認罪的,與我家公子何干?”

“若不是公子悠特意讓你去養去閣請公主,公主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小玉眼中淚水又流了下來,“你們如此欺負公主,會有報應的!”

報應……公子悠好笑地扯了嘴角,果然這個世界上是有報應的。只怕是自己前一世殺了太多人,所以上天又把他安排到這裡來受苦。可是自己只是想活下來而已,他的要求也很簡單,從上一世到這一世從來沒有變過。他只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想保住這條命。

這樣,難道也有錯?也必須要接受報應?

一定要他低頭向命運屈服,要他死於他人的權利鬥爭之下,才能算是對得起他人?

自始至終公子悠都未曾開口講一句話。小玉就像是對着一個木偶在講話。她也明白,自己這種幼稚的行爲根本不可能改變事情的結果,可是她不甘心。

最終小玉還是淚流滿面地去了,給英兒與公子悠留下一個落寞地背影。小玉前腳剛走,許羽便到了。公子悠原本還如雕塑一樣的身體頓時站了起來,道:“許先生,請坐。”

許羽施了一禮,與公子悠對面坐下,看了一眼英兒。英兒會意,道:“英兒去給公子備熱水。”

“羽去看過奇葩了。”

放許說完,原本以爲公子悠會急着問結果,卻沒料到他聽完後卻是端了一杯水,緩緩喝了一口。接着竟然拿起一旁的書看了起來。許羽正要開口的話,被硬生生的阻在了喉嚨裡。

許羽咳嗽了一聲,以爲公子悠沒吸清楚自己的話,便又重複了一遍:“主公,羽依您的意思,去見過奇葩了,該說的話,羽也說了。”

公子悠強控住雙手的顫抖,故作鎮定地放下手中茶杯,接着翻開手裡的書卷。他不明白自己如此緊張到底是爲什麼,那顆心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此時已快要從嗓子裡跳出來。臉上端的卻是古井無波,甚至連聲音也是淡淡地:“她,可有何遺言?”

許羽聞言頓了一下,搖頭道:“未曾有過。”

公子悠犀利的眸子里人閃過一絲駭人的寒光,眉頭一挑,沉聲道:“講。”

許羽遲疑一晌,終是道:“奇葩公主說:奇葩並不不清楚值得與不值得,奇葩只知道自己願意,且絕不後悔。”

公子悠聞言,心頭猛地一跳,合上書卷,豁然起身,許羽見他連手指也顫抖了起來,臉色鐵青地負手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猜不透公子悠的意思,他也不敢退出去,只得忐忑不安地垂手站在一旁。

“許羽!”公子悠忽然厲聲道。

許羽渾身一顫,本能應道:“小人在!”

“速牽本公子的馬來!”

許羽一呆,聰穎如他卻一時也未曾反應過來:“公子要備馬去何處?”

公子悠目光似利劍一般射向許羽,薄脣微啓:“刑場。”

許羽微微張嘴,腦子裡還未轉過彎兒來,公子悠已摔先奔了出去。許羽一急,慢半拍地追了上去。

奇葩被送到刑場的時候,纔剛剛醒過來。她這幾日實在太累,在牢車裡竟然睡了過去。奇葩睜開眼,眼前是黑壓壓的人海,耳朵裡嗡嗡作響,視線模糊一片,什麼也聽不清,也看不清。恍惚中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去無法分辨到底是誰。

“奇葩--”

奇葩忽然睜開眼,見人羣裡衝出一個悠長的身影,對她揮舞着手臂,“奇葩,等着我,我會救你的……”

好像是越籬,但是想要仔細看,眼前就又模糊了。奇葩苦笑一下,只怕是太希望有人來救自己,以至於又出現了幻覺?

奇葩被綁在牢裡時,就經常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幻覺。她總是感覺自己騎着一匹小白馬,立在公子悠旁邊,月光下公子悠的臉泛着奇異的柔光,她總是忍不住偷偷地打量他的側臉。但公子悠臉上卻顯出一股很不耐煩的神態,明明知道自己正偷偷看他,卻從來也沒有正眼瞧過自己。

這樣的境頭不斷在奇葩眼前重複,揮之不去。

如果有一天,悠,你能好好看着我,能夠只看着我,那多麼好……

奇葩帶着這種連自己都覺得只是許願心思,輕輕地閉上了眼。這種許願的心理讓她更爲絕望,看不到盡頭。

“奇葩!你個蠢貨!”在如此吵鬧的狀況下,竟然還能一下聽到那個人在罵自己?

公子悠一路飛奔,早已喘不上氣,看見奇葩一臉憔悴地跪在刑臺上,他的怒氣忽然爆發到了一個頂點,之間所有有緊張忐忑已經全部轉化成了怒氣,公子悠坐在馬背上,白袍勝雪,長劍在手。指着刑臺上明顯還在茫然的女人,破口大罵:“臭女人!蠢貨!白癡!笨蛋!Shit!&^%$#*(……”

奇葩努力睜大眼,她看

不清楚這究竟是自己的幻覺,還是那個人真的來了。只感覺自己鹹澀的淚水順着腮流下,如果這依然是自己的夢,那,這個夢也太美好了。

這一瞬間的感動已經把之前太多次的傷心難過全部化爲了泡影。奇葩並非不堅強,太多次羞辱與艱難,她都未曾掉過一滴眼淚,可是如今看到那個氣得連手指都在顫抖的少年,她的眼淚竟然如決堤了的淚水,無論如何也停不下來。

少年還在破口大罵,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愚笨的女人?明明知道是一條不歸路,明明知道這樣的付出不可能會得到任何回報,卻還是一頭栽下去,哪怕飛蛾撲火。

奇葩的手指動了動,感覺到全身然都疼了起來,她看着不遠處少年漲得通紅的臉,嘴角露出一絲明顯的笑意。

你終究,還是捨不得我的。

我窮極一切,付出所有,終於換來了你的眷顧嗎?

公子悠此時也顧不得這是什麼場合,也不管自己是什麼行爲,策馬就衝上了刑場,以萬夫莫敵的矯健身手迅速殺到了刑臺上,砍斷了奇葩身上捆綁的繩索,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間隙裡從馬背上向奇葩伸出了手。

“蠢貨,上來!”

奇葩想也沒想,緊緊抓住了公子悠的手,一個翻身躍上了馬背,戰馬高身嘶鳴了一聲,邁開蹄子跑起來。

奇葩坐在公子悠身後,顛簸中眼前一陣黑一陣白,耳朵裡全是耳鳴聲,她卻能清楚的看到公子悠那一段如青蔥般的脖子。彷彿這世上所有東西都已經不再存在,只剩下眼前這個脾氣不太好的少年。

不過,就算沒有全世界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有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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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宋哲姣好的臉藏在一大個帽檐下,低聲溱進越籬的耳旁,“王爺消息已經送到了……”

宋哲話音纔剛落,一匹飛奔的馬到了:“刀下留人,皇上御旨,刀下留人--”

滿城的百姓與官兵愣愣地看着這一幕,那個被稱爲不祥的公主在半柱香之前已經被人給劫走了,現在又來了一道聖旨要放人?

監斬官臉色慘白,伏地接旨以後便不知道要如何應付,他要拿何人來刀下留人?

奇姬身披長袍,少見地將頭髮全部豎起,越發顯得與奇葩臉龐相似。越籬眯了眯眼,對宋哲道:“速安排人手去追奇葩回來,絕對不允許傷害她。至於公子悠,若他反抗,殺無赦。”

宋哲點頭,輕聲地:“是,王爺。”

“慢着……”越籬揮了揮手,正要走的越籬又退了回來,“我親自去。”

宋籬帽檐下的眼裡微微閃過一絲不解地光,緩緩道:“王爺,您去可能不太妥當。”

他是林靖國的使臣,親自帶隊去追公主算怎麼回事?

越籬沉默了一會兒,道:“無防,給本王備個面具。”

說着,便再不看那刑場上奇姬的一疊問罪聲,轉身瞬間消失在了人海。

公子悠一路帶着奇葩狂奔,整整兩個時辰後才甩開了身後的追兵,進了一片深山老林。兩人在河邊下馬,讓戰馬好好休息。

奇葩顛簸了太久,早已經承受不住,此刻一顆心暫時緩下來,便立刻感覺到頭暈目眩連眼也快要睜不開。忽然覺得情懷裡一沉,然後一股香味撲鼻。公子悠冷淡地聲音居高臨下傳來:“英兒做的,油餅還有饅頭,吃了吧。”

奇葩擡眼看着公子悠,滿臉汗水,面色不善,見奇葩看着他,便轉過身去,彎腰撈河水洗臉。奇葩強忍住眼前的一黑一白,打開油紙袋,拿出一個油餅,張嘴就咬。

“幾天沒吃東西了,別吃得太油膩,先吃饅頭。”公子悠一邊洗着臉,一邊頭也未回地叮囑。

奇葩癟了癟嘴,沒回答,換了饅頭在手。

公子悠洗了臉,依然覺得燥熱難當,全身像在蒸籠裡蒸一般。盛夏剛過,天氣正是悶熱。公子悠仔細聽了聽,似乎官兵還隔得很遠,於是便脫了衣服,直接下水衝了一下。

奇葩一口饅頭差點兒被噎死,公子悠竟然就當着她的面脫得脫得只剩底褲?粉白的背部露出來,上面橫着一些亂七八糟的疤痕。奇葩轉過身,臉色通紅地在一旁默默啃着饅頭。

公子悠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奇葩的反映,在現代社會的夏天,男人只穿上半身的到處都是,若是在游泳館…………

“公主,接下來想去何處?”公子悠洗完澡,也不急着穿衣服,直接坐到了奇葩眼前,讓太陽光將身上的水珠再曬乾。

奇葩面紅耳赤,半晌才道:“悠,你打算去何處?”

公子悠道:“本公子雖研究了地圖,但此時去何處似乎都可行,又都不可行。橫豎是逃亡,公主之前可有想去玩的地方?”

奇葩將手中的油餅遞與公子悠,想了想道:“我常聽得悠說,西雪很美,冬天時候大雪紛飛白雪皚皚,西雪本是悠的家鄉,奇葩一直很想去。”

公子悠聽完,看了奇葩半晌,忽然問道:“公主從前,就打算跟隨公子悠吧?”

奇葩低下頭,輕聲道:“悠,奇葩知道,你不是之前的公子悠了。”

公子悠聞言一愣,心頭亂跳,一把抓住手旁的劍,殺手的本能反應,讓他想要立刻滅口。不過片刻後,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她是何時知道的?既知道了,爲何沒有揭穿他?

“悠不必緊張。”公子悠的行爲奇葩看在眼裡,忙澄清道,“奇葩知道的,並不僅僅只有這些。悠,你到底叫什麼?”

公子悠目瞪口呆地望着奇葩。她,什麼都知道?

“這具公子悠軀殼裡的,並非公子悠的靈魂,我雖知道你是何人,卻一直沒能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告訴奇葩嗎?”

“我的名字……”公子悠放下手中的長劍,道,“連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許根本從未有過名字。在我的家鄉,我是不被允許有名字的,組織裡都稱呼我3號,數字3,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的那個三,我沒有名字。現在,公子悠,就是我的名字。”

“那,奇葩以後還是稱呼你悠。”

公子悠抓起

油餅,吃了一大口,道:“那就依公主所講,去西雪。”

奇葩頓了一下,道:“悠可曾想過,若往西雪去必定是危險重重。北蘇應該會遣信給西雪說明此事,悠三思。”

公子悠一邊吃着油餅,一邊口齒不太清楚地道:“無防,去何處都不見得安全,總之是逃亡。既然是公子悠的家鄉,就帶他去看看。”

奇葩聞此言,安靜地看着公子悠的臉,烈日下他的臉泛出一些紅色,微微皺着眉。“他在北蘇十幾年,應該很想念自己的家鄉吧。雖然6歲就已經被送走,但家鄉始終是家鄉。”

“悠可曾想過回到自己的家鄉?”

公子悠三下兩除二吃完了餅,又喝了兩口水,才答:“想,午夜夢迴,常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實。但想歸想,悠不覺得自己還可以回得去。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已經習慣了居無定所。”

奇葩正欲開口,忽然遠處傳來了隱隱地馬蹄聲,便立即站了起來。忽然的起身讓她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後一倒你,差點暈了過去。公子悠眼急手快地扶住奇葩

奇葩晃了晃頭,眼前終於清醒過來道:“無防,悠快扶我上馬。”

公子悠也不多說,將奇葩扶上馬,不再多作停留,策馬疾馳。

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公子悠剛剛纔稍稍放下的心再一次懸了起來你,雪白的戰馬剛剛纔休息了一會兒,此時再次急駛,腳步明顯比之前要慢。

奇葩也是急得心頭一陣亂跳,早知道就不要停下來吃東西了……

“站住……公子悠--”身後追蹤的聲音越來越近,公子悠與奇葩騎着同一匹馬。很快戰馬便再也承受不住兩人的壓力,悲嘶一聲,前腳一軟,整個身體倒下來,然後口吐白沫。奇葩與公子悠兩人一前一後被掀翻在地,公子悠摔了個灰頭土臉,奇葩卻是眼前一黑,竟直接暈了過去。

公子悠轉頭,看了一眼奇葩,咬緊牙關站起來,然後將奇葩抱起。

他還不想放棄。但兩條腿永遠也跑不贏四條腿的。公子悠抱着奇葩還沒走兩步,就已經被身後的一大羣戰馬包了個嚴嚴實實。

公子悠只得放下奇葩,將她護在身後,舉起自己的長劍。

“公子悠,你私劫刑場,帶走死囚犯,還不快快束手就擒?”爲首的男人坐在馬背上揚着頭,居高臨下地問。

公子悠從鼻子裡冷哼一聲道:“哼,束手就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公子悠腳下用力一蹬,直接跳上爲首男人的馬背,男人一驚,隨即轉身,與公子悠正面相迎。公子悠趁機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領,將他從馬背上掀了下來。

兩人你來我往過了幾招,男人明顯不是公子悠的對手,身邊的手下便一窩峰的涌了上來。公子悠蹙緊了眉頭,嘴脣岷成一條線,一邊應對一邊密切注意奇葩的安全。

救人救到底,既然他已經都劫了刑場,那麼,就一定要保證奇葩的生命安全。如果死在這裡,之前所做的努力豈不是白費力氣?

但公子悠雖然曉勇,也抵不過如此大批人的輪番攻擊。體力漸漸不支,一個不留神,臂膀便被人砍了一刀。他慢慢感覺到自己手有些發軟,過度有體力使用讓他有些力不從心了。

奇葩在這時候卻幽幽轉醒了,半睜着眼睛,見到公子悠手上的血,便立刻睜大了眼:“悠!”

公子悠一愣,轉過頭,她醒了?稍微的分神讓他腿上又捱了一劍。傷口撕裂的疼痛讓他跟角一陣抽搐。

“小心!”奇葩深呼吸一口,身體雖然虛弱但卻勉強衝了上去,像母雞一樣護在了公子悠前面,“你們抓我走吧,我不跑了,抓我回去砍頭,隨便怎麼樣都行,與悠無關,放了他!”

正在戰鬥的全體一愣,互相看了一眼,爲首的男子沉聲道:“公主,請您讓開。”

“奇葩不讓!”奇葩倔強地擋在公子悠前面,臉色一片蒼白“抓我回去吧,奇葩願意接受一切懲罰。”

公子悠半低頭,看着奇葩堅定的側臉,伸手將她張開的手臂輕輕拉了下來,“奇葩--”

奇葩吃驚地回過頭,自從兩人回到宮中,公子悠便沒有再叫過她的名字,一直以“公主”呼之,今天,他終於又再次叫了她奇葩。

小小的一個改變,竟然一瞬間讓奇葩模糊了視線。

對方的隊伍此時忽然散開,一騎純黑的戰馬徐徐踏上來,進入公子悠與奇葩的視線。

“奇葩……”戰馬的主人開口道,“跟在下回去吧。”

奇葩眉頭一挑,盯着那帶着純黑麪具的男人,警惕道:“來者何人?你們不是皇宮裡的?”

帶面具的男人頓了一下,伸手扯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一雙細長的單鳳眼。

“越籬?”奇葩驚喜道,之前在刑場似乎見聽越籬叫他,也似乎見到他向自招手。奇葩一度以爲是幻覺,卻沒想越籬是真的來了。

“奇葩。”見到奇葩臉上明顯的驚喜表情,越籬嘴角帶笑,向她伸出了手,“奇葩,越籬來接您回宮。”

夏季的熱風吹起他額邊的碎髮,越籬細細的眼睛裡閃動着一些奇異的光芒。

奇葩聽他如此說,便納悶道:“奇葩是死刑犯,回宮只有死路一條。”

趙籬正要開口,忽然聽得遠方又是一陣馬蹄聲,接着便聽到奇姬的叫喚:“奇葩,父皇下令免了你的死罪,本公主來接你了。”

越籬聞言臉色一變,復又帶上那純黑的面具,向爲首的幼齒道:“撤。”

話音剛落,一夥人便像一陣風似的跨上戰馬,向東而去。越籬坐在馬背上,狂風吹起他的藍色長袍,黑色的面具發出陰冷的光,顯得有些詭異。

“奇葩,越籬過些日子再來接你。”越籬拉起繮繩,對着奇葩微笑了一下,然後戰馬一聲長嘶,邁開馬蹄急奔起來。可惜,奇葩不可能會看到他那動情地一笑。

奇姬一匹黑馬騎至根前,還未等公子悠出聲,便行至眼前翻身下馬,厲色道:“公子在發什麼瘋?刑場是你隨便闖的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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